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月嶺靜悄悄的,洛塵站在一片山頂上可以看到,前方的烏月嶺中心處黑暗濃郁的化不開,什麼也看不清楚。
一具具屍體漂浮在濃霧的四周,這些屍體豎直在虛空之中沉沉浮浮,就像是立在虛空之中的一般。
而且,這些屍體也受到了影響一般,渾身散發出一股股黑暗的混亂力量。
混沌,代表的無序,是破壞,是秩序的崩壞。
這和大船上的氣息如出一轍。
而在這裏,應該是天道在實驗這黑暗的混沌力量。
也就是說,第一紀元的人,或者天命早就知道了大船的存在,並且在準備着什麼了?
不過,眼前的事情就是,要解開這烏月嶺。
洛塵盤膝坐下,並沒有着急。
混沌的力量是混亂的代表,理論上來說,這個難題永夜君王解不開,因為這是天地都難以解決的一個問題。
永夜君王又怎麼能夠解決呢?
但是永夜君王其實真正的目的是保護這裏的人。
洛塵看着前方的黑暗力量,然後抬手一揮。
一道彩色的虹芒至他手中忽然出現了,然後飛向了烏月嶺的中心。
下一刻,這道紅芒消失在了烏月嶺內。
猶如石沉大海,半點反應都沒有。
但是這並沒有讓洛塵感到失望或者蹙眉。
隨後,洛塵又一抬手,一面鮮紅色的旗子飛向了那烏月嶺之中。
下一刻,這面旗子也如同之前的彩虹一般,全都瞬間消失了。
洛塵又繼續抬手,更多的術法嘗試,全都飛向了烏月嶺。
一次次的嘗試,一次次的打入各種術法,但是無一例外,都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反倒是霧氣似乎越發的濃郁了幾分。
直到第一百三十七次,洛塵抬手打出的一面黃色旗子時,洛塵終於看清楚了。
在旗子觸碰那黑霧的時候,旗子並不是瞬間消失了。
而是在一瞬間,直接融化在裏面了。
被分解成了黑霧。
洛塵猜測,永夜君王應該嘗試過,要救人,要麼讓這裏的人離開這裏。
要麼封印住這黑暗力量。
但是永夜君王應該封印失敗了。
洛塵又看了一眼四周,然後結合對永夜君王的推測。
洛塵已經得出了結論。
那就是,無法離開是天地的手段,那麼無法封印,或許也不是這黑暗力量的原因。
而是這天地!
也就是說,解開這難題的思路,不在烏月嶺。
而在這方天地!
畢竟是這方天地讓烏月嶺存在的,也是這方天地讓這裏無法正常生存,把人當做試驗品的。
而那混沌的力量本身或許就是混沌力量。
洛塵始終堅信,力量是沒有好壞的。
有好壞之分的是人心。
要麼烏月嶺內藏着一個生靈。
要麼,這方天地間,藏着一個生靈!
想到這裏,洛塵雖然被極致的壓制了,但是體內的力量依然轟隆作響。
這裏的生靈一直在受苦,一直在被折磨。
折磨這些生靈的並不是烏月嶺這黑暗的力量。
而是這方天地。
天地做囚籠,然後囚禁了這裏的人,接着將其逼迫近烏月嶺。
那黑霧,說不定也是天地做的手腳。
在大致推測出原因之後,洛塵就看向了山下,還在祭祀的人。
而天地的目的是什麼呢?
找出對抗這黑暗混沌力量的辦法?
事情變得簡單起來了。
永夜君王需要解決的問題其實不是這烏月嶺。
是烏月嶺這些人的生存。
而要解決這烏月嶺的難題,其實應該是天命。
在這一刻,洛塵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了。
那就是混沌力量,代表了無序,這裏的混沌力量代表的毀滅與黑暗。
那麼黃金有用嗎?
深吸一口氣,洛塵一抬手,渾身猛地金光燦爛。
雖然被諸王壓制的厲害,但是洛塵使用五行之力當然不成問題。
下一刻,轟隆一聲,無數的黃金在山脈和大地之中正在震動與顫抖。
這些黃金自動衝出了大地,衝出了山脈。
一粒粒米粒大小的黃金,又或者是如卡車般大小的黃金,全都衝出了地面。
這些黃金匯聚在一起,金燦燦的遮天蔽日,並且下一刻,形成了一道城牆。
轟隆,一座巨大的城牆開始包圍住了整個烏月嶺。
無數人驚駭不已!
而在這王之領域之中的永夜君王,瞳孔也猛地一縮。
為什麼是黃金?
黃金城牆連綿而去,足足上千公里,直接將整個烏月嶺全部包圍在裏面了。
黃金可以抵擋混沌黑暗力量?
這一刻的王紛紛蹙眉,他們也疑惑,活着感到了奇怪。
但是,洛塵卻知道。
這黃金無法完全擋住這黑暗力量。
但是下一刻,的確,大量的黑暗力量正在回退與飛回烏月嶺。
甚至黑色的大霧瞬間稀薄起來了。
「就這樣解開了?」永夜君王沉聲道,當年他的確沒有想到利用黃金。
但是就在諸王以為解開的時候,下一刻,這裏的人,一個個瞬間變得眼睛猩紅起來了。
他們竟然,開始衝擊那黃金城牆了。
他們變得面目猙獰,一個個的都像是瘋狂了一般。
「怎麼回事?」有王一直在關注和觀看此刻的一切。
本來以為解決了,結果沒想到,又發生了這種事情。
而且,許多人悍不畏死,直接用頭撞向了黃金城牆。
似乎要衝破牢籠一般,奔向那烏月嶺而去。
這些人此刻徹底瘋狂了。
出不去的,甚至選擇一頭撞死在黃金城牆上,一次次的撞擊,哪怕是術法加持過的黃金城牆,有的地方也被撞開了。
洛塵此刻卻一點也不意外,反而是露出了一抹笑容,接着開口道。
「你明白了嗎?」洛塵自說自話一般,話語聲音不大。
但是山脈下方那巨大的永夜君王雕像摹地睜開了眼睛。
他瞳孔之中既有滔天的憤怒,又有一絲悲涼。
他明白了。
重點不在於烏月嶺,而是這方天地。
他當年雖然因為氣憤,引來天罰,要與天道一戰。
但是,他沒有細想。
現在,看着那些發瘋的人,他終於明白了。
錯的並不是烏月嶺,而是把人當做實驗品的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