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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屋子裏,樓下靈堂安靜的躺着三具冰冷的屍體。讀爸爸 www.dubaba.cc
樓上靜悄悄的,只有右側靠近街道的那個房間透着黯淡的燈光。
站在走道上,凌白感覺身體有些冰冷,僧袍的左手臂被賣藥的割了道口子,冰冷的寒氣直往裏鑽。
「工作服都被弄爛了,我得向誰申請才能再領一套?」
凌白皺了皺眉,心莫名的疼到抽搐。
他屏住呼吸,凝神靜氣,悄悄的往前走了幾步。
越是靠近房門,那種刺骨的冷意就越加濃郁,如果沒有爛陀寺的工作服抵禦寒氣,凌白覺得他能直接凍死在這裏。也不知道年紀輕輕的小男孩是怎麼忍受這種非人的環境的。
凌白感覺臉部的肌肉都被凍僵硬了,他緊咬着牙關,湊到房門前,透過縫隙,努力的向裏面看去。
此情此景,像是某本借宿偷窺姨母換衣服,又像是某本借宿偷窺嫂子洗澡,又像是某棒死宅肥借着地板上的洞偷窺樓下女孩和男友不可描述。
大體上,動作和場景都是一致的。
透過門縫,凌白的眼皮一跳,深色的瞳孔內映照着房間內的情況。
房間是大紅色調的,眼前擺放一張巨大的床,大紅色的帷帳,大紅色的被褥,被褥上繡着一對金絲鴛鴦。床的另一頭,是一個精緻的古樸梳妝枱,梳妝枱上擺放着各式各樣的化妝品,一個身姿曼妙的女人穿着大紅露背長裙,背向着房門,正對着梳妝枱的鏡子描眉補妝。
淡黃色的木地板上,是散落成一堆的貼身衣物,花色則五花八門,讓人目不暇接。有幾條小到蜷縮成一團的小布料,看起來像是剛換的。
凌白虎軀一震。
不是因為場景太過香艷,而是露出整個白皙光滑背部的女人把頭轉過來了。
她化着濃濃的眉毛,塗抹着艷紅的口紅,臉頰兩側打着腮紅,整張臉用粉底塗成了慘白,看着像是冥店扎的紙人。
「你這個和尚怎麼上來了?好沒有禮貌。」女人的聲音尖細卻怪異,聽起來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凌白臉皮抽動了兩下,推開門,直視着他——小男孩。
「你是誰?」凌白沉聲問道。
小男孩像是變了個人,眉宇間透着冰冷,他挑眉笑道,「我是這裏的女主人,許華都和我說了,你想做樓下三個死鬼的法事是嗎?」
他口中的許華,應該就是小男孩本人了。
凌白搖搖頭,回道「不是三個,是四個,還有你。」
「咯咯咯,小和尚,你是在說笑嗎?」許華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傳出來一般,他的體內,隱藏着個惡鬼。
隨着他刺耳的笑聲,整個房間的溫度瞬間下降,讓人如墜冰窖之中。
凌白感覺整張臉都被凍僵了,想笑都笑不出來。
意識逐漸模糊。
睜開眼,場景突變。
還是在大紅色調的房間裏,許華卻不見了蹤影,大紅色的被褥上躺着個身段婀娜的少婦。
她酒紅色的長髮微卷着披瀉下來,顯得有些慵倦和叛逆。臉上的表情冷若冰霜,細長的柳眉被她畫上了深紫色,暗色的眼影下,被長睫毛蓋着的褐色雙眼爍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光,卻深藏着不易察覺的憂傷,用冷酷深深掩着。那高窄的鼻樑,秀氣中帶着冷漠。咬着幾乎無一絲血色的唇,似雪的臉上顯出幾分蒼白。
凌白站在她面前,她卻恍若味覺,好像壓根看不到面前有個人在盯着她的身體看個不停。
「這是幻象。」凌白頓時反應放過來。被褥上躺着的女人應該就是許華的母親了。
過了片刻,房門被敲響,許華推門而入。
「你爸呢?」許母冷漠的問道。
「和姑姑出去了。」許華低下頭,低聲回到。
許母冷笑,直起身來。淡藍色的迷你短褲露出白皙修長的大腿,一雙紅色布鞋顯得簡約大方。
「呵呵,好一對狗男女。」她冷聲罵了句。
許華不敢應答,在房間裏拿了個小箱子走出了房間。
凌白眉頭緊鎖,跟了上去。
許華抱着箱子快步走到另一邊盡頭的房間,快速把門反鎖,隨後迫不及待的打開小箱子。
箱子裏都是些小巧的玩具,有網球,有小火車,有撥浪鼓
他拿起箱子翻轉東西都抖了出來。
玩具中夾雜着一條小巧的黑色蕾絲小布料。
看到這裏,凌白眼皮微跳。
接着,許華迷戀的拿起布料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砰。
房門在外被鑰匙打開。
許母一臉震驚的看着許華。
許子平匆忙回到家。
老母親正在廚房忙活中午的午飯,許秋陽蹲在一邊擇菜。
「秋陽,你也老大不小了,找個人再嫁吧,結過婚要求就別那麼高,我看菜市場的張屠夫就不錯,收入穩定,是個過日子的人。」老母親邊洗着鍋,嘴裏邊念叨着。
「我不想嫁了,你能別成天念叨嗎?菜市場的張屠夫,虧您也說的出來,是想要把您女兒往火坑裏推嗎?天天和死豬打交道,您愛去您去成麼?」許秋陽噘着嘴,把手中蔬菜甩在地上,憤然離開。
許子平見狀,對母親說道「姐不想嫁你就隨她吧,不就是家裏多張嘴吃飯的事麼,不礙事。」
說完,他跟了上去。
許秋陽房間,
許秋陽坐在粉色公主床上,兀自生着悶氣。
「秋陽,幹嘛生那麼大的氣啊?」許子平推門而入,直接把許秋陽撲倒。
「別呢,媽在家。」
「沒事,她在做飯呢。」
兩人翻滾糾纏在一起。
窗外,許母和老母親瞠目結舌的站在門外,半響說不出話。
看到這裏,凌白心沉了下來,整件事情的概括已經清晰的在他腦海中成型。
接着,是許母和老母親的爭吵。
老母親袒護許子平和許秋陽,讓許母睜隻眼閉隻眼。
「子平這麼做和你脫不了關係,你要是能讓他滿足他會找別人嗎?」
老母親的話讓許母啞口無言。這都是些什麼古怪的邏輯?我就非得滿足他那變態的欲望才對嗎?
婆媳和母子,婆婆袒護的永遠是兒子居多,這也是婆媳之間產生矛盾的根本原因。
凌白默然無語,這一家人的心理都是扭曲的,簡直是匪夷所思。
最後一個場景浮現。
許母靜坐在梳妝枱前,小心的搽脂抹粉,讓臉上每一寸位置都保持到最完美的狀態。
她換上了一身艷紅的小禮裙,是那種v領連體的長裙,搭配紅色的網狀褲襪和紅色亮光高跟鞋,看上去異常漂亮誘惑。
最後看了眼鏡中的自己,許母優雅的起身,把掛在牆上的婚紗照取了下來,輕輕摩挲着藍天碧海背景下的許子平。
誒。
幽幽一聲嘆息,許母的眼神變的冰冷無比。
她平躺在床上,有如高山疊嶂,身體的曲線完美凸顯。紅色的網狀襪將她修長渾圓的雙腿看上去更加誘人,她動作輕柔的把網狀襪慢慢褪下,只剩一邊掛在左腳。
接着是紅色的蕾絲小布料。
許子平和許秋陽乾的齷齪事在她眼前一一浮現。
眼前的香艷場景讓站在牆角的凌白氣血上涌,但體內沸騰的血液很快冰冷。
許母重複了許子平姐弟先前的事情。
眼前一晃。
面前的許華翹着二郎腿,如紙人般蒼白的臉頰上滿是促狹之意。
「小和尚,你確定還要超度我嗎?」
凌白眉頭緊鎖,剛才的場景是許華,準確的說,是許母想要他看到的。這個貌美的少婦怨氣驚人,比他見過的任何鬼魅都要強大。
後面的景象雖然沒有顯現,但結果已經很明顯了,許子平、許秋陽還有老太太都是被她嚇死的。
「阿彌陀佛,施主的境遇貧僧很是同情,如果我說,我只是不小心闖進來了,現在可以掉頭就走嗎?」凌白雙手合十,笑眯眯問道。
「可是,你看到了我的肉體,看到了太多事情,我怎麼放心讓你走呢。」許華優雅的起身,只是嬌小的身體完全撐不起她的氣場,走起路的樣子顯得很是滑稽。
「在貧僧眼中,不過都是紅粉骷髏而已。我說了,這是誤會,我先走了。」凌白轉身就走。
凌白走的很安詳,背後沒有慘白乾枯的手掌搭在肩上,轉身沒有猙獰的人頭嚇他,更沒有飄來飄去的鬼影。
總之,很安詳。
他走到樓梯口,一個面色蒼白、兩頰塗抹着腮紅的紅衣男孩站在下層樓梯,直勾勾的看着他。
「麻煩,借過。」凌白心裏一跳,要是換做穿越前他肯定要被嚇的尿褲子,這種無聲的恐怖簡直讓人頭皮發麻。還好,他總算還是適應的。
許華被凌白一把推開,臉上寫滿了驚愕。
這個人莫不是個傻逼?
「我超嚇人的好嗎?已經輕而易舉的嚇死三個了。」
「去死,」許華喉嚨里發出一陣如野獸般的嘶吼,飛快的從樓梯口跑下,一股黑色霧氣繚繞在他手掌間,狠狠的朝凌白掃去。
鬼氣森寒。
凌白感覺如芒在背,刺骨的寒意遍襲全身,還等不及伸出手指,他的背部就被黑氣掃中,整個人重重的砸在牆上。
咔擦。
刷了白漆的牆壁瞬間龜裂。
凌白面朝牆壁,半個人都鑲嵌在了裏面,他黃色僧袍的背後已是一片焦黑。
「我要把你埋在牆裏。」許華臉色猙獰,動作迅猛的把凌白按壓在牆上。
黑色鬼氣繚繞在許華的掌間,貼在凌白背上,頓時發出『嗤嗤』的聲響。
凌白被按壓在牆上,呼吸困難,後背的巨力竟然讓他動彈不得。
「享受到了窒息的快感嗎?嘿嘿肯定是欲仙欲死吧?」許華舔了舔猩紅的嘴唇,目露痴迷之色。
「這麼下去會高潮嗎?」凌白屏住呼吸,全力活動沒那麼僵硬的右手。
嘭~
許華如同斷線的紙鳶,被砸飛出老遠。
一個q版的大頭銅人娃娃哐當掉在地上。
凌白躺倒在地,大口呼吸,好半會才緩過氣來。
「關鍵時刻,還是毒打師兄你有用啊。」他看了眼地上背對着他的銅人,由衷贊道。
許華被凌白揮動銅人砸飛,很快就爬了起來,神色怨毒的盯着凌白,一時間不敢靠近。
「阿彌陀佛,老衲一再忍讓,不願多造殺孽,施主卻咄咄逼人,看來老衲不得不出手將你度化了。」凌白抓起銅人,攥在手心,面色悲苦。lt;/co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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