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還寶拿了書案上的茶樽給羽藍翎遞去,道:「王爺息怒,這次意外之失,也怪不得金中郎,再慢慢籌劃嘛,機會總有的。」
「你還說有?這次冒了多大的險你不知道?霓裳都開始懷疑本王了。」羽藍翎接過喝一口,沒好氣地翻白眼,把樽往案上重重放去。
「不會不會。」蕭還寶那深藏野心的黑瞳一閃,道:「王爺是德陽長公主的親兄長,如何會懷疑呢?王爺多慮了。」
羽藍翎轉身在墊了毛氈子的圓椅坐下,一雙眼閃着桀傲之氣,道:「不是最好,母妃心疼她,本王可不想整日被母妃囉嗦。」他想了想對跪在地上的金知遠道:「你確定那個奴婢死了?」
金知遠雞啄米般點頭,「確定確定。」
羽藍翎:「其他人呢?可有暴露了?」
金知遠:「王爺放心,沒有暴露。」
羽藍翎:「你起來吧。」
「謝福王爺。」金知遠驚了一身汗,袍袖輕揩額上細汗暗舒一口氣站起身。
羽藍翎頭向後靠了,心情煩躁之極,道:「去拿酒來。」
金知遠應道:「卑職這就去。」
一開門,便見親兵隊正大步奔上台階。
「什麼事什麼事這慌張的。」金知遠一步踏出去,轉身把門關上,瞪眼把受的氣往親兵隊正身上撒。
那親兵隊正暗嘆一口氣,俯到他耳邊輕聲耳語。
「什麼?」金知遠臉色刷地雪般白。
親兵隊正看着他的臉,有些幸災樂禍又有些同情。
中郎大人少不了要被王爺踹了,這次挨鞭子都有可能。
金知遠剛才松下的氣又提到了嗓子眼上,他眼兒轉轉,艱難咽一口口水,大手推那親兵隊正一把,「你去稟報,我去拿酒。」
完了,這下命真是到頭了。他這會兒腳都犯了軟,挪都挪不動。
親兵隊正向台階下退,輕聲道:「我已經告訴大人了,還是大人向王爺稟報吧。」
說完轉身大步流星出去。
「你……你……回來!」金知遠焦急沉聲道。
等到話音落,那人已不見影。
這時屋裏羽藍翎的聲音響起,「金知遠,你在外頭瞎嚷什麼?」
「哦。」金知遠頭皮都發麻了,跺跺腳,撓撓頭,長呼一口氣轉身推開門,緩步進去。
羽藍翎睨眼看他,「酒呢?空着手的呀?」
「卑、卑職還沒有去。」金知遠「撲通」跪下,伏首道:「福王爺,那、那個宋小翠被益王救去了。」
羽藍翎猛地站起身,兩眼噴火,「你再說一遍。」
「宋小翠讓益王的人救了,就是夜千潯那些人救的。」金知遠伏在地上大聲說一遍。
死就死吧,他不稟報別人也會來稟報,與其讓別人來嚼舌頭根子,不如自己當面說來得好。
「你個蠢貨!」
羽藍翎一步上前踹了他,怒道:「你想害死本王是不是?你個廢物你能幹點什麼事兒?啊?」
金知遠滾了地上,又趕緊地跪好,「是是,卑職是廢物,動手的那兩個人說都劈了三四刀了,那人都成血人躺地下不動,他們這般回卑職也就這般回王爺了。」說完他扯開嗓子指了門惱火地嚷道:「回頭卑職找那兩個草包問清楚去,他娘的真是害人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