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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完結了,.
番外一:懷孕。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席氏是苦盡甘來了,五月里,她順利生下接進八斤重的大胖小子,劉家一時間歡天喜地,席氏也自覺終於對得起婆家了,放下所有心事,一門心思的開始坐月子。
小傢伙在娘胎里長得太好,席氏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家閨秀,生他真真是吃了一番苦頭,好在是順利生下來了,但是大夫要席氏好好調養,至少歇個兩三年後再要孩子。
這兒沒有計劃生育,大家講究的是多子多福,席氏當然也不會滿足於一個胖小子,她現在沒有生兒子的壓力,但也希望再多生幾個,小子或是丫頭都好。席氏想着以相公對他妹妹那心疼的勁兒,嫁了人都不放心,借着和妹夫同在翰林院,隔三差五就跟妹夫上他們家做客去了。
若是他們有了女兒,相公想必也是這麼個疼法。
席氏想要生個女兒,至少這兩年是不可能了,日子越過越舒坦的她便關心起了劉青的肚子。
劉延寧的兒子劉裕滿月宴,劉青和江景行一早就到了,江景行被劉延寧拉着幫他一塊招待客人,劉青自個兒去了後院。
席氏生胖兒子的時候,身體有些虧損,大夫交代月子裏要好好補一補,多坐半個月也無妨,於是兒子滿月宴,席氏還沒出月子。
今兒來的客人不少,劉青原本還想幫她娘招待下客人,沒想到李氏帶着兩個侄媳婦小林氏和鍾氏迎來送往,井井有條,用不着閨女幫忙,就叫她去席氏屋子,順便看看她那個將近八斤重的小侄子。
小傢伙生下來就被好吃好喝伺候着,現在的體重遠遠不只八斤了,正躺在悠車裏揮舞着小拳頭,小鼻子小眼睛,一時還看不出有沒有繼承到父母的好相貌,皮膚倒是比剛生下來那會兒白了許多,再不是「小紅猴子」了。
劉青坐在悠車旁逗着他,搖一搖籃子,小傢伙的手腳就要跟着蹬一下,讓劉青看得忍俊不禁。
他奶娘在旁邊湊趣,說小少爺是喜歡她這個親姑姑呢,然後問她要不要抱一抱。
劉青還沒抱過這么小的孩子,奶娘手把手教她必須托着腦袋和屁股,然後就把孩子放她手上了,劉青動都不敢動,渾身僵硬的托着他。
席氏看了都忍不住笑:「青青這麼怕抱孩子,以後你自個兒生了孩子可怎麼辦?」
劉青:她也還只是個孩子啊!
小傢伙沒讓劉青抱太久,就鬧騰起來了,奶娘熟練的抱起他去隔間,要給小傢伙餵奶和把尿,劉青這才鬆了口氣,席氏見狀又問她肚子怎麼還沒消息,藥方照着吃了沒。
劉青不好意思說他們近期還沒有要孩子的打算,她和江景行都年輕,才成親不到一年,二人世界都沒過夠,再過個一兩年生孩子也不遲。
不過劉青也沒有膽大包天去吃避孕的東西,也就是行房的時候避開危險期,然後儘量不讓他在裏面罷了。她知道安全期也不是絕對的安全,現在能拖一時是一時罷了,至於席氏給的那藥方,她拿回家後就沒再碰過。
畢竟是席氏的一番心意,劉青只能委婉的道:「大概是沒有連續吃,現在還沒消息。」
席氏也不介意,反而嗔笑道:「相公說你從小就不愛吃藥,看來真沒說錯。都要當娘的人了,哪能這麼任性?」
劉青乖乖認錯,反正回到家都是她說了算,現在讓大嫂教訓幾句也無妨,她們也是為她好。
席氏又道:「知道你在侯府也不大方便,既然照着藥方吃沒效果,倒不如讓大夫給你把個脈,正好這次生裕兒傷了元氣,我娘家請了有名的大夫過來,最近一直在咱們這兒住着,我順便請他給你看一眼。」
劉青剛想拒絕,席氏拍着她的手安慰道:「沒事,我讓人以我的名義請大夫過來,沒人知道他要給你把脈。」
席氏以為劉青不想讓自己瞧大夫的事傳出去,到底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她早就安排好了,剛一說完,她的陪嫁丫鬟就去請大夫了。
盛情難卻,劉青只能坐在椅子上讓大夫把了脈,老大夫又問了劉青平日的生活和起居,才捏着鬍鬚笑道:「夫人脈象時而圓滑,似是懷孕徵兆,但是月份尚淺,老朽也不能十分確定,再隔十天半個月診脈,想必就有定論了。」
大夫說得這麼不確定,但依然把屋子裏的人給驚到了,一隻腳剛踏進來的李氏簡直驚喜萬分:「青青也有喜了?今天是雙喜臨門啊!」
席氏先讓人好生將大夫送回去,才附和李氏的話:「大夫說脈相還不能確定,最好過個十來日再診一次,不過我覺得應該錯不了,青青年輕,和妹夫又那般恩愛,早該懷上了……」
李氏和席氏已經聊起劉青肚子裏的會是男孩還是女孩了,木棉和木槿也在接受席氏身邊大丫鬟的「培訓」,課題就是怎樣更好的照顧有孕在身的主子。
一屋子的女人說得熱切,劉青卻捧着肚子在發呆,她剛剛還在想他們避孕措施不錯呢,這麼快就被打臉了。
肚子裏……真的有小寶寶了嗎?
劉青還說不上來她現在是驚喜更多,還是驚嚇多一點,江景行就是純粹的歡喜了。
李氏差不多要把劉青當國寶供起來了,生怕外面客人太多把劉青磕着碰着,席氏屋子裏也不方便,畢竟是她的兒子滿月,關係好點的女眷都會來她屋裏坐一坐,說說話。李氏索性叫她先回自己的屋子歇着,到了開宴的時候再出來也不遲。
雖然劉青出嫁了,她的房間卻還原封不動的保留着。
李氏又怕閨女一個人待着無聊,又叫人悄悄的去通知女婿,她想以女婿對她家閨女的在意程度,聽到這個消息必定會趕緊過來陪伴閨女的。
江景行確實很重視,幾乎是剛聽到小廝的傳話,就騰地一下起身了,也顧不上同眾人告辭,就火急火燎的離席而去了,連劉延寧想拉他都沒拉住。
這般的急不可耐,和平時優雅淡定的他大相庭徑,在座的賓客不由面面相覷,還以為侯府出了大事,最後還是劉延寧過來岔開了話題,席上才又恢復了熱鬧的氣氛。
江景行大步流星,直奔妻子在娘家時的閨房而去,小廝跟不上他的速度,只能小跑着在後面追,風風火火的進了後院。
屋裏,劉青小心的坐在榻上,面上看着好像沒有什麼不對勁,其實眼神還是呆滯的,而且也下意識的挺着腰,好像怕擠壓到肚子似的。
李氏她們已經回到前面招待客人去了,只有木棉和木槿陪着,沈嬤嬤今兒留在府里處理些事情,沒有跟着過來,兩個未經人事的丫鬟也是如臨大敵,看到風一般卷進來的姑爺,木棉險些衝上去攔住他。
江景行一進門反而停下了動作,許是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他深深的看了榻上的人一眼,才揮了揮袖子,吩咐木棉和木槿,「你們先下去吧。」
「姑爺……」木棉不太放心,想着自己好歹是被大少奶奶她們提點過的,留下來也能照看着姑娘,只是木槿扯了扯她的袖子,拉着她一塊行禮退出去了。
木槿要比木棉內斂許多,她想姑娘和姑爺在府里就有這個習慣,相處的時候不喜歡有人伺候,現在這個時候,想必更有些私房話要說,她們就在門口候着,也不怕出什麼岔子。
人都出去後,江景行才慢慢走到劉青邊上,挨着她坐下,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下她的肚子,回過神來又怕自己下手重了,騰地一下縮回去,然後又小心翼翼的覆上去,再縮回,如此反覆,已經體現了他此刻難以置信的心情。
「娘說你懷孕了?」江景行恍如夢中,好像只有聽到她親口確認,才敢相信似的。
「你別亂摸,惹得我肚子癢。」劉青不客氣的拍掉他反覆動作的手,接着道,「大夫說還不確定呢,得再過一段時間去看。」
江景行依然咧開了嘴,難得笑的這麼傻氣,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自顧自的道,「這孩子來得真是時候……」
劉青剛想提醒他說不定是誤診,就聽見他安排去以後的事了,「等咱們外任的時候,它也一歲多了,一家人可以一起上路,就是不知道這孩子能不能坐船……」
聽到這裏,劉青也跟着慶幸起來,現在生孩子的確是很好的時機,因為他們沒有絕對保險的避孕措施,如果趕在江景行外放的時候她挺着肚子,或者是孩子還在餵奶階段,恐怕她都不能陪着江景行一塊外任。
異地夫妻,說不定哪天就有小三小四了,劉青不是不相信江景行,她更相信感情是需要打理和維繫的,他們成親到現在,為江景行拉皮條的人都有不少,真到了他們天各一方的時候,膽子大點的恐怕直接會自薦枕席了,江景行能夠永遠拒絕這些誘惑嗎?
劉青不想去考驗人性,她更希望他們的感情路上,永遠都不會出現這些所謂的試金石,就這麼平平淡淡到老就好了。
儘管江景行從翩翩貴公子,直接進入了傻父親的角色,但是回府的路上,他也叮囑了隨行人員,回到府里誰也不許泄露消息,一切等日後確診後再說。
所以過了半個月以後,侯府才知道劉青懷孕了。劉青也搖身一變成了國寶大熊貓,變化最大的人就是劉青的婆婆二太太,毫不誇張的說,劉青嫁進來還是第一次私底下見她婆婆的時候,她婆婆會給她個笑臉——當然是對着她的肚子的。
扛着肚子的劉青就像是拿到了一張免死金牌,平時只是小透明的她,都收到了宮裏的淑妃娘娘,和六皇子夫婦的厚賞。
至於原本就對劉青溫柔體貼的江景行,在她懷孕的期間就更加殷勤了,大半夜劉青身上腫痛,都是他親手幫着按摩緩解的,劉青懷孕受的罪,他基本上也體驗了一遍,就連江曼楨都會拿這個來打趣劉青,說二哥這架勢是恨不得替她生孩子了。
劉青就這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待遇中,順利生下了她和江景行愛情的結晶,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姑娘。然後劉青的「幸福生活」也戛然而止了。
番外二:納妾
劉青頭胎生的女兒,倒沒有人苛責她,大戶人家也有「先開花後結果」的說法,劉青和江景行小兩口感情好,成親一年多就懷上了,劉青生產的時候也很順利,兒子什麼時候都能有。
小姑娘怎麼說也是二房的嫡長孫女,侯府上下還是很重視的,尤其是滿月後小姑娘也長開了些,皮膚白得像嫩豆腐,據說五官像極了她爹的好容貌,二太太抱着大孫女都捨不得撒手,恨不得把孫女抱回屋自己養——小姑娘性子好,有奶就是娘,只要奶娘隨行,抱她去哪都不會找親娘。
最後是江景行據理力爭,他每天下班回家,以及出門上班,都要先看一看乖女兒才能安心。畢竟是第一次當父親,江景行這麼稀罕閨女倒也能理解,二太太只能放棄,但是她也不是什麼都不做就妥協了。
劉青自從出了月子,就在努力瘦身,她不用親自餵養孩子,所以減肥對女兒的健康並無影響,誰也沒有攔着劉青上進。三個多月的堅持,劉青的減肥初見成效,至少懷孕前的舊衣裳她勉強能穿得上了,還來不及慶祝,她婆婆卻冷不丁放了個大招。
二太太要她照顧孩子的同時,也不能忽視丈夫,她是江家婦,要時刻記得自己的責任,多多為江家開枝散葉。
這兒的大夫醫術並不差,也傳承了幾千年,劉青生產的時候老夫人還特意為她請來了太醫,該叮囑的大夫都會叮囑,二太太也不是不知道,頻繁生產對婦人身體有礙,容易虧損底子,劉青又不是母豬,頭胎出生還不到五個月,就急着要二胎。
仔細琢磨一下就知道,二太太真正的用意,是要劉青「賢惠」起來,主動為江景行納妾。
劉青當然不會聽二太太的話,賢不賢惠她根本不在乎,反正江景行同意過,要想同她好好過日子,納妾這件事想都別想。
可惜這年頭孝道大於天,劉青心裏再不高興,也不能當着二太太的面表現出來,更不可以一口回絕,頂撞婆婆和不給江景行納妾,根本不是一個性質,後者或許還有人理解她,前者就是不孝,人人都會唾棄她。
劉青只能裝傻,表示自己會多多關心丈夫,然後憋着一肚子氣回了自己院子。
回到屋裏的劉青越想越不對勁,自從她懷孕後,和二太太進入了一個相對「和諧」的狀態,二太太對她說不上和顏悅色,但也不會陰陽怪氣,今天又是怎麼了,提這種要求不是故意噁心她嗎?
劉青百思不得其解,悠車裏的小傢伙卻不知何時睡醒了,正咿咿呀呀的叫喚着,仿佛在吸引她的注意力。
小姑娘大名江芷沅,小名靜靜,因為剛生下來的時候很安靜,可惜老夫人給她取了這個乳名後,靜靜小朋友就漸漸變得鬧騰了,兩個多月後她就能發聲了,最喜歡嗯嗯呀呀的叫着,然後要人看着她,陪她說話,從小就體現出了話癆的性格。
劉青現在沒心思陪她聊天,只伸手幫她搖着搖籃,沒想到小姑娘這麼不好忽悠了,安靜了幾分鐘後,不高興的大叫起來了,「啊啊啊——」
江景行半隻腳剛踏進門,就聽見寶貝閨女的叫聲,頓時就皺起了眉,快步過來,一臉心疼的從悠車裏抱起了閨女,耐心的哄着:「寶貝兒,爹爹回來了,怎麼了?」
經過四個多月的「培訓」,江男神已經是合格的奶爸了,雖然還不會給女兒洗澡(男女大防要從娃娃抓起),但是換衣服換尿布這些技能他已經輕鬆get了,抱孩子的姿勢更是嫻熟,因此誰也沒有攔住他的動作。
終於有人搭理自己了,小姑娘也不挑人,對着江景行「咿咿呀呀」起來,江景行就抱着她坐到劉青對面,雞同鴨講的回答着:「寶貝今天在家乖不乖,有沒有聽娘的話?」
靜靜小朋友對聊天對象的要求是很高的,要對方絕對的專心,看着她的說話才行,所以已經打定主意要和江景行商量商量的劉青,一時也沒有說話,靜靜看着他們父女倆「嘮叨」了一陣,才起身從江景行懷裏接過女兒,「行了,去換下衣服吧,天黑前帶她去院子裏逛逛。」
這會兒養孩子都金貴得很,恨不得把孩子關在屋子裏才好,但劉青不主張這樣,趁着天氣還沒轉涼,常帶小姑娘去院子裏逛逛,侯府是百年老宅,當初建府就很有講究,放在後世也是風景勝地了,這時節花紅草綠,外面比屋裏精彩多了,小姑娘也很喜歡出去放風。
久而久之,他們一家三口也養成了飯後散步的習慣。
天一黑,一家三口的互動時間就結束了,幾個奶娘哄着小傢伙去了隔壁休息,晚上就是小兩口的「二人世界」。
劉青懷胎十月,月子雖然只坐一個月,但是為了身體好,她沒有急着和他同房,再加上自己一身贅肉,她也沒什麼信心,一直都是用手幫他解決的,直到這兩個月身材漸漸恢復,他們才重回真正的夫妻生活。
對於已經開過葷的江景行來說,再讓他用五指姑娘就有點不太人道了,儘管是他娘子的五指姑娘。尤其是小兩口還不肯分房睡,天天黏在一起,總有擦槍走火,恨不得提杆入洞的時候,就算身體上的欲/望紓解了,心理上還是會有落差的。
如今恢復正常的夫妻生活,江景行非常熱情,比新婚那會兒還要熱情的多,而且經過兩人的互相探索,技巧和配合都很棒,生**驗比剛成親時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他們現在可以說是夜夜笙歌了,遇上江景行狀態好的時候,兩次三次都不是夢。
今晚也是,哄完女兒,也洗漱好了,江景行就要摟着坐在梳妝枱的劉青去床上,沒想到遭到了劉青的拒絕。
丫鬟們早就麻利的退出去了,私底下的江景行早就沒有男神風範,挑眉看着劉青,曖昧的問:「不去床上……你想在這裏?」
劉青老臉一紅,白了他一眼:「誰跟你這裏哪裏?今天不行。」
「為什麼不行,月事來了?」提到劉青的私密日期,江景行依然坦坦蕩蕩,不等她回答就自己搖頭否認了,「每個月都是月底來的吧……」
每次江景行大大方方把這種話題掛嘴上的時候,劉青都有總錯覺,真正的穿越者應該是他吧?真的是太奔放了==
不等江景行繼續猜測,劉青直接道:「我有事跟你說。」
「嗯?」江景行彎下腰來,從背後摟住她的脖子。
劉青這下沒掙扎了,慢慢說了二太太今天對她下達的「指令」。
成親前她就知道二太太不喜歡她,為了避免婚後婆媳問題引發夫妻矛盾,他們早就約定好了,所有問題由江景行出面解決,她只需要在二太太面前假裝聽話。劉青不客氣的把事情推給了江景行,「你去跟娘說,是你自己不要納妾的,和我沒關係。」
江景行苦笑道:「娘心底本就怪我護着你,和她都生分了,這次我再出面,不是激化你們之間的矛盾嗎?治標不治本啊。」
劉青轉頭,涼涼的看着他:「那怎麼辦,我給你納幾個如花美眷回來?」
「此生有你足以。」
聽見他不假思索的話,劉青才滿意了,嘴角不由露出了些許笑意,江景行順勢帶着她起身,回到床上,一邊思考:「娘怎麼突然想起這個?」
劉青搖頭,她保證自己沒有惹她,這年頭當人家的媳婦,不夾起尾巴做人就是好的,哪裏敢主動惹事?
江景行眼神一轉,忽然問:「你過去的時候帶了靜靜嗎?」
「娘突然叫我過去,說是幫她一起挑選給曼楨的添妝。」江曼楨年底也要出嫁了,「我看靜靜睡得沉,就沒帶上她。」
「我大概知道是為何了。」江景行無奈道,「上月母親說想親自照顧靜靜,被我找由頭拒絕了……」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劉青剛想坐起來,又被江景行按住了肩膀,兩個人一塊倒回床上,黑暗中,江景行準確的找到她的唇,低頭封住。
吻了一會兒,劉青喘着氣推開他,不滿道:「就為了這個?你娘也太小心眼了!」
「我代她向你賠禮,乖乖,彆氣了。」江景行哄道,很快又擒住了她的唇。
劉青心底把二太太的舉動定義成「找茬」,但也知道,江景行先前說的沒錯,她們婆媳矛盾確實很大了,從江景行拒絕二太太,二太太卻朝她發作這件事就能看出來,二太太已經把她當成他們「母子失和」的罪魁禍首了,江景行拒絕她養靜靜都是她劉青背地裏唆使的,這次江景行要是主動拒絕納妾,她只會更加生氣。
拒絕不行,沉默更加不行,她今天裝傻混過去了,可二太太心知肚明,誰知道對方會不會把她的沉默當成默認,然後親自挑了人送過來?到那個時候,她就真無法拒絕了。
二太太是江景行的母親,面對他們夫妻有着絕對的優勢,不從根子上杜絕她的念頭,以後這種事情只會層出不窮。
劉青越想越頭疼,對於江景行的親吻就有點心不在焉了,直到唇瓣被咬了一下,她才回過神來,都快委屈死了,「你娘欺負我,你也欺負我。」
「惡人先告狀。」江景行無奈道,但還是溫柔的舔了舔自己輕咬過的地方,哄道,「乖乖,不疼了吧?」
「疼死了。」劉青想到二太太,對江景行也沒好氣,又想推開他,「你娘都要給你挑一院子的絕世美女回來了,你還待我這幹嘛?」
劉青很少發脾氣,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她現在一橫眉,江景行便迫不及待的表明心跡,「真要有一院子的美女,也不是給我的,說不定娘是給父親納妾呢?」
沒想到江景行會這麼說,劉青憋不住笑了,「你還真是親生的。」
不過江景行要是真把這事推給他爹,二太太恐怕就要大義滅親了,人性就是這樣,放到別人身上不痛不癢的事,不代表自己就能忍受。
劉青更加發愁:「這事怎麼辦?」
「我倒是有個辦法。」江景行語氣篤定。
「什麼辦法?」
「你先說說怎麼感謝我?」江景行的手放在了劉青胸口,生完孩子她那裏又升了一個罩杯,還軟綿綿的,此刻正被他當海綿似的揉着。
「臭不要臉。」劉青想把這雙鹹豬手拍掉,「還沒解決問題就想要感謝了?」
江景行好整以暇:「或者你有更好的辦法?」
劉青:……
沒有辦法的她只能主動配合江景行「趁火打劫」,第一次體驗了一回做「男人」的感覺——腰都快累斷了。
身子躺回床鋪的劉青一邊大口喘氣,一邊懷疑她和江景行做的不是同一項運動,平時辦完事他還生龍活虎,恨不得再來一發,怎麼到她這裏就快累得不省人事了?
但劉青還是撐着眼皮沒有睡,非要聽江景行的辦法。、
「找老夫人?」劉青差點沒拖着「殘軀」起身打死他,「你以為她老人家會管咱們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老夫人是出了名的不管事,侯夫人和世子夫人這兩年為了管家權,婆媳兩個都快幹上了,連二太太都樂得隔岸觀火,老夫人仍然無動於衷呢,她這檔子事還想請她老人家出山?
再說了,老夫人要管也先管兒子好吧,上頭的侯爺和她公公一堆的姨娘,老夫人都沒攔着,還會攔着不讓江景行納妾?
江景行卻搖頭,提點道:「她老人家不喜歡拐彎抹角,咱們有事求她,就乖乖的說明來意,那些喜歡旁敲側擊的她才不願意搭理。」
劉青這才想起來,當年她娘找老夫人借佛經,卻意外被老夫人請進了小佛堂的事,她們那時候找人給老夫人遞話,就沒有拐彎抹角,畢竟以她娘的「身份」,也不懂什麼叫拐彎抹角。
或許江景行的辦法行得通?
江景行卻信心十足,他小時候常年跟隨祖父身旁,幾乎是祖母一手帶大的,自然再清楚不過。此時撫劉青她的背鼓勵道:「你只管去試試,不行我再想別的法子。」
劉青還是很相信江景行的,第二天就抱着女兒去老夫人院子了。老夫人也很喜歡靜靜,據侯府的老人所說,小姑娘長得有幾分像淑妃娘娘。劉青有時候觀察,發現女兒也有點像師傅,而師傅和淑妃又是雙胞胎,就姑且相信老夫人是愛屋及烏了。
老夫人親自抱着曾孫女逗了會兒,見小姑娘開始犯困,就讓劉青帶她回去了,對於劉青所求之事,老夫人並沒有回應,但是過了幾日後,劉青聽沈嬤嬤說老夫人請了二太太過去,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
不過事後,二太太突然「關心」起劉青來,說是她還年輕,好好養着身體,早點給她生個孫子,對於納妾的事,竟絕口不提了。
劉青自然也把這事翻篇過去。江曼楨出嫁後,她和江景行也要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南下了。
番外三、秀恩愛
煙雨江南,初夏時節仍然帶着蒙濛霧氣,馬車悠悠的滾過青石板,停在了知州府門前。
今日是楚州知州的大公子大喜的日子,來往賓客絡繹不絕,門前已是車水馬龍,衣着體面的僕從神采奕奕,有條不紊的迎來送往,可見這樣的場面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門前雖然熱鬧,人人忙得停不下來,但是同知府上的馬車遠遠駛過來,早已有人注意到了,正在同貴客寒暄的大管家也不得不告一聲罪,「宋大人,宋夫人,今日繁忙,招待不周請多見諒。」
說着,管家招了招手,叫來一旁的小廝和婆子,正要叮囑他們務必把貴客送到宴上,這位宋大人卻看了眼不遠處,爽朗笑道:「那不是江兄府上的馬車嗎?」
溫婉秀雅的宋夫人頷首:「正是江大人。」
宋大人是從六品的通判,和同知同級,俱是知州府的副職,同僚關係也是不錯,當下笑道:「既然江兄就在後邊,那咱們就在這兒略等一等,同江兄和嫂夫人一同進去吧。」
宋夫人沒有異議,通判和同知俱是楚州的二把手,他們夫妻一停下,正要隨下人進府的其他客人也只能停下,一起等着貴客下車。
管家也不意外,江大人出身侯府,其姑姑是淑妃娘娘,頗受帝寵的六皇子是他表兄,這樣的身份,連他們大人都得小心招待着,更何況是與江大人同級的宋通判?
馬車剛挺穩,管家已經上前,親自為來人打起車簾,殷勤的招待道:「江大人駕臨,小人有失遠迎,請多關照。」
江景行寒暄着下了車,俊美無儔的容貌讓在場的女性都悄悄多看了幾眼,名滿京城的世家公子,江南官場最年輕的大人之一,還是當今欽點的探花郎,江景行身上有着無數光環,都快要閃瞎廣大懷春少女們的眼睛了。
如果說江景行的出現讓在場女子們眼前一亮,那他接下來的舉動,就有多讓眾人羨慕嫉妒恨了。江景行揮退了要上前伺候的僕婦,優雅轉身,朝車裏伸出了手,溫聲道:「夫人。」
劉青就搭着江景行的手,慢條斯理的下了車,一亮相,便毫不意外的收穫了無數眼神。
她當然知道江景行有多受歡迎,明明在京城時還好,他一到江南,不知道吸引了多少懷春少女,沒嫁人的想嫁他,嫁了人的想給他拉媒。
一開始,這些人信心滿滿,江南美女多也是公認的,探花出身的江景行在眾人眼裏也是風流才子的代表了,他肯定不會拒絕佳人相伴的。
可是萬萬沒想到,這位俊美無儔的探花郎非但不風流,他還很痴情,拒絕了同僚的所有「好意」,並且明確表示此生不納妾。
這些人才開始注意到劉青。
在江景行攜家眷到楚州之前,是誰也沒把這位江夫人放在眼裏的。江南看着遠離權貴,底蘊卻不淺,不少京城望族的本家都世居江南,江寧侯府就是其中一例。
而江夫人什麼出身?一門泥腿子,只一個哥哥有出息,別的翰林叫清貴,她兄長腿上的泥巴還沒洗乾淨呢,最多能佔一個「清」字,傳過三代再來稱清貴吧!
世人皆篤定,江夫人定是借着她兄長是江大人三叔的弟子,才能成功上位的,她本人在婆家並沒有發言權。因此,原本該是夫人交際來保媒拉縴的,這些人反而沒經過劉青的手,直接由男人向江景行提議,要把女兒/妹妹/侄女嫁給他的。
這麼做反而省了劉青不少事,這些人蠢蠢欲動的時候沒人看得起她,等發現江景行這條路徹底被堵了,也沒人好意思回過頭來向她使勁。越是在乎門第的人,就越是看重臉面。
再說有腦子的都知道,男人自己都不願納妾,她當妻子除非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幫他納妾,所以找她也沒什麼卵用。
如今,距離江景行上任快滿一年了,這期間也不是沒有人想要努力,可惜江景行從來都無動於衷。這檔子事講究的是你情我願,他不願意,別人也只能慢慢收起了心思,從別的地方拉關係。
劉青作為被江景行「深情厚待」的江夫人,就是個很好的示好對象。
對,就是深情,同樣的事放到其他男人身上,或許會被嘲笑懼內,到江景行這兒就成了用情專一。畢竟之前他們都認定了江夫人在婆家很沒有地位,現在總不能自打嘴巴,江大人不肯納妾不是因為怕夫人,一定不是!
劉青表面上是受到了楚州貴婦們的熱情擁戴,心裏也知道她們不大看得上自己,江景行對她越好,她們心裏大概越是瞧不上,拋開利益層面不說,稍微有頭臉的人家,哪個沒有三妻四妾?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突然出現了劉青這個特例。她的存在,就相當於一個參照物,對比之下,她們習以為常的生活,似乎也沒有那麼美滿了。
劉青清楚自己沒那麼招人待見,平時也很少赴她們的約,也就出席一下像今天這種重要性的場合了。
江景行扶着劉青下了車,轉而握住了她的手。管家好像什麼都沒看見似的,微微躬身道:「江大人,江夫人,這邊請。」
「江兄和嫂夫人還是這般的恩愛啊。」剛走了幾步,便傳來宋通判爽朗的笑聲,他的視線落在劉青和江景行交握的手上,眼神略帶揶揄。
劉青只是抿唇笑了笑,自有江景行去與他周旋。
因着宋通判的快動作,原本想先和江景行的搭話的人,也只能退了一步,看着他們兩夫妻率先進了大門,後邊的人才慢慢跟上。
宋夫人溫聲細語的問候劉青:「江夫人,怎麼不帶令千金過來?」
劉青解釋道:「她爹前兒給她抱了只小奶狗回去養,正新鮮着呢,這幾日誰也別想帶她出門。」
大名叫江芷沅的靜靜小朋友,也快滿兩周歲了,隨江景行來楚州任職,不僅劉青被放了風,從二少奶奶搖身一變成了當家夫人,家裏頭基本上她一個人說了算,靜靜小朋友也同樣獲得了最大程度的自由。
小姑娘在京城的時候還是個行動不便的小奶娃,到了楚州才變成瘋丫頭,在同知府的後院裏她就是山大王,偏偏江景行寵得厲害,都捨不得對寶貝閨女說一句重話。
劉青也覺得這個社會對女性壓迫的厲害,閨女性格強一點,總比當個逆來順受的包子好,所以也沒拘着她,更加養成了小姑娘說一不二的性子。
不過劉青向來不愛帶女兒出門交際,就算小姑娘今天不迷戀她的小狗狗,劉青也不會帶她出來。
養狗只是個藉口而已。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宋夫人似乎從劉青的語氣中聽出了對江景行的「抱怨」,當下笑道:「令千金玉雪可愛,連我都喜歡得不行,江大人多寵一些也正常。」
劉青笑了笑,心想這就是她不喜歡和她們交際的原因,她說了件稀鬆平常的事,在有些人聽來或許就認為她純熟炫耀。
但是劉青萬萬沒想到,她笑而不語的模樣,落在宋夫人以及身後一乾女眷眼裏,又有了一層含義,她們實在想不通,這江劉氏嫁給江大人將滿四年,膝下才一個女兒,既不能為江大人開枝散葉,又不肯為江大人納妾,如此不賢不孝之婦,她如何還能這般底氣十足,目下無塵?
只是可惜了江大人這般優秀的男子,竟沒能遇上一位賢妻。
宋夫人心裏惋惜着,眼瞧着前面是通往後院的路,面帶笑容的提醒劉青:「江夫人,這邊是去後院……」宋通判在這個位置上待了有七八年,知州的位置都多年未動,他作為副官就更無人注意了,宋夫人和知州夫人關係好,隔三差五就到知州府上拜訪了,現在倒也擔得起引路的任務。
劉青聞言停下腳步,謝過她的好意,剛想叫住江景行。與宋通判聊得熱鬧的江景行已經注意到了,一邊轉過身來看她,一邊自隨從手裏接過他的披風遞給她,叮囑道:「出來的急,你也沒有帶披風,待會兒要是冷就用我的吧。」
細緻的人總愛比別人多操心一些,江景行也一樣,連木棉她們都習慣了他的殷勤叮囑,此時正站在後邊微笑瞧着,順便看着宋夫人等人驚訝甚至錯愕的眼神心裏暗爽,她們姑娘和姑爺就是這麼恩愛,想給姑爺塞女人的趁早歇了這條心吧!
番外四、兩隻小包子
盯着劉青肚子的人不只是楚州這邊的貴婦們,京里也沒有少關心她,侯府和劉家時不時就要送一趟藥材和補品過來,尤其是在席氏生下二兒子後,李氏都想求她把大夫送來楚州幫劉青調養一陣子。
席氏早年也遲遲懷不上孩子,自從席夫人請了這位大夫來坐鎮,席氏都能生二胎了,李氏認為這位大夫醫術高超,肯定能解決她閨女的煩惱。
劉青倒不怎麼煩惱,她依然在有意識的避孕,想等閨女再大一些再要二胎,而且她也不想太頻繁的生孩子。
或許是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訓,劉青這幾年避孕都很成功,一直到小姑娘滿了三周歲,雖然還是那麼古靈精怪,但是已經能夠聽懂劉青的約法三章了,劉青才覺得時間差不多。
畢竟再拖下去,估計她婆家娘家都坐不住了。
劉青開始積極備孕,拉着江景行一塊兒鍛煉,小兩口年輕,感情也好,夫妻生活很頻繁,不但三個月她就懷上了。但就是準備太充分了,劉青一懷就懷了兩個,大概四十周的時候才被診出雙胎,一家人都懵了。
「弟弟,弟弟!」靜靜小朋友抱着娘親西瓜大的肚子,轉頭問江景行,「爹爹,弟弟什麼時候出來?」
「你小心一點,祖宗!」自從知道劉青懷了兩個,江景行就有點草木皆兵了,因為大夫說雙胞胎比較兇險,江景行現在一有空就守着劉青,寶貝閨女已經有隱隱失寵的徵兆了。
小姑娘被父母寵愛着長大,沒有這個時代女孩特有的細膩、敏感和早熟,反而更像劉青上輩子的女孩性格,開朗,愛笑,還有些大大咧咧。被江景行抱着從劉青身上離開,小姑娘絲毫沒有在意,轉身摟着江景行的脖子,笑眯眯的伸出小手:「兩個小弟弟,娘親太厲害了!」
靜靜小朋友現在也有自己的小夥伴了,她三歲生日後,許是看劉青態度鬆動,就有機靈的人家把差不多大的女兒帶過來串門,劉青也不攔着。一來二去院子裏就熱鬧了,都可以開托兒所了。
靜靜是個小話嘮,有了玩伴就樂不思蜀,知道她娘要給她生兩個小弟弟後,小姑娘就在玩伴面前炫耀了一圈,得到「你娘好厲害啊,我娘一次只能生一個弟弟呢」的回覆,小姑娘就更興奮了,幾乎每天都要把「我娘最棒」的話掛嘴邊。
江景行也很捧場,摟着女兒附和道:「對,娘親最厲害。」
劉青看着父女倆就這麼一唱一和,心塞的端起旁邊的點心盤,懷了兩個小傢伙,劉青發現自己肚子已經變成無底洞了,一小時不吃就餓得慌。
侯府和劉家知道劉青懷孕了,還是雙胞胎,就更加頻繁的派人送東西過來了,補品藥材,綾羅綢緞,甚至是早早做好的小衣服,一趟趟的送東西,足以說明他們對劉青懷孕的欣喜和重視。
懷胎十月,劉青在炎炎夏日生下了兩個兒子,靜靜要的小弟弟終於來了,不過小姑娘的新鮮勁已經過去了,比起抱不得摸不得的小弟弟,她更願意跟小夥伴們玩。
趕上夏天坐月子,劉青的運氣實在不怎麼樣,不過也沒有想像中的難熬,因為她奢侈的用起了冰山降溫,再熱還有小丫鬟在旁邊吹風,和上輩子的空調房相比也差不了多少了。
劉青唯一感到鬱悶的,就是她只能白天用冰,這麼熱的天江景行晚上還要跟她擠到一起,身邊躺了個男人就跟架了座火爐一樣,劉青熱得忍不住開口趕人了,「這麼熱的天,你怎麼不去隔壁睡?你去隔壁還能用冰。」
江景行似乎聽不出劉青語氣里的「嫌棄」,「我去隔壁睡,你不會生氣?」
劉青心想她現在只會求之不得,然而還沒說出口,江景行已經翻了個身,面朝她側躺着,手也搭在了她腹上,安慰道:「這兒已經比京里涼快多了,你別想着它就不熱。」
「我要是和你一樣,我也不怕熱。」劉青想到自己生個孩子胖了整整一圈的腰圍,就忍不住淚流滿面,胖子沒人權啊,連溫度都欺負她。
減肥大業又要拉開序幕了。
江景行無聲的笑了笑,故意捏了下劉青腰間的軟肉,軟綿綿,又帶着彈性,手感好得江景行都有點愛不釋手了,但還是在她發飆之前收回了手,問道:「兩個小子的名字可能要等父親取,我們先取個小名吧?」
劉青點頭,她不愛操這個心,「你來想吧。」
江景行卻是早就想好了,此時笑道:「姐姐叫靜靜,他們就叫平平和安安如何?」
劉青轉頭看了他一眼,心裏為兩隻小包子點蠟,看吧,他們人數取勝,可是兩隻加起來,還比不上他們姐姐在親爹心裏的地位。也就是說,江景行捨不得管教女兒,到了兒子這裏未必就會手軟了。心疼一分鐘。
不過現在點蠟還太早了點,奶爸江景行對嬰兒時期的兒子還是溫油的,親手為兒子穿衣把尿依然不在話下,就是他現在公務要比在翰林院那會兒繁忙多了,沒以前那麼多時間每天都陪兒子玩耍。
五年後,徐州知州府,前院是辦公的地方,後院卻是孩子玩鬧的天堂,院子裏有鞦韆和滑梯,九歲的女孩領着長相酷似的弟弟盡情的玩着滑梯,歡快的笑聲都傳到前院去了。
江景行剛從外面回來,還沒踏進府衙,隱約聽見些聲音,不由抬頭往高牆上看過去,自家姑娘的大嗓門他是清楚的。
一旁斯文打扮的中年人笑道,「上午抬了不少東西進院,好像說是給姑娘和少爺們準備的玩意兒,也不知道是什麼好東西讓小主子這麼興奮。」
江景行倒知道是什麼,青青年前就想做的什麼滑梯,為此還把院裏的池子給填平了,因為怕地方不夠大,孩子們玩得不會盡興。他自從來徐州上任,便一直忙於公務,少有時間陪伴妻兒,這點小事,便由着他們做主了。
想到這裏,江景行收回了視線,一邊踏進府衙,一邊問身旁的人,「派人去城口了嗎?」
「大人放心。」
江景行點點頭,劉大爺夫妻近來準備去京城,因想着他們一家在徐州,便打算來徐州乘船,順便也看看青青。江景行一早接到信,就派人去城口守着了,老兩口年事已高,又人生地不熟,不叫人去城口接應,他們夫妻也不放心。
劉大爺和蔣氏是第二日傍晚才到的,江景行派去的人妥帖的把外老爺和老太太接進了府里。
劉青和江景行已經帶着三個兒女在廳里等候,本來沒多少愁思的她,看到滿頭銀絲的劉大爺和蔣氏,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算算時間,他們離京已有七八年了,記憶中身體健朗的劉大爺和蔣氏都老了,也不知道她娘和親哥他們怎麼樣了。
劉大爺和蔣氏看看曾外孫女,又摸摸曾外孫子,簡直愛得不行。年紀大的人就喜歡兒孫滿堂。
靜靜是大姑娘了,在沈嬤嬤的教導下,在人前還是很有閨秀氣質的,被拉到劉大爺身邊也不犯怯,輕言細語的問他們怎麼過來的,累不累。
平平和安安兩個小朋友還是天真爛漫的性格,一點不見外的拉着曾外祖母去陪他們玩滑梯——其實是他們自己想玩,蔣氏本就重男輕女,被兩個機靈可愛的曾外孫纏着,竟連水都不喝一口,笑呵呵的陪他們出去玩了。
劉青看她笑容滿面,沒有一絲勉強之意,也就隨他們去了。
「我們青青也長大了。」劉大爺看着眼前明媚靚麗的孫女,欣慰的點頭,「看到你們過得不錯,我就放心了。」
劉青這些年過得不錯,有兒有女,夫妻感情越發深厚,平生沒什麼煩惱事。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官場的一個慣例,「出京容易進京難」了,尤其是去年太子被廢,當今病弱,五皇子和七皇子之間初露崢嶸,江景行作為公認的五皇子一系,目標太大了,這幾年想回京幾乎不可能。
劉大爺笑道:「徐州這兒不錯,等我們回了京,幫着你哥嫂帶孩子,再叫你娘過來幫幫你也成。」
這要是上輩子,當媽的去閨女家住很正常,放在這裏可不行。劉青知道劉大爺在寬慰自己,只笑着搖頭:「嫂子還沒生,我娘哪裏肯走?」
席氏又懷孕了,有了兩個兒子的她現在是一心想生女兒,老早寫信要劉青把靜靜小時候穿過的衣服送幾件過去,她晚上要枕着睡覺,不過李氏給劉青寫的信里,說她嫂子肚子尖尖,肯定又是男孩。
想到大孫媳婦又要給自己生曾孫了,劉大爺笑得合不攏嘴,他們趕在這個時候回京養老,也是為了親眼看着小曾孫出生,先前兩個曾孫都不是他們看着長大的,劉大爺和蔣氏心裏非常遺憾。
劉大爺笑呵呵的道:「行,等你嫂子生了兒子,爺就叫你娘過來省親。」
劉青也笑着點頭:「那我可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