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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蛤蛤蛤。一窩蟻 m.yiwoyi.com」一旁的兩個小孩兒看着他們的爹那個慫樣兒,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李玄珠只笑了兩聲就非常少年老成地憋住了,只有李玄璣嘻嘻嘻蛤蛤蛤笑個沒完沒了,活像他平時圍觀康熙來了時的模樣,他們雖然是雙胞兄弟,個性卻截然相反,李玄珠老到持重,李玄璣古靈精怪,各有千秋。
「李玄璣,你還笑。」李綽雖然自己還是個社會新鮮人,卻已經當了人家的父皇,在孩子面前頗有賈政之風,伸手捻了捻不存在的須,蹙着眉頭斥責了一句。
「唔,父皇,孩兒知道錯了。」李玄璣不爭不辯,直接把自己縮成了一個毛團兒滾在李綽身邊,從毛球里露出兩顆圓滾滾的杏眼,絕似張皇后,一下子澆滅了李綽心頭原本就燒的不旺的怒火苗頭。
「哼,下次注意,不要沒事兒就玩那些小把戲。」李綽裝模作樣地說到,卻還是伸手摸着李玄璣的胎毛,小動作已經出賣了他,看得出完全沒有在生氣了。
「沒事啦,是全息的投射而已,這是我玩手遊自創的玄學。」李玄璣吐吐舌頭,表示父皇不用為自己看似冒失的行為擔心。
「是啊父皇,玄機也是救父心切才這麼做的,平時孩兒一定多加管束,不讓弟弟亂來。」玄珠從旁勸解道。
「好吧,下不為例知道嗎?你爸和你叔鬧着玩兒呢,小孩子不要跟着裹亂。」李綽搖頭苦笑了一下,算是解除了對李玄璣的禁足。
其實自家孩子這麼熊,不坑爹已經很難得,竟然還知道救爹已經很不容易了,李綽也知道論理該表揚小東西一下的,可是這種逞英雄的行為也沒辦法太鼓勵,畢竟孩子太小術法還不純熟,太鼓勵了萬一將來玩兒脫了可就糟了。
「知道啦,謝謝父皇!」李玄璣乖巧地點了點頭,看來張蠶豆園長說的沒錯,家長要是因為孩子太熊了而作勢生氣,最好的辦法就賣萌,我們還是小孩兒嘛,無論是據理力爭還是離家出走都不是我們的長項,何以解憂,唯有賣萌。
……
「唔!」
在一處山洞的深處傳來了男人壓抑的呼吸聲。
「怎麼樣了?」胡三眉頭緊蹙,看着汗流浹背的胡橙。
「越來越疼了,好像不是一根,是一縷!」胡橙咬緊牙關,從牙縫兒里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字兒。
「可惡,到底是什麼鬼!」胡三低咒了一聲,自從躲進了山洞裏他幾乎想出了各種辦法,卻始終無法斷絕胡橙的疼痛,開始的時候他追根溯源找到了周圍地區的幾面鏡子打破,可是後來才發現,並不只是鏡子,任何能夠反光的物品都可以成為從胡橙腦海里往外拖拽細弦的媒介,他總不能毀掉周圍的一切山石和水澤吧?
「三哥,我不成了,你別再白費力氣。」胡橙在昏聵中發出了虛弱的低語,他似乎失去了求生的渴望,沒有什麼念想。
「你,真的不打算去找九姑爺?」
「不。」胡橙茫然地搖了搖頭,似乎感覺不到一點兒快樂,完全失去了求生的意志似的,眼神越發迷離了起來,眼皮一眨一眨的,隨時都有睡過去的可能。
「胡橙,胡橙!」胡三扶住了他的肩膀,用手背不輕不重地拍着他的臉頰,胡橙時而睜開眼睛看他一眼,然後頭一偏,又堪堪地睡了過去。
「混賬。」胡三低咒了一聲,咬緊牙關,伸手就往自己的天眼眼眶上面摳了過去!
「唔。」他嘶吼了一聲,活活把那顆天眼從自己的眉心之中給摳了出來!
「三哥,你,幹什麼?」胡橙被身邊濃重的血腥味驚醒,赫然發現了胡三令人難以置信的自殘動作。
「快,以我最近幾年的修為才能把它取出來,你跟二哥不一樣,你有靈氣慧根,可以養的住它。」胡三說着,沒有經過胡橙的同意就把天眼往他的眉心以內埋了進去。
「不行!緩解不了多久,何必呢?」胡橙有氣無力地掙扎了起來,可是因為神魂幾乎顛倒夢想的狀態,完全不是胡三的對手,沒幾下就被他鉗制住了,直接把那顆血淋淋的眼睛嵌入了眉心之中。
「怎麼會這樣?」出乎胡三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天眼在胡橙的眉心之間只是閃爍了幾下,就堪堪的眯了起來,看上去好像是晚歸的旅人的眼睛,疲倦而迷茫,勉強眨巴了兩下,就閉上了眼皮,徹底熄滅了原本的光華。
「我說過了沒什麼用處的,我現在靈氣大傷,就算給我天眼也用處不大,三哥,我覺得……」胡橙的語氣好像接觸不良的信號,斷斷續續,似乎他的靈魂正徘徊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裏,很難向外傳達多少信息。
「不行,就算有一線希望也不能就這麼……」胡三的話說到一半兒就戛然而止了,因為胡橙身體的重量終於全部靠在了他的身上。
「胡橙!」山洞裏響徹着胡三聲嘶力竭的聲音。
……
鏡中世界。
在一片似真似幻的光影之中,遠遠的站着一個遺世獨立的身影,正在徘徊着,時不時還低頭看看自己手上的腕錶,好像挺着急的在等待着什麼人來付約會。
「啊啊啊啊啊救命!」在約會地點的旁邊是一架高聳入雲的滑梯一樣的粗管子,忽然之間,裏面傳來了慫的一筆的呼救聲,緊接着,一個長相機靈俊俏的男孩兒從管子裏滑落了出來,屁股向後平沙落雁一般摔在了等人者的腳下。
「你就是,那邊派來的人?」等人的人蹙了下眉頭,伸手拉了他一把,漂亮的少年一骨碌爬起來,點了點頭。
「嗯,我叫蘇杭,是從紈貝勒那裏借調過來的,你呢?」
「哦,我叫阿鑽,是胡三相公讓我來的。」等人的人四平八穩地說道。
「成,那咱們走吧,先去找喜門。」蘇杭笑着說,一點兒也看不出如臨大敵的樣子,在鏡中的世界裏帶着一隻鏡妖該有的自信,甚至有點兒過剩了。
「為什麼先去找喜門?」阿鑽站在原地沒動,似乎對於他的這個提議不置可否,打算聽聽他的解釋再說。
「先找喜門,接上了喜線病人就不受苦了。」蘇杭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很關心病人嗎?你認識他?」阿鑽的疑問裏帶着弦外之音。
「嘿,醫者父母心嘛,管他認不認識都不能讓病人受罪。」蘇杭笑得真像只小妖精,說話滴水不漏,大喇喇地走在了前面。
「嗯,那就按你說的辦。」阿鑽審慎點頭,跟在了這個樂天派的後面。
「哎嘿,這位小兄弟,打個商量,你知道喜門在哪裏嗎?」兩個人在蘇杭的帶領下在鏡像世界裏兜了一會兒圈子,打頭兒的小妖精卻暗搓搓停了下來,臉上帶着不好意思的表情回顧着阿鑽。
「你不是剛才還一副懂行的樣子嗎?原來不知道?」阿鑽無語了,敢情這貨是個棒槌。
「我知道你,略有耳聞,是個等級不低的鏡妖,竟然也接觸不到核心地帶?」阿鑽嘴角噙着含義不明的哂笑看着蘇杭說到。
「浪得虛名,浪得虛名,兄弟隨便混口飯吃,不得煙兒抽。」蘇杭打着哈哈兒,一臉誠懇,似乎也是束手無策,只等着阿鑽帶路。
「跟我來。」阿鑽性子倒是爽快,一旦這貨服軟兒,他也不怎麼端着,頭前帶路,目標明確地朝着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阿鑽兄弟對這一帶挺熟的啊?」蘇杭語氣頗為艷羨地說到。
「我的等級其實摸不到裏頭,只不過因為投靠了胡三爺,手上有胡九爺七根弦的氣息線索,比較好找罷了。」阿鑽搖了搖頭表示謙遜,同時也注意到在他提到胡九爺的時候,蘇杭眼神一暗,似乎觸動了心弦。
「哦,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咱們接着走吧。」蘇杭的黯然只在一瞬之間,再一抬頭又是一臉的傻白甜,跟着阿鑽繼續趕路,完全看不出剛才發生過任何的心裏波動了。
「對了,我聽說九姑爺那邊走的是紈貝勒的路子才找上你的,可是你跟我不一樣,不算是他們的夥計,為什麼這麼爽快就答應進入鏡中世界救人?」兩個人一路趕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阿鑽率先問到。
「嗨,求到咱這兒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平常人進入鏡中世界就會立刻發生排異反應,憑你術法再強也沒有用,只有咱們鏡妖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來。」蘇杭嘆着氣說到,一副悲天憫人的聖父情懷。
「是嗎?讓我來的時候我心裏直打鼓,大哥,你不害怕?」阿鑽知道蘇杭在鏡妖之中的等級,還給他加了個尊稱問到。
「嘖,這有什麼好怕的,老子可不像你是個水銀傢伙,我是純種青銅,司母戊大鼎是我基友,血腥瑪麗是我遠房表妹。」蘇杭脖子一梗,一臉的傲嬌優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