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章665無始魔主魔念出世!
喚魔之法最重要的便是其中制伏天魔魔性之法,只要天魔甘受此法禁制,便絕無反噬之力。
毒心老魔大喜忖道:「天不絕我!來瞧瞧是哪頭無常劫天魔王如此性急,寧可受我魔法暗制,也要先入內界,搶奪頭食?」心念一展,牽引兩界同道,等若為天魔指引方向,令其降臨此地。
那天魔果然十分馴服,依照毒心老魔魔念所引,飛入甬道之中,直指伏龍山!
毒心老魔正運法之間,忽然暗罵一聲,原來有一道法力沖入甬道之內,想要破壞喚魔之法,此時已與天魔魔識交手,正是窺性出手。
那老僧運用佛門法力,妙相天魔王卻用魔識之法相鬥,一瞬之間,二人已在虛空甬道之中隔空交手數百招,幾乎將甬道震塌!
毒心老魔只好竭力維持虛空甬道穩定,一面也出手用三屍魔光與窺性相鬥。
好在那天魔乃魔識化身,無形無相,收斂到極處,只是一縷魔念,用不了太多虛空之路,與毒心老魔合力之下,終於避過窺性大師法力,安然降臨!
窺性大師嘆息一聲,收回法力,已知天魔降臨不可避免。
藏真道人道:「居然還有天魔吃了豹子膽,敢於此時降臨?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窺性大師道:「那魔頭精通魔識之術,變化無窮,亦是無常劫境界,老衲似乎聽說過天魔一族中有此一位強者。」
正神念交流之間,伏龍山上空已然魔雲匯聚,兩界虛空甬道大開,自有深沉魔性如暗流翻湧,一個柔柔聲音叫道:「這便是內界?倒是好……哎呦!好禿驢,竟敢暗算!」
寶焰光王佛早就暗中蓄勢,虛空甬道顯化的一瞬,立將一功德佛光寶焰狠狠打入其中!
那妙相天魔王以魔識降臨,變化萬千,自恃神通無量,好容易到了內界,迎面便是一道佛光寶焰燒來,將它魔識燒毀了至少三成,這當頭一棒,着實將妙相天魔王打蒙。
那老魔縱橫宇宙,無往不利,養成驕橫之性,敢獨自一魔入界,也是存了彰顯手段之意,落一落其他天魔王的面子。
寶焰光王佛一把佛火燒去,燒的那天魔王惱怒非常,無常劫天魔早就將七情六慾煉成神通,絕不會為其所制,反會加以利用,化為無上天魔神通。
妙相天魔王將怒火之意化為滔天魔火,以無上魔識催動,伏龍山上空自有無量魔火現出,籠蓋萬里方圓。
藏真道人喝道:「天魔猖狂!」歸墟大淵凌空飛去,直入穹蒼,欲將無窮魔火收盡。但那魔火之中自有道道魔識之力潛伏,忽然發作起來,將歸墟大淵神通都險些打穿。
魔識之力虛無縹緲,一旦修成極高境界,由虛化實,生化無盡,高來高去,收放自如,最是難纏難擋。
妙相天魔王將魔識運使到了極限,分合進擊之間,剛猛處似精鋼隕石,輕柔處宛如流水潺潺,先一擊與歸墟大淵實牙實齒的硬撼一招,待得藏真道人想要將之收煉之時,卻發覺那魔識竟又縹緲而去,不留絲毫痕跡,不由大是驚怒。
毒心老魔在魔殿之中大喜叫道:「好!便是如此!」有此天魔相助,逃出生天的把握自然大增。
但此時魔殿已然被燒熔不少,本是天方地圓之勢,漸漸被煉成了一方鐵球,黑漆漆的魔殿內外已被佛火充斥,化為通紅之色,尚有無盡滾盪鐵水懸空滴落,轟入無盡地火之中。每一滴鐵水落下,地火之中便發出轟的一聲,激起無盡火焰,更有滾滾熱氣升騰。
毒心老魔暗暗焦急,這般下去,魔殿也堅持不了多久,立刻暗中給天魔下令,命其立刻飛來護主。
妙相天魔王正與歸墟大淵鬥法,收到毒心老魔,本待不理,但受喚魔之法鉗制,只得將魔識之身下落,直撲魔殿。
藏真道人運使歸墟大淵隨後掩殺而來,又有其魔識交戰數十招,卻總不能捉到其破綻,一舉成擒。
毒心老魔見那天魔果然聽話,大喜過望,便指揮其往藏真道人本尊殺去,同時自家忽然自魔殿之中飛起,化為一道魔影,亦是直撲藏真道人!
兩個禿驢忙着煉化魔殿,有天魔相助,正可先打死藏真那廝,以解此圍!
有喚魔之法搭建橋樑,毒心老魔與妙相天魔王可謂心意相通,一個念頭閃動,自有回應。
藏真道人喝道:「來得好!」竟是絲毫不懼,身外又有一座歸墟大淵升起,凌空一轉,散發無量玄光,往毒心老魔捲去,忽然元神一痛,驚叫一聲,叫道:「好天魔!」
正是妙相天魔王發動魔識之力,化為一柄無形魔刀,斬入他元神之中!魔識之道變化萬千,但最為犀利的,還是這一門斬魂魔刀之法,等閒正道修士遇上,若無護持元神的法寶,又或是在元神之上別有一功者,絕難抵禦!
斬魂魔刀一氣斬入,藏真道人元神劇痛之間,稍有恍惚,隨即運起一炁煉神圖之法,元神化為一張神圖,光耀大千,將那魔刀一擊化去。
昆墟派亦有無上煉神神通,當年趙老爺想要讓趙靈菡拜入昆墟派,便是為學這一門一炁煉神圖之法,此圖一出,藏真道人元神九變,不落痕跡,自是不懼魔識魔刀之法。
但藏真道人起初輕敵,仍是受了一記魔刀斬魂之術,元神受損,毒心老魔神通一轉,越過歸墟大淵神通,眼看就要撲入其本尊之中。
便在此時,但聽一聲雷響風吼之聲炸起,那一座存放無始魔主魔念的魔殿終於炸裂開來,鐵水殘片四面濺射,帶有無窮熱意,原來毒心老魔飛走的當口,兩尊大菩薩加緊法力煉化,終於將魔殿打破摧毀!
幾乎就在魔殿被破的一瞬間,正魔雙方所有的目光靈識,盡數集中於魔殿之中那件物事,連妙相天魔王也不例外,魔識抖盪之間,顯出無盡吃驚、彷徨與興奮之意!
無始魔主!億萬天魔之源流,妙相天魔王縱橫萬界,卻也無緣得見魔主真身,但若能親近魔主魔念,自也是極好的,若能將魔念熔入自身,說不定能突破道真極境,成就末法主級數!
正道中人甚至魔道都對無始魔主魔念避之唯恐不及,天魔一族卻是不同,只會將魔主魔念視作至高無上之物,恨不能立刻將之煉化,體悟其中無上魔道之妙!
毒心老魔暗道不好,只擔心魔殿毀去,令魔主魔念失了供奉之所,會不會導致無始魔主大怒,降下災劫。
眾人與魔頭皆是循聲望去,又皆是恍惚了一下,本是生死搏殺的戰場,竟出現了一陣寂然之意!
魔殿毀去,自有一物顯化於世,虛懸半空,無盡地火為之臣服、天上大日為之失色,凌駕一切之上,包羅萬有之中!
千人千面、萬人萬象,一時之間,各人眼中所見無始魔主魔念之相亦各不相同!
在藏真道人看來,那一物猶如先天而生,寂兮廖兮,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不知其名,強字曰道!
在寶焰光王佛與窺性兩位僧人看來,那一物猶如真如佛性、阿賴耶識,萬劫難壞,獨立不改!
在毒心老魔與妙相天魔王兩尊魔頭看來,那一物猶如天魔道果、無上魔道,得之便是得道!
那無始魔主魔念沉寂此界千年,終於再度顯化於世人面前!
卻見其似一團幽光、沉浮不定。又似一團真氣,周流六墟。又似一粒微塵,無處不在。又似一滴水珠,沉重似鉛!種種變化,不停流轉,竟不知其真性真形究竟為何!
藏真道人都露出迷醉之色,喃喃道:「果真是無上大道,無上機緣!怪不得那魔心道人也為其失心而瘋!我若得之……」
毒心老魔忽而癲狂一笑,叫道:「魔主魔念是本座之物,誰也不能奪走!誰敢覬覦,本座便打死誰!」
妙相天魔王的魔識滾盪不休,顯是激動到了極點,喝道:「無目那些廢物,不敢入界,豈非錯過天大機緣?這魔念煉化了,我便是末法主,統領億萬天魔!」
藏真道人大怒,喝道:「我乃玄門正宗,這魔主魔念合該為我所有!爾等魔道,竟敢阻攔,簡直不知死活!」連噴三道本命真氣,催動歸墟大淵神通,往妙相天魔王殺去!
那藏真道人將本命真氣視作性命,用去一絲都要心疼半日,這回卻是不計損耗,顯是動了真怒!
妙相天魔王魔識冰冷,忽有一線悽厲之極的血光憑空生出,掛動惡風,又有無窮血光滋生,污穢之極,一刀過去,虛空開裂,正是一記天魔化血魔刀神通!
那天魔王顯是也動用全副魔功,演化這一道無上神通,天魔化血魔刀在天魔之中亦是大大有名,見血封喉、刀光蘊有劇毒魔性,沾之便要墮落,最是歹毒不過!
藏真道人元神一起,化為一炁煉神圖,與那天魔化血魔刀連換數招,一個是魔識演化,無上魔刀。一個是玄門煉神之功,神圖無量,倒也棋逢對手。
不過妙相天魔王非是本尊降臨,只從域外分化魔識入界,縱然千變萬化,也比不得藏真道人本尊在此,斗過數招,天魔化血魔刀漸漸被壓落下風。
藏真道人狀若瘋狂,元神一面操控一炁煉神圖,又用歸墟大淵神通截住毒心老魔,恨苦爭鬥,他能壓過妙相天魔王,卻敵不過毒心老魔,歸墟大淵連中數道魔光,被打漏了不少破洞。
窺性大師早在瞧見無始魔主魔念第一眼之時,便已封閉自身六識五感,復又將古燈檠祭在頭頂,播撒佛光,抗拒魔念魔性招引。
相較之下,寶焰光王佛無有古燈檠護身,卻也盤坐虛空,口中念道:「南無阿彌陀佛!」一縷真如佛性直入虛空,以佛號為憑,瞬息之間已來至一座無上佛國,國中一尊大佛端坐,綻放無量光華!
無量光!無量壽!
那大佛雙目望來,便有一道無上佛光自佛國垂落,跨越無數時空,加持於寶焰光王佛之身!
寶焰光王佛得了阿彌陀佛願力加持,再也不懼無始魔主魔念所發魔性,雙目射出兩道神光,直視那魔念!
此時方才看清那魔念真實之態,當真猶如水滴,只有黃豆大小,內中卻是千層萬疊,恍如有無數世界生生滅滅,無有盡時。
那魔念水滴內蘊無量世界,更有無數生靈、天魔、山水、大川、乾坤、陰陽演化激變,往往甫一生成,便自滅去,寶焰光王佛心頭只湧出一句「不垢不淨、不增不減」而已。
魔主魔念映射大千,亦是無上大道顯化,與微妙佛法有甚深相同之處,只不過是以天魔角度、他化自在之道解讀大道之變,可謂殊途同歸。但寶焰光王佛可不願屈從於彼,一旦心生戀慕,就要被魔性所染,墮入魔道,脫離正果!
那魔念似有還無,全然不曾發動,只有點點魔性散溢開來,已令藏真道人、妙相天魔王與毒心老魔三位徹底瘋狂,本性迷濛!
寶焰光王佛驀地開口做獅子吼,一聲斷喝,響徹全場!
那一卷一炁煉神圖微微一震,藏真道人恢復了幾絲清明,正自駭然間,卻又不得不接着與兩尊魔頭交戰。
妙相天魔王與毒心老魔受了一聲獅子吼,魔性雖有動搖,但其本屬魔道,對魔主魔念根本無有抵抗力,又自沉浸於其無上魔性之中。
寶焰光王佛搖了搖頭,復又一指,將阿彌陀佛加持之力轉入窺性大師之身,那老僧當即恢復清明,道:「魔主魔念,果然厲害!」
寶焰光王佛道:「魔主魔念非我等所能處置,先對付毒心與天魔!」手發佛光寶焰,與窺性大師聯手,將毒心老魔與妙相天魔王攻勢接下。藏真道人暗鬆一口氣,忙躲得遠遠的,再也不敢窺探那魔主魔念。只是念頭一起,便險些自毀道途,對魔念忌憚之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