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暝痕眼中出現了不耐煩,他說道:「小妖,這對你並不公平。大筆趣 m.dabiqu.com你是妖界最好的女子,當配得上最好的男子,而不是我。」
「可是我真的很愛你,你娘親不是也把我當做她心裏的兒媳婦了嗎?」洛小妖問道:「暝痕哥哥,你一點也不喜歡我嗎?」
夜暝痕道:「那不過是我母妃一廂情願,小妖我一直不想利用你。若是因為以前那些讓你有了我喜歡你的錯覺,我很抱歉。」
洛小妖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死死地從夜暝痕的身後摟住他的腰身:「暝痕哥哥,你不要西黃別人好不好?我可以改的,我都可以改的,你不喜歡的那些,我改了便是。」
夜暝痕用力把她的手掰開:「小妖,你記着,真正的愛不是讓你做改變,隨他所願,而是他願意接受你的所有好與不好。」
「可你不就是嗎?暝痕哥哥,你……」
「小妖,我只能說道這裏了,我不愛你,一直以來都是把你當做妹妹,我愛的人是藍暖玉,今生也只會有她一個女人。」夜暝痕道:「小妖,你還小,你以後會遇到真正愛你的人。一直以來在妖界都是你在照顧我,此番情意我難以為報。」
洛小妖不懂,她將金環鈴抵在夜暝痕的胸前道:「夜暝痕,我在妖界幫了你這麼多,你真的如此無情?」
「小妖,你怎麼就不懂呢?我欠你很多,但是這和愛你是兩碼事。」
「是,我不懂,但是我愛你,夜暝痕我要的東西,我是不會讓人搶走的,包括你。」
夜暝痕無奈地搖着頭:「我走了,以後來妖界的時間會越來越少,希望你能夠放下我。」
洛小妖一人在原地哭成淚人,夜暝痕頭也不回地走了,從那時候起,她便將藍暖玉視為眼中釘。
百里流軒找到自己的時候,她也是犯了一個糾結的,她不想害藍暖玉,明知道藍暖玉在夜暝痕的心裏多重要,她不想夜暝痕以後都生活在愁悶中,就是心裏的小心思還是打敗了理智。
沒有了藍暖玉,不還有自己嗎?時間久了,夜暝痕一定會看看自己。
洛小妖沒有想到夜暝痕的執念如此之深,她怕了,真的餓害怕夜暝痕從此一蹶不振,她開始害怕,害怕夜暝痕發現以後會怨恨自己。
「夜暝痕,藍暖玉已經不在了。」
「洛小妖你走吧。」
那是夜暝痕第一次讓她走,他該是很失望的吧?
「夜暝痕,我只是想陪着你,為何這都不可以?我……」
夜暝痕的眼睛紅彤彤的,他怒道:「你走。」
「夜暝痕,你說會好好照顧我的。」
「是,我是答應了,所以你留在妖界的話,沒有人會動你。」
洛小妖心如刀絞,火祭感受到她的難受,更是躁動不安。
小妖走吧,這次一定要堅定地離開,莫要被人看了笑話。
洛小妖走出了妖界,離開的很瀟灑,其實心裏早就猶如一攤爛泥。
百里流軒恰好出現,她就是受了他的蠱惑,才會讓夜暝痕如此恨自己。
「百里流軒,你說的你帶走藍暖玉,暝痕哥哥便是我的,可是你看看,你把我害成了什麼。」
百里流軒才不在乎夜暝痕是啥樣,他只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早已經被愛情沖昏了頭腦,這樣的人最好擺佈。
洛小妖不知道如何才能讓夜暝痕原諒自己,要是一開始自己不那麼傻就好了,現在她知道藍暖玉被百里流軒帶走,自己要是帶回了藍暖玉的屍身,他會不會原諒自己,而且藍暖玉一死,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洛小妖被百里流軒帶回了天界,她也見到了藍暖玉,失憶後的藍暖玉果然是可愛多了。
那個計劃在心裏被放下,再次意識到自己不得不放手,是在藍暖玉離開之時。
洛小妖一直以為全世界最愛夜暝痕的人,自己排第二的話,沒有人敢排第一,但是在藍暖玉衝破記憶的封印之時候,她才知道自己什麼都不算。
藍暖玉和夜暝痕之間早就超過了她,她這算什麼?
他們可以因為愛,放棄自己的自私,可是自己呢?以一己私利,全然不顧及夜暝痕的感受,藍暖玉可以成全他一切,他也是。在他們的愛情面前,洛小妖才懂得自己所謂的愛,有多麼不值一提。
所以她勇敢了,這次她終於勇敢了。
洛小妖和火祭融為一體,她成為了火靈鳥,這還得感謝夜暝痕。在藍暖玉魂魄消散的那一刻,她用自己的修為,留住了藍暖玉的那一絲魂魄。
她不知道這一絲魂魄能否讓夜暝痕聚集到藍暖玉的魂魄,也不在乎留住她魂魄有幾成把握,她只知道她心裏有一道聲音在驅使自己這麼做。
似乎她不做,便會後悔一輩子。
夜暝痕爬在雪地上的時候,她的心也在疼,疼得像是下一刻便會停止跳動的那種,她想走過去,她想安慰他,哪怕是他多恨自己,她還是想要安慰他一聲。
自己已經是局外人了,不是嗎?
「夜暝痕,我去了。我是妖精,我是宮妖,與生俱來便不用修行,就能擁有人形,可我這一去,便是千萬年都不會再跟你說一句話了。可能我會成為一隻鳥,你分辨不出來誰才是我,也可能……也可能我會死,我願意。」
洛小妖笑起來:「夜暝痕哥哥,我從未這樣開心過,是你教會我什麼是愛情,是你讓我知道愛不是一味的強求。」
夜暝痕最後還是喊了她的名字,她想,大概在那個時候,夜暝痕已經原諒自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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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暝痕帶着藍暖玉來到百鳥園,園中那花靈娘子正在給百靈鳥餵食。
「今日如何?那百靈鳥可有按時修煉。」夜暝痕抱着一個孩子,另外一隻手帶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兒。
藍暖玉道:「這是給小妖打發時間的玩意兒,她向來最喜歡這些。」
「小妖啊,這個點應該高歌才是,今日怎麼沒影子。」花靈娘子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那火鳥重生了,現在還是一隻幼鳥,小妖守了那顆蛋大概有三五日了吧。」
「火祭?」夜暝痕道:「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他想起那時的洛小妖,她的眼中只有自己,妖界的妖精最喜歡聽它唱歌,可她就是不肯,她說她只會為夜暝痕一人開嗓。
現在她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那樣最好不過,火祭也沒有做什麼大逆不道之事,想來還救過自己的命,他們兩能在一起的話,他自然是很高興。
花靈娘子問道:「帝君,要不我去找她?」
夜暝痕把東西放下說道:「不用了,我們還有要事。若是有什麼要事,知會我一聲便好。」
「好。」
洛小妖站在鳥窩旁邊,聽到夜暝痕的聲音心裏還是會有些波動,畢竟那是愛了幾萬年的人,可惜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強烈了。
鳥窩中的火祭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子,然後開始嘰嘰喳喳叨叨個不停。
「火祭你閉嘴!」洛小妖高歌着說道:「我給你唱歌。」
花靈娘子看洛小妖如此開心,也不去打攪她,將那食盆子換上新鮮的鳥食,便悄悄離開了。
洛小妖成了鳥以後,有了很大的改變,想當初她在妖界不管天不管地,怎麼快樂怎麼來,現在卻努力向上。
因為花靈娘子可是說了,在那一場收魂中,火祭把他畢生修為給了自己,才讓自己的小命保住了,火祭傷的比自己重,她只有好好努力,才能把自己的修為分給他,至少別的不說,這羽毛得長快一點吧?
都這麼久了,為何火祭的身上還是紅色的肉,讓她都不敢下爪子。飛又飛不起來,整日只會在窩裏嗷嗷叫喚。
「火祭,你努力一點可好?你這樣,我壓力確實挺大的。」洛小妖在邊,用嘴梳理着自己的毛髮。
火祭卻是不依,又吱吱喳喳地叫了好幾聲。
「得得得,你別叫了,我給你唱歌,我唱可好?」洛小妖說道:「哎,我不想照顧你了都,要不你也來照顧我幾日?」
花靈娘子笑出了聲,這火祭占洛小妖的便宜也是夠了。她忍不住出聲道:「火祭,你可莫要裝了,我看人家洛小妖都要抓狂了。」
裝?
洛小妖看看花靈娘子,又看看窩裏面的火祭問道:「這是何意?」
「他早就會飛了,雖然還算是雛鳥,但也不至於三天還在窩裏待着。」花靈娘子解釋着,看那火祭渾圓的眼睛,他又補充道:「你若是想要以後有點什麼,你最好現在乖乖的,否則我以後可幫不上你哦。」
火祭這才心虛地看向洛小妖,洛小妖怒明相對,尖嘴一下子戳在火祭的身上。
火祭吃疼,從窩裏竄出來,撲騰着翅膀飛到空中:「小妖啊,你聽我解釋。」
「我聽你解釋個鬼,滾下來!」洛小妖尖叫着飛上天,兩隻鳥在空中追趕,似在打架但更多的卻像是在打情罵俏。
「真好,春天來了。」花靈娘子在地上餵着別的鳥說道:「快下來,帝君來過了,還送來些小玩意兒。」
洛小妖看都不看一眼,直接道:「放那裏吧,又不是小孩,我先收拾這傢伙再說。」
她對他送的東西不在那麼在乎,便是放下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