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塔台指揮室內的士兵都死了,包括門口執勤的警衛。他們都待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移動、沒有掙扎,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瞬間一擊斃命。某種意義上,他們死的沒有一點痛苦。
指揮室內極其的安靜,只有外面傳進來的炮擊聲,還有響徹整個布東島的警報聲。
皮斯曼看到了造成這一切的兇手,一個擁有淺紫色長髮的美麗女人。她身形窈窕,穿着白色的蕾絲長襪和高跟鞋,還有一身時尚的黑色低肩衣裙。怎麼看都像是一個無害清純少女……如果不是她雙手握着兩把正在滴血的長劍。
如果……不是她漂浮在空中的話。
看着眼前雙足離地大約十厘米,漂浮在自己前方的女人,皮斯曼從一旁桌子上的刀鞘中拔出一柄腰刀。單手握刀,刀尖指向前,問道:「你是什麼人……」
「朱麗葉,黑火公司的第一號打手。」從朱麗葉臉上的笑容中,完全看不出她的嗜殺,她輕蔑的看看皮薩曼指着自己的腰刀,說道:「我的老闆,黑火公司的亮少爺,讓你給你們聖甲蟲公司總部帶給話。
你應該有聯繫你們總部的方法吧?」
竟然是黑火公司!
皮斯曼沒有想到襲擊布東島的竟然是這個異軍突起的藥劑公司,他已經聽到一些關於這個公司的傳聞。聖甲蟲公司全面從馬賽勒斯收縮,加大第四代魔法潛力激活藥劑的產量,準備投放第五代魔法潛力激活藥劑,就為了應對黑火公司。
在皮斯曼看來,這個黑火公司很快就會像其他試圖挑戰聖甲蟲公司的藥劑公司一樣,被聖甲蟲公司強大的技術儲備實力擠垮。
但黑火公司敢於偷襲聖甲蟲公司的藥劑生產工廠,着實出乎皮斯曼的意料。
皮斯曼不禁的再次向塔台外面看了一眼,港口外的海戰還是一邊倒的碾壓局面。面對空天戰艦,水面艦船的主要重火力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
那艘黑色的空天戰艦排水量大概也就3000噸,但先天的優勢,讓它可以近距離的不斷對着比自己大幾倍噸位布東島艦隊傾瀉炮彈,把五艘鐵甲艦淹沒在密集的水柱之中。
旗艦up231驅逐艦已經被打停,水線即將漫過甲板,所有對空機槍已經停止射擊,船員和水手們正在爭相逃離即將沉沒的戰艦。
其他艦船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歪斜,代表它們都有不同程度的進水。
布東島艦隊完了!
黑火公司竟然挖掘出了古代魔法時代的空天戰艦,並能修復投入使用,它會是聖甲蟲公司的大敵。
皮斯曼對朱麗葉說道:「你知不知道……黑火公司現在的行為,代表要與聖甲蟲公司全面的開戰。」
此時皮斯曼對聖甲蟲公司還是極度的自信,他清楚這個超級公司隱藏着怎樣的實力。那可以賦予普通人13階、14階力量的技術,在皮斯曼眼中就是無敵的存在。
朱麗葉不耐煩的說道:「我現在最希望的就是和聖甲蟲公司全面開戰,最好和整個世界全面開戰,但我的老闆卻不喜歡我殺太多的人。
別那麼多廢話,快點聯繫你們的總部,告訴他們,黑火公司對襲擊布東島藥劑工廠的事件負責,你們前幾天打撈的東西……也歸我們了。
然後說出你的遺言,我們就可以愉快的結束這次見面。
黑珍珠號快要把你的艦隊全部擊沉了,我要在她飛過來之前,把該死的人殺乾淨!」
在朱麗葉的表情和言語中,完全不把皮斯曼當做對手,就像可以隨時碾死的螻蟻一般。作為戰士,作為聖甲蟲公司駐布東島的主管,皮斯曼又如何能忍受這樣的侮辱。
但皮斯曼也能感受到眼前女人的確強大,僅僅她所施展的飛行法術就證明她具備13階魔法師的實力。
不過在塔台這狹窄的環境中並不利於法師或靈敏型戰士的發揮,力量可以壓倒一切。皮斯曼接受的是超凡生物的基因改造,他對自己的實力非常自信。
「聖甲蟲的至尊們可以看到一切,這裏發生的事情肯定已經被他們知曉了,黑火公司給自己惹來的大麻煩。還有你,馬賽勒斯分公司的哈里斯是你殺的吧……告訴你,我不是哈里斯那種半失敗品。
你……會為你的自大付出代價!」
說完之後,皮斯曼甩手就對朱麗葉甩出一道刀芒。同時腿部發力,人像一顆炮彈竄出,瞬間衝到朱麗葉的身側,在竄過去的霎那,刀對着朱麗葉的腰部全力橫斬,要將這個女人一分為二。
中了!
但是就在皮斯曼認為這雷霆般快速的一刀必中的時候,他看到朱麗葉轉頭看向自己,並露出邪魅的笑容。就像……就像,自己這自以為把爆發力和速度發揮到極致的一刀,在對方的眼中不過是遲緩的慢動作而已。
接着手中一震,雖然沒有看,但皮斯曼知道自己這一刀被擋住了。而真正讓皮斯曼心驚的是……自己這全力的一刀,竟然沒有讓這個女人移動半分。自己可是超凡體質,配合最擅長使用的刀術,足可以讓瞬間的爆發力突破過噸級。
這怎麼可能,一個人怎麼可能在這種衝擊下不受任何的影響?要知道這個女人是漂浮在空中,在沒有着力點的情況下,是如何原地不動硬擋下這記橫斬的?
完全不符合科學道理!
但皮斯曼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考慮這一刀是如何被擋下來的,對手的實力評估在他心中再提高一個檔次,他必須把所有精力全部放在下一次的攻擊上。而且皮斯曼發現一個好機會,自己這個時候正好在那個女人的背後。
皮斯曼急停,雙腳把水泥地板踩的凹陷,身體幾乎貼着地面迴轉,刀鋒倒轉自下向上對着朱麗葉的後背斜撩一刀。刀尖之上,紫色的閃電暴顯瞬間佈滿整個刀身……破空聲、霹靂聲同時在不大的塔台指揮室內炸響。
此時的朱麗葉沒有轉身,她依舊漂浮着,保持着剛剛扭頭的姿勢,眼角的餘光看着皮斯曼,讓人渾身不舒服的笑容沒有一點改變。
那笑容讓自信這一刀必中的皮斯曼仿佛心靈遭到一股重擊一般,他的雙腿瞬間失去了力量,向前遞出的刀鋒因為力泄沒有到達該到的位置,貼着朱麗葉後背的衣服一划而過。
皮斯曼跪倒在地上,他感覺到了如山一般的威壓正壓在自己的肩上,這威壓就來自與眼前的這個女人。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皮斯曼終於知道了自己和對手的差距,現在自己全身已經不能動彈,對方只需要把劍從後背刺入就能結束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