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人參果,按照陳陽自己的理解。
師兄自身的道行,或許還是辟穀,並未有任何的提高。
但是他身體的整體素質,絕對大幅度的提高了,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是到底提高了多少,到了什麼程度,陳陽也不清楚。
「先說好啊,一會兒要是輸了,你不許挑戰我。」劉元基這話,是對陳陽說的。
陳陽的性格,他還是清楚的。
跟玄真一個德行,都護短。
自己要真是把玄真給揍了,陳陽指不定就要揍自己。
自己現在可還住在陵山,要靠陳陽罩着。
而且,自己靈修的身份,也只有陳陽一個人知道。
陳陽翻着白眼:「我是那種人嗎?」
「那我可來了啊。」劉元基把棍子插在腳下:「不跟你用武器,咱們就比拼拳腳,免得說我欺負病號。」
陳陽呵呵噠,他心裏那點心思,誰還看不出來啊?
這特麼不就是趁玄真傷勢剛好,想佔個便宜麼。
不過,也得能占的到便宜才行。
黃東庭這時也從後院出來,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
明一幾人,也出來了。
「來。」玄真暗自運氣,握拳。
這一握拳,頓時就感覺到,一股股力量,江河一般源源不斷從肌肉之中湧來,無止盡一般。
他暗自驚訝。
自己的力量,好像增幅有點大。
關鍵是,自己這段時間都沒有修行,怎麼會有這樣的增幅?
而且,身體素質的增幅,是有上限的。
他之前在軍部,就專修拳腳功夫,身體素質已經達到了辟穀所能達到的上限。
現在,他還是辟穀,沒能開竅。
按理說,身體素質不該出現這麼大的浮動才對。
真是奇怪。
他來不及多想,劉元基已經沖了上來。
腳下生風,兩掌連拍,一股股勁氣不斷從掌心湧來。
別看劉元基早早就從佛門還俗,但他每年都要去一些山頭寺院挑戰。
雖然一次沒贏過,但交手打鬥的經驗,相當豐富。
而且這人特賊,喜歡偷師。
也就是偷師的方式不是很嚴重,要不然也不能活到現在。
「吃我一掌!」
劉元基一掌劈掛而來,掌風如刀凌厲,正是佛門金剛掌。
掌法剛猛,正氣迸發,可震妖邪。
與人切磋,更有震懾之效,配上他這顆大光頭,和端正五官,倒還真有點法相莊嚴的威嚴感。
玄真腳下踩了兩步。
就在他腳掌剛剛提起離地,頓時就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大腿肌肉傳遞至小腿,而後從腳心一股腦的湧出來。
小腿與大腿崩如彎弓,三尺地面猛的塌陷,身子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瞬間爆發所產生的動力,速度快的連玄真自己都震驚。
「咔!」
他抓住了劉元基剛剛舉起,還沒來得及劈下的手掌。
然後在劉元基震撼的神色下,一掌推在他的肩頭。
「嘭!」
劉元基身子弓成蝦米,被拍的直接倒飛了出去。
身子更是在地上滾了十幾圈,撞在院牆上才停下。
黃東庭眉頭挑了一下。
陳陽臉色一喜。
果然,和自己猜的差不多。
師兄的身體素質,提高了很多啊。
玄真卻是眉頭緊鎖。
自己的身體,自己居然還不如師弟了解的多?
他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
他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一度陷入沉思。
「靠,大塊頭你扮豬吃老虎啊!」
劉元基灰頭土臉的爬起來,一臉不爽道。
陳陽笑道:「你也不是老虎啊。」
「再來。」
玄真忽然說道。
然後主動的沖了上去。
「靠,不和你打了!」
劉元基轉身就跑,結果沒注意,背後是牆,一頭直挺挺撞了上去。
腦袋還有點發暈呢,就感覺身後呼呼生風。
是玄真。
「不打了不打了,我認輸了還不行嗎?」
劉元基還沒回頭,就開始大喊大叫。
玄真才不理會。
他還想試試自己到底有多強呢,不打怎麼行。
劉元基弱是弱了點,但算起來,畢竟也開了竅。
用來練手,剛好合適。
劉元基心裏發苦,王八蛋啊,每次都陰我,還有沒有人性了?
他側身就跑,抓起地上的鐵棍,眼看玄真一拳襲來,他大吼一聲助威,一棍子砸下去。
空氣凜凜,雖然沒能破音速,但也差不離了。
威力不可小覷。
「果然,人都是逼出來的。」陳陽暗暗點頭。
要是生死戰,劉元基說不準能棍砸七竅。
這傢伙不弱的,就是沒個正形。
如果弱,能是靈修?
「大塊頭,真以為我干不過你啊!」
劉元基像一尊金剛,怒目圓睜,鐵棍隨即砸下。
玄真的拳頭也迎了上去。
「嘭」的一聲巨響。
鐵棍被砸的嗡嗡作響,劉元基一張臉瞬間變白,接着猛地發紅。
然後就是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棍子被砸脫手飛出,手掌虎口裂開,鮮血迸濺。
他站在那兒,都有點搖搖欲墜,快站不穩了。
玄真卻是一點傷勢都沒有。
他不可思議的看着拳頭。
一拳砸出去時,拳頭是有點疼的,但在可以忍受的範圍。
「什麼動靜?」
金圓幾人被兩人打鬥的動靜引出來。
他們看着外面的情況,便是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切磋呢?」雲霄問了一句。
「嗯。」陳陽道:「切磋。」
「切磋你大爺!」
劉元基快哭了:「這是欺負!有你們這麼欺負人的嗎?」
陳陽道:「誰欺負你了?是你自己要上的,我可提醒過你的。」
「我……」
劉元基無話可說。
一腳踢鐵板上,他誰都怨不了。
「玄陽,你看我手。」他抬起血粼粼的雙手,賣慘道:「你是不是得給我點龍血……」
「滾,沒有。」
他現在比誰都窮,還想從他這裏佔便宜?
做什麼夢呢?
「師兄。」陳陽走過來,問道:「怎麼樣?」
「我……」
「先別問。」陳陽使了個眼色,玄真默默點頭。
這裏還有其他人。
不是他信不過黃東庭。
玄真的師父是他師叔,親的。
他的師父,也是玄真的師伯,也是親的。
別看他也喊金圓幾人師叔,但彼此之間,畢竟還隔着一層。
人參果的事情,陳陽沒打算和誰說。
就算對師兄,他都不準備說。
但肯定要給他一些解釋,不然玄真自己心裏也不放心。
可是這些解釋,他不能和別人說。
謊話說的越多越難圓。
他相信師兄不會過多詢問,但不能保證別人會不會多想。
玄真死而復生,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經足夠驚世駭俗了。
「身體,徹底恢復了。」玄真說道。
「恢復就好。」
陳陽瞥向劉元基,他正捂着爪子嘆氣了。
「恢復的真快啊。」雲霄一陣驚訝。
玄真就算沒死,但受的傷也是極重的。
從回來到現在才幾天?
一星期都沒有,傷勢就恢復了?
陳陽給他吃了什麼靈丹妙藥?
他們沒有看見兩人剛剛的交手情況,只知道結局是玄真贏了。
黃東庭看見了。
他驚訝玄真肉身之強。
劉元基那根鐵棍是一件法器,加上他開竅的道行,拼盡全力的一棍子砸下來,魚躍龍門的修士都不敢硬接。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
只當玄真走的主修肉身的路線。
陳陽走過去:「我跟師兄明天去京城,這段時間,道觀就麻煩幾位師叔幫忙照看了。」
「去京城?」
金圓道:「就你們兩個?」
「嗯。」
「不行,太危險了。」
「有什麼危險?」
「你是靈修!」金圓提醒道。
「我還是築基呢。」陳陽笑道:「放心吧,沒事的。再說了,城市區域,誰敢對我動手?」
他又不是要去荒郊野嶺的。
在城市裏,貿然動手,就要考慮好能不能全身而退。
而且,他現在的實力,除非是柳山遺那個境界的修士出手。
否則,就算築基的修士前來,也留不住他。
雖然陳陽個人覺得,築基不算什麼。
但算一算整個修行圈子的總人數,再算算築基的人數,會發現,築基,就是一等一的強者。
能夠一下子調動兩三個築基,都算是大手筆了。
更不要說,出動冰肌玉骨的強者。
那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況且,他不就是個靈修嗎?
對一般人來說,靈修算是個人物。
也有很多道觀要跟他交好,比如黃東庭。
但對冰肌玉骨那樣的大人物來說,靈修又算什麼?
根本沒必要因為一個靈修,大動干戈。
他覺得金圓多慮了。
「我陪你去吧。」金圓還是不放心。
「不用。」陳陽搖頭:「難道師叔你覺得,有人敢在車上動手?」
「小心駛得萬年船。」
「我會很小心的。」
「到了給我打電話。」
見他如此堅定,金圓不再說什麼。
吃完晚飯,玄真沖陳陽使眼色。
他憋了一個下午了。
陳陽知道他想問什麼。
兩人向外面走去,玄真問:「你給我吃了什麼?」
陳陽道:「好東西。」
「師兄你也別多問,如果你不是重傷垂危,我不會給你弄這些的。」
「就是以我的能力,和手裏的資源,也沒辦法弄出第二幅藥方。」
「反正你只要知道,我給你吃的藥,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玄真點點頭,如陳陽所想。
當他這麼說話,玄真就不多問了。
「這幅藥方的效果,可能要比你想像中的作用,還要大。」
「有多大?」
他已經體驗到了。
身體素質直線提升。
稱一句爆炸,也毫不為過。
可是聽陳陽的意思,似乎,目前的效果,還不算什麼。
「很大。」陳陽道:「你現在是辟穀,但我覺得,可能用不了多久,你就能開竅。至於無垢,築基,只要資源到位,幾乎就是水到渠成,不會有任何的阻礙。」
「說句大話,只要給你足夠的資源,你的身上,就不存在桎梏和瓶頸一說。」
一席話,就是以玄真的沉穩心態,此刻也感到莫名的震驚。
沒有瓶頸,沒有桎梏?
資源到位,直接突破?
這……
就是再天才的人,也不可能如此吧?
即使已經切身體會到了自身的變化,但玄真還是感到難以置信。
陳陽笑笑,沒有說更多。
時間會證明,自己究竟是不是說大話。
人參果要是連這點作用都沒有,根本就沒資格存在鎮元大仙的五莊觀。
「就是這裏了。」
這時,忽然有兩人上山來。
這是一個中年道士,一個中年道姑。
兩人站在上山的路口,上下打量陵山道觀。
旋即看見並肩漫步的陳陽與玄真,走上前,詢問道:「請問,陳玄陽真人可在觀中?」
二人相視一眼,陳陽微笑道:「貧道就是。」
「道友便是?」兩人驚訝。
雖早已得知,陳陽很是年輕。
但是真的見到了,還是難免為他的年輕,而感到些許的驚訝。
只是看陳陽年輕,且是一個道觀的住持。
這並沒有什麼。
很多道觀的住持,年紀也不大。
但是,和陳陽這般年紀的人,他們的道觀,香火卻不如陳陽。
更不要說,與陳陽比道行,比貢獻。
根本沒辦法相提並論。
「貧道來自雲台山道觀,吳孟川。這位是我的師姐,趙青心。」
吳孟川簡單介紹。
陳陽稽首:「二位道友前來何事?」
等了這麼多天,總算等來一個同省的道友。
十有八九,也是因自己靈修的身份而來。
不過這般不疾不徐,足足等了這麼多天才來。
到底是為何而來,陳陽有些摸不透。
吳孟川道:「近日雲台山的守山人歸來,我雲台山道觀,有一份守山人的名額。」
「嗯?」陳陽看着微笑的吳孟川,心想你倒是把話說全啊。
說一半留一半是什麼意思?
一旁玄真則是問道:「吳道長是想請我家師弟去守山?」
陳陽一驚。
請我守山?
吳孟川微笑點頭:「的確有這個意思,但是,名額歸名額,能否去守山,我們雲台山道觀也做不了主。」
陳陽不是很懂守山人,意味着什麼。
他問:「為何請我?」
吳孟川道:「陳真人為我江南道門付出太多,我認為,這是陳真人應得的。」
「應得的?」這話的意思,守山還是一件好事了?
以陳陽對守山人的理解,這份枯燥無味的工作,就沒有一點吸引人的地方。
玄真輕輕拉了拉陳陽的衣袖,說道:「吳道長,這件事情,我們做不了主,需要與家師商量。」
吳孟川道:「能理解。」
「那我先回了,陳真人考慮好了,隨時聯繫我,金圓那邊有我的聯繫方式。」
兩人離去。
陳陽問:「他們什麼意思?」
「不清楚。」玄真也覺得很詭異。
他道:「以你的資歷,守山綽綽有餘。如果只是為了名,你可以去守山。」
陳陽問:「沒有利?」
「因人而異。」玄真道:「每座分界山,都有大前輩。但是這些大前輩常年在深山,極少外出。」
說到這裏時,玄真突然頓了一下,四處看一圈,壓低聲音道:「我聽說,這些大前輩,其實大部分時間,都在山關里。」
「山關?」陳陽納悶道:「他們去山關幹什麼?而且,山關平常不是全封閉的嗎?我沒記錯的話,茅山關好像也封閉了。」
既然是封閉的,怎麼進去?
刨地嗎?
他腦海里,突然浮現出呂卿爾這樣的大宗師,扛着鋤頭刨地的景象。
不對,他們這個境界,用不着鋤頭,雙手就可以。
「我聽說,山關里不僅有妖,還有人。」
「人?」陳陽真的驚了:「真的假的?」
「不知道,我聽說的。」
玄真搖搖頭:「我覺得應該不太可能。」
陳陽有點無語。
師兄什麼時候也這麼不靠譜了。
不過,師兄說的如果是真的話……
不對。
可能就是真的。
他上次去茅山關的時候,可是親眼看見,有一座破舊的道觀。
還有一片古建築。
當時他還納悶,山關里怎麼會有這些人類的建築。
現在想想,很可能,山關里本來就有人居住。
「師叔他們,去過山關嗎?」
「去過。」
陳陽嗯了一聲,決定明天去山上,問一問。
師叔他們都是過來人,知道的肯定要比自己多。
隨着自身的實力越來越強,陳陽深知,有些事情,自己遲早都得參與。
不想參與都不行。
比如今天吳孟川兩人上山來,主動請他去守山。
或許在他們看來,以陳陽的年紀去守山,是一份莫大的榮耀。
是可以光宗耀祖的。
而他之所以能得到對方的優待,無疑,與他個人所創造的貢獻分不開干係。
換成劉元基,你看有人搭理他嗎?
山下。
趙青心問道:「他是不是不清楚守山人,對他意味着什麼?」
吳孟川道:「應該是不清楚,不過很快就會知道了。」
趙青心問:「他會去嗎?」
「不好說。」
吳孟川道:「去不去,其實都無所謂。只要讓他看見我們的心意就行了。」
「孫先生也說了,我們要做的,就是表示我們的心意,要讓他能看得見。」
「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為他提供一切所需,以後等他進入山關,我們接管他的道場,也能心安理得一些。」
趙青心道:「如果陳玄陽不是靈修,如果他的年紀再大一點,我們江南道門,或許真的會不一樣。」
吳孟川笑道:「說的什麼話,他也不是神仙。就算他不是靈修,真指望他一個人,能改變什麼?」
第二天。
陳陽與玄真下山,踏上前往京城的路。
他們準備乘高鐵過去,下午就能到。
剛剛坐上高鐵,陳陽手機響起。
陌生的電話。
「喂,哪位……」
「陳真人,是我,趙冠。」趙冠表明身份。
「你好,趙統領。」
「陳真人已經回陵山了嗎?」
「回了。」
「我明天去陵山,拜訪陳真人。」
「呃……」陳陽道:「我不在山上。」
「不在?」
「對,我今天外出,可能要過幾天才回來。」
「那我過幾天再去。」
「趙統領找我有事?」
「陳真人救了我們軍部三百多人,軍部給予了陳真人一些獎勵,同時,我個人也想親自登門感謝。」
原來是這樣。
陳陽說道:「不用刻意前來,獎勵的話,派人送過來就可以了。」
趙冠則道:「我要當面親自感謝陳真人。」
陳陽有點哭笑不得,又聊了幾句後,才掛斷電話。
軍部……
除了洪家那個洪升外,其他人,給陳陽的印象,都非常好。
陳陽的動向,被很多人關注。
其中,江南幾座道場,最為關注。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人,也頗為關注。
下午一點,陳陽二人從車站出來。
「玄陽!」
車站外,一聲高喊。
接着,玄玉笑吟吟的跑了過來。
「就你一個?」陳陽向他身後看。
便看見幾個熟悉的身影。
李遠山夫婦,霍水仙……
幾人快步走過來,臉上佈滿了激動的情緒。
哪怕已經從玄玉的口中得知,玄真沒事了,康復了。
可是沒有見到人之前,心裏一直都是有所懷疑的。
而現在,徹底不懷疑了。
玄真真的沒事。
「學真!」
李遠山眼含熱淚,上前幾步,雙臂使勁抱住玄真,任誰都能感覺出他此刻情緒中蘊含的激動。
「兒子。」
相比之下,李母為人母的情緒,此刻就有些繃不住了。
眼淚嘩嘩的流下來。
「爸,媽。」
玄真聲音都有點哽咽。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李遠山用力拍着他的肩膀。
「嗯。」玄真抹了一下眼角,看向一旁霍水仙,愧疚道:「對不起。」
霍水仙搖搖頭,擠出笑容:「有時間的話,我和你說點事情。」
玄真心裏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玄玉和陳陽,也看向她。
想知道一個女人心中有沒有你,從她看你的眼神,就能看出來。
她喜歡你,眼中有星辰。
她不喜歡你,視你如空氣。
霍水仙,無疑是喜歡玄真的。
但是,她這話的語氣,就是一竅不通的陳陽,都能聽出一點不太妙的情緒來。
「上車說吧。」玄真沒有追問。
李遠山安排司機開了一輛商務車,坐他們幾個人綽綽有餘。
但他們還是將車子騰出來,留給玄真和霍水仙。
其他人坐出租車。
出租車裏,陳陽小聲問:「她是不是要跟師兄分手?」
玄玉道:「你問我我問誰啊,不過……應該不會吧,她和玄真青梅竹馬,認識很多年了,而且婚事也是老一輩拍板定下來的。」
陳陽道:「回頭我幫他們看看姻緣。」
玄玉道:「別看了,玄真不喜歡被人算計着走。」
「什麼叫算計,你會不會說話?道士的活兒,能叫算計嗎?這叫相術,相術,懂不懂?」
玄玉翻白眼道:「反正玄真不會讓你看的,死了這條心吧。」
商務車。
兩人並排坐在後座。
玄真問道:「你要對我說什麼?」
「分手吧。」
霍水仙冷靜的說道。
玄真同樣冷靜:「是因為我不願退役還俗嗎?」
霍水仙搖頭。
「學真,我們的追求不一樣。
你是道士,我是普通人,我只想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崆峒山的經歷,我不想再來一次,我不想為你擔驚受怕。
但我知道,我所擔心的,對你而言,是隨時可能發生的事情。
你或許已經做好身死的準備,你願意去做英雄,願意以己度人,但是我做不到。」
霍水仙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吸了吸鼻子,對司機說道:「前面路口停一下。」
司機看了後視鏡一眼,玄真道:「停車。」
車子停在路口,霍水仙拉開車門,臨走時,回頭道:「我會和爸媽說的,叔叔阿姨這邊,你跟他們說吧。」
「嗯。」
「再見。」
「水仙。」玄真喊住她,望着這個小時候就跟在自己屁股後面,從小就說長大要嫁給自己的女孩,心裏有一種丟一件很重要很重要東西的感覺。
他們對視着,沉默了十幾秒,玄真輪廓剛毅的臉龐,擠出一抹柔和的笑容:「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