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姑娘何故發嘆?」
聽到稚雞精的嘆息聲後,帝辛連忙問詢道。
其他人也被稚雞精這莫名其妙的嘆息所吸引,紛紛將目光看向了她。
稚雞精道:「我嘆的是那顆心臟!」
聽稚雞精這麼說,帝辛笑了,他道:「季姑娘不必嘆息,寡人方才已經說了,無論你需要誰的心臟,寡人都能給你提供。」
「固然那獻出心臟之人會死,但是能救寡人愛妃的性命,也是他的榮幸了,他死有所值。」
稚雞精道:「大王乃是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想要弄到一顆心臟的確不難,但是想要救治蘇娘娘,一般的心臟是做不到的。」
「那到底需要什麼心臟呢?」帝辛問道。
稚雞精道:「據說這世上有一種心臟,叫做七竅玲瓏心,相傳擁有這種心臟的人,可以與世界萬物交流,能使雙目破除世間一切幻術,重傷之人食用其心臟可有治癒之效。」
「想要救治蘇娘娘,唯有此心臟不可,但是這種心臟太難尋了,幾乎只存在於傳說之中。」
「七竅玲瓏心?」
在稚雞精的聲音落下之後,商王殿內的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王叔比干,只因他的心臟,便是七竅玲瓏心。
「哈哈,真是天不絕寡人的愛妃。」帝辛則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季姑娘,還真是巧了,你說的那顆七竅玲瓏之心,對於旁人來說很難尋找,但是對於寡人卻很簡單。」
說着,他抬手指向了比干,道:「恰好寡人的王叔比干,就有這麼一顆七竅玲瓏之心。」
「大王!」
比乾的聲音非常沉重,看他侄子這副神情,顯然是想要了他的心臟啊!
「王叔!」帝辛的聲音卻是很嚴肅,他道:「若是用其他人的心臟,寡人還有些過意不去,但是比干王叔你就裏外了,咱們是一家人,寡人要用王叔的心臟來救治寡人的愛妃,王叔不會不給吧?」
「哈哈!」比干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的聲音中蘊含着無盡的悲嗆:「若是為了國家社稷,大王別說用微臣的心臟,就是用微臣滿門的心臟,微臣也不會有半分不舍。」
「但是,大王您為了區區一個女人,就想要自己親叔叔的心臟,微臣如何能給?」
說着,比干將目光看向了稚雞精,朝着她怒喝道:「況且此女是在妖言惑眾,大王若是聽信她的,那我殷商的江山,恐怕也隕於大王手上了?」
「放肆!」
比干雖是一代賢臣,帝辛做什麼事情都離不開他,但同時帝辛卻很厭惡他。
他現在如此說,使得帝辛更為厭惡他了,帝辛大叫道:「比干,別以為你是寡人的王叔,就可以胡言亂語,就可以肆意誹謗寡人,你難道真的以為寡人離不開你,不敢殺你嗎?」
「哈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比干哈哈大笑道:「微臣是大王的臣子,大王若是想殺微臣,微臣自然會引頸待戮,但是有些話微臣卻不得不說。」
說着,比干抬手指向了蘇妲己,大喝道:「妖妃,你還要裝病嗎?你根本就沒有病,你裝病就是為了要我的命,為你的那些族類報仇是也不是?」
比干擁有七竅玲瓏心,自然是十分聰明,他開始時是覺得蘇妲己是被他給嚇出了病。
現在他依然察覺出了,這哪是有病,這分明是裝病來找他報仇來了!
他雖然猜對了真相,但是旁人卻一無所知,而且他所呵斥的蘇妲己,也沒什麼反應,依然是臉色蒼白的躺在王椅之上暈厥着。
見此情況,比干再次開口道:「大王,您有所不知,蘇妲己她不是人,她就是一個妖狐,前些日子前來鹿台參加飲宴的仙子、神仙們也都是妖狐所變,那些妖狐已經被微臣和武成王聯手滅殺,大王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將武成王召來,當面問詢他。」
「而且,這申公豹他們幾個,肯定也是蘇妲己的族類,他們之所以會來此,就是為了殺了微臣,為他們的族類報仇。」
「夠了!」
見比干仍是喋喋不休,帝辛更為憤怒了,他大喝道:「比干,你惡意中傷寡人,寡人還能容你,但是你不該中傷寡人的愛妃。」
「來人啊,快將比干給寡人抓起來,刨出他的心臟,為寡人的愛妃治病。」
「大王不可啊……」
「比干丞相不能殺啊……」
那些殷商忠臣見帝辛真的要殺比干,他們連忙跪伏在地上,為比干求起了情。
但是帝辛卻不理會那些忠臣,他只是一臉殺意的注視着比干。
「蹬蹬蹬……」
不多時,一隊侍衛走進了商王大殿,他們對帝辛行了一禮後,便紛紛朝着比干圍攏而去。
雖然那些侍衛都知道比干是一代賢臣,而且他們還很敬重他,但王命不可違,他們也只能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哈哈,殺吧,殺吧,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哈哈……」
面對着那些將要擒拿自己的侍衛,比干未顯現出半分畏懼,依然是在哈哈大笑着。
「快些將他抓起來,殺了,殺了……」見比乾死不悔改,帝辛更為憤怒了。
「大王且慢。」就在那些侍衛剛擒拿住比干,欲要將他拉入殿外之時,稚雞精開口了。
帝辛對比干有着無盡怒氣,但他對稚雞精依舊很客氣,他道:「季姑娘可有什麼事情嗎?」
稚雞精道:「回稟大王,我雖是一介散修,卻也知道比干丞相的賢明,這等忠臣殺了,的確是有些可惜。」
「那寡人的愛妃怎麼辦?」帝辛的臉色有些難看。
稚雞精道:「大王您不是還未詢問申道友的意見嗎?或許他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呢,唉!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希望用比干王叔的心臟救人。」
稚雞精柔聲說着,給人一種悲天憫人之感,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一個有德高人呢!
「那好,就聽季姑娘的。」帝辛點了點頭,朝着那些侍衛揮了下手,那些侍衛立時便放開了比干,退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