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資深老賴,這種情況蔣康明見多了,大大小小的法院他都打過交道,反正他是沒錢,愛咋咋地,大不了關一段時間,權當是減肥了。
反正一句話,要錢沒有,命法院也不敢要。
拖着唄,誰怕誰?
等再過幾年兒子成年了,嘿嘿。
領頭的男子一聲令下,「拷起來,抓走!」
「你們這是幹嘛?怎麼說抓人就抓人。」盧翠巒擋在蔣康明身前,「再給我們幾天的時間,讓我們想想辦法。」
「執行通知早就下發了,留給了你們充足的準備時間,你們要真想還錢,早就準備好了。要麼現在把錢拿出來,要麼我們現在把人帶走。」
蔣康明拍了拍路翠巒的手,「老婆沒事,我跟法院的同志去一趟,把事情說清楚,要不他們也不好交差。」
「可是……」盧翠巒嘆了一口氣,這種日子她真是過夠了,「要不咱們就先還……」
盧翠巒的話沒說完,就被自己的丈夫打斷了,「行了,別說了,你把孩子給我弄好,其他的不用管。」
「兒子,你好好上學,聽媽媽的話。」
「爸,我不要你走。」蔣康明的兒子帶着哭腔,走上前推着執行人員,「你們這群煩人的傢伙,怎麼又跑到我家來了,給我滾出去,滾……」
領頭的執行人員臉色微變,呵斥道,「還愣着幹嘛,把人抓走。」
兩個男子走上前,將蔣康明拷了起來,其中一個男子還多瞄了蔣康明老婆兩眼。
蔣康明被押着出了屋子,母子兩人抱頭哭了起來。
蔣康明在電梯裏聽到哭上,情緒有些低落,「哎,又是這樣……」
一個執行人員忍不住問道,「軒哥,咱們剛才為何不搜他家,沒準家裏藏着錢。」
軒哥哼了一聲,「你想什麼呢?他這種人會把錢藏在家裏,就不用等咱們上門了。」
這些人正是軒哥一夥。
蔣康明露出一副無奈的神色,也不知是真的? 還是裝的? 「幾位同志? 我是真沒錢,有錢的話,誰不願意無債一身輕。」
「呵呵。」潘修傑笑了笑,「住這麼好的房子,你說沒錢? 鬼才信。」
「我這套房子是租的? 簽了好幾年的合同。我倒是想把這套房子抵給法醫? 人家房東也不干呀。」
潘修傑道,「租得起這麼好的房子,說明你家還是有錢。再瞅瞅你家餐桌? 還有鮑魚吃,我這輩子也沒吃過那麼大個的。」
蔣康明訕笑了一聲,「一個漁民朋友送的,不吃就壞了。」
老薛笑道? 「我也想要個這樣子的漁民朋友。」
談話間? 電梯到了地下室? 蔣康明被押進了汽車裏。
老薛開車,軒哥坐在副駕駛室,潘修傑和蛇仔一左一右夾着蔣康明,四娃開另一輛車跟在後面。
上車後,老薛脫了外套,解開了衣領的袖子,「這衣服不得勁呀,快憋死我了。」
蛇仔笑道,「還是穿警服威風。」
軒哥道,「可一可二不可三,穿兩次就行了,再穿,一露頭就得被抓。」
潘修傑拍馬屁道,「還是軒哥想的通透,要是就我們幾個人,沒準早就被警察抓了。」
蔣康明越聽越不對味,這夥人的談話,不像是法院的人,到更像是劫匪。
蔣康明瞅了一眼外面,「各位同志,這條路好像不是去琴島市人民法院吧。」
軒哥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你不是都聽明白了嘛,還裝什麼傻。」
潘修傑抓着蔣康明的頭髮,發出一陣冷笑,「姓康的,你是想活,還是想死?」
「活,我當然想活。」
「那就把你的錢拿出來吧,讓哥幾個也租個好房子住,吃大鮑魚。」
蛇仔露出一抹壞笑,「你媳婦也聽得勁,早知道就該把她一起抓來,那才有意思。」
蔣康明呲牙咧嘴,「疼疼,您手上輕點。」
此時,他心中有些慌亂,感覺這夥人像是劫匪,但是心裏又多少有些懷疑。
他在外面欠了不少錢,債主也想過各種五花八門的要債方式,他在想,這些人會不會是某個債主請來要錢的,他們不是真的劫匪,而是想偽裝成劫匪,逼迫自己說出藏款的下落。
蔣康明可不是一個輕易鬆口的人,否則也不會欠了這麼多錢不還。
「啪!」蛇仔抽了蔣康明一個嘴巴子,「說,你家的錢藏在哪了?」
蔣康明苦着臉,「各位大哥,我哪有錢呀,有錢的話也不會自願被抓了,求各位大哥高抬貴手,把我放了吧。」
「啪啪!」蛇仔在他臉上拍了兩巴掌,「想什麼呢,我們冒着這麼大的危險折騰,不把你這老小子榨乾淨,怎麼可能放了你。」
「可我是真沒錢,就算你們把我殺了也沒用。」
「嘿嘿,這話你說着了,如果你拿不出足夠的錢,我們的確會把你殺了。」
「各位大哥,殺人是犯法的,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讎,何必害了我,又害了你們自己。」
軒哥扭過身來,掐着蔣康明的下顎,將煙頭扔進了他的嘴裏,「我們不是再跟你鬧着玩,不要試探我們的底線,拿不出錢,你就得死。而且,我會保證,你會死的很慘。」
「啊!燙……燙死我了。」
「從現在開始,你的早餐、午餐、晚餐都是煙頭。」說到這,軒哥掃了一眼手下,「你們可別忘了餵他。」
「放心吧軒哥,忘不了。」
蛇仔陰笑了一聲,「軒哥,光吃煙頭也太便宜他了,等到了地方把他交給我,看我怎麼炮製他。」
「你小子悠着點,別把人玩死了。」
「您放心吧,我曉得,沒撈到足夠的錢,我可捨不得他死。」蛇仔脫了自己的襪子,捲成一團栽進了蔣康明的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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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日了,你這襪子穿多久了,這股子臭味能把人頂死。」潘修傑捂着鼻子,將頭扭到了另一側。
再看蔣康明,已經翻白眼了,連連作嘔。
蛇仔訕笑了一聲,「我這個人最討厭洗襪子了,身邊也沒個娘們,穿髒了就直接扔了。這不是本着節省的原則,多穿幾天嘛。」
潘修傑搖頭,「你丫的要是節省,幾分鐘功夫就能洗一雙襪子,沒聽說過你這種穿法。」
「老潘,這你可就是落伍了,我告訴你,美利堅人都是這麼穿。人家不光襪子穿髒了要扔,襯衣也是一樣的。穿髒了就扔了,洗都不洗。」
「人家花的是美刀,你花的是啥?」軒哥搖了搖頭,美利堅物價便宜,買一件襯衫比乾洗費貴不了多少。
當然,這也不能一概而論,你要是買名牌衣服,那肯定就不同了。
一行人開車返回了安橋市場,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小路上已經沒有了行人。
軒哥選的這個據點,從外面看是一個二層小樓,其實還有一個負一層地下室,將人往裏面一關,能夠起到隔音的效果。
軒哥等人待在一樓和二樓,蛇仔帶着蔣康明進了地下室。
很快,地下室里響起了一陣陣嗚咽聲,好在地下室的隔音好,也不擔心會被鄰居聽到。
對於被抓這件事,蔣康明一直是有恃無恐的態度,只是這一次抓他的人並非法院的執行人員,而是一夥窮凶極惡的歹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