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金陵城本官不要了,不要了,歸你總成了吧,你且放本官離去本官這就帶兵離開金陵城,返回揚州去。」
見到李修遠真的打算動手孫總兵忙道。
「本官也願帶兵回江西。」錢總兵也不敢刺激這個李修遠了,語氣服軟,當即道。
「本官也一併離開,只希望李將軍冷靜,莫要胡來。」
李修遠點頭道:「幾位總兵大人如此體貼那就最好不過了,可幾位總兵下令洗劫城內的錢庫,糧庫該如何是好?」
「還,還回去,都還回去?」
「打上我麾下的那些親兵呢?」李修遠道。
「全憑李將軍處理,本官絕無意見。」三位總兵看着那不斷湧入的江水,心中焦急,不管李修遠說什麼都答應。
李修遠搖頭道:「這不行,幾位總兵大人遠道而來空手而歸怎麼行,這樣吧,幾位總兵大人就一人留下三千人馬吧,以協助金陵城的城防,這樣回頭我也會在奏章之中說明三位總兵的一片好意。」
「啊~!三,三千人馬?」三位總兵當即嚇了一跳。
「李將軍,這,這不行啊,這不合規啊。」
李修遠難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要你們一人三千人馬,要實數,這次守城我麾下的人折損不少,軍隊握在你們手中只是浪費,不如給我平了那九山王李梁金。」
「行行行,三千就三千,給你,本官回到城外的軍營就給你。」錢總兵見到船艙之中的積水已經沒過了鞋底,急忙道。
其他兩位總兵也紛紛點頭答應。
再拖下去的話說不定真的要沉船了。
「口說無憑,幾位總兵寫個條子吧。」李修遠道。
「好,好。」三位總兵依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這種情況再僵持有害無益,倒不如先且一一應下,等自己安全了之後再行計較。
很快,三張蓋有他們私印的條子就寫好。
李修遠驗證無誤,一一收下,然後道:「看在幾位總兵如何配合的份上,今日的事情我們就算是扯平了,讓船家靠岸吧,再不靠山幾位總兵怕是要游回去了。」
聽這麼一說,三位總兵方才大鬆了口氣,急忙吩咐親兵把船靠岸。
此刻,秦淮河旁。
韓猛和其他幾位都統帶着麾下的人馬早在這裏等候了
「都統,船靠岸了,看,將軍和那三位總兵從船艙之中走出來了。」一位營長道。
韓猛點頭道;「看到了,大少爺沒事就說明事情已經辦妥了,放下戒備,讓船隻靠岸。」
不一會兒功夫,漏水的畫船徐徐靠岸。
船上的三位總兵和親兵,還有畫船之中的青樓美人,小廝,廚子皆離開了船隻上岸了。
「李,李將軍,船上答應的事情本官是不會忘記的,本官還有事情需要處理,就不陪李將軍嘮叨了,告辭。」錢總兵立刻拱手施了一禮,打算迅速的離開這裏。
「等等。」李修遠揮了揮手道。
立刻兵甲晃動,一群身披金甲的漢子手持長槍攔住了他們。
「李將軍,你可別說不算數。」錢總兵臉色一變道。
旁邊的兩位總兵也是臉色一白,生怕這個李修遠過河拆橋。
李修遠道:「總兵大人放心,我李某又怎麼會是那說話不算數的人,只要三位總兵信守承若,李某自然是有話好說,只是這酒宴剛剛結束,三位總兵就急着離開,酒錢都沒付,難不成要算在我的頭上不成?」
「原來是這樣,付錢。」錢總兵揮了揮手示意了一位親兵。
那親兵取出了一錠銀子塞給了一位青樓女子。
「不夠。」李修遠搖頭道。
錢總兵道:「給,再給。」
那親兵又拿出了一錠銀子給了那女子。
李修遠道:「還不夠。」
錢總兵咬牙道:「全給她。」
親兵將一袋銀子取了出來一股腦的塞到了那青樓女子的手中。
「多了,多了。」青樓女子誠惶誠恐,不敢去接下。
李修遠道:「不多,你的船壞了,這是給你修船的錢。」
「我們走。」
錢總兵壓住心中的怒火,帶着親兵便大步離開了。
可是還未走幾步,卻被一個老鴇攔住了。
「大人,大人,您之前點名要請的十娘妾身給帶來了。」老鴇開口道,旁邊候着一位貌美嬌弱的女子。
這女子帶着一個丫鬟捧着一張七弦琴,低頭垂目,臉色黯淡,神情灰暗,似有些傷心欲絕的樣子。
「還聽什麼曲,滾開。」錢總兵大怒道。
李修遠看了一眼,立刻就認出了那個女子,然後走了過去:「十娘,你怎麼來這裏了?」
「李,李公子?」十娘聽見李修遠的聲音抬起頭來,一副欣喜不已的樣子。
「奴家,奴家是被那幾位總兵大人的親兵強請過來的。」十娘委屈的說道,忍不住低頭垂淚起來。
李修遠道:「是這樣這幾位總兵還真是夠霸道的。」
說完又抬起頭看向了那位錢總兵。
錢總兵臉色一變:「李將軍,本官亦是不知道這位十娘姑娘是你的紅顏知己,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李修遠示意了一下十娘,十娘心領神會當即帶着丫鬟徐徐退下當即安下心來。
「我很好奇十娘深居簡出,錢總兵不是本地的人,是如何得知十娘的名字?」他目光微動,覺得這裏面並不簡單。
「是聽一個書生說的。」錢總兵道:「他說秦淮河上十娘的是琴色雙絕。故而,故而本官派人將十娘姑娘請來。」
「那位書生?」李修遠道。
錢總兵道:「那書生叫朱爾旦,在本官的軍營之中做幕僚。」
朱爾旦?
李修遠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當即神色一凝。
已經忽略了朱爾旦很久了,沒想到竟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
「李將軍,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本官等人就走了。」錢總兵道。
李修遠道:「眼下天色還早,不如三位總兵再去琴閣喝杯茶再走吧。」
什麼?
三位總兵當即又嚇了一跳。
「怎麼?幾位總兵不打算賞臉麼,難得十娘也在,我也很久沒有聽過十娘的琴聲了。」李修遠道。
三位總兵心亂如麻,不知道都這樣了這個李修遠還強留自己為何。
難到真的不打算放過自己?
不可能啊,若是這個李修遠真打算動手的話又何必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