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反……反對被鎮壓,那就是沒人反對。
等阿笠博士鎖好了大門,兩輛車一前一後開離原地。
灰原哀和步美坐在後座上,默默盤非赤。
步美還在心裏醞釀着抓住機會,找個話題聊天,很自然地把『小哀』這個稱呼喊……
開車的池非遲出聲道,「小哀,步美想直接叫你小哀。」
步美懵「……」
喊……喊出來……
「沒關係啊,」灰原哀不解看步美,「你想叫就可以叫。」
步美驚喜,「真的可以嗎?小……小哀。」
灰原哀想了想,跟池非遲一樣,不太理解小女孩的糾結,不過覺得應該回應一下,「步美。」
步美笑彎了眼,開心道,「原來這麼簡單啊,我還擔心你會生氣……」
「為什麼要生氣?」灰原哀繼續盤非赤,「小蘭姐她們也直接叫我小哀,不過江戶川他們不行。」
「為什麼?」
「反正就是不行。」
「好、好吧,小哀~」
兩個女孩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出了東京之後,兩個人都犯困窩在後座睡着了。
緊跟後面的甲殼蟲車裏,光彥和元太興奮了半天,也開始犯困。
等兩個男孩子睡着之後,柯南才壓低聲音問道,「喂,博士,你知道那本日記的意思了嗎?」
「日記?」阿笠博士疑惑。
「就是被那些黑衣人委託開發軟件的板倉先生的日記,」柯南低聲道,「在空出來的部分、用反白文字留下的內容,最後『讓亡者復甦』那段莫名其妙的話。」
「啊,沒錯,」阿笠博士回想着,「我是不知道那段話代表着什麼意思啦,不過我知道那個女人很討厭貓哦。」
「討厭貓?」柯南疑惑。
「那個時候因為小哀突然過來,我們停止了閱讀,」阿笠博士解釋,「不過事後我看過,那篇日記里還有下文,『那個女人剛這麼說完,貓在她身後大聲叫了起來,她就馬上急躁地掛了電話』,我想她應該很討厭貓吧。」
「你那種解釋不一定是對的,那個女人有可能是因為她養的貓突然過來煩她,所以她才突然掛斷電話的,」柯南半月眼道,「不過,博士你應該知道灰原的父親是個叫宮野厚司的科學家把。」
「宮野厚司?」阿笠博士回想了一下,「宮野博士我倒是認識,在發明發佈會上,我們曾經見過一兩次吧……」
柯南臉色微變,覺得阿笠博士跟那種人來往太危險了,「你知道他是一位遭到學術界放逐的瘋狂科學家嗎?」
「瘋狂科學家?」阿笠博士疑惑回憶,「宮野博士是個很有氣度、直爽又健談的人啊,他也很欣賞我的發明,倒是他的太太平時話不多、不知道心裏到底怎麼想的,我記得她的名字叫做艾蓮娜吧。」
「艾蓮娜?」柯南追問,「他太太是個外國人嗎?」
「是啊,」阿笠博士道,「聽說他們是在艾蓮娜從英國到日本來留學的時候認識的,我是沒想到那就是小哀的母親。」
「原來灰原她老媽是英國人啊,難怪……」柯南半月眼,「我差不多也能想像她老媽那種讓人猜不透心思、理性又疏離的模樣了。」
「啊?」阿笠博士不明白,「想像?」
「看灰原和池哥哥他們兩個就知道了啊,說是讓人猜不透心思,他們兩個也差不多了,」柯南開啟吐槽模式,反正池非遲就在前面開車,他才不怕吐槽突然把池非遲召喚出來,「也難怪他們合得來。」
仔細一想,那天朱蒂老師和池非遲那傢伙就『美國人』和『英國人』開懟的時候,說的那些話還真有道理,看朱蒂和池非遲的性格,就是兩個極端嘛。
阿笠博士懷疑柯南在開地圖炮,想了想道,「不過非遲的媽媽看起來性格很好,溫柔大方,優雅又沒有架子。」
「那有可能是隔代遺傳吧。」柯南惡意吐槽。
阿笠博士瞥了柯南一眼,新一在背地裏對非遲的意見這麼大的嗎?
柯南也發覺自己吐槽得有點過頭,轉回之前的話題,「那宮野博士有跟你說過,他在從事什麼研究嗎?」
「那倒是沒有……對了,新一,」阿笠博士忍不住問道,「關於那篇日記里提到的有着嘶啞聲音的男人,你那天晚上在賢橋車站真的……」
「嗯,」柯南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地低聲道,「那天晚上我聽到了跟琴酒一起過來的同伴的聲音,嘶啞得就像聲帶被破壞過一樣,一聽就不會再忘記,板倉先生日記里提到半夜接到的電話,應該就是那個人打過去的,雖然不清楚對方半夜打電話給板倉先生問他在哪裏的目的,但我想大概是為了確認什麼,比如確認板倉先生有沒有撒謊或者組織里出了什麼事吧,伏特加稱呼那個人為……拉克!」
那個拉克和琴酒簡直就是蛇精病好嗎,他躲在儲物櫃裏,儲物櫃的格子那么小,那兩個人居然還一個個開櫃門檢查。
雖然他躲在柜子裏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但從聲音判斷,最後要不是琴酒突然放棄,那個代號叫拉克的傢伙還想繼續檢查下來,他就差一點點被發現了!
「拉克酒?」阿笠博士想了想,「我記得是一種茴香酒吧,相比起大部分茴香利口酒,那可是種高度數的烈酒。」
「是啊,大概是上次……」
大概是上次被逮住,他總覺得那個人很危險。
柯南話沒說完,抬頭發現前面紅色雷克薩斯sc停了,他們的車頭正直直朝前面雷克薩斯的車尾撞去,也顧不得說下去,臉色大變地喊道,「博士!看前面!」
阿笠博士一腳急剎,讓後座打瞌睡的元太和光彥撞到後座、嚇得『啊』了一聲。
甲殼蟲在雷克薩斯車子後停下,但車頭親密地跟雷克薩斯車尾相接,不用看也能猜到車漆應該被蹭了。
前方,池非遲剛下車,就看到甲殼蟲急剎蹭尾的全過程。
「發生什麼事了啊?」光彥摸着頭上撞起的大包,從車座位爬出來。
阿笠博士汗了汗,探頭看車窗外走來的池非遲。
「前面有一輛車停在路上,擋了車道。」池非遲道。
「我們已經停車很久了,非遲哥剛準備下車去找那輛車的車主交涉,」灰原哀跟上前,無語道,「博士為什麼這樣還能追尾啊?你不會在跟大家分心聊天吧?」
如果是池非遲急剎,那後面阿笠博士剎不住車、追尾還有理由解釋,可是他們遠遠就放慢車速停車了,怎麼都有足夠時間剎車才對。
阿笠博士被灰原哀說中,一陣心虛,乾笑着撓頭,「抱歉啊,非遲……」
「沒事,反正過幾天我也要送車子去檢修,」池非遲看向兩車相接的地方,語氣平靜,「大概只是蹭了點車漆,現在博士先把車倒一下,等會兒前面的車挪開了也能好開一點。」
這條路有點斜坡,這麼零距離地挨着,一會兒他開車的時候,車子肯定會往後退一點,到時候又得『duang』一下。
阿笠博士回神,連忙發動了車子,將車子往後倒了一段距離。
元太下車之後,立刻跑到前方擋了路的車子前,「哇,好大的車子!」
光彥跟過去,「看起來很棒啊!」
「好像是露營的車子,」阿笠博士停好車,上前左右看了看,「人應該會在附近吧。」
「那也不能把車停在這種地方一動也不動啊。」柯南無語,「很危險耶。」
「車裏好像沒人在!」光彥趴到駕駛座車窗上往裏看。
池非遲見元太還伸手拍車身,沉聲道,「光彥,元太,下來。」
他前世最討厭亂爬亂拍人家車的熊孩子了。
這個壞毛病要不得,遇到個暴脾氣的,分分鐘教做人好嗎。
光彥和元太被池非遲放沉的聲音嚇了一跳,乖乖離開車子旁邊。
「知、知道了……」
灰原哀看兩人像受委屈的小媳婦一樣,幫忙解釋,「車主不在的時候,看別人的車子是沒關係,但別做出攀爬拍擊這種行為,要是碰壞了車子,既給別人添麻煩,也給家裏添麻煩,你們也不想連累大家和你們的父母一起給人家道歉吧?」
「算你們識趣!」
後方樹林間走出一個年輕男人,穿了深藍襯衣,染了黃髮,左耳上還戴了一隻耳環,看起來很潮流,不過倨傲的神色有點欠揍,「要是被碰壞了,你們可賠不起!」
池非遲轉頭看着男人,目光帶了一絲冷意,語氣依舊平靜,「能不能請你閉嘴?」
他阻止元太和光彥是因為素質,跟金錢沒關係,就算賠得起,那也不該對陌生人的車瞎來。
在他好好教小孩子的時候,冒出來扭曲孩子價值觀,這種人最討厭了,想弄死……
不行,要忍住,會嚇到小孩子的,殺意都得控制一下,以免冒出什麼奇怪的氣息雷達哀。
男人抬眼接觸到池非遲冰冷的目光,僵在原地。
後面,跟男人一起過來的兩個年輕女人也被嚇了一跳。
一旁,阿笠博士和五個孩子有些意外池非遲突然發火……雖然他們看不到池非遲的正臉、聽池非遲依舊平緩的語氣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發火,但看那三個人的反應,池非遲的臉色應該很嚇人吧。
池非遲收回視線時,快速掩下眼裏的冷意,對沉默的光彥和元太道,「素質跟賠得起、賠不起沒關係。」
男人是有心想反駁點什麼,但想到這個年輕男人剛才冷得嚇人的紫色雙眼、看到他們車子後面的那輛紅色跑車後,果斷保持沉默。
留着金色短髮、燙成波浪卷的女人回神,連忙解釋道,「玲治他說話就是太難聽了,因為這是我們朋友最寶貝的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