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位血靈,人們對他知之甚少。根據流行的說法,第七血靈屬於亡靈一族,而今他在什麼地方卻無人知道。
更有甚者,認為第七血靈根本就是杜撰,不過是用來增加當時反攻西界的軍隊士氣罷了。
所以第七血靈的話題還沒展開便宣告結束了。
「至於,西斯說的補充點,我們可以知道血靈受到的折磨是極大的,寧願不要統治世界的力量也渴求一死。」肖站在眾人的中間,做了最後的終結,「所以在這條路上,他們將是瘋狂的,為了達到目的,他們將不惜一切。」
「為了我們的世界,我們站在一起。」肖將手伸到眾人的面前,西斯見狀跟着把自己的手也搭了上去,露西嘉和伊南娜緊跟其後,其他人才紛紛地將手搭過去。
肖讚許地看了一眼西斯,接着說到:「諸君,未來就在你我手上!」
說完,眾人齊喝一聲,塔中之盟算是暫時成立了。不過誰都知道,這個形式什麼都無法約束,相反只會顯得人們更加虛偽。
稍微慶賀了一番之後,眾人便商量着登塔的事情了。再過一兩天,他們就能到普林城了,這期間應該不會再有戰鬥發生。每個人都這樣期盼着,他們經歷了太多,世界的醜惡已經讓他們十分疲憊。
就這樣我們且不說登塔者們繼續向上登塔,單說在通天塔基,一個隱秘的密室之中。
納哈斯氣喘吁吁地坐在裏面,良久他才站起身來,也不知道發動了什麼機關,密室的地板陡然而開,下面露出了一條長長的螺旋樓梯。
納哈斯將新換的法杖拿在手中,輕輕地在地上一敲,溫軟的白光便照亮了密室之下的樓梯,納哈斯一手攥着法杖,另外一手按在樓梯扶手上,他將大部分的重量都傾斜在扶梯之上,白鬍子深吸一口氣,便邁開他那搖晃的步伐,順着樓梯向下走去。
這裏的空間極大,納哈斯每走一步都會在這裏製造極大的迴響,每咳嗽一下,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便會被擴大至恐怖。
隨着納哈斯越往下走,環繞着螺旋樓梯的景象便一點點地從黑暗中顯露出來——六根粗如巨魔手臂般的鐵鏈,從黑暗之中延伸下來,螺旋般交織在一起,每一根鐵鏈上面,都在流淌着黑色的血液。
隨着納哈斯不斷地向下,那些鐵鏈也有了輕微地顫動,不過那些鐵鏈相互撞擊,卻沒有一絲聲音。漸漸地,從那深淵一般的黑暗中傳來了一聲冷笑,那聲音包含着無盡的怨念,裹挾着徹骨的寒冷。
納哈斯低頭一看,腳下的樓梯已經泛起了薄薄冰霜。可是這並不能阻止他的腳步,因為他今天有相當重要的事情需要聯繫分散於世界其他角落的其他血靈。
「白鬍子,你也有今天。」黑暗之中一個泣血的女聲順着鐵鏈爬了上來,「哈拉爾找的那個紅髮男孩,沒少讓你吃苦吧?看看你…走路都沒有了之前的神氣,再聽聽,那咳嗽中是你衰亡的前奏……」
納哈斯繼續向下走去,本不想理會那無聊的挑釁,但終歸抵不過一陣陣的嘲笑,白鬍子將手中的法杖舉起來,用力磕在樓梯上去,一道紫光便順着懸掛着的鐵鏈霹靂而下,在黑暗的深淵中,一陣紫色的光爆之後,便傳來了一陣悽厲的哀嚎。
「茜奧拉,休要張狂!莫要忘了你的命還在我的手中!」施完法術,納哈斯便依在樓梯之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他被夏蘭德劈成了兩半之後才剛剛復活,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之前的力量。
「哈哈哈哈!」被稱為茜奧拉的女子在承受了折磨之後,狂笑起來,「那你有本事就殺了我!你這個變態,無論變成什麼,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茜奧拉,我今天不是來跟你拌嘴的。」納哈斯重新站了起來,繼續向下走去,漸漸地,眼前的鎖鏈搖晃地更加厲害了起來,白鬍子用法杖敲了敲那些鎖鏈,「失敗者就要有失敗者的樣子,塞奧拉,你們半神的時代,就要過去了。」
納哈斯說完這話,又一道紫光順着鐵鏈劈下,這一次茜奧拉的哀嚎之聲更為悽厲,不過隨着聲音越來越小,那鎖鏈之下便再無動靜了。
「自討苦吃。」納哈斯搖了搖頭,便繼續向下走去。
然而沒走多久,螺旋樓梯上分出了一個鐵網製成的通道,納哈斯不再向下,而是順着通道走了過去。這條通道比想像中的要長很多,納哈斯休息了一兩次才走到通道的盡頭——那是一個石洞。
納哈斯走進石洞,法杖一敲,石洞中隱隱出現了藍色的光,那光的強度逐漸加強,直到將整個石洞照亮。
這個石洞並不大,裏面甚至沒有多餘站立的地方,不過鑲嵌在石壁四周的卻是六塊十分寬大的魔法水晶。納哈斯站在水晶之前,咳嗽了一下,那六塊水晶微微發亮,逐漸地水晶之後出現了幾張納哈斯在熟悉不過的面孔。
「大家晚上好,」納哈斯儘量壓抑着肺部的咳喘,不過這樣反而使他的臉色變得更差,「抱歉這麼晚才召開例會,因為發生了一些想不到的意外……」
「納哈斯,」左邊的一塊水晶上,映出了同樣一張老人的臉,不過看起來,那個老人神色更加疲憊,「看看今天又有誰沒來,我已經受夠了他們仨。」
「努爾賽特拉,我知道會議的規矩,」納哈斯盯着那個老人的臉,回應到,「按照慣例,我們看看今天誰沒來……」
「不用說別的了,巴爾格,亞特還有那個亡靈混蛋,他們三個沒有一次不缺席的!」在納哈斯右手邊的一塊水晶板上,一個小矮子尖聲尖氣地抱怨着,不用說,這就是被剝奪了暴食的五百年來從未進食的巨靈血靈斯巴思。
「你們隨便好了…我就聽聽。」一塊略顯陰暗的水晶板後,那個曾被稱為大先知的愛菲雅有些怯懦,她不敢抬頭只是低聲的自言自語。
「我們不提他們三個…不過,亞特也是有苦衷的。」納哈斯頓了一下,將手上的法杖舉了起來,在一陣光後,一個通天塔的全息畫面出現在四位血靈面前,接着納哈斯再用法杖一點,通天塔中,肖和其他的登塔者的形象便按照比例縮小呈現在這個小小的會議室中。
此時肖正在和其他的登塔者商量血靈的事情,肖將他們總結的四個觀點寫了出來,又和其他人進行了討論。
看着肖他們的討論,努爾賽特拉冷笑起來,他轉向愛菲雅的方向說:「你的學生挺聰明的啊,居然憑藉幾個幻想就能推測出那麼多。」
「那,那都是他,他自己聰明……」愛菲雅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接下來的畫面,便是肖和所有人一切約定對抗血靈的事了。畫面中登塔着們將手放在一起,肖認真的說:「諸君,未來在你我手上!」肖說完這句話,納哈斯面前的全息投影就消失了。
納哈斯停頓了一下,面色嚴肅的說:「他們已經開始要反抗我們了,真是可笑。」
「不過這也是在計劃之中,愛菲雅,還是你了解你的學生啊。」努爾賽特拉將他的臭臉擠出了一絲嘲笑。
「那孩子氣,很聰明…」愛菲雅輕輕地回答道。
「是愚蠢!再過不久他們就回來求咱們了。」努爾賽特拉冷笑一聲,「愛菲雅,你們那邊怎麼樣?西界進軍的具體時間確定下來了嗎?」
「大概…半年之後吧…」愛菲雅弱弱的回答道。
「沒有具體時間嗎?!每次都那麼模稜兩可,你是不是先知?」努爾賽特拉莫名地向愛菲雅發起火來。
愛菲雅被努爾賽特拉一頓訓斥,抱着頭尖叫了起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問我!不要問我啦!」
「努爾賽特拉,你也適可而止吧,」納哈斯有點看看不下去了,「愛菲雅的詛咒你又不是不清楚,為什麼要再三捉弄她?」
努爾賽特拉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西界的反攻必須按時進行,否則我們就是在養虎遺患,而且半神的攻勢也越來越強了。」斯巴思在一旁扯着脖子喊着,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他似的,「君士坦丁已經給我找了不少的麻煩。」
「拜伯爾斯將帶有哈拉爾神識的夏蘭德帶走了。」納哈斯打斷了斯巴思的話,「其實就是為了對抗君士坦丁,拜伯爾斯和君士坦丁的矛盾,值得我們利用。」
「那些都是計劃之中,就算是肖的謀略也在步驟之列,」努爾賽特拉對於肖的小算盤並不以為然,因為真正下棋的人是他們,「我只擔心西斯那小子,雖然舊神的出現在我們的計劃之列,不過他成長的有些過於迅速了。」
「你的意思是?」
「不限制這小子,將來必成大患,必須搶在他之前,將時之刃阿達德搶過來。」努爾賽特了惡狠狠地說。
「那麼,就目前的情況來說,一切都在掌控中,」納哈斯拍了拍手,沒有直接回應努爾賽特拉,「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會議室中一陣安靜,良久納哈斯才說,「那麼之後也按照計劃進行。雖然之前費爾哈給咱們了一個小插曲,不過也在意料之中。」
剩下的三名血靈也點了點頭,隨機會議室中又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