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要自誤,它已經變成血煞了,血煞不是人,血煞是我們的敵人。」
「姑娘,快快讓開,不要為了維護一個血煞丟掉了性命。」
「少跟她廢話,如果它不讓開,就先將她收拾了,再去收拾那個血煞。」
「這種殺人盈野,無惡不作的血煞,必須要除之。」
周圍義憤填膺地說着。
鴻雁掃了一眼這些人,冷聲道:「你們口口聲聲說血煞殺人盈野,無惡不作,不過那是其他的血煞,不是羽翎。」
「我問你們,羽翎殺了誰?」
「我問你們,羽翎又做了什麼惡事?」
「相反,羽翎非但沒有做過任何惡事,她反而幫了你們其中許多人。」
「難道此時,就因為羽翎身上的血光是紫色的,你們就要將她定做死罪麼?」
「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東西。」
鴻雁一張利嘴,比刀劍更為鋒利,說得在場眾人一時間啞口無言,只是脹紅一張臉看着鴻雁。
片刻,有一青年男子站了出來。
男子臂膀臂膀斷了一條,臉上有着傷疤,他輕哼道:「就算你再能巧言語舌變,也改不了她是血煞的事實。」
「即便此刻她尚能保持清醒,不會傷人,可你能保證她以後不會傷人、殺人麼?」
「現在她初成血煞仍能保持理智,可見其潛力之無窮,如果讓她成長起來,定然會比尋常的血煞更加的危險恐怖,將來又會有多少人死在她的手中?」
「為了防患她將來作惡,此時便要將她斬殺。」
鴻雁聞言眉頭一挑,輕笑一聲道:「你的意思是,只要將來有為惡的可能,就要將之斬殺麼?」
「沒錯。」那青年男子冷聲道。
鴻雁目光掃向其餘眾人道:「你們也是這個意思,只要將來有為惡的可能,就要斬殺麼?」
眾人道:「沒錯,只要將來有為惡的可能,就要殺了它。」
鴻雁目光掃了一眼眾人,冷笑道:「如果將來有為惡的可能就要斬殺,你們這裏的每個人都該自裁。」
「放肆。」那臉上有着刀疤的男子怒道:「我們好心勸你不要自誤,你卻在這妖言惑眾。」
「我看,你這個女人八成也是吞了大量的血丹,精神已被殘魂侵蝕,用不了多久,你也要成為一個血靈。」
這時扎爾都上前一步,一巴掌狠狠抽在了那男子的臉上。
扎爾都乃是第三境巔峰的強者,距離修士只有一步之遙。
全身筋骨皮鍛煉至大成,便是五藏也熬煉出了五行之力。
他這一巴掌下去,直接將那男子扇飛了出去。
「哪個混蛋偷襲我?」那男子一聲厲喝,回頭看向扎爾都。
扎爾都一瞪眼,那男子頓時不敢吭聲。
此時所有人都看向了扎爾都。
扎爾都是年輕一輩的勇士,在眾人中有着很高的威望。
扎爾都看着鴻雁,又看向眾人道:「如果只是將來有作惡的可能,我們自然是不能輕易懲處她。」
「不過,眼下她既然是成為了血煞,那麼她將來作惡是必然的。」
「我們既然知道一個它將來必然會殺人,那麼,為了避免更大的禍患,我們必須殺了她。」
「姑娘,路上你也說過,那爾雅是羽翎的好朋友,可她是血靈,你義無反顧就要殺了她,你也沒有問她是否殺過人,是不是?」扎爾都沉聲道。
「我……。」鴻雁一陣語塞,她沒想到,自己說過的話,反而成為了反駁自己最有利的一支矛。
「姑娘,你做得很對,血靈早晚會失去靈智變成只知道殺戮的血煞。」
「我知道,眼前這位羽翎姑娘是你的好友,我也很能理解,失去親人的感受是痛苦的,換做是誰在看到自己的朋友變成血靈都難以接受,不過姑娘,為了更多的人考慮,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對麼?」
鴻雁臉色一陣難看,掌中的長槍顫抖着,目光閃爍不定。
不過片刻後,她握緊了長槍。
她緩緩道:「扎爾都大哥,你不用多說了。」
「我跟羽翎一樣,從小也是無父無母。」
「羽翎經歷的一切跟我是那麼的相似,在她的身上我就看到了曾經弱小的自己。」
「但與我不同的是,我從小自卑怯懦,直到遇到了羽翎。」
「同樣的環境下,她卻總是能看到陽光。」
「不,她不是看到光,在我的心底她就是光。」
「如果沒有了她,我的世界將充滿黑暗。」
「如果她死去,我覺得我就沒有活下去的價值。」
「我還是那句話,你們想要殺羽翎,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鴻雁掃了一眼虎視眈眈的眾人,高聲道:「我知道,你們之中有不少人受過羽翎的恩惠。」
「現在,就到了你們報恩的時候了。」
這是一個男子站了出來,緩緩道:「當時羽翎姐從一隻血妖爪下救下了我,我這條命就是她的,我這就還給她。」
說話間,那男子一掌拍向自己的天靈蓋。
然就在此時,紫光一閃,羽翎以眾人反應不及的速度衝到了這人的身前,擋住下了他的手掌。
那人只覺眼前一花,手腕一股大力傳來,他這一掌怎麼都拍不下去。
羽翎神色中充滿了悲傷:「罷了,罷了,你不欠我的,你們誰都不欠我的。」
羽翎手一翻,一掌將那人拍出。
砰!
羽翎雖未用力,但這一掌卻將這人拍出了數十丈遠。
砸入沙丘中昏迷不醒。
其餘眾人見狀頓時緊張了起來,他們沒想到,眼前這血煞的實力竟然如此之強。
扎爾都的眉頭微微一挑,這血煞雖然只是第二鏡練骨境的大成,但卻已經擁有了第三境的實力。
如此潛力比他都要高出太多,眼下趁着她尚未成長起來,必須要除之。
鴻雁卻心中不甘,看向小個與大個道:「你們兩個呢,他們這些人跟羽翎姐沒有太深的交情,可是你們兩個可是羽翎姐一手帶出來的。」
小個神色一陣掙扎,最後低下了頭,緩緩道:「對,對不起,我是鐵家的人,我,我還有父母,我不能……。」
「狗雜種。」鴻雁一聲厲喝,怒道:「滾。」
小個低着頭,緊咬着嘴唇,他的身軀顫抖着。
他是城主府的人,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他可以不去在乎,在對血靈、血煞的這種態度上,他必須堅定而決絕的執行城主府的命令。
他是城主府的人,他是鐵家的人,如果他今日維護了羽翎姐,沒錯,他是對得起羽翎姐了,他心裏也舒服了,可他卻對不起他的父母,對不起他鐵家。
關於血靈、血煞方面的事件,城主府有着明令,凡與維護血靈、血煞者同罪論處,其父母也要承受處罰。
這個處罰極其嚴厲,是小個無法承受的。
他不能因為覺得愧疚誰,就讓自己的父母跟着受到牽連。
撲通一聲。
小個跪在了地上,朝着羽翎的方向磕了三個頭。
「羽翎姐,今生我鐵心對不起你,你的恩情,容我來時在報。」
小個眼角流下淚水,隨後站了起來,朝着遠方飛奔而去。
小個攥緊了拳頭,如果他的實力能再強一些,成為第三境大圓滿的強者,他就能在眾人的圍攏下,既不暴露自己,又能帶羽翎姐離開。
弱小,他實在是太弱小了。
鐵心攥緊了拳頭,心中暗恨自己為什麼這麼弱小。
「無情無義的東西,滾吧。」鴻雁張口怒罵:「枉羽翎姐對你那般好,一群沒有心肝的東西,活着不如死了。」
鴻雁怒火中燒,怒罵着。
一旁的羽翎拉了鴻雁一下,「鴻雁,算了,你也快些離去吧,不要被我連累了。」
鴻雁只是道:「羽翎姐,我說過了,誰都會離開你,但我不會。」
說着鴻雁看向了大個,緩緩道:「你呢,你是不是跟小個一樣,也準備為自己找一個說辭,來掩蓋你內心的怯懦與無恥?」
大個聞言目光閃了閃,上前一步緩緩道:「我能理解小個,因為他有親人有家人。」
「如果他站在羽翎姐這邊,那麼他的家人也會受他的連累,如果換位處之,我也會與小個做出同樣的選擇。」大個朗聲道。
「我呸,你若是貪生怕死,有一千個理由,你也不過是想為自己的貪生怕死找個理由罷了。」鴻雁怒道。
「鴻雁,你這話說得便太不講道理了,難道為了羽翎姐一個人,就要他們把自己的家人都拋棄?」大個也怒道。
「父母之恩同於長生天,你是沒有父母,你才會不將父母當一回事,小個的心你又怎麼能明白,我說這麼多,只是想為小個說句公道話,為站在這裏的一些人,說句公道話。」
大個這話一出,附近的一些人的眼中露出感激色,一男子道:「這位大哥說得極是,父母生我們養我們,我們沒有孝敬他們,卻也不能給他們帶來災難。」
「沒錯,你這個女人,不要用這些恩情來綁架我們?」
「欠下的,我們這就還給你。」
此時一名男子上前,與羽翎道:「當日你當我擋了血妖一擊,救了我半條命,今天我便還給你。」
說着男子手起刀落,將自己的一條手臂斬落了。
「呵呵,一條手臂半條命。」鴻雁冷笑道:「你是不是修煉到劍骨的境界了?」
「也是,斬斷一條手臂又怎樣,反正還能再長出來。」
那男子臉色一陣青紅交加:「那你想怎麼樣,還想我把自己的腦袋砍下來麼?」
「虛偽。」鴻雁冷笑一聲,隨後看向大個譏諷道:「你是不是也要砍下一條手臂?」
「鴻雁,你太過分了。」大個臉色一沉。
「我過分?我看還是你們無恥,怕死就直說,我倒還敬重你們敢於直言,明明怕死,卻找各種理由,算什麼男人。」鴻雁高聲道。
「誰說我怕死?」大個眉頭一挑,上前一步,站在了羽翎的面前道:「羽翎姐,方才我說了,我能理解小個,他是有家人的。」
「不過,我卻沒有。」
大個一張紅臉此時越發的脹紅,有些激動道:「羽翎姐,我欠你的,今天我就還給你。」
「只要你一天沒有失去理智,我就一直站在你身邊,如果哪天你變得嗜殺,我會毫不留情殺了你,或者被你所殺。」大個神色鄭重道。
「大個……你……。」羽翎心中一陣感動。
鴻雁卻是一愣,他完全沒有料到這一幕。
「大個,你……算是個男人。」鴻雁一陣遲疑,隨後道。
「哼,用大曌的話來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大個冷哼一聲。
「你說什麼?」鴻雁一怒,「你說誰是小人?」
這時扎爾都上前一步,臉色一沉道:「你們知道與血靈站在同一條船上,會是什麼下場麼?」
「不就是一死麼?」大個無所謂的道。
「老子無親無故,死了也就死了。」
「下一世,或許長生天能給我投生個好人家,老子怕什麼?」
扎爾都臉色一沉,高聲道:「依照東州律令,凡與血靈、血煞同謀者皆按血靈、血煞處置,凡我東州子民,皆可除之。」
「我再問你們兩個一遍,你們可是堅持要站在那血煞一邊,現在迴轉還來得及。」
「少說廢話,要戰就戰。」大個手中緩緩浮現了一柄骨刀。
「有點男子氣。」鴻雁抽出一杆骨槍,槍尖對準了眾人隨後看向了薛鵬道:「喂,那個鐵木,你可也是姓鐵的,你是不是要跟小個那個混蛋一起離開?」
薛鵬此時上前笑道:「那個,不好意思,我騙了你們。」
鴻雁一愣,羽翎也是一愣,同時看向了薛鵬。
「你騙我們什麼了?」鴻雁問道。
「那個,我不姓鐵,我也不叫鐵木,我姓陸,我叫陸小魚。」
「我在東州也沒有什麼親人,所以啊,我想站在哪邊完全沒有任何的心裏負擔。」
「羽翎是我的義姐,我自然是站在羽翎姐這邊了。」
說話間薛鵬已經走到了羽翎的身前,緩緩道:「你們三個走,這次我斷後。」
「陸小魚!」
這時一聲憤怒地嘶吼響起。
便見扎爾都雙目赤紅地盯着薛鵬,眼眸中充滿了怒火。
「還真的是你,我方才竟然沒認出來。」扎爾都怒道。
「呦,這不是扎爾都兄弟麼,真是好巧啊。」薛鵬金色的臉龐上浮現淡淡的笑容。
不滅金身催動,他的全身仿佛擦了金粉。
再加上他的化身,若非極其親近的人,還真認不出。
「好巧……?」扎爾都氣得冷笑連連。
「是好巧,你搶走了我的琪琪格,又把我從青雲梯上推了下去,現在又維護血煞,我跟你不共戴天。」扎爾都咬牙切齒地說。
「那個,扎爾都兄弟,有一點我要申明一下,就算我沒有贏琪琪格,你也娶不到啊,因為你贏不了琪琪格啊。」
「還有在青雲梯上,那就是一個誤會,我看你都被凍成一坨了,我以為你是要死了……。」薛鵬話還沒說完,扎爾都已氣得渾身青筋都鼓了起來。
「大曌人,你敢侮辱我。」扎爾都悍然出手,沖向了薛鵬。
「扎爾都兄弟,我完全沒有侮辱你的意思,當時我真的以為你要死了,所以才想着要救你,這才一腳把你踹下去。」薛鵬解釋道。
「住口。」扎爾都一拳轟向了薛鵬。
扎爾都乃是第三境巔峰的強者,此時他沒有動用第二鏡的筋骨之力。
不過即便如此,那好似燒紅鐵塊一般的拳頭,仍帶着無比強大壓迫之力。
薛鵬神色凝重,抬起了雙臂朝着上方駕起。
砰!
一聲巨響。
兩人第一次交鋒。
扎爾都只覺自己這一拳,一股強大的反彈力將他的力量給反彈了回來。
蹬蹬蹬!
扎爾都連着倒退數十步,地面上被他踏出一個個大坑。
扎爾都神色難看,驚詫道:「你這修煉的是什麼煉體術?」
薛鵬也倒退了數十步。
扎爾都的力量強大,比那個叫山的血靈強大太多了。
這一擊震得他手臂生疼。
若非不死皮有着反彈卸力的威力,只怕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扎爾都大兄弟,我真的不是故意踹你下去的。」薛鵬解釋說,他只是在激怒扎爾都。
如果一個實力強的人,還保持着理智,那對他是十分不利的。
只有將他激怒,他怒火多一分,空檔就多一絲。
「你給我住口。」扎爾都暴怒。
他乃是東州年輕一輩的勇士,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卻被一個大曌的綿羊一腳踹了下去,這讓他如何不怒?
扎爾都左掌中一截雪白,滿布着金色花紋的骨頭緩緩被抽出。
轉眼,一柄古刀已被他握在掌中。
扎爾都握緊了這古刀,冷冷道:「大曌的綿羊,今天我就把你趕出血神塔。」
說着扎爾都輪起這古刀,朝着薛鵬就斬了下來。
嗡嗡嗡!
古刀未至,風聲先至,強的氣勁將周圍的黃沙吹散。
一旁眾人紛紛四方跳去,怕被捲入其中。
薛鵬神色凝重,他雙手握着灰白色,帶着金色花紋的骨劍。
隨着他的血力不斷注入其中,骨劍的顏色越來越淺,骨劍上的金色紋路越發的明亮,劍身體也逐漸變大。
薛鵬右手持着劍柄,左手扶着劍身,化身的兩隻手掌也撐着劍身。
薛鵬深吸了一口氣,雙足戰定,氣息下沉,四條手臂猛地往上一扛。
嘡啷!
一聲如山石炸裂的巨響在眾人耳畔炸響。
眾人只覺耳輪處嗡嗡作響,一個個神色駭然。
而在兩人交擊的中心。
此刻黃沙飛揚,氣勁席捲,根本什麼都看不清。
轉眼,一道身影倒飛而出。
這人影不是別人,正是扎爾都。
扎爾都的古刀震飛了,他的虎口也裂開了,很顯然,方才那一擊的反震之力即便是他也有些吃不消。
半空中,扎爾都調轉了身形,從容落在了沙地上。
微風吹拂,黃沙散去。
一個大坑浮現在眾人眼前。
眾人望去,沙坑中正站在一個人。
半截身子埋在沙地里,此刻正抬頭看向半空。
隨後便見他周身,看上去似乎並無大礙。
然薛鵬心裏卻暗暗叫苦。
自從凝練出了不死皮以來,別人的攻擊九成都會被反震回去。
而自練骨到了大成,後他的皮與筋骨,就好像是構成了一個巨大的防禦牆,不禁能反彈,而且牆壁極厚,根本打不破。
數次與那血靈交手,這一成的攻擊也被骨給吸收了,根本傷不到臟腑。
可不知這扎爾都是實力太強,還是他的攻擊詭異,竟然傷了他的臟腑。
隨着不滅金身運轉,體內的傷勢快速修復着。
下一刻,薛鵬從沙坑中跳出。
雙手拄着大劍,瞧着扎爾都道:「扎爾都兄弟,羽翎姐是我的義姐,他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有為何不依不饒呢?」
「我看,就給我一個面子,放了羽翎姐吧。」薛鵬緩緩道。
「給你個面子?」扎爾都氣得笑了出來:「你個大曌的綿羊,你有什麼面子?」
「是啊,我雖然是大曌人,我也是琪琪格的男人啊,琪琪格可是城主的女兒,依我大曌的話來說,我就是准駙馬,無論身份地位,可都遠遠在扎爾都大哥你之上,我這樣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而且實力還這麼強,你不該給我一個面子麼?」
「你個血脈只有三寸的大曌綿羊,你有什麼實力?」扎爾都扔下古刀,他的右掌五指合攏,整個手掌表面浮現骨頭,最後他的整個右掌化作了一柄骨刃。
「血脈長短不重要,你想啊,如果血脈真的那麼重要,那在青雲梯上,我怎麼還可能一腳踢在你的屁股上,將你踹下去。」薛鵬笑呵呵地道。
「所以啊,別再老提什麼血脈多長了。」
「大曌的綿羊,我就讓你看看血脈的力量。」扎爾都努力,他右掌的骨刃上竟然燃起了一團紅色的火焰。
那火焰赤紅赤紅,不過中心卻是白色的。
「第三境,這是第三境的力量。」一人有些興奮地道。
「第三境的力量?」薛鵬心中絲毫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