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便對着蕭卿師笑了笑,低頭正欲把門關上,卻不料蕭卿師的動作更快,那人直接伸手一把將門抓住,眼神奇怪地看着柴傾城,蹙起眉頭,說道:「我不是有意要窺探你們的事情,但是這麼晚了,你一個姑娘家出現在一個男子房中,於理不合吧。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柴傾城蹙眉,轉頭朝着裏面看了過去,然後又將頭重新轉了回去,對着蕭卿師笑了笑,「也對啊,那你稍微等一下。」
說着,她沒等蕭卿師做出什麼反應,便一個伸手將門關了起來,然後對着空氣假模假樣地說了句:「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便小心翼翼地打開門,趁着蕭卿師還未來得及朝着裏面看的時候,便伸手將門拉住了。
然後就在蕭卿師準備去推門的時候,直接一個伸手搭在了蕭卿師的肩膀上,對着他開口說道:「蕭卿師,正好,我找你聊聊。」
說着,便拉着蕭卿師準備往外面走。
蕭卿師一愣,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房間,「可是……」
「別可是了……好久沒見了,我還有點想你。」
柴傾城自然是不會給他可以反抗的機會,直接強硬地將他拉走。
那人原先還是渾身抗拒,這會子聽到了「想你」着兩個字,不由得心中一震,那搭在肩上的手臂便再也拉不下去了,整個人像是木偶一般順着柴傾城的意思被拉了出去。
柴傾城一邊朝着院子裏走着,一邊在蕭卿師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個苦笑的表情來,然而轉過去面對蕭卿師的時候,便再度變成了笑容滿面。
兩人肩並肩坐在院子裏的台階上。
「蕭卿師,你怎麼會到這裏來啊?」
「你過的怎麼樣啊?」
「太后娘娘和安樂公主過得怎麼樣?」
……
柴傾城孜孜不倦地問道,蕭卿師也不耐其煩地解答着。
頭頂上的月亮亮得驚人。
「今夜的月亮真亮啊。」
蕭卿師抬起頭來,對着柴傾城開口說道。
整個驛站中安靜地像是一切都沉睡了似的。
整個明則城此刻幾乎也沉睡了。除了一個地方,那便是位於城中心的王宮。
此刻的王宮燈火通明,尤其以王后所在的納木宮,燈火通明,堪比白晝。
輕薄飛揚的幔帳後一個黑影卻小心翼翼地藏在後面,直直朝着裏面看了過去,隔着幔帳依稀能看到一個坐在銅鏡前的女子,似乎在說話。
他剛想悄悄走過去,卻耳朵一動,整個身子又朝着身後縮了縮。
有人來了。他蹙起眉頭。
那女子似乎也感覺到了,因此緩緩站起身來,走到門前,似乎等待着那個走進來的人。
「史可朗?」
黑衣人蹙起眉頭,在心中默默叫出了那個走進來的人的名字。
這個時辰,整個王宮都宵禁了,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娘娘。」
只見那史可朗走進殿中,看了一眼面前的王后,行了個禮。
「平身。」
那女子衝着他擺了擺手,開口道:「你怎麼有空來這裏?是有事情嗎?」
史可朗低下頭去,點了點頭的,對着面前之人開口說道:「啟稟娘娘,
青蓮戒到手了,臣打算三日後啟程去林芝。」
「三日後?」
王后顯然是一愣,看着立在自己對面的人,似乎眼神中帶着幾分畏懼。
「那太子呢?」
王后上前一步,對着史可朗開口問道。
「太子殿下自然是跟着微臣一起。」
王后娘娘蹙眉,抬頭看了一眼史可朗,微微嘆了口氣,似乎有些妥協地開口說道:「可以,但……」她頓了頓,仿佛沒有力氣之後最後的一絲堅持。
「帶上思齊。」
史可朗卻搖了搖頭,看着王后娘娘,眼中閃着危險的光芒來,上前一步,離王后幾乎只有咫尺之遙,低低開口:「娘娘是鐵了心要與本王做對了嗎?」
蕭景瑞蹙眉,這怎麼聽也不應該是攝政王給王后娘娘說出來的話。
「攝政王,你可別忘了,哀家可是王后!」
王后猛地一掌拍到了桌子上,眼睛直直瞪着那對面之人,厲聲喝道。
響亮的掌聲在空曠的殿中響起,讓人不由得覺得心頭一顫。
可那史可朗卻只是冷冷地看了對面那個滿頭珠翠的女人一眼,眼神輕蔑,仿佛對方站着的不過是個卑賤的階下囚。
「拉姆。」
史可朗淡淡吐出這個名字。
「是不是在王后的寶座上坐了太久,以致於……」
他頓了頓,上前一步,直直對上了王后的眼神,貼在她的耳邊,聲音有些不寒而慄。「忘了你是誰。」
王后猛地身子一震,對方說完這句話之後,立刻像沾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般退了回去,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聲音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不含一絲波瀾。
「若是娘娘沒什麼事情,臣弟便先告退了。」
說完,一甩袖子,轉身退了出去。
史可朗一走,那一直身子微微發抖的王后卻像被人抽掉了全身的力氣一般頹然地倒到了冰冷的地面上,看向史可朗的背影,眼神中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
蕭景瑞蹙眉,看來史可朗已經一手把持了朝政,這個所謂的王后也不過是個傀儡而已。
想到他們剛才說的話,蕭景瑞身形一閃,消失在了殿中。
翌日一早。
柴傾城伸着懶腰從房間裏走出來,迎面正好碰到了從自己房中出來的蕭景瑞,頓時便是一愣,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看了他一眼,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對着他開口說道:「早。」
蕭景瑞點點頭,「早。」
「瑞兒,你醒了,正好我有事情找你。」
從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柴傾城和蕭景瑞紛紛轉過頭去,蕭卿師眼中帶笑地站在兩人身後,看着蕭景瑞開口說道。
「叔父有何事找我?」
蕭景瑞蹙眉,然後看着對房朝着柴傾城這邊看了一眼,知道有些話或許不想讓柴傾城知道,因此點了點頭,朝着身後看了看,然後又將頭轉了回來,對着蕭卿師開口說道:「叔父,我房中正好有新茶,來嘗嘗吧。」
蕭卿師點了點頭,徑直朝着蕭景瑞的房間裏走了進去,蕭景瑞看了柴傾城一眼,對着她低聲說道:「你先去用膳,等一下我去找你。」
柴傾城見狀就知道他們二人有話要說,因此點了點頭,轉頭朝着外面走了過去,然
而剛走了兩步,便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過身來,叫住了蕭景瑞。
「蕭景瑞……」
那快走到自己門口的人頓時便是一愣,柴傾城思索了片刻,快步走了過去,低頭拉住蕭景瑞的衣袖,壓低了聲音。
「若是蕭卿師問起你昨日,你便說跟我在一起。」
說完,不等蕭景瑞給出反應,便轉頭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她知道昨日他出去了?
蕭景瑞一愣,隨即朝着屋內看了過去,蕭卿師正眼中含笑地看着自己,這才深呼吸了一口氣,朝着屋內走了進去。
「傾城?」
當柴傾城無精打采地走到院子裏的時候,一道聲音自身後響起。
這樣永遠帶着些事不關己的聲音只可能出自一個人之口。
柴傾城嘆了口氣,轉過頭去,對着那緩緩走過來的人開口說道:「錢寧,你怎麼起來這麼早?」
錢寧蹙眉,看着柴傾城,露出了一副奇怪的表情。指了指對面之人,反問道:「這話應該我問你吧。」
說着,走到她面前,緩緩坐了下去。
柴傾城見狀也坐了下去,側頭看着錢寧的側臉,她似乎從來都沒有仔細觀察過錢寧。
其實錢寧鼻子高挺,皮膚白皙,細細看起來也算是個引人注目的美女,只可惜錢寧總是繃着一張臉,柴傾城經常會有種錯覺,那就是錢寧就像是一個女版的蕭景瑞,同樣冰冷固執。
「錢寧,你的家在哪裏啊?」
柴傾城看着遠處,若無其事地開口。
錢寧身子一震,轉頭看了一眼柴傾城,然後將頭轉了回去,看向頭頂的天空,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手掌,拍了拍柴傾城的肩膀,說道:「去吃飯吧。」
說着,便徑直朝着前面走看了過去。
錢寧到底在逃避着什麼?
柴傾城蹙眉,站起身來,目光悠長地看着她的背影,然後跟了上去。
看樣子,王后娘娘對於他們這些蕭國的使者十分重視,幾人剛走到前廳,桌上便擺好了香噴噴的飯菜。這時,蕭景瑞和蕭卿師似乎也談完了事情,一起走了過來,坐下來一起吃飯。
眾人剛用完膳後,正準備起身回自己房間的時候,從門口跑進來一個侍者,對着眾人鞠躬,開口說道:「各位使者,國師來了。」
眾人皆是一愣,紛紛朝着門外望了過去,便看到一個穿着袈裟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兩隊穿着袈裟的弟子。
國師徑直走到眾人面前,對着蕭卿師他們行了個禮,對着他們開口說道:「各位使者,今日在宮中有誦經會,不知道各位使者有沒有興趣一起去?」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來邀請他們去誦經會的。
蕭卿師轉頭看了一眼蕭景瑞。
蕭景瑞則上前一步,對着那國師開口問道:「敢問國師,這誦經會王室成員是否都會參加?」
國師抬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是的,凡是王室成員必須要參加。」
蕭景瑞點了點頭,回頭看了柴傾城一眼,然後將頭轉了回去,對着國師行了個禮,開口說道:「煩請國師轉告王后娘娘,我們會準時到的。」
國師看了眾人一眼,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