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豚毒素入體,先是刺激人的腸胃,導致腸胃疼痛,繼則口唇、舌、上下肢知覺遲鈍,而指尖尤甚,漸至四肢運動麻痹,呼吸困難,皮膚發紫,脈搏細小,血壓體溫均下降。
最終,中毒者瞳孔散大,言語障礙,如果不能及時救助,那會因為呼吸麻痹而死。
敖沐陽潛在水裏耐心等待,他就在海島旁邊,不過他一直待在海底,悍匪們一個勁的沿着海面尋找,哪裏能找到他?
最終,海豚毒素的作用上來了,快艇返航,所有人都跑到了島上。
又等了接近一個小時,敖沐陽慢慢的也爬上了島,這島嶼面積不小,它是東西走勢,長度有近一公里,南北上有二百米,佔地面積得有二十多公頃。
囂張的悍匪不見了,敖沐陽小心翼翼的尋找,在房子外面找到了六個人,包括刀疤臉和瓢子等在內,全已經倒在了地上。
他上去挨個查看了一番,這些人的身體麻痹了,皮膚帶着詭異的紫青色,只會努力張開嘴巴來呼吸。
撐開這些人的眼皮,能看到他們的瞳孔放大擴散,眼神呆滯,形如白痴。
他又去了屋子裏,二哥和剩下的一個青年倒在床上,一共八個悍匪,全被河豚加曼陀羅給撂翻了。
見此他放下心來,用繩子將八人挨個綁了起來。
作為普通老百姓,敖沐陽還是沒敢殺人,他用的河豚內臟和曼陀羅種子數量不多,頂多可以麻痹這些人一段時間,應該不會將他們弄死。
他找了繩子先綁起二哥,二哥瞪大眼睛看着他,嘴角留着口水,似乎還想要說什麼:「嗚嗚嗚。」
可惜,毒素影響了他的大腦,導致他語言功能出現了障礙,嘴巴張開幾次,也只是流了些口水。
不過他還保持着清醒的意識,這是河豚毒素的可怕之處,中毒者一直到死,都會保持清醒,只是大腦部分區域被麻痹。
敖沐陽反手給了他一巴掌,道:「嗚嗚什麼嗚嗚,不用看我,一切就是我搞得鬼,怎麼了?」
他又去找刀疤臉,刀疤臉拉了一褲襠,滿身惡臭。
敖沐陽捏着鼻子綁了他,一邊綁一邊連打帶踢,最後找到鋒利的匕首貼在了他的胸膛上:「休哥,你不是厲害嗎?你怎麼老實啦?」
馬休也嗚嗚呃呃的叫着,他想掙扎,可渾身麻痹,根本動彈不了。
敖沐陽笑道:「是不是渾身沒勁?休哥你真是暴脾氣,這時候還想弄我啊?渾身沒勁沒事,兄弟幫你忙,給你活活血,這樣就有勁了。」
說完,他拉過馬休的手,一刀子切掉了他的一個大拇指。
馬休雙眼怒睜、張大嘴巴:「嗚嗚咔咔,內內內……」
敖沐陽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臉道:「別叫喚了,再叫喚我再切掉你一根手指信不信?那可就不只是九指神丐了。」
處理了所有人,然後他去尋找朱朱:「小豬,你在哪裏?」
敖沐陽喊了兩聲,沒有小包子臉的回應,這讓他心裏一緊,趕緊推開破門進入內屋。
只見清冷的內屋中,朱朱抱着胸口蜷縮在牆角里,嬌小的身體輕微的顫慄着,如淋了冷雨的貓咪。
敖沐陽趕緊衝過去將她抱了起來,小丫頭緊緊閉着眼睛、抿着嘴唇,包子臉上毫無血色,蒼白的令人心悸。
她的身軀顫抖的厲害,手指甲一片青紫,呼吸急促,小巧的鼻翼努力翕動着,看起來情況無比糟糕。
敖沐陽倒吸一口涼氣:「怎麼會這樣?一個蝦的量不至於攝入這麼多毒素!」
他這個計劃堪稱天衣無縫,悍匪們喜歡吃辣,小丫頭卻吃不了辣,這樣他特意做了香辣蝦和香辣蟹,洋金花種子和河豚內臟就放入了這兩種菜餚里,油潑鱸魚並沒有問題。
另外,他還知道小丫頭能吃點蝦但不喜歡吃滿是甲殼的螃蟹,所以在香辣蝦和香辣蟹中他放入的洋金花種和河豚內臟的量是不同的,香辣蝦中量很少,香辣蟹才是重頭戲。
一切如他所料,吃飯的時候小丫頭就啃了一條蝦,甚至這條蝦她也沒吃多少,只是吃了一口肉而已。
那麼這就不對了,小丫頭吃了這麼點肉,攝入的毒素很少,即使她還是個娃娃,也不應該出現中毒症狀。
朱朱的問題不是中毒引起的,她的語言功能沒有受損,被敖沐陽抱起之後,她勉強睜開眼睛低聲囁嚅道:「藥藥,吃藥、藥……」
聽到這話,敖沐陽猛的想起他那晚上剛被抓來時候二哥說的話:『你們要是真把這小娃嚇得心臟病發作』……
心口疼痛,肢體麻痹,指甲紫紺,面無血色……
一切症狀指向了一種疾病,敖沐陽驚訝的問朱朱:「你真的有心臟病?」
朱朱張開小嘴蠕動了幾下,她已經連發聲的力氣也沒了,小包子臉一片痛苦之色,雙手使勁捂着胸膛,顯然疼痛無比。
敖沐陽趕緊搜索藥物,可他找遍了小丫頭的全身上下也沒有找到藥,這可怎麼辦?
焦急之下,他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可以給魚類續命的金滴。
於是他逆轉金丹將手指塞進小丫頭的嘴裏,一連兩點金滴落了進去。
金滴落入她嘴巴,並沒有散開,而是如水銀球一樣順着舌頭和咽喉快速滑落了下去。
沒過多久,甚至可能不到一兩分鐘,朱朱緊緊抓在胸前衣服上的雙手就放鬆了,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小包子臉上逐漸有了一些血色。
敖沐陽趕緊問道:「小豬,怎麼樣?好受點沒有?」
小丫頭癟癟嘴,小聲道:「我我我,我不是小豬,我不胖呀。」
聽了這話,敖沐陽懸起的心放了下來,還好,金滴有效,小丫頭的命應該是保住了。
他問道:「你真的有心臟病?那前兩天你怎麼不說?」
小丫頭嘟着嘴低下頭,雙手輕輕絞在一起:「才沒有,朱朱才沒有病,媽媽說人有兩個心臟,左心臟和右心臟,它們有時候會打架,這時候就會疼。」
說着,她抬起頭好奇的問道:「哥哥,你怎麼做的,我的心怎麼不疼了?」
敖沐陽笑道:「哥哥有獨家手段,可以安撫你打架的心。好了,你先歇着,叔叔打個電話,然後咱們就能回家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