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這三個字,徹底把葉柚子整懵逼了。
啥?
未婚夫?
拜託,她是七歲,不是十七歲!
顧靈色也是一驚,隨即卻迅速的笑開了花。
「葉承樞,別嚇唬人,瞧瞧你女兒,小臉蛋都焦化了。」
聽到她媽咪的話,葉柚子這才長舒一口氣。
「爹地,嚇唬人可不好!」
葉承樞眯了眯眼睛,「你也知道嚇唬人不好?」
回想一下自己做過的事兒,葉柚子理虧了。心虛的低下頭,不吭聲了。
不怪媽咪討厭爹地!就他這腹黑的模樣,就是忒討厭了!
忒忒忒討厭!
「爹地,跟你在一起,跟做火山車一樣。可刺激了!」
心肝一會兒飛入雲霄,一會兒跌落冰窖。
能不刺激麼。
葉承樞嘴角勾起一邊,「也不是嚇唬人。」
「嗯?!」
「你媽咪給你定下的娃娃親,你有不滿,找你媽咪。」
葉特助實力甩鍋,輕描淡寫就把黑鍋甩給自家媳婦兒了。
「媽咪?」
顧靈色眼睛一瞪,這個黑鍋,她不背!
「葉承樞,你胡說啥?我啥時候給葉柚子定娃娃親了!」
「你懷着柚子的時候,是不是答應如果是個女兒,就讓權子墨當老丈人?」
有……這事兒嗎?
她咋不記得了!
「伸手跟權子墨要錢幫高蘭的時候,你怎麼說的?提前拿了聘禮,這話是不是你說的?」
「……」
「權子墨什麼人你心裏清楚。他小心眼兒着呢。你拿了他的錢,還想賴賬?」
「……」
「都不跟我打聲招呼,你就把我女兒給賣了。顧經理,這筆賬我要不要跟你算?」
越說越囂張了他!
顧靈色咬咬牙,回頭,「柚子,閉眼,捂耳朵!」
葉柚子乖乖的點頭,還不忘叮囑一句,「媽咪,別家暴。」
家暴?
哼!她哪裏敢跟葉特助家暴!
回過神,轉過頭,盯着他,笑的陰冷。
「葉特助,你剛說啥,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葉特助就是見老婆一秒慫。
握着方向盤的手都透着不安兩個大字。
「老婆,別生氣。我跟你開玩笑呢。」
「哦,開玩笑啊?那好,我也跟你開個玩笑吧。掉頭,去民政局,咱倆把婚一離。」
「別別別,老婆。你這不是要我命麼?」
冷哼一聲,顧靈色雙手抱胸,「葉特助,您老人家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那都是帶着深意,含着玄機的。你剛才那話,什麼意思?」
討好的乾笑兩聲,葉特助特沒出息的眨巴眨巴丹鳳眼。
「老婆就是聰明,我在老婆面前就是個小學生,總被你牽着鼻子走。」
「葉大特助!咱倆誰被誰牽着鼻子走?少給我臉上貼金,有話直說!」
「老婆,那我可真說了?」
「說!」
「是這樣的——」
「直接說!少拐彎抹角!也別給我打預防針!」
「柚子是我的女兒。」
「嗬,不一定。搞不好是隔壁老王的女兒呢?葉特助不去查查?」
顧靈色就煩他這一點!每次有什麼事,都不肯好好說!總要這樣試探性的旁敲側擊!
他們是夫妻,不是在演無間道!
再不治治他這毛病,還不知道他以後怎麼折騰人呢!
葉承樞雙眉一展,「我還不是怕直接說,把你嚇着。你再帶着女兒跑了,我還怎麼活?」「你這算是認錯了麼?」
「算,當然算。給老婆認錯,不丟人。」
從來只有他算人,幾時有過人算他?
看着葉特助一秒認慫的模樣,顧靈色憋笑憋的很辛苦。
抿了抿嘴唇,故意板着臉,「直說,我沒那麼膽小,動不動就被你嚇到。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是是是,我老婆是女中豪傑。我甘拜下風。」
看見他這模樣,顧靈色那裏還有氣?
光剩下樂了。
唐棣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
當葉承樞放下倨傲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是他的。
這句話,果然不假。
「行了,快說吧。你女兒當隱形人很久了。」
「哦,沒事。媽咪,我還能再等一會兒!」
「鬼機靈!」顧靈色笑罵了一句,「忽然提起這事兒,你想警告我什麼?」
「不是警告,只是給老婆提個醒罷了。」
「到底什麼事兒?」
「下周六,連翹跟子諾會回江南省,給他們的小兒子辦滿月酒。」
「那孩子都快半歲了吧,這辦的是哪門子滿月酒?」
「尋了個緣頭罷了。實際上,是秦氏的分公司要在江南省落戶。借着辦滿月酒的名號,宴請四方。把秦氏的人脈發展出去。」
顧靈色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分公司成立就正經舉辦酒宴,幹什麼要把個孩子牽扯進來,還用孩子做擋箭牌。你們吃飽撐的?」
「老婆……」葉承樞無奈的喚了一句,「我不能做自己打臉的事兒。外人對我陽奉陰違就算了,子諾哪裏敢做吃裏扒外的事情?」
他們誰也不想把個孩子拿出來做擋箭牌。
顧靈色猛地一拍腦門。
想起來了!
由省廳與省委聯合下發的公?文,葉特助親自簽字,溫省長親自督辦。
不允許任何企業以及事業單位,以任何名義,舉辦任何鋪張浪費的宴席。
規定很嚴,執行的力度也很大。
秦氏開分公司,氣派不能少了。少了,就是給他葉特助丟人掉價。氣派多了,又違反他自己的規定。
也只能把個孩子退出來做擋箭牌。畢竟滿月酒可是私人性質的宴會,誰能說半個字?
秦氏的人脈放在那裏,滿月酒上請一些手握重權的大老爺們,那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秦氏的酒宴辦的理直氣壯,參加的客人也少些忌諱。
「你說你們……」無力的嘆氣,「挺簡單的一件事兒,怎麼到你們這裏,就如此繁瑣?」
「這也是為了整肅風紀,保證公職人員的清明廉潔。老婆,多多理解吧。」
理解?她能不理解麼?
自己的老公,她還能不支持了?
可——
「這跟我,跟柚子有什麼關係?」
「老婆!」葉承樞微微有些驚訝,「你身為大嫂,身為秦氏的董事之一,你不打算出席嗎?」
顧靈色愣了,「我啥時候成秦氏的董事了?」
「你嫁給我的那一天。」
「……下次結婚,必須要簽署一個婚前協議!」
「我說顧經理,你還想結幾次婚?」
「咳咳,爹地媽咪,談正事……」葉柚子縮了縮脖子,實在不忍心打斷他們,可沒辦法,「馬上就要到遊樂園了。」
她可不想在遊樂園玩的盡興的時候,她爹地媽咪談這種煞風景的事情!
「我想過了,滿月酒的宴席,是你出場的最佳時機。子諾跟連翹很久不曾回來了,媽跟大舅也很多年沒有見面。這次他們都會回來,氣氛很好。你這時候帶着柚子出現,也會少挨幾個老爺子的白眼。再有怒氣,他也不好當場發作。畢竟,大舅也在場。」
「哼!你倒是考慮的挺周全!」
「當然了,為了老婆,我能不周全麼?」葉承樞討好的說了句獻媚話,這才又道:「這是其一。其二,這個滿月宴上,各路牛鬼蛇神都會出現。有些事,還是一次性解決到位的好。也省的我一個個去解決,去收拾。」
顧靈色嘴角一抽。
知道肯定又該有人遭殃了。
通常葉特助說這種話的時候,總得有那麼幾個可憐的人會遭殃。
想了想,試探性的問:「老爺子給你續弦的姑娘,也會去?」
「老婆就是聰明。沒有錯,閔家人也會出席。你帶着柚子出現了,豈不是狠狠在他們臉上打了一巴掌?哪裏還需要我拒絕他們,有點羞恥心的人,都知道該怎麼辦。當然,我也沒指望這一次就能讓那些人打消念頭。不過,給他們點教訓也是必須的。」
「腹黑!」頓了頓,補充:「無恥!」
「老婆謬讚。」
顧靈色翻了個白眼。
嗬,他還謙虛起來了?
「得了便宜賣乖!」
他這是又把她推出去做擋箭牌了!
他不想跟老爺子再起正面衝突,就讓她找了這麼一個時機出現,讓她啊,去當那個惡人!
她這個明媒正娶的老婆都回來了,還能由着那些跳樑小丑打她老公的主意嗎?
葉特助,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不過,算了。能避免你跟老爺子起衝突,這個黑鍋,我背了。」
葉柚子瞅準時機跟她爹地爹地表忠心,「媽咪,我幫你!」
「還算有個不是白眼狼的人在。」顧靈色哼唧了一句。
葉承樞笑笑,他就知道,她會幫他的。
「最後一點。才是最重要的。」
「什麼?」
「被人家盯上覬覦的,可不止你老公一個人。老婆,你女兒,才是香餑餑呢。」
葉柚子一懵。
她幹的事兒,有被這麼多人發現嗎?
她隱蔽的挺好的呀!
小肉球沒聽明白,顧靈色卻聽明白了。
她臉色陰沉了幾分。
「想都甭想!」
她放在心尖兒上的寶貝疙瘩,絕不可能被那些人算計進去!
「老婆,我也不會允許。但總架不住有那麼一些人腦袋不靈光,總要以身犯險。我就是給你提個醒,多提防這點。以前攜手合作的人,並不代表就是自己人。有利益衝突的時候,誰也不會手軟。」
顧靈色皺眉。
聽意思,他這話,話中帶話?
以前攜手合作過的人?
「你說權子墨?」
葉承樞搖搖頭,「你的利益,就是權子墨的首要利益。」
雖然這個他很不想承認,但他不得不承認。
有個男人,叫權子墨。他對誰都可以無情無義,背信棄義,但唯獨對他老婆,絕不會有一丁點的壞心思。
以前合作過的人,又不是自己人。還要提防。
顧靈色想到了。
「唐棣。」
「其中一個。老婆再想想。」
「你直接說行不行!總讓我猜來猜去的,你以為你是老師在檢查學生的功課麼?」
這時候,轎車正好駛入遊樂園的停車場之內。
葉承樞笑了笑,「回頭再說吧。老婆你把唐棣提防好了,我也就能放心一大半。我葉承樞的女兒,多的是人覬覦。可不管是誰,都別想打我女兒的主意。給我當女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你這句話我百分之百贊同!有你這麼個修煉千年的丈人,女婿該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