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象以前那樣那部假經令歐陽鋒瘋掉還好說,可是現在竟然讓歐陽克武功大進,而歐陽鋒甚至連他一直心心念念的華山論劍都不來參加了。
黃藥師若是知道這都是起因於郭靖把《九陰真經》默寫給歐陽鋒,不剝了郭靖的皮才怪。
黃藥師哼道:「就憑歐陽克記住的那幾句話,他能修煉到如今這個境界?歐陽鋒更不至於為了那幾句《九陰真經》而留在白駝山上不來參加華山論劍。他一直想要得到真正的全部《九陰真經》。」
黃蓉遂問道:「那爹你看,他剛才使出的是否是《九陰真經》的內功心法?」
「是。但又不全象。」黃藥師沉吟道,說着眉頭皺了起來,明顯是在回憶、思考剛才「歐陽克」招式及內功路數。
黃蓉茫然了一下,轉頭又看向了洪七公。
洪七公也點了點頭,道:「的確有《九陰真經》的影子,但似乎比《九陰真經》更……更加高深。關鍵是歐陽克竟然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找出對方招數上的破綻,在對手變招之前就成功破解掉對方的招數……」
能做到這一點,林聽雨靠的全是經驗。
但是洪七公和黃藥師並不知道眼前的這個歐陽克,實際上是一個歷經不知道多少時空,與仙人都交手無數的穿越者。是以,他們現在剩下的唯有讚嘆。
「歐陽克,不知道老叫花可否領教你幾招?」洪七公說道。
林聽雨道:「七公肯賜教晚輩,晚輩榮幸之至。」
洪七公呵呵笑道:「你這小子,沒想到你武功長進了之後,也變得有禮貌了許多啊!」
黃蓉則提醒道:「師父,你可千萬小心這壞蛋暗中放毒害你。」
林聽雨則道:「當用毒時,在下不會不用的。」
一句話讓黃蓉有些語塞,卻讓黃藥師看她的目光帶了幾分讚賞。
洪七公哈哈笑道:「好,老叫花倒是很喜歡你這份爽直的性子。老叫花來了,你可小心啦。」
「前輩請。」林聽雨抱拳道。
洪七公雙掌呼的一下就攻了過來,林聽雨不緊不慢,沉聲靜氣,凝視對敵。
這洪七公到底是比郭靖多了許多年的江湖閱歷,在對敵經驗上強過郭靖不知道多少。他又不似老玩童那般玩鬧的性子,將比試也當成玩兒一般不費心思,是以林聽雨與他對敵,竟覺較周伯通和郭靖都還要有壓力些。
洪七公的降龍十八掌可是比郭靖使出來純熟得多,而且變招的痕跡極為細微。
不過,就算是再細微的痕跡,以林聽雨的經驗,配上她無限妙音那驚人的捕捉能力,林聽雨也能找到。如此在起初的試探和被壓制之後,林聽雨漸漸地掌握了交戰的主動權。
黃藥師在一邊看得驚嘆不已,不禁開口道:「歐陽賢侄,可否有意與我桃花島的武功比試比試?」
不待林聽雨開口,李莫愁已然急道:「你們這些前輩好不要臉,想要一個一個的車輪戰,累死我家少莊主麼?」
林聽雨卻道:「無妨。不知道黃島主是打算和洪幫主一起上呢,還是待會兒再賜教晚輩?」
這話端的是狂妄得很,竟是有意要同時領教洪七公和黃藥師兩位高手合力之功。可惜無論是洪七公還是黃藥師都沒有覺得這話有什麼狂妄之處。
洪七公卻是揮出一掌暫時逼退她,自己退出了戰局,道:「比試點到為止,看樣子我洪七公確實是老嘍!」
「師父,」黃蓉道,「你在胡說什麼,總不成你覺得你打不過這個大壞蛋?」
洪七公道:「長江後浪推前浪,歐陽克的武功如今已經不在我之下。他的功法詭異,象是博雜的多家功法合在一起;招數變化多端,似是因對手而異,竟似是能提前預知對手下一步的招數……」說到這裏他不禁陷入了沉吟。
林聽雨扇子在胸前輕輕搖着,聽了洪七公的話不禁嘴角上挑,露出淡淡的笑意。洪七公到底是老江湖,與人的對戰經驗非是郭靖能比。
林聽雨之所以能夠做到他所說的「提前預知對手下一步的招數」,就是因為她的戰鬥經驗極為豐富,可以看透對手的起勢。
「明天才是真正的華山論劍之期,歐陽賢侄兒,你我明天正式比過如何?」黃藥師說道。
雖然林聽雨方才說過,不介意他和洪七公、周伯通等人車輪戰,但是以黃藥師的性情,可不會真的與眾人等去車輪戰一個後輩。
林聽雨淡笑道:「有何不可?晚輩就待明天再來請教黃島主,現在就先告辭了。」
說完,她就悠哉游哉地搖着扇子,洒然地離開了華山腳下,打算去找一家上好的客棧休息。
李莫愁跟在她身邊,滿眼都是崇拜之色,道:「少莊主,沒想到你如今的武功,就連五絕中的幾大高手都已經不是對手。」
林聽雨道:「我早就說過,只要努力,他日你未嘗不能達到這樣的境界。」
李莫愁重重地點頭道:「嗯,我一定聽從少莊主的教誨,好好努力修習武藝。」
看着他們二人離去的背影,黃蓉噘了噘嘴巴。
郭靖道:「師父,黃島主,蓉兒,咱們不如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晚吧。」
黃蓉道:「爹,你有把握打贏那個歐陽克嗎?」
黃藥師道:「這個要比過才知道。」
黃蓉道:「反正,不能讓那個歐陽克拿到第一。」
黃藥師哼道:「當初我就讓你選那個歐陽克,可是你倒好,偏偏看上郭靖這個傻小子。」說着還翻了一眼郭靖,「你看現在,他根本就打不過那個歐陽克。」
聽了黃藥師的話,黃蓉其實心裏也有些酸澀,這個歐陽克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裏,修為就趕超了諸多強者。
只是想到「歐陽克」曾經提起的那個叫「聽雨」的女子,她便道:「那我就是覺得靖哥哥最好嘛。」
「歐陽克」再好,可是人家愛的是那個聽雨,又不是她黃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