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承手持着威士忌的酒瓶重重的朝着牆壁扔去,「啪!」酒瓶頓時變得四分五裂……
凝歡從未如此恐懼狗叫聲,那些垂涎的狼犬正瘋狂的扯動着鐵絲網,只要再過一會兒,鐵絲網就會徹底撕扯開!
凝歡嚇得腿都在抖,她必須快速朝着書架最多的地方移動着,她不能跑,她越是跑,這些狼犬會越興奮,特別是它們還餓了那麼多天!
凝歡深吸一口氣,像是用盡了渾身力氣朝着高大的書架移動着。筆神閣 bishenge.com
「汪……汪……」只聽見「砰!」一聲巨響,伴隨着狗叫聲,整個鐵絲網都被衝破了。
凝歡聽到這樣的聲音,沒有任何選擇,拔腿就跑,她的腿已經發軟的厲害,但即便如此,她也卯足了金想辦法往前跑着。
「汪……」
「汪汪汪……」
「汪汪……」
五六條狼犬緊隨其後,凝歡根本跑不過它們!
她開始動手推書架,把書架推倒,讓書陸陸續續的散落下來,鞭子留下來的傷更是讓她一陣陣劇烈的疼痛,血染紅了她的衣服。
幾乎是用足渾身力氣將書架全部都推倒了,自己卻也無力的跌坐在了地上,兩側的書架朝着一側倒去,書全部散落下來,倒是給凝歡暫時豎起了一個天然屏障。
腿部、手掌、手臂在方才的逃跑下受傷,她虛弱的從地上爬起來,血涓涓的往外涌……
那些獵犬正在瘋狂的對書架下手,發出陣陣巨響!
從天窗外透過一絲光亮照進了圖書館內,這一絲光亮是希望嗎?不,在凝歡看來,這是絕望之餘剩下的最後一道光……最後一道光……
這些狼犬都非常聰明,它們找到了一個契機,而且它們有一隻領頭者,正組織它們合力攻擊着。
臨死之際,她的腦海中卻出現了權少承的身影……她怎麼會想到那個惡魔呢?她瑟瑟發抖着,受傷處傳來的疼痛讓她保持了暫時的清醒和理智。
「砰!」隨後,一聲巨響,書架被重重的推開……
幾條狼犬分佈在凝歡四面八方的位置,它們一齊朝着凝歡狂吠着,張牙舞爪的模樣極為猙獰,血盆大口張開,垂涎的望着凝歡。
凝歡知道自己是徹底完了……
「轟隆!」一聲巨響,閃電和雷鳴聲劃破了寂靜的長空,閃電的光亮照進屋內,也照清了這些狼犬餓極了的貪婪模樣。
凝歡不敢出聲更不敢動,她知道下一秒它們就會朝着她撲上來……
她的身子不斷顫抖着,「汪……」忽然,幾隻狼犬爭先恐後的朝着她撲來,凝歡蜷縮着身子,她知道這次是死定了,必死無疑了。
「砰!」突然一聲槍響,幾隻狼犬全部都嚇懵了。
「雷豹!」低沉的嗓音帶着不容置喙的口吻,在這寂靜的圖書館內響起。
帶頭的狼犬在凝歡身邊停下了舉動,「汪……」它喊了一聲,所有的獵犬全部都靜坐了下來。
凝歡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她微微抬起頭,她沒感覺到一絲疼痛,當她抬起頭的那一刻,這五六條狼犬就這樣坐在距離她不到兩米的位置,她嚇得臉色蒼白,頭髮全然都粘在了滿是淚水的臉頰之上……
她朝着門口的方向望去,那個身姿挺拔的男人渾身都是鮮血,那張俊顏上除了頹廢還有這傷口……可即便是這樣,依舊掩蓋不了他身上那股陰冷和可怖……
他那雙利眸猩紅,充斥着擔憂。
凝歡的聲音微微顫抖着,喃喃念出三個字:「權少承……」
一股力倏地將她一把從冰涼的地上拽起,隨後將她整個人摟入了懷裏……
那些獵犬看到權少承全部都識相的挪開了身子,朝着遠處挪動了幾步,而後又一次一字排開的坐了下來,顯然非常畏懼權少承。
凝歡懵了,他身上全是酒氣和煙味,交雜在一起的味道非常刺鼻,但是他身上更多的血腥味,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揮散不去……
「差一秒。」權少承低沉的嗓音響起,但是卻帶着濃濃的擔心,一向見慣了生死的他卻在剛才那一瞬間感到了害怕。
凝歡穩定情緒之後,抬眸望着面前的權少承,當她看到這樣的權少承,頓時驚呆了。
他的身上都是傷,白色襯衫上渾然都是血跡,黑色短髮下紅色的鮮血不斷流出……此刻全然被頹廢包圍,唯有那雙利眸依舊閃爍着深邃的光。
權少承伸出渾然是血的手掌撫上了凝歡的臉頰,當他觸碰到她的那一刻,他原本蹙緊的眉頭漸漸鬆開,伸手撐住了無力的身子,仿佛下一秒就會倒下一般。
「你……」凝歡的聲音顫抖着,如鯁在喉。
「少主!」忽然,圖書館的門又一次被重重打開。
於森進入圖書館之後,在看到權少承的情況,頓時懵了。
「少主!」於森立即帶人扶住了權少承,「趕快聯繫醫生,送少主回別墅!」
「是!」兩個精英扶住了權少承,權少承已經意識不清了,整個人都處在渾渾噩噩的狀態,但是他唯讀清楚一點,那就是葉凝歡得救了。
「來人,讓馴狗師把雷豹它們裝進籠子帶走!」
「是。」
於森看了一眼凝歡,嘆了一口氣,公式化的出聲道:「把葉小姐帶回別墅,先關臥室,等權少清醒之後,再做處置。」
凝歡沒有多說什麼,身上還沾染着權少承的血跡,這氣味和這顏色讓她覺得越發的刺痛起來,她跟着兩個保鏢離開了圖書館。
是夜,夜涼如水,但是這個夜卻並不平靜。
於森和東一在外焦急地等候着,裏面的手術正進行着,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這次的車禍實在是太可疑了,完全是粉碎性的攻擊,幾輛車幾乎將少主團團圍住!」東一一拳狠狠的砸在了牆壁上,「監控錄像也被人蓄意刪除,但是好在少主車內的行車記錄儀沒有任何問題,我們趕到之後,我就派人將行車記錄儀上的內容全部拷貝下來了!」
「你看過行車記錄儀了?少主真的是被幾輛車團團圍住的?」
「是,而且是從四面八方衝過來!」東一想到這裏,更是恨得咬了咬牙,「一定是有人在這背後蓄意策劃了這一切。」
相比東一的衝動,於森顯得淡定一些,但依舊有着說不出的憤怒。
「其他幾輛車也都是套牌車,一時之間要想查出對方是誰,怕是有所困難。」
「肯定是蕭越澤那個王八蛋,他之前出車禍,他肯定覺得是少主派人做的,媽的這個混蛋玩意兒,自己做假貨得罪了別人,被撞死也不冤!」
「先別衝動,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回頭如果讓我們自己惹得一身腥,這可就不好辦了。」於森阻攔着衝動的東一。
「那你說要怎麼辦?難道就要這樣忍氣吞聲下去嗎?這口氣,我東一肯定忍不了!」
「別說是你了,就連我也想把姓蕭的腦袋給擰下來,但是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首要還是少主!」
東一看了一眼緊閉的臥室門,哀怨的嘆了一口氣,硬生生的將這怒氣給吞下。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主臥室的門被推開。
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摘下了口罩,隨後朝着於森、東一微微頷首。
「情況怎麼樣?」
「少主現在怎麼樣了?」
於森和東一爭先恐後的詢問着醫生。
「這次酒駕車禍導致肋骨斷了三根,還有部分軟組織挫傷,真不知道權少是怎麼撐到現在的,換作一般人早就已經倒地了。」醫生鬆了一口氣,再次出聲道:「手術全程順利,但是權少這些天要好好休養才行。」
「知道了,謝謝醫生。」於森和東一也是鬆了一口氣。
少主沒事,謝天謝地。
「來人,送醫生。」
小芝立即走上前幾步,對着醫生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醫生點點頭,再次說道:「我會把傷勢復原期間一些要着重注意的事情記錄下來,這些天還需要輸液治療,我明日再來。」
「好,那辛苦醫生了。」
醫生搖搖頭,沒再多說什麼,跟着小芝離開了別墅。
一連三天,凝歡都被關在這間客臥里,只是到了一日三餐的點有人送個盒飯進來罷了,除此之外,她沒有再見過任何人。
她不知道權少承怎麼樣了,那件沾染着他鮮血的衣服還在沙發上放着。
「咚咚咚!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讓凝歡回過神來,她轉頭朝着門口的方向望去。
門被迅速打開,東一怒氣沖沖的沖入了客臥內,當他看到凝歡的那一刻,他立即伸手握住了凝歡的手腕。
「跟我走!」東一怒不可遏的拉扯着凝歡。
凝歡不說話,像是布娃娃一樣被東一朝外拖拽着。
「東一,你冷靜點!」於森立即進入客臥,伸手將東一拉扯開來。
凝歡只覺得自己的手腕被握的生疼,這種鑽心的疼並不好受。
「冷靜?」東一已經瀕臨抓狂的地步,他瞪着凝歡,而後冷冷的說道:「你要讓我怎麼冷靜?現在少主不吃不喝,連換藥都不可能,全他媽拜這個女人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