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話音一落,就有一聲冷哼憑空響起。
兩道人影一閃即現,站在秦嵐身前。
秦嵐的靈識早就已經發現了那兩人,否則他不會說出那樣一番話。
那兩人看樣子年紀都不是很大,三十來歲,在修仙界中還屬於年輕人,不過實力卻是相當的強悍,都已經達到了煉魂境。
這不禁讓秦嵐心有感嘆,地球果然變得與之前不一樣的。
以往,煉魂境修仙者整個修仙界加起來不過千餘人,現在只怕是處處可見。
踏虛境強者有多少,秦嵐不知道,歸一境強者的數量絕對不會太少。
「你是何人,居然敢擅闖少陽宗!」其中一人神色冷冽的望着秦嵐,開口質問。
兩人手中盡皆握着武器,神色不善,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對秦嵐動手的意思。
秦嵐見狀,冷笑了一聲,「我是不是擅闖少陽宗,你們怎麼知道?只怕是你們也不是少陽宗的人吧!」
秦嵐剛剛穿過迷霧,強大的靈識就將整個少陽宗籠罩,他可不僅僅是發現了入口處的這兩人。
少陽宗中發生的一切,他一覽無遺,對於少陽宗的處境有了一個細緻的了解。
難怪天王宗對唐婷出手,少陽宗沒有出面相助,少陽宗只怕是已經自顧不暇。
少陽宗所有人都被困在了少陽宗大殿之中,大殿外站着一眾神色凌厲的強者,他們看守着少陽宗那些人,雖然不曾對少陽宗那些人下殺手,卻也限制了少陽宗那群人的行動。
秦嵐的話讓那兩個人面色陡然巨變,他們臉上的冷色一瞬間就變成了凌厲。
下一刻,兩人就毫不遲疑的對着秦嵐出手,一副被秦嵐說中了痛處的樣子。
秦嵐從容閃身,兩名煉魂境強者,以他的實力,動動手指頭都能夠碾死。
只是他並沒有那樣做,只是閃躲,並未反擊,他還需要從那兩人口中確定一些事情,哪怕是他心裏已經有所猜測。
「怎麼,被我道明了真相,惱羞成怒,想要殺人滅口?」
那兩人隻字不提,對秦嵐出手的時候攻勢更加猛烈,如同暴雨狂風。
而秦嵐,卻是如同風中的一片落葉,靈活翻轉,讓那兩人根本就觸碰不到他的身體。
久攻不下,那兩人的面色變得極其難看,他們要是還不知道秦嵐是在戲耍他們,那就有鬼了。
兩人暴退開來,拉開了和秦嵐的距離,面色凝重的望着秦嵐,問出了一個同樣的問題。
「你到底是何人?」
如今的修仙界不同於一年前,煉魂境強者早就已經不再是華夏修仙界食物鏈頂端的人物。
他們雖有煉魂境修為,但也僅僅是煉魂境初期,修仙界比他們強大的人不說比比皆是,卻也絕不在少數。
秦嵐停身而立,淡淡的望着那兩人,嘴角含笑:「我是何人,你們還沒有資格知道,倒是你們,不知道是何身份?」
那兩人牙關緊要,緘默不言,戒備之意十足的望着秦嵐。
他們沒有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
秦嵐若有所思,冷笑道:「你以為你們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實話告訴你們,讓你們親自開口說明一切,是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若是給你們機會,你們還不珍惜,那麼不好意思,今天你們就與世長辭吧!」
話音一落,秦嵐身上就澎湃而出了一股磅礴威壓。
秦嵐有所留手,以他如今的實力,若是毫無保留,只怕是那兩人會被他的威壓直接弄死。
可即便是有所留手,也不是那兩個煉魂境初期強者能夠承受的了的。
在秦嵐身上的威壓與他們相接觸的那一刻,他們的雙腿就是一彎,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與此同時,口中鮮血流溢,一瞬間五臟六腑就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呼吸沉重,心跳沉重,肩頭如同兩座山嶽從虛空中壓下。
那兩人顧不得他們身上的傷勢,面露駭然之色的望着秦嵐,眼眸之中閃爍着強烈到化不開的驚恐之色。
「你到底是何人,實力怎麼可能如此強大!」
他們還沒有到說不出話的地步,再次問出了一個和之前一樣的問題,幾乎是驚呼出聲。
沒辦法,秦嵐給他們帶來的震撼太過強大。
在他們的記憶里,宗門之中似乎沒有如同秦嵐一般強大的人。
被宗門所庇護的他們遇到了一個能夠憑藉一人之力碾壓他們宗門所有人的強者,怎麼可能不心生惶恐。
秦嵐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給出了一個一如之前的回答。
「我說了,我是什麼人,你們還沒有資格知道!倒是你們,還有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將少陽宗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骨頭再硬,在死亡的威脅下都得變軟。
那兩個人望着秦嵐,在驚恐之中掙扎着。
他們骨子裏的堅持,在死亡面前有些不堪一擊,沒過太長時間,就向秦嵐妥協了。
「前輩,我們說,我們所知道的一切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秦嵐負手而立,洗耳恭聽。
那兩個人既然做出了選擇,也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
「前輩,我們的確不是少陽宗弟子,而是天王宗弟子,我們少宗主三天以後就要大婚,大婚的對象乃是修仙界新晉崛起的青龍門的主人,根據我們得到的信息,青龍門和少陽宗一直都有着一些非常緊密的聯繫,少宗主害怕他的婚事受到少陽宗的干擾,因此命令我們強勢鎮壓少陽宗,將少陽宗暫時的封閉在宗門內,直到大婚結束。」
「你們果然是少陽宗的人,看來為了三天後的大婚,你們少宗主還真是處心積慮,不過不管他多麼處心積慮,三天後的大婚都將無疾而終,除此以外,可還有一個天大的驚喜在等着他!」
秦嵐的目光淡淡的掃過那兩個人,目光一凝,一道氣機直接竄進了那兩個人的體內。
他的氣機何其強大,一進入那兩個人的身體之中,那兩人口中就發出了一聲聲哀呼。
經歷了不少事情的秦嵐可早就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心慈手軟的年輕人,如今的他稱不上心狠手辣,但對敵人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尤其是他口中這個敵人想要傷害的人不是他,而是他身邊的人,他更加不會輕饒。
「你們很幸運,我說話素來作數,說了繞過你們的性命就絕對不會殺你們,不過為了以後你們不給我帶來麻煩,你們還是做一個普通人吧!不要以為這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能夠活着,比什麼都好!天王宗其他人,絕對不會有你們這麼好的運氣!」
秦嵐邁步而行,朝着他靈識探尋到的少陽宗大殿行去。
他沒有在意那兩個煉魂境強者,以他的實力,絕對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他雖是緩緩而行,速度卻並不是太慢,一步十數米,如同傳說中縮地成寸的神通一般。
眨眼的功夫,他就站在了少陽宗大殿外那處寬廣空地上。
他靜靜的立於一側,沒有驚動那群天王宗強者。
眼眸掃視着身前那有些熱鬧的場面,嘴角撇動。
「高闕,你這個老匹夫難道就不能安安靜靜的待過這三天麼,苦頭還沒吃夠,每修養一段時間,你就要帶人往外衝擊一次,為了青龍門那個唐婷至於麼,你累我也累!」
高闕盤膝坐在大殿之中,鶴髮童顏,看起來比以前要精神瞿碩很多,他的修為已經突破到了歸一境中期。
高闕聞言,冷哼了一聲,淡淡的掃了一眼那個說話之人,眸子中有着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含義。
夏蟲不可語冰。
有些事情不能說,說出來那些人恐怕也不會在乎。
他立下天道誓言奉秦嵐為主,秦嵐和唐婷是什麼關係,他絕對不會允許唐婷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何況這件事可不僅僅是唐婷願不願意做那麼簡單。
他滿心憤懣,若不是當初在華夏外海門戶,為了營救秦嵐,少陽宗高手幾乎死絕,他們如何會被天王宗這樣欺侮。
以至於面對唐婷的事情,有心無力。
若是三天後唐婷真的嫁給了天王宗少宗主,他要如何面對他自己,如何面對將來可能會出現的秦嵐。
見到高闕那副老頑固的模樣,那個說話之人不禁長嘆了一口氣。
如他所說,他的心是真的有些累。
對待高闕,殺又不能殺,只能夠一次次的將帶人衝擊的高闕擊退,這是一件很浪費精力的事情。
「高闕,既然你冥頑不靈,不聽我的勸阻,那麼說不得接下來還得給你一點苦頭嘗嘗,我可沒有那麼多閒工夫與你不斷的僵持下去。」
那人語氣不善,沒有讓高闕有所畏懼,反倒是讓高闕嘴角揚起了一抹譏誚。
「鄭峰,你我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相識已久,有句話你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對唐婷動手你們是在玩火自焚,就算今時今日你們能夠佔據上風,將來有一天你們也絕對會後悔!你若是還心繫天王宗的安危,那麼就聽我的勸,將你們少宗主這一次的行動給制止了!言盡於此,也算是了了你我兩人往日的那一點情分。」
高闕和秦嵐之間有天道誓言的聯繫在,他能夠肯定秦嵐沒有死去,之所以消失可能是出現了一些常人不知道的問題。
既然沒死,那麼秦嵐總有一天還會出現。
以秦嵐的驚才艷艷,在如今的修仙界肯定是如魚得水,一個小小的天王宗,高闕堅信對秦嵐而言不值一提。
可這些事情高闕知道,其他人卻是不知道。
秦嵐一年之前,名動修仙界。
一年沒有出現,修仙界絕大部分人都宣佈了秦嵐的死訊。
天王宗自然是一樣,否則他們絕對不會對唐婷出手。
鄭峰自然知道高闕話語中的意思,但他不知道的是高闕話語之中的深意。
「高闕,你以為我是嚇大的麼,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秦嵐一年不曾出現,說不定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死了,我們天王宗難道會畏懼一個死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