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依舊在村莊裏,居然收穫了一群科莫多龍,心頭一緊,初略數來大概有7隻,全都趴在一戶村民的房屋下,不知道住在上面的人是怎樣的酸爽......
不過想來其實一隻還好,這樣的一大群真的有種羊入虎口的既視感,好在天色已經暗淡,這群科莫多龍也大多顯得無精打采的樣子,只是其中有兩隻還是很警惕的打量着眾人。
此地不宜久留,於是一個轉彎踏入上山小路。登山的樂趣就在於步履間不斷變換的景致,從身在山中的一知半解到登頂之時的豁然開朗。當然林卡島的山並不高,三兩下已是極頂。
俯瞰來時之路,綠意盎然的林木蜿蜒出一片寧靜的港灣。只是天邊雲霞緋紅,日出而起、日落而歸的生活進入倒計時,科莫多龍的探尋之路也進入了尾聲。
它們的洞穴就隱匿在山谷深處,雖然看上去其貌不揚的樣子,但是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爬出一隻來。同時嚮導還講到,這種兇猛的動物會吃同類的幼體,所以大多數出生的科莫多龍寶寶會養在樹上......
走回濕地的時候,猴子已經不見了,野牛們則加快了歸來的步伐。暮歸的晚霞燃燒出最美的紅色,一切就像一場夢。
來到附近的古老城市,馬里波羅大街是日惹主要的商業聚集區,馬路上四種交通工具交錯和諧地存在着,長長一條街道各個民族元素爭相呈現。
當好奇地往窗外張望時,卻發現有一種神奇的交通工具打破已有的認知,當地稱為客先死,其實就是把京城胡同里的黃包車掉了個個兒,人力三輪車的腳夫在後,客人在前。還沒想這坐上去的感覺有什麼危險都讓我們來抗,得多拉風。一個猛剎車,酒店到了。
導遊說如果去過吳哥窟,那麼普蘭巴南觀看的意義並不大。論壯觀和代表性,當然吳哥更勝一籌。但不能否認的是,這座被稱為東方五大奇蹟之一的印度教神廟,在這裏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
閒着沒事轉轉,如今印度教寺廟群的建築盛景已不存在,曾經百餘座寺廟林立的場面也只能靠一己想像還原,在磚石瓦礫中,只有三座主殿孤零零的佇立着。
迎來正午時分,繞到寺廟背後尋找一片蔭涼。頹圮有序的亂石中,遠離人煙。找一塊石頭坐下,就這麼翹首盼着日落西沉,因為太過專注拍人,險些錯過普羅巴南最華彩的一章。
佛塔群被茂盛的叢林掩埋覆蓋,鬱鬱蔥蔥的綠色和暗啞的磚牆,這裏有着不被驚擾的美。時間在一切事物上投下印記,給它生命,給它傷痕,也給它刻度。整齊有序的樹並不能勾起我的興趣,反而恣意生長的樹才帶得起空氣的流動,有山的況味。
不遠處傳來陣陣孩子的歡笑聲,在茂盛的草叢中這聲音越來越近。也許是放學後,把這裏當作他們的遊樂園。
許多瑣碎而又優美的瞬間,比如薄如蟬翼的樹葉分了層,比如本該積滿塵土的空間裏卻潔淨如新,這片蔓草叢生的土地,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無比明艷,令人感到寧靜和安詳,可是這份寧靜似乎本就屬於這裏,不言不語,稀鬆尋常。
這個季節晝夜特別分明,只是只有當太陽升起,才能看到天邊那條分明的界限,猶如兩個時空。海市蜃樓一般,遠處的特帶雨林景觀帶着清晨濕潤的空氣映入眼帘。
茫茫的綠植,在金色的光芒中浮浮沉沉,任何語言,似乎都顯得貧瘠不堪。我們簇擁着,想要看得更真切些,但越是想要靠近便越飄渺。
遠方的山叫做默拉皮火山,是這次旅行看到的第一座火山。它隨日出升起,逐漸展現輪廓,就這樣靜靜地等待,直到所有鮮花和樹葉都與它形成襯托。而探出腦袋的太陽這時也開始和你打招呼。
順着燭光,沿着來時的路下山。這時燭光的意義儼然發揮不出照明的作用,但是如果有它為你指引,竟然在這寒冷的山中有股暖意湧上心頭。
在這裏,每個神龕之內都有一尊佛像,加上圓形平台上72個覆缽形的佛塔,每座佛塔之中有1座佛像,共計504尊,象徵着504道輪迴。
用火山熔岩冷卻後的巨石堆砌而成的佛塔,石與石之間沒有任何水泥連接,石頭的表層也因為歲月的侵蝕增添了許多氧化的氣孔。如果僅僅依靠石頭本身的重力來承擔日漸增多的遊客和建築,那麼婆羅浮屠所面臨的問題可能便不止應對景區的承載率,還有如何更好地保存古蹟。
這些佛像形態各異,有的閉目冥想,有的俯首低眉,寰宇之間,看盡百年興衰。看得見的佛,看不見的佛,築塔以置舍利,以保佛身、佛心。
順着馬里波羅大街繼續走,就可以找到皇宮,筆直一條路不費任何力氣就可以沿途走過來。門口侍衛得知眾人來自華夏,告密說他們其中的一位蘇丹王娶了國內女子為妻,那處在馬里波羅大街上那處唯一的唐人街就是歷史最好的見證。
其實華人在日惹的數量不多,能找到的痕跡更是寥寥,反而是***和爪哇文化融合在這座城市的角角落落。往往形容爪哇位置偏遠,會說一錯錯到爪哇國,用這樣本來以為遙之又遙的城市來說明不可抵達,也是有趣。
來到爪哇蠟染的一家手工作坊。不同的是這裏卻是日惹王宮的下屬單位,和私人作坊還是有差異,所以這裏的手工藝人等都算是公務員?
蠟染師傅告訴莊臣他們本身的工資是不高,而出售的蠟染收入全部捐贈給當地窮苦的孩子,所以……
你懂得!
當然對於他們而言,蠟染離不開生活的方方面面,同時也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現如今,也希望能有多一些的人來了解這門傳統古老的手藝,將batik蠟染傳承下去。
每一朵花、每一株植物都需要非凡的耐心勾勒、上蠟。技師的身邊放着一個小爐子,用來裝融化的蠟,這些線條就是用這些棕色的蠟液覆蓋,最後形成一件藝術品。
畫藝師傅的父母在一次火山爆發中失去了生命,靠着自己的手藝一直紮根在這處。每年,他們都會開設蠟染課堂,歡迎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們來學習和了解這門藝術,不收取任何費用。
就是這樣的小巷子裏,扎染坊深藏其中。如果不是導遊帶領很難找到這裏來。孩子們在這裏玩耍,看到客從遠方來,瞪大眼睛望着異鄉人。
坐着馬車一路緩慢地朝水宮前行,過去曾是女子聚會、禮拜的地方。渾圓的石柱和看似斑駁的牆壁,呈現出橙黃色的光澤。起於何時,又因為什麼緣故,想像着在不同的時空裏,一群女人的狂歡。這種分明的性別歧視由建築的分佈表現出來,確是會令人感到震驚。
拾級而上,這是水宮的另一部分,象徵着冥想。是凌駕於天空之上,天神的存在。地下、水宮、冥想空間三位一體,這才是完完整整的水宮。很多人遊覽到那所王族貴胄戲水的地方止步,卻沒能發現在天與地飽受侵蝕的另一面宮闈,這不免有些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