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訶大聖 章433 紫氣三千里 道德五千言!

    白鶴童子滿腹狐疑,不知戚澤葫蘆里賣的甚麼藥,仍是說道:「師弟稍待,我去去便來!」

    戚澤點頭,將手在身上一拂,便有一襲玄色道袍裹身,道袍之上繡着先天八卦、水火風雷四象與一面太極圖,竟是前世的樣式,亦是隆重非常。

    元嬰之身變化無窮,那道袍亦是真氣所化,卻幾能以假亂真,根本看不出破綻。戚澤長吁一口氣,走出白玉城,在玄岳峰之上站立。

    玄岳峰為五峰山最高之峰,峰頂自是罡風雷動,天雲匯聚,自上而下望去,整個人幾欲乘風歸去,俯瞰峰間雲海翻騰,如龍如蛇,亦覺胸中塊壘盡去。

    元嬰之身與天地交感,煉化乾坤靈機,已不需用口鼻呼吸,但戚澤仍是連吸三口氣,復又吐出,但見口中一道白氣如矢如箭,飛入雲端之中不見。

    戚澤將手一揮,便有三柱清香持在手中,那清香無風自燃,接着朝天跪倒,竟是向天地無聲禮拜。三拜九叩之後,戚澤方才起身,只聽身後白鶴童子道:「師弟好端端的,為何祭拜起天地來?」

    戚澤道:「心有所感,順勢為之罷了!師兄拿來了甚麼好東西,且讓師弟瞧瞧!」

    白鶴童子道:「本門家底不厚,你問我要堅固的材質,定是要修煉甚麼道法,須得用堅固之物方能成功,我還是一件一件給你,你挨個試過,尋到合用之物再送你罷!」

    戚澤笑道:「有勞白鶴師兄!」

    白鶴童子用手一指,便有一面石碑現出,也不知他從何處變來,說道:「百年玄晶石,產自火山之中,受極火淬鍊……」

    話未說完,戚澤已然運起寒螭劍,一劍砍去!嗤的一聲,那石碑應手而斷!

    白鶴童子面無表情,再用手一指,又有一面木牌飛出,其上紋理黑黢黢的,似是被雷火燒過,說道:「千年桃木靈牌,乃千年桃木之精,受天雷轟擊所留,功能辟邪誅魔!」

    戚澤又是一劍劈去,好在那千年桃木靈牌果然靈異,居然不懼寒螭劍一斬,他將飛劍一收,說道:「先拿此物試手!」伸出一根手指,指蘊靈光,默運玄功,抬手便往那桃木靈牌之上點去。

    不知怎的,白鶴童子見戚澤這一點,心頭沒來由便是一慌,只覺天地之間忽然沒了聲息,但隨即又恢復了正常,似乎方才異象只是幻覺而已。

    只聽一聲啪的輕響,原來那寒螭劍都劈不開的靈牌,竟吃戚澤一指點斷!

    白鶴童子眉頭一挑,用手一拂,那石碑與令牌殘片盡數被掃入峰下,復又用手一指,便有一面玉碑升起,說道:「千年火玉碑,乃以千年火玉煉成,真火難侵!」他也不曾察覺,自家說話之時,聲調也自高了一絲。

    就在戚澤一點落下,點斷千年桃木靈牌之時,天機子本是悠遊自寧的面上,霍然睜目,望向峰前二人,面色竟有驚疑不定!

    戚澤一笑,也不用寒螭劍再試,只依舊一指點下,指蘊靈機,落在那火玉之上,這一次終於在其上留下一道印記。

    白鶴童子先前那股感應又自襲來,元神似是感應到一種大恐怖之事,忍不住寒毛直豎。

    一點點下,戚澤心頭一喜,方才筆畫乃是一點,復又再書寫下一個筆畫,卻是一撇,待得那一撇落在火玉之上,已可聽見火玉之中發出嘎啦嘎啦聲響。

    戚澤面色一變,便住手不寫,可惜過得片刻,只聽咔嚓一聲,那一塊受真火錘鍊千年的火玉終於碎成了一地!

    白鶴童子麵皮都有些抖動,戚澤接連粉碎了三塊寶物,雖說是掌教弟子,但如此敗家,實在有些看不過去。同時也對戚澤究竟要書寫甚麼文字起了好奇,究竟是甚麼文字,竟能令他也生出大恐怖之感?

    白鶴童子暗嘆一聲,算他倒霉,正要再取一塊寶貝試過,只聽天機子之聲傳來:「不必再試了!他要的是載道之器,你便是將寶庫中所有物事都給試一遍,也不過是一場空而已!」

    戚澤暗嘆一聲,終於還是驚動了天機子,不過他既已下定決心,那件事便非做不可!

    忽有一團陰影飛出道殿,落在戚澤身前,憑空懸浮。天機子淡淡說道:「用此物試一試罷!」

    白鶴童子一見那物事,便驚叫一聲,道:「這!」

    天機子道:「戚澤,你用此物試試罷!」

    戚澤道:「是!」仔細端量那件物事,見其乃是一方圓盤形狀,似是以泥土捏制而成,其上滿是指印,便似前世一塊未經捶打雕琢的紫砂泥塊一般,做功粗製濫造,不知天機子從何處得來。

    戚澤只瞧了一眼,便是心頭一凜,那泥盤雖望去十分粗陋,但其中氣息卻強橫之極,只是斂而不發,若是發動出來,足可將他區區一個元嬰碾成殘渣!

    白鶴童子噤口不言,料不到天機子竟捨得將此物借給戚澤使用,不過想到師徒二人關係,倒是有所領會。

    戚澤道:「敢問師尊,此物該當如何運使?」

    天機子道:「只用你的玄音劍訣催動便是!」

    戚澤道:「是!」潛運道氣,張口一吐,便有一道五行真氣飛出,落在泥盤之上。玄音劍訣無形兼修,歷來無論修煉還是對敵,皆是五行齊出,這一次也是習慣使然。

    但那一口五行真氣落下,泥盤微微一動,卻只將中間一道土行真氣接引入內,其餘四道真氣卻吃了閉門羹。


    戚澤心頭一動,已知此物果然是土行之寶,唯有土行真氣方能催動。那泥盤接納了土行真氣,本是黑漆漆如土之色也不過亮了一絲而已,似是十分慵懶。

    戚澤見狀,當即連噴三口真氣,這次刻意只調用脾宮土行真氣。本來劍訣之道並不以氣脈雄渾著稱,但戚澤修成五五正反陰陽罡煞,體內真氣雄渾之極,遠超同儕,這一口土行真氣又是刻意為之,幾乎化成一條土黃色長河,內中可見砂石滾動,如沙塵暴一般飛起。

    那泥盤來者不拒,將土行真氣盡數吞入,卻仍是懶洋洋,只是稍有變化罷了。戚澤這一口真氣入得泥盤之中,三轉五轉,將之當做了法器祭煉,想要尋到核心禁制。

    他雖不精煉器,也知法器也好法寶也罷,內中俱有禁制。那禁制乃是祭煉之人的法力與祭煉法門相合而生出的一種奇異之物,非真非假,非虛非實,卻能以之操控法器。

    法器之中禁制越多,威力越多,相對之下,也越難祭煉。此物是天機子之物,戚澤倒未想鳩佔鵲巢,只想借用一番,做一場功德。

    誰知土行真氣一入其中,七轉八轉之下,竟是毫無難處便尋到了一道根本禁制,當即在其內留下一個淺淺的烙印。如此一來,戚澤便能勉強催動此物。

    戚澤清喝一聲,那泥盤當即化為一面高有十丈的巨型紫砂泥!戚澤望着那塊紫砂泥般的圓盤,頗有些無語,不乏惡意的想道:「若是此物帶到前世,能做出多少把紫砂壺來?也能賣個幾十萬罷!」

    胡思亂想一陣,復又將雜念斬殺,心誠端正,正一存和,正所謂「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戚澤誠心正意之下,忽然開口,如舌綻春雷,喝道:「道!」

    這「道」字出口,如神人擂鼓,口含天憲,引動冥冥之中一股無上造化之力,五峰山之上立有雷霆炸響,震驚百里!

    太沖峰上,蕭天環正自靜坐運功,面前乃是一頭劍氣劍光化成的鸞鳥之形,正是那騰鸞劍。她得了此劍歸還,只恨天機子傷了劍中元靈,只好自家運用苦功溫養。卻被玄岳峰上動靜驚得真氣散亂,險些走火!

    蕭天環先是大怒,繼而又自深自警惕,揚手收了騰鸞劍劍光,忖道:「難道天機子不願我溫養此劍元靈,故意震盪我之真氣?不對!天機子與我修為在伯仲之間,若他能隨意引動我真氣走火,除非證就了太乙!這是出了何事?」當即飛出太沖峰,往玄岳峰而來。

    白鶴童子已然面色發白,他自跟隨天機子,已有百年之久,卻從未像今日這般失態!白鶴童子也從未見過誰人似戚澤這般,只憑一個字便能引動天地共鳴,乾坤異象!

    戚澤只喝了一個「道」字,便有雷霆群聚,隆隆作響,但那雷音並非誅魔降妖之雷,更似是天地共鳴,大道齊震生出的一種異象罷了,反是一種祥瑞之意。

    戚澤一聲喝出,泥盤之上,開首便現出一個道字,那字體正是前世漢家繁文之形。此字落下,那泥盤竟也一震,無窮泥質之中竟也透出一絲絲光亮!

    一旦開始,戚澤便全身心投入,渾然忘我,口中又自喝道:「可」!「道!」

    道可道!三字齊落,那泥盤轟隆一聲,亦是震盪不絕!五峰山之上更是九天雷動!

    天機子聞聽第一字時,已霍然站起,待得第三個字出口,已現身峰上!

    白鶴童子忙即施禮,天機子卻理也不理,目中放出兩道三尺長的精芒,死死盯住戚澤!

    戚澤頓了一頓,已然再度開口,誦讀玄章!每一字出口,便於泥盤之上顯化,其字皆是漢家繁文,為此界之人所不識,但不知怎的,天機子與白鶴童子聞聽戚澤之聲,便自然而然懂得其中道理。

    天機子三百年不曾變換面色終於顯化出驚異、狂喜、專注之色!

    白鶴童子也顧不得其他,調用全幅身心,只為盡力領悟戚澤所讀玄章。他也非庸手,早已明白戚澤所誦乃是道家無上經典,闡述大道玄機,能有幸聞聽,正是一場曠世奇緣!

    蕭天環來的晚,飛行之時,被玄岳峰上所傳道音震得氣血翻湧,真氣不調,此時她的驚訝已轉為驚駭之意,一切都表明玄岳峰此時正有天大之事發生!

    戚澤體內五行道音轟鳴,五五正反陰陽罡煞呼嘯奔騰,大五行滅絕神光沸騰,連寒螭劍都躍將出來,錚錚鳴響!

    戚澤對這一切視若無睹,聽之不聞,只專心按着前世記憶,將那一部道家無上經典,群經之王的《道德經》緩緩誦念出來!

    這一部《道德經》為前世太清教主所傳,太清教主亦號太清道尊,為道家三大至高無上之道祖!此經一出,道經便以其為首,雖只區區五千言,卻蘊含萬有,無為無不為,演盡大道玄妙,正是眾妙之門,得道之言!

    那泥盤從最初的轟鳴不止,到後來幾乎有些戰戰兢兢,雖不知自家所承載的究竟是哪一部經文,但那經文烙印於身,竟有不可承受之重,幸好其本質歷經歷代掌教千錘百鍊,還能勉強撐住,若是戚澤誦念個萬八千字,只怕那泥盤便要當場四分五裂了!

    那《道德經》為道家第一經典,豈是等閒?戚澤考慮傳出此經已有多年,終於在今日付諸行動。此界道家並無三清之說,各派供奉的要麼是一團清氣,象徵大道不分,是一亦是無窮,要麼便只供奉本門歷代祖師。

    戚澤早知若傳此經,定會招致天機子疑慮,但見天機子嘔心瀝血,已有衰敗之狀,思來想去,唯有將此經獻上,方能報答天機子一番栽培之恩。至於傳經之後的下場,戚澤也懶得去想。

    他跟白鶴童子討要載道之器,便是早料到此經一出,定然震驚四方,若是普通之器,只怕難以承受,好在天機子給了那泥盤,倒能勉強堅持,只盼其能堅持到《道德經》全文顯現之時。

    蕭天環仰頭見五峰山上早已烏雲聚斂,無窮雲氣旋動不休,化為一個巨大之極的漏斗,自玄岳峰而起,穿破九層天罡大氣,直指域外虛空。而漏斗最下之處,正是玄岳峰!

    蕭天環又驚又怕,平時念動即至的路途此刻竟是飛了良久,到得玄岳峰時,就見天機子雙目緊閉,眼角竟有兩行淚水留下,連雙手都在顫抖不已!

    千古機緣,便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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