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難耐的天氣總是令人心浮氣躁,即便是房門和窗戶敞開着,也不見有半絲的風。
鳳如畫坐在涼榻上喝着酸梅湯,心裏依舊急躁難耐,身後立着打扇的婢女。
「夫人,侯爺和齊將軍進了書房。」雙錦進屋,支支吾吾的回稟,說完還抬眼看了看她的臉色。
鳳如畫炸毛,他去沐浴她就在這兒一直等着,等了接近一個時辰,有些不耐煩了,便讓雙錦去瞧瞧,沒想到他卻去了書房!
雙錦看着她黑着的一張臉,小心翼翼的道:「夫人,侯爺剛從大牢裏出來,肯定有很多事情交代給齊將軍,您再等等。」
她氣呼呼地扁着嘴,氣勢如虹的便要衝去書房,雙錦將她攔下,好說歹說的勸說着。
無非就是雲侍天被廢黜侯爵,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肯定有什麼事情交代齊洛去做,亦或是心情不好,需要冷靜冷靜。
鳳如畫冷靜想了想,覺得雙錦說的在理,她頭一次覺得雙錦這腦袋瓜子挺聰明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誇讚道:「不錯不錯。」
「夫人是關心則亂。」雙錦笑道。
鳳如畫打了個哈欠,與其在這傻傻的等着,還不如睡個午覺,她倒在涼榻上闔眼睡去。
她睡着不久,雲侍天便回了房,沐浴過後的他渾身神清氣爽,一襲乾淨華麗的衣袍襯得他飄逸寧人,清俊雅致。
屋中伺候的婢女向他欠身行禮,他手指微抬,婢女們心領神會的退了出去。
他走近鳳如畫,在她的身邊坐下,她睡熟了的樣子安靜溫順,一隻手掌貼面側身壓在腦袋下,巴掌大的小臉素淨清秀,烏黑的秀髮側順在一邊,從胸前垂掉在涼榻邊沿,黑如綢緞。
雲侍天修長的手指撫着她柳葉似的秀眉,她從來不用黛筆畫眉,但她的眉毛一直都長得很好看,彎而細。
她的睫毛墨黑纖長,根根分明,微微上翹,精緻的像似蒲扇,竟是比水墨畫上的女子還要好看幾分。
他靜靜地凝着她的容顏,忍不住的俯身親吻着她。
熟睡中的鳳如畫,感覺到眉心涼涼的,擰着眉心胡亂的抬手一撥,翻身面朝裏面,嘀咕道:「滾開。」
雲侍天微微一愣,啞然失笑,將她被香汗浸濕貼在脖頸上的幾縷髮絲順開,拿起扇子給她輕輕的扇起風來。
鳳如畫這一覺醒來已是夕陽偏西,她睜眼便看到對面的雲侍天。
他正躺在一張藤椅上看書,拿書的那隻手節骨分明修長,案几上放着涼茶。
他偶爾會端起涼茶喝上一口,然後又輕輕放下,姿態閒雅中帶着一股悠閒從容的清華貴氣。
直到手中的書突然被人拿走,雲侍天才發覺某人已經醒了,而且還氣呼呼的站在眼前,杏目圓瞪,活像一副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一樣。
他將鳳如畫手中的書拿過放在案几上,捉住她的手腕一拉,她猝不及防的跌趴在他胸膛上,藤椅承受了兩個人的重量,發出一聲刺耳的吱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