坐了一會兒說了一會兒話,皇甫仲達醫館的人流量上來的時候,林黎帶着朱正回了家。
讓朱正在屋子的東面牆做了一個書櫃,買了些醫書回來,一切做好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皇甫曄也回來了,走進屋,看着東面的書櫃,很是驚訝。
「這麼有興致」看着林黎挑眉,皇甫曄走過去翻看着書籍,只是很快的發現了異樣「怎麼全是醫書」
「我想學些醫術,你覺得怎麼樣?」親昵的拉住他的胳膊,林黎笑容帶着蜜。
「…」有些吃驚的,皇甫曄轉頭不解的看着她「學這個做什麼?」
「你不知道」挎着皇甫曄的胳膊,林黎把他拉到書櫃前「我聽說,宮裏的御醫診病都是有訊號的,很多都是畏懼於皇室的威嚴,病症只聽第一個進去的大夫的,再進去的大夫,就算是診出來病症也不敢再說,我就想着,反正我也沒事,不如去學學,藝多不壓身嘛,何況這對我們百利無一害」
「哦」皇甫曄若有所思的抬頭看着滿噹噹的書櫃,半晌後攬着她的腰轉身「明天咱們回去,我給你找找宮裏的御醫」
「不要」挎着他的胳膊,林黎嬌嗔的開口「我要自己找師傅學」
「哦」皇甫曄放下書攬着她往內室走,聲音里都是疑問「你找人,你能認識誰?」
「皇甫仲達啊」試探着開口,林黎看着身邊人的反應,果然,皇甫曄的身子僵硬了一下,臉也陰沉了下來,滿意的看着皇甫曄的反應,林黎親昵的挎着他的胳膊,軟聲細語的勸「我前幾天上街的時候碰到了他,覺得他人還不錯,正好他認識天下第一神醫——樊綱,我就讓他帶我認識認識,反正我們也不吃虧是不是,哎喲,你說句話嘛」
看着皇甫曄一直垂着眼不說話,林黎也是有些着急,站到他正面圈住了他的脖子,拉近他陰沉的臉龐「你幹嘛這樣,我有些事做也好嘛,這樣我就不會每天這麼無聊了,我保證每天很早就回來,每一天都比你回來的早」
「…」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身,皇甫曄把她摟到懷裏,低低的嘆「你這麼說了,朕能說不答應嗎?」
「…」甜甜的笑着,她圈緊他的脖頸「謝謝相公」
「…」甜笑着,他攔腰抱起她走向床鋪「那今天就好好伺候好相公吧」
床幔內一陣嬉戲笑鬧,直到有喘息聲傳出,桌上的蠟燭隨風擺動,燈頭晃動熄滅,也遮住了一室的春光。
第二天一早,林黎穿着一身普通的藍色衣衫,帶着朱正來到仲達醫館,滿腔的熱血在聽到皇甫仲達的細訴後,熄滅在當場。
樊綱嫌棄她是女子,覺得她不可能專心醫術,即使有交換的條件,還是不願意見她。
「老爺子就是這麼說的」滿臉的無奈,皇甫仲達攤手「你要經過他的測試他才會見你,你要背會中藥的名字,跟藥的藥性,第一關,就是先到櫃枱前學着抓藥,否則,老爺子不會見你的」
「好,這有何難」滿是不服氣,林黎轉到了藥台後,對着站在門口的管家開口「管家來教教我怎麼操作,我一定能做好?」
「…」滿是無奈的,皇甫仲達往前走了兩步,站在林黎的對面「先跟你說啊,那個地方是這行里最難站的地方,你可別出了什麼差錯,可是要人命的」
「…」對着他狠狠地仰起臉,林黎不服氣的冷哼,接着低頭看管家演示,不再理他。
看林黎認真的模樣,皇甫仲達抿唇笑了笑,轉頭坐回診台,幾個人相扶着走了進來,在診台前坐定,說着情況,皇甫仲達認真的聽着,把脈後,給來人開了方子,來人站起身去藥台照着方子拿藥。
不動聲色的,皇甫仲達抬起頭,看着藥台後站着的女子,此時幾個病人攙扶着走了進來,看她站在櫃枱後,不疑有他,遞上了藥單「大夫,這是藥單,我們來取藥」
「哦」慌忙的應着,她拿起單子,認真的對比對着藥名,認真的過稱,再包好遞給來人,可是因為她的不熟練,速度過慢,藥台很快的聚集了很多人,排着隊等着拿藥,她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卻沒有因此手忙腳亂,而是鎮定的擦着汗,認真的比對着,精確的過稱,然後遞過去給病人。
又有幾個病人,從門口走了進來,唉聲嘆氣,痛苦不堪,管家跑了出來,幫忙攙扶着來到診台前,皇甫仲達收回心神,認真的幫來人把着脈,而後叮囑着,寫着藥單,偶爾的抬頭,看着藥台旁的林黎,滿頭是汗的對比着單子稱着藥材,彎下唇,皇甫仲達凝聚着心思,詢問着患者的病情。
病人在藥台前越聚越多,林黎在櫃枱後抓藥稱藥,整個下午,她都沒有閒下來,抓完最後一個患者的藥,林黎癱瘓在藥台後的椅子上,許是太久沒有做事的原因,她感覺到腰腿酸痛,全身疲累。
「呶」皇甫仲達遞了一杯茶給她,不屑的看着她的模樣「你要是撐不住就說,老實說,我也不認為你能頂得下來」
「這都不算什麼?」倔強的站起身,林黎好不示弱放下茶杯往外走「明天一早我就過來,從來就沒有我做不了的事兒」
「…」看着林黎離去的背影,皇甫仲達抿着茶輕笑,管家也輕笑着收拾着桌椅,華燈初升,一天過去了。
回到家,天已經全黑了,車子回來的時候,皇甫曄在門口等着呢,看着她的馬車回來,皇甫曄笑着走過去,掀開帘子看着癱瘓着馬車裏的她。
「你可第一天就食言了哦」皇甫曄笑着,對於她的晚歸沒有一點兒的介意「今天怎麼樣,見着神醫了嗎?」
「…」苦惱的皺眉,她對着他伸出手,他見狀笑着伸手從馬車裏把她抱起,走回院子。
頭窩在他的肩膀,林黎皺着眉,露出只有對他才展現出的小女兒神態,嬌懶得窩進他的懷裏,情緒低落。
「怎麼了?」坐在椅子上,摟着她,感覺到她情緒低沉,皇甫曄有些緊張看着她「今天不開心嗎?」
「…」貼進他的胸口,林黎不開心的悶聲「神醫並沒有見我,他嫌我是女子,認為我學醫不夠專心」
「…」沒有說話,皇甫曄只是思索着,不時地低頭親吻她光潔的額頭。
「我也不是非要跟他學」委屈的癟嘴,林黎不滿的捶打着手「我只是不服氣,為什麼就認定我學不好,為什麼不跟給我一個機會呢?!」
「…」小心的拉過林黎的手掌,放在唇邊輕吻,皇甫曄微微的垂下了眼,若有所思的思趁後,再次垂下了眼「皇甫仲達現在過得怎麼樣?」
「還好」回神,林黎抬頭看皇甫曄的神色,笑着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我明白皇上的用意的,皇上抄了壽安親王府的全部家產,只是想讓安親王遠離朝堂的紛爭,讓安親王能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被壽安親王餘黨攀附着,甚至利用着」
「…」低頭吻上她的額頭,皇甫曄輕輕地笑了: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的懂他
「你都不知道」安心的枕在他的懷裏,林黎把玩着他的盤口開口「我今天站在櫃枱後面分藥,站了一整天,我的腳都下不了地了,酸的不行」
「…」微笑,皇甫曄收緊摟着她腰的手,下巴抵着她的頭頂「要不就不要學了,反正也沒有關係」
「不行」猛地站起身,林黎憤怒的離開他的懷抱,擼起袖子走到一旁書櫃旁翻着書「我可是一國之後,我不能就這麼被打敗,不就是分藥,抓藥嗎?我不會屈服的」
懷抱乍空,在皇甫曄還沒來得及失落時,那個小女人已經拿着書,再次坐回了他的懷抱,自然的像是不曾離開過,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捧着書,認真的翻着。
「…」瞄了一眼她拿的書,皇甫曄輕笑「你看這個,什麼時候能看完」
「我得做些準備」翻着醫書,林黎認真的開口「這樣我不至於慌亂」
「傻子」愛憐的撫着她頭頂的髮髻,低頭輕吻,他輕笑「你可以先把藥名背全,再記藥性,這樣不就減輕了很多負擔嗎?」
「對哦」合上書,她眉眼帶笑的在他懷裏抬頭看她,輕吻他的臉頰,站起身翻看中藥集,結果幾乎一整夜,她都在背,他只是坐在床上披着被單摟着她,不時地提示着她,直到她撐不住睡着,他才摟着她,輕輕睡下。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他醒來,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了人,批起單衣,他拉開門,看到她正背手握着走,慢慢走着,看着地,念念有詞的背着,偶爾的看看手裏的書本。
靠着木門,皇甫曄看着院子裏背着手,看着地來回走着的女人,唇角不自覺的慢慢彎起,痴戀的看着那道晨光里瘦瘦弱弱的身影,之後不動聲色的走過去,從後面擁住她,而正在背書的她,並沒有驚訝他的舉動,只是仰着頭,把頭仰靠在他的肩膀,閉着眼,繼續默念着,日光漸漸升起,徹底照亮了院子,拉長了兩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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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寵她愛她,不過是需要的一個幫他排解寂寞的女人。
直到有一天,他深愛的女人出現,同情的看着她「對不起,我們傷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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