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渭水大破秦軍,逼着姚襄率領殘部投靠東晉之後,冉閔又率軍繼續向西攻略。筆神閣 bishenge.com
魏軍一路攻城略地,高歌猛進,所向披靡。很快,魏軍從長安兵分三路,一路向南,進取上洛、武關;一路向北,進取北地、栗邑、安定郡;一路向西,由冉閔親自率領,攻克扶風、略陽、南安、隴西、陳倉等各個郡縣,無往不利。
雖說冉閔曾經頒發《殺胡令》,使漢人與胡人互相攻伐,導致生靈塗炭,不少胡人都死於此,但是殺胡令已經解除,冉閔做出了保證。
只要胡人願意改了姓氏,入了漢籍,便是漢人。
大勢所趨,民心所向!
在氣節與性命的選項中,許多胡人都選擇了後者。
畢竟好死不如賴活着!
對於那些敢於反抗自己的胡人,冉閔是一點都不會客氣的。
搶光、殺光、燒光!
冉閔在關中實行了「三光政策」!
沒辦法,有的胡人冥頑不靈,就跟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甚至有的胡人就跟恐怖分子一樣,逮着落單的魏軍就殺死!
……
姑臧。
張駿去世後,張重華繼位,時年二十二歲,他自稱持節、大都督、太尉、護羌校尉、涼州牧、西平公、假涼王,大赦境內。
張重華尊嫡母嚴氏為太王太后,住在永訓宮;生母馬氏為王太后,住在永壽宮。張重華減輕賦稅,去除關稅,減少園林,以救濟貧困。
張重華本來是想作壁上觀,不參與關中的魏秦大戰的,因為在他看來,兵強馬壯的秦國不說能擊敗魏軍,但是撐個一年半載的應該沒問題。但是讓人大跌眼鏡的是,不到三個月,魏軍就收復了關中!
而讓張重華感到震恐不已的是,在攻下關中之後,冉閔似乎又對西涼虎視眈眈,陳兵數萬於金城不說,還從各地徵集糧草,仿佛是要對西涼大舉進攻了!
張重華是感到焦灼不已啊,悔不當初!
當初要是派兵去增援秦國,幫助姚襄抵禦魏軍的進攻,也不會讓自己落到今天這種地步!至少不能把自己架到火架子上烤啊!
其實,那個時候剛剛繼位的張重華壓根兒就沒有心思去援救秦國,不是他不想,而是無暇顧及啊。他剛剛繼承大位,西涼剛喪主君,這個時候再去動輒大戰,後院起火怎麼辦?
無可奈何之下,張重華只好找來群臣議事。
「諸卿,姚襄逃亡江南,魏軍已經把關中全部收復了。眼下冉閔又陳兵數萬於金城,又徵調四方之糧秣,似有對我涼國大舉進攻之勢!我涼國何去何從,是戰是和,還請諸卿議一議!」
高坐上位的張重華其實很聰明,他心裏希望與魏軍一戰的,但是威望不足,所以無法乾綱獨斷。
征南將軍裴恆出列道:「大王,與魏一戰!勢在必行!昔日先王在位之時,曾與匈奴趙、羯趙大戰,都悍然擊退了他們的強大攻勢。乃至於曾是羯趙大司馬的冉閔也曾經率兵攻我涼地,還打到姑臧城下,最後不也是撤出去了嗎?」
「現如今,經過這麼多年的勵精圖治,我涼國的國力已經是今非昔比的,精兵強將十數萬,眾志成城。臣請大王傾國內之兵,與魏軍決一死戰!」
張重華微微頷首,但是沒說什麼。
這時,主和派索遐說道:「大王,臣以為魏軍兵鋒正盛,不宜與之一戰。」
「索大人懼戰?」
「臣不懼戰,唯恐大王葬送了幾代先君的基業!」
張重華的神色一凜:「公何出此言?」
「大王,現如今中原已定,冉閔坐擁天下十州之地,兵強馬壯,土地富庶,戰將如雲,謀臣如雨,如何戰之?適才裴將軍說到匈奴人和羯趙的石虎,但魏國眼下的國力遠勝於石虎之時的趙國!當年冉閔僅憑趙國之國力,就能兵臨姑臧城下,幾欲使先王遷都避難,如今冉閔又挾大勝之勢而來,如何抵擋?」
張重華點了點頭說道:「索卿的擔憂不無道理。」
這時,裴恆已經怒了:「大王,索遐分明是在向着冉閔說話!他的兒子索超已經投敵了!說不定索遐背地裏已經歸降冉魏了!」
「裴恆!老匹夫!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
「難道我說得有錯嗎?」
說着說着,裴恆與索遐就擼起袖子,唾沫橫飛,似乎要干一架。
「夠了!」
張重華很憤怒:「你們把這裏當成什麼地方了?菜市場嗎?」
「大王息怒!」
聞言,張重華平息了一下心裏的怒火,胸膛微微起伏了一下,說道:「眼下魏軍還沒有對我涼國發動進攻呢!你們自己就先亂起來了?啊,你們眼裏還有沒有寡人這個大王?!」
「臣有罪!」
「若是未戰先怯,便遞上降表,那是乞和!祈求來的和平,寡人不要。冉閔要戰,寡人便戰!」
聽到這話,索遐心裏暗自嘆了口氣,說道:「大王,不妨先向冉閔請封,稱臣納貢吧。我西涼幾代人的基業,乃至於先王都先後向匈奴趙與羯趙稱臣納貢,若是冉閔果真不接受大王的請封,舉兵來犯,可以在做打算。」
「好。」
張重華說道:「不過咱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冉閔亡我之心不死,一向有吞併四海八荒之志,假設魏軍大舉進攻,我涼國如何抵擋?」
這時,裴恆站出來說道:「大王,臣以為魏軍來犯,必定是勞師遠征,後勤補給可能跟不上。所以一旦魏軍進犯涼地,請大王傾國內可戰之兵,堅壁清野,鞏固工事,堅守不出,只要把魏軍拖垮,那麼一切就都不是難事!」
「裴大人,若是魏軍不吃這一套呢?」索遐陰陽怪氣地道:「我聽說魏軍擁有火炮這種攻城利器,無堅不摧,十分的厲害。裴大人那所謂的堅固工事,只怕擋不住魏軍前進的步伐吧?」
張重華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對於火炮這種東西寡人也是略有耳聞,只可惜只聞其名不見其物!魏軍把火炮的製作方法都壟斷了。假設魏軍以火炮攻堅,只怕守城不是一個好法子。」
這個時候,牧府相司馬張耽出列道:「大王,臣聽說國家以兵為強,以將為主。主將之人,是存亡的關鍵,吉凶都在他身上。所以燕國任用樂毅,攻破齊國全境,等到任用騎劫,喪失了七十座城池的土地!」
「因此古代的明君無不謹慎地選用將相。現在最緊要的,就在於用一個好軍師。可是議論者舉薦的多為舊臣宿將,未必是最好的精英之人。再說韓信被舉用,不是靠舊名;司馬穰苴受信任,他不是舊將領;呂蒙得到晉升,靠的不是舊功勳;魏延得到任用,不是靠舊德。」
「明王舉用人,大概不是按常規,只要有才能,就授以大事。現在強寇已經到了郊區,諸將不進兵,人心不穩,危險漸漸逼近了。」
「中護軍、福祿伯謝艾,文武兼備,很懂戰略。如果授以他兵權,委以決斷征戰的大任,必定能抗擊敵寇,盡殲凶頑!」
張重華聞言,便把目光放到了一直沉默不語的謝艾身上:「謝卿,你可有征討敵寇之策?」
謝艾肅容道:「從前耿弇不願意把賊寇留給君父,黃權願率萬人拒敵。如若魏軍來犯,大王願意相信我,臣一定不辱使命,為大王消滅敵寇,叫魏軍有來無回!」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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