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小姑娘非常慌張的拿好了棍子,小狗則先衝下了樓梯。筆神閣 bishenge.com
一邊下樓小姑娘擔心的道:「那兩倖存者是壞人嗎?」
「我也不知道,但正因為不確定會發生什麼。我們不能讓他躺在哪裏。「
就此一個婆娘一隻蘿莉,以及一隻小狗,提着菜刀棍子很快出門,快速靠近。
街道的另一頭也出現了一男一女兩個倖存者,也提着棍子小心翼翼的在靠近張子民。
「立即退後,離他遠點!否則將被老娘攻擊!」
老遠的距離,婆娘一改詭異姿態,相對兇悍的揮舞着菜刀朝那邊沖。
「退後!打死你們哦!」
小姑娘劉陽也拿着棍子跟着在李文秀身邊。
小狗很潑皮,跑過去她們面前一跳一跳的叫喚,於是被一腳踢飛老遠。
小姑娘和小狗非常要好,被氣壞了,就此呼的一下把手裏的棍子飛了出去。
導致對方那年輕男人腦殼挨了一下,他捂着額頭跳來跳去的道:「媽的你瘋了吧!」
一邊說,忍着疼痛來捉小姑娘。
砍砍砍!
李文秀頓時上前把菜刀舞的虎虎生風。就此導致她們暫時兩個也不敢過來了。
實在也不知道她們想幹什麼,但現在真不是講理的時候,先唬住,把張子民拖回去就對了。
李文秀住了這麼久認識這兩人的,兩人不是夫妻只姘居在一起,災變前她們兩個會偷東西。有次前面高速上一輛大貨車翻了,整整一車貨物被這裏的人去搬空,就是她們兩個帶頭的。
司機帶着婆娘和娃娃跪着哭着求她們別拿走,但還是被搶空了。
這事實上如果要認真,是有證人也勉強有要件算她們搶劫罪的,可惜因各種原因,最終連「不當得利」都無法加在她們頭上。
後面一段時間新聞反覆報道譴責類似行為,其他人因害羞都不怎麼去參與這類事了,但她們兩個仍舊每次都去,這事李文秀是知道的。
正因為相比其他人李文秀腦子不正常,因印象不好始終防備這兩人,才會刻意關注她們,然後又會發現她們更多的么蛾子。總之這是災變前。
至於災變後,這地方的人忽然不出來了,老死不相見面的節奏。於是現在她們要幹什麼?李文秀真不知道,但至少像是想乘機搜括張子民身上這看起來非常好的裝備。
不說殺人放火,但搜括這事李文秀真的相信她們能做得出來!
這次換過來,把菜刀遞給小姑娘拿着,李文秀也不知道張子民是不是掛了,猛拖着這疑似屍體的傢伙退後再退後,逐步靠近了家門。
那兩個男女像是有些不甘心,還在遠距離跟着,直至另一個方向也出現了倖存者出門的動靜後,她們相視一眼,這才膽子很小的樣子跑回去了。
就此,捏了一把汗的李文秀鬆口氣,把張子民拖進了大門。
小狗不太弄得明白情況,仍舊追去那兩人的家門前旺旺大叫。
小姑娘擔心的道:「小寶快跑,咱們先戰術撤退,以後再出來蹦躂。」
於是小狗就哼哼唧唧的回來了。
關門,反鎖……
張子民始終在沉睡中,心跳和呼吸慢到超出了楞李文秀的認知。
會不會屍變沒人知道,但畢竟是「寂靜嶺出身」,李文秀倒是覺得如果他變成喪屍,恐怕也能平衡這裏的其他怪物。
畢竟,前陣子隔壁就住着一個怪物,就是它導致了其他怪物遲遲沒有機會來絞殺人類。這就是「先例」和證據。
間或李文秀又去窗邊,掀開了一角窗簾觀察外面。
街道上的凍雨中不時出現人影,相比昨天,他們的活動更加頻繁了些。
但仍舊不知道他們各人什麼情況,總歸條子不在的時候,也不敢隨意和他們對接。李文秀是真的怕。
很遺憾這就是寂靜嶺的生存法則,你永遠不知道別人想什麼,相互也不溝通。
萬一隨便見面,隨便一個在災變前很正常的舉動,引發了誤判,哪怕相互都不願意,也很可能就此出現你死我完的局面了。不以誰的意志為轉移。
不論什麼事,不論什麼地方,只要某種事件開了先例,又沒被及時止住,就會逐步形成風氣而成為灰色規則的,譬如她們搶劫大貨車就是。
這也叫破窗效應。
如果第一次就把那兩帶頭並煽動搶劫大貨車的混蛋以搶劫罪論處,也就沒有後來的事了。
下意識想了很多,又回頭看了一眼張子民,李文秀有點疑惑:如果他醒來說可以走了,自己又是否願意離開這裏呢?
總之心態很複雜,李文秀很擔心的一點是:人間已經沒有淨土,就算去了別處,不過是個其他模式的寂靜嶺,還要擔負「水土不服、人生地不熟」的風險。
「最好是他留下來,把這裏變為桃園。」
李文秀也覺得這個想法過於美好,像是不太可能……
小狗沒事時就撲在張子民的肚皮上。
小姑娘劉陽沒事時就會伸手摸小狗一下,並說句廢話「小寶不許調皮」。
小寶沒心沒肺的不反駁也不叫喚,因為不叫的話,小姑娘會耐心的給梳理一下毛髮,很舒服。大民超懶的,從來不這麼幹。
到達傍晚日落時,李文秀來查看了一次張子民的傷口,說道:「癒合的不錯,比想像的快,他現在需要休息,你們別打擾。」
劉陽和小寶一起沒心沒肺的不回應,像是在說:是你在打擾他好吧,不是咱們幹的。
李文秀又拿來些餅乾搗碎後放在碗裏,就此小寶叛變了,串過去吃東西。
小姑娘道:「大哥哥真能睡,和我差不多。」
李文秀道:「萬一他是裝睡呢,這條子比任何人都花樣多,你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好吧,後面這一個多小時張子民還真是裝睡,目的是看看李文秀什麼樣。
現在竟是被這婆娘識破了?也不確定她是猜的,還是無意識說的?
張子民只得睜開眼睛道:「我睡着的期間發生了點什麼?」
李文秀回頭看他一眼,也不是很驚訝,又看着窗外最後的落日光景喃喃:「那水塘沒污染多好,再過去些有桃林,到季節時很好看。然後山頂的雪景也超美。」
「你……腦子有病吧?「
張子民遲疑着,也不確定她這是怎麼了。
李文秀繼續文青態的道:「我在科普這裏的競爭力,目的是想你留下在這裏照顧我們。你想嗎?」
「不想,傷好我就走,再也不想來這鬼地方。」張子民搖頭道,「我宣佈這裏的黑幕已經破了,只要願意你們都能離開寂靜嶺。」
李文秀道:「這只是你認為。你之前倒在街口,有兩個災變前很不檢點的人接近你,然後我手持菜刀把你搶回來了。」
張子民楞了楞道:「不搶回來會發生什麼?」
「這我不知道。」李文秀搖頭。
張子民想了想道:「我有點理解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這地方仍舊有黑幕和隱患。但我能做什麼呢?技術上他們只是路過了一下,如果我照你的思路行動,你猜你被我處決幾次了?」
這次反過來李文秀楞了楞,遲疑少頃,她有點無奈的道:「那這地方怎麼辦?」
張子民搖頭道:「這我不知道。除了你還有不少倖存者,他們也未必願意離開。於是一個地方要想正常起來,只能依靠成員相互妥協理解。」
李文秀道:「人都是自私的,沒足夠服眾的人,沒威懾眾生的武力,已經形成了特定風氣的寂靜嶺,你覺得他們會相互妥協理解?破窗效應你聽過嗎?」
張子民只得道:「我很反感這地方,但是好吧,我多停留兩天,最多三天,看看我還能為這裏做點什麼。順便養一下傷。」
李文秀道:「你還在懷疑我嗎?」
張子民道:「懷疑的,只是也不能把你怎麼樣。接下來我會找其他人聊聊,進行綜合分析。李文秀你算是對我有恩的,在我請其他人喝茶前,你有什麼要提前對我說的嗎?從你口裏說出和別人口裏聽到是兩種性質,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區別,這事你知道的對吧?」
「我沒有要補充的了。」
李文秀走過來,拉開張子民的衣服看看傷口。她像是每次都這麼說的,但張子民還真的從來沒找到過她的紕漏。
少頃後到了日落時分,關門關窗後,微弱的蠟燭火光亮了起來。
現在真的好多了。
曾記得剛來時寂靜嶺充滿了神秘莫測的驚悚,很顯然,那時張子民在這樣的燭火下和李文秀對坐,才是最考慮神經的時候。
好在身懷仁者無敵天賦的大民,最不怕的就是詭異和妖邪。
這是相輔相成的,也興許正因在極端的恐懼和壓力下守住了底線和本心,才於這寂靜嶺完成了試煉,醒覺了天賦。
當然了,這天賦真的有點令人蛋疼,甚至會令所有人蛋碎!
很不幸,階級一定是有優越性的,但既然張子民的天賦是「平凡」,抹平食物鏈段位差距,那興許在兩至三年後,所有完成了進化的超人類,都會除張子民而後快!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張子民的天賦,導致他們所有獵食者和食物變成了一個起跑線,於是簡單說:他們不能搞特殊了,優越感沒有了。
那就一定會跳反的!
更加蛋碎的在於,歷史證明了這些混蛋也總會贏。
就這樣於沉默中想了很多,張子民已經沒了寫日記的興致。
相反老文青文秀在寫東西,時而趁着燭光看張子民一眼,
反正心情日記已經太監很久,一但放下就很難有復更的打算了。
另外就是,今晚的寂靜嶺更是安靜到了極限,就連李文秀也不習慣這麼安靜。
現在真的一點動靜都沒有,不但沒有喪屍,之前那些怪物連一隻都沒有在鎮上活動的,它們像是暫時都不想來了……
夜間又下起了凍雨,反正天氣越來越詭異了。
眼鏡蛇找了個很土冒的斗笠帶着遮雨,站在屋頂上,漠然看着南山頂那被雪覆蓋的地區。
山坳小盆地形勢陰濕氣息很重,導致在黑暗的晚間都有些隱約的濕霧瀰漫着。
咚,咚咚——
眼鏡蛇感應到那遙遠的雪山頂有什麼動靜,極其低頻、甚至就不算聲波的動靜在傳遞,能牽動眼鏡蛇的心,竟是有少許慌張的感覺。
白塔堆醒覺後,無所畏懼的眼鏡蛇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略微心驚肉跳。
「唉~」
重傷後只回復了少許的米莎虛弱的撲在眼鏡蛇的旁邊,叫了一聲。
「你也感覺到了嗎?那應該是它們的巢穴,並像是正在孕育着什麼奇怪的東西?」
眼鏡蛇喃喃道。
「唉~」
米莎屍又以普通喪屍的聲音叫了下,還是很虛弱。
眼鏡蛇一動不動的繼續站在凍雨中,表情奇特的看着南山頂道:「米莎,我感受到了你對那地方的恐懼和仇恨,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考慮到我都有些心慌,我從來也不希望、不接受有除條子外的東西威脅到我,那雜種好歹可以信任,但其他東西包括人,都無法信任。」
「那麼好吧,我們就守望在這裏暫時鎮住它們,直至觀察到它們的虛實,或者找到機會然後殺光它們!」眼鏡蛇低聲道。
吼吼吼——
米莎屍很嗜血又興奮的模樣,但到底是有些虛弱,少頃後低聲叫了一聲「唉~」
眼鏡蛇道:「啥?你說我是幫條子守望這地方?然而並不是。我眼鏡蛇一生行事從來不考慮別人感受,我只是不殺光雪山上的東西念頭不通達。關於順手幫了他們這鍋你我表示不背,我們只憑藉喜歡做事。那條子才喜歡裝逼,才喜歡要這樣的功勞。」
吼吼吼——
米莎像是有點高興
少頃眼鏡蛇又道:「米莎,放棄對那條子的幻想吧,你和他災變前都沒機會,現在更是人鬼之別,除我眼鏡蛇外,這世界已經沒有任何一個生物會接受你了,因為哪怕是怪物也都把你看做叛徒了,它們智商太低不夠慧根,讀不懂你的大忠若奸。」
「唉~」
米莎像是正在嘗試着感動。
然並卵,當眼鏡蛇伸手想摸它頭的時候,吼吼吼——
它哪怕虛弱也是桀驁不馴的樣子,凌亂的開始暴跳如雷。
眼鏡蛇也很無奈,但這隻寵物就這德行。真的不能指望有條子那隻乖,這畢竟不是小q而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