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澄空他們營帳三十里外的一座山峰半腰,建有一座山寨。
這山寨建得大氣而堅固,雖然經歷了風雨沖刷,房屋仍舊堅實不倒。
山寨正中央的一座宅子的大廳里坐着九人。
當頭坐的是一個魁梧壯碩的中年男子,滿臉的坑坑窪窪,小眼睛長臉龐。
左下首的是一個醜陋中年,五矮身材,笑呵呵的道:「大哥,還有什麼猶豫的,搶他娘的,幹了這一把,我們兄弟就可以金盆洗手,安安逸逸的享受下半輩子啦!」
魁梧中年男子沉吟。
另一個中年緩緩道:「如此大隊人馬確實需要慎重,大寨主可是知道這夥人的底細?」
「大隊人馬又有什麼?他們的宗師少哇,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誰知道裏面藏沒藏有頂尖高手。」
「沒有,我已經探清楚了,都是些宗師之下,只有三個宗師,我們可是九個!」醜陋中年不以為然的擺擺手:「你們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我們九大宗師聯手,可橫掃一切,有什麼可怕的?」
「二寨主的話倒也沒錯。」
「不過還是謹慎一點兒好,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
「唉……」醜陋中年搖頭嘆氣:「說來說去,你們還是不敢動手!」
「二寨主,我們是在想,這麼一塊肥肉,為什麼能走到我們這裏,而沒被搶嘍?」
「從京師到我們這裏,有哪一方勢力有我們九龍山強?撐死了只有一個宗師!」
「這倒也是。」
「總之,這一車子的好東西不說,還有那麼多的美人兒,我已經仔細數過了,絕色美人就有十三個,可不是我們從前見過的那些貨色,是真正的絕色美人兒!」醜陋中年嘿嘿笑道:「我們一人一個還有富餘,到時候摟着這樣的大美人兒鑽被窩,被窩都是香的,保准你們不想起床了!」
眾人露出笑容。
主位上的魁梧壯碩中年沉吟不語,搖搖頭道:「我感覺不太對,算了。」
「老大!」醜陋中年忙叫道:「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一旦錯過,再不可能有了,我已經打聽清楚,這是憲王府的車隊,憲王府啊。」
「王府?那我們更惹不起!」魁梧壯碩中年道。
「現在這憲王府是落架的鳳凰!」醜陋中年得意的道:「他們被皇帝老兒發配到南境,與其便宜了南邊的蠻子,還不如便宜我們呢!」
「王府的護衛豈是等閒?」
「憲王被大雲刺殺,頂尖的護衛都一塊被殺了,留下的不堪一擊,再加上四分五裂,高手都走光了,剩下的更是不值一提,兩三個宗師而已!」
「有大光明境的宗師吧?」一個中年男子皺眉:「好像憲王府出了個紫玉仙子?」
「讓大哥纏住那紫玉仙子便是!」醜陋中年嘿嘿笑道:「我見過那位紫玉仙子,當真是美得如仙子一樣,……大哥,你絕對想娶了當老婆,到時候生出一堆粉雕玉琢的小侄子小侄女,那才美吶!」
「老二,真有那麼美?」魁梧壯碩中年小眼睛頓時迸**光,緩緩道。
「我何時騙過你,大哥,干吧!」醜陋中年懇切的道:「錯過了真要後悔一輩子的!」
「可萬一……」
醜陋中年不屑一顧:「即使萬一藏着頂尖高手,憑我們的輕功,誰還能追得上?」
眾人露出傲然笑意。
他們九人得了一門游龍訣輕功,速度之快有騰雲駕霧之感,駭人聽聞。
所以他們膽氣也壯,打不過跑得掉,除非能一下殺死他們的,不過他們身為宗師,卻沒那麼容易殺。
「唉……,既然如此,那就動手吧。」魁梧壯碩中年男子緩緩道:「老二,繼續打探,我們今天傍晚便行動!」
一旦決定行動,他們便雷厲風行,全力以赴,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這樣能取得最大的成果。
「是!」醜陋中年興奮的躥起:「我去打探!」
他們收拾一下行裝,帶好暗器與兵器,悄然下山,很快來到李澄空一行人十里之外。
醜陋中年很快又回來,細細講解一番營帳的結構,哪些高手在哪裏。
九人頓時如九隻蒼鷹,無聲無息的掠過樹林,朝着李澄空他們營帳而去,看到人之後直接撲上去。
可他們一進營帳,頓時臉色微變,眼前景物大變,變成了一座樹林。
這樹林很古怪,他們躍起觀看,茫茫樹海無窮無盡,更詭異的是,每一棵樹幾乎長得一模一樣。
想通過看樹木的形狀而測定方向行不通,只能做一個記號,朝一個方向而去。
速度越來越快,最終發現,自己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馬上便知道這裏有古怪。
於是想盡辦法想要走出去,或者砍倒樹木,或者拿繩子拴住自己。
可惜還是沒法走出樹林。
他們大喊大叫,破口大罵,好一番折騰。
有的則沉靜自如,盤膝坐到樹下調養精神。
可惜不管怎麼應對都是徒勞的,有無形的力量在抽取着他們的精神。
很快就搖搖欲墜,最終陷入昏沉。
袁紫煙將九人拖死狗一般的拋到李澄空腳下。
此時李澄空站在一座山腰樹林前,打量着腳下這九人。
袁紫煙用腳把他們擺好,排成一排。
九人好像酣睡過去,一動不動,任由李澄空打量。
「老爺,直接宰了便是!」
「現在是多事之秋,用人之際。」
「老爺想收服他們?」
「你能不能壓得住他們?」
「當然沒問題!」袁紫煙傲然道:「小菜一碟,交給我便是!」
李澄空頷首:「那就收服他們吧。」
「是,老爺!」袁紫煙眉開眼笑:「一定讓他們服服帖帖的。」
「如果逃掉,或者反了,那就是你的責任。」李澄空道:「我可不會客氣。」
「是!」袁紫煙篤定的點頭。
李澄空轉身離開。
袁紫煙則一腳踹開了醜陋中年穴道,待他陡然睜開,揮掌便擊之際,一腳把他踹回去。
醜陋中年怒哼,再撲,又被一腳踹回去。
他再起,再被踹回去,然後再沖再被踹,周而復始,不屈不撓,嘴角見血不停,嘴裏汩汩流血不停,臉色蒼白仍不停。
袁紫煙笑盈盈的,一腳比一腳狠,直到醜陋中年面若金紙,氣息微弱,無力再起身。
袁紫煙一直笑盈盈看着他,美麗無倫,蓮足踩在他胸口輕碾,好像一座山在壓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