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一批又一批的炮灰爬上了城頭,同團練展開了激烈的肉搏戰。很快,城頭雙方士兵的屍體就堆積如山。
「輪到我們了!我們上!」曹變蛟拔出雙鐵鐧,往城頭一指。
「殺!」王輔臣也拔出大刀,帶着下馬作戰的重騎兵,往城牆方向衝去。
不一會兒,曹變蛟和王輔臣就爬上了城頭。兩員猛將帶着五百多名下馬作戰的重騎兵爬上了城頭,原本城頭勢均力敵的局面一下就被打破了,曹變蛟和王輔臣兩員身披厚甲的猛將,加上一群同樣身披厚甲的重甲騎兵,在城頭就像一群人形坦克,來回衝殺,所過之處無一合之敵。
一名團練一刀砍在一名重騎兵身上,卻只見火星噴濺,板甲上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那重騎兵回手一刀,就把那團練一刀兩斷。
曹變蛟手中的雙鐵鐧揮舞得就像車輪一般,眼前的敵人不是腦漿迸裂,就是胸骨凹陷。一名清兵被他一鐵鐧打在肩膀上,當即鎖骨粉碎,慘叫一聲倒地。另外一名清兵從側面過來,又被曹變蛟狠狠一鐵鐧打上去,清兵拿起木盾抵擋,盾牌都被砸得粉碎。曹變蛟緊接着又是一鐵鐧,把那名清兵的腦袋砸爛。
越來越多的重甲騎兵爬上城頭,這些重甲騎兵下馬步戰,也是最精銳的重裝步兵。
「城破了!城破了!」城頭的清兵紛紛潰退,城內的清軍發出驚恐的叫聲。
裕州城就這樣被淮軍攻破,城內的滿清知州自盡身亡,沒死的團練全部投降。隨後曹變蛟和王輔臣就根據李國棟的要求,帶着炮灰們,對城內的士紳進行了清洗。
對這裏的士紳處理,可不像是對南方的士紳處理那麼寬大了。滿清入關,這些北方士紳可是最積極迎接清軍的一批叛國賊,對這樣的賣國分子,可以直接殺了,根本不需要猶豫什麼。曹變蛟和王輔臣在城內開始了血洗,躲在裕州城內的士紳紛紛被人揪了出來,押到城外處決。
士紳被處決了,他們的老婆和兒子變成了奴隸,女兒、小妾和丫鬟被瞪着血紅眼睛,立下首登之功的佃戶們給分了。而那些年輕的,又長得比較漂亮的,早早就被淮軍給收走了,以後將會分配給有功的將士。
當然了,也有不少丫鬟是當地人,她們被放回到自己家中,同父母團聚。不過那些被放回去的丫鬟,很多人也想着嫁給淮軍將士。
看那些淮軍將士多神氣啊,平日裏穿着漂亮的紅色軍服,頭戴黑色兩角帽。打仗的時候,換上一身板甲,他們所向無敵,而且這些騎兵的待遇又好,跟着他們吃穿不愁。
士紳們帶進城內的地契、賣身契都被搜了出來,一把火全部燒了。隨後曹變蛟讓隨軍的師爺在州府衙門內整理地契存檔,把田地進行了重新分配,印製新的地契,分發給老百姓。
裕州城被攻破,南下清軍的必經之路被切斷。清軍就無法從大道通過,想要繞過裕州,就只能走山區小路了。
「主子爺!主子爺!」一名八旗斥候哨騎回來向瓦克達稟報,「前面的裕州城已經被南蠻子搶先攻佔了!」
「全軍停止前進!」瓦克達令人傳令下去。
漢八旗將領李國翰道:「王爺,我們可以繞過裕州,否則攻城戰只會拖延我軍時間。」
「若是繞過裕州,只能走山區小路,容易遭到蠻子襲擊!」瓦克達道。
「根據我們斥候哨騎來報,明狗都是騎兵,騎兵不利於山區作戰。他們想要在山區埋伏我軍,就必須放棄戰馬,下馬步戰。我想明狗肯定不會舍長取短吧。」尼堪道。
瓦克達眉頭微皺,想了下後道:「那就從右面山區繞過去吧,也不要全軍齊出,派遣少了斥候騎兵先行開路,發現沒有危險再繞過去。我們利用斥候騎兵探路的這段時間,也打造攻城武器,做好兩手準備。」
清軍派遣了一百餘斥候哨騎,從右側山中探路去了。
半截山山中,一條小路從山谷中通過,兩邊山頭上埋伏了五百餘名炮灰兵。雖然這些都是由佃戶組成的炮灰,可是這些炮灰兵其實都是流民出身的老兵了,其中有些人還曾經跟着李自成進過北京城。淮軍把繳獲的虎蹲炮、輕型佛朗機和鳥銃都給了他們,為了保險起見,曹變蛟還給這些炮灰隊加強了五十名下馬作戰的鐵甲騎兵和五十名散兵。
絕大多數的炮灰都被留在裕州城內守城了,但曹變蛟留了一萬多炮灰在山中活動,其中五百餘人在半截山這裏準備攔截清軍斥候哨騎,另外有一萬多人,在後面十里外修建工事,以防清軍繞路過去。
曹變蛟的用意就是以裕州城來阻攔清軍援軍,城內除了留下少數精銳淮軍士兵協助之外,其餘的守城士兵都是炮灰兵。這樣就能以這座城來阻攔清軍,倘若清軍攻城的話,活動在城外的兩萬五千淮軍騎兵,可以對攻城清軍起到了牽製作用,讓清軍無法放開手腳攻城。
這樣做,曹變蛟就把李國棟的圍點打援之策貫徹到位了。
經過這幾年來的南征北戰,曹變蛟已經由原來一員單純的猛將,變成了文武雙全的將領。
「注意了,建奴要來了,別亂放銃!等建奴進入埋伏圈再打!」一名淮軍夜不收來報。
「長官放心好了,卑職也是打過仗的!一會兒建奴來了,一定讓您見識一下我們這些人打仗的手藝!」張安順道。
張安順原本是當地一名老實巴交的農民,當年闖軍來了,他被裹挾成為一名流民,跟着闖軍南征北戰,去過了很多地方。後來闖軍攻破了京城,張安順還跟着闖軍進入了京城,好好的懲治了那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大官老爺們。後來闖軍敗了,他同隊伍失散了,就回到老家種地。
淮軍夜不收笑道:「只要你們好好打,一定讓你們成為我們的正規軍!」
聽了這名夜不收的話,張安順心中一喜,誰不知道淮軍待遇好啊,就算是一名普通士兵,每個人二兩銀子的軍餉,而且從不剋扣。二兩銀子,這意味着什麼?當年的貧苦農民,一兩銀子就是一年的生活費啊!
而且加入了淮軍,吃得好穿得好,反正吃喝不愁了,將來打了勝仗,說不定還能從哪個地主老財那搶一個細皮嫩肉的女人回來當老婆。
這次淮軍的炮灰隊攻入裕州城的時候,張安順沒有立下首登之功,所以輪不到他分配女人。已經三十六歲的他,還是光棍一條,家裏的兄弟早都死光了,就剩他一棵獨苗。所以他就想着娶個媳婦,給自己傳宗接代。
雖然已經五年沒有打過仗了,但是張安順打仗的手藝卻沒有落下,他放得一手好銃,一杆鳥銃在他手中,五十步之內,指哪打哪。
炮灰隊已經在這裏佈下了天羅地網,前面狹窄的山路中埋下了絆馬索,一旦清軍斥候哨騎靠近了,埋伏在路邊的佃戶就會拉動絆馬索,把前面的清兵絆下馬。隨後山上滾木礌石落下,堵住前面的山路,之後兩邊山頭的弩箭鳥銃齊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