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默也看了眼遠處正在和申屠烈說笑的南宮雪兒,唇角忍不住又彎了起來。
「沒什麼,她今天正義感爆棚,你就聽聽她的,少點欺負我,要不然我會把你欺負回來。」
沐飛盯着他,一臉嫌棄:「說的什麼渾話?跟個小毛孩一樣。」
「因為主人就是個小孩。」他抿唇笑笑,不再提這個話題。
將公文袋打開,與他說起今天要商議的事。
本來有足夠時間的,可這麼一耽擱,就只剩下十來分鐘了。
沐飛再看一眼南宮雪兒,見她和申屠烈挨得那麼近,一直說着些什麼,小臉上滿是愉悅的笑意。
他還是忍不住淺嘆了聲:「你既然喜歡她,為什麼不……」
「今天不是來談公事的嗎?如果是來說這些無聊的話題,那還是趕緊走吧,別浪費我時間。」祈默臉色一沉,打斷他的話。
沐飛瞅他一眼,不說話了。
每次說到這一點,他立即就翻臉,他對南宮雪兒的感情是他的禁忌,別人提不得了。
可他不知道,身為他的好友兼死黨,這麼多年的情義,足夠讓他為了這件事情憂心個半死。
這傢伙活了這麼多年,眼裏只有南宮雪兒一個女人,可這個女人卻不屬於他。
眼睜睜看着她長大之後,投入到另一男人的懷中,他不心酸嗎?
相比起來,他守着南宮雪兒的日子,比起申屠烈不知道要多多少倍。
申屠烈對南宮雪兒確實很好,幾次因為她差點連命都沒了,可是,祈默呢?
大家只知道申屠烈對南宮雪兒的守護和付出,又有誰知道好幾次為了這丫頭連命都沒的人,並不僅僅只有申屠烈一個?
只是有人知道心疼申屠烈,卻沒有人知道心疼一下這個傻男人,只除了他。
可是,他又能說些什麼?
「到底還要不要繼續談?」身旁的男人皺起了眉,一臉不耐煩。
沐飛立即收斂好心思,重新投入到正事上。
只是,為祈默而酸楚起來的心情,久久無法散去。
璃海,南宮雪兒還是第一次來。
聽說這個地方有個叫展爺的男人,他對璃海的意義就相當於北冥夜之於東陵。
祈默說那不是個可以隨意看到的人,雖然,南宮雪兒確實很想去見見他。
不過,有人據說很快就能見到了。
「我真的不能跟着你一起去嗎?」她抬頭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申屠烈,一臉怨念。
烈哥哥要去見展爺也!展爺!多少人一輩子都見不着的存在?
他有機會去見上一面,為什麼就不能帶上她?
「我不說話,我就站在一旁看着,也不行嗎?」她依舊盯着他,一臉懇求,「烈哥哥,你可以跟他們說,我是你的秘書。」
「我的秘書取車去了,你這位大小姐秘書,我還用不起。」申屠烈揉了下她的腦袋,淺笑。
這丫頭還沒下飛機就一直嚷着想要去見見展爺,知道他真的要去見人家之後,竟就這麼纏上了。
「不就是個男人嗎?雖說是長得不差,但你要是想看帥哥,去看看你大夜哥哥和連城,還有也在西陵的玄遲哥哥,還不夠?」
「這不是夠不夠的問題,人家就是好奇嘛。」來璃海都不見見展爺,多遺憾。
當然,這也不是什麼帥不帥的問題,要看帥哥,看他和祈默也就夠了,身邊的帥哥多得看都看不完,何必衝着這個「帥」字,去看其他男人?
她只是聽說,展爺是璃海第一人,心裏很好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罷了。
「展爺不是那麼容易見外人,聽說和你大夜哥哥一樣,特別不待見女人。」祈默走了過來,「車子開過來了,我先帶你去酒店休息吧。」
「你不用去見鴻信的人嗎?」南宮雪兒回頭看着他,還是不甘心。
展爺,連爺爺和爸爸說起來的時候都會讚美上幾句的人,絕對是百聞不如一見的大人物。
真的好想看看眼界……
不過,見烈哥哥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她也只好安靜了。
不能鬧,不可以影響他們做事,不然,這一趟跟他們出門,就真的成包袱了。
申屠烈臨走的時候,曾淡淡看祈默一眼。
見祈默對自己點頭,他才舉步離開。
李特助已經將車子開過來,申屠烈上了車,再看着祈默和南宮雪兒上車之後,車子往道上開去,他才收回目光。
從後視鏡看一眼李特助,淡淡道:「開車。」
「申屠先生請放心,我已經和展爺的人聯繫過,他們會特別關注這幾天璃海的動靜,不讓飛鷹的餘黨有機會傷到雪兒小姐。」
雖然李特助不是很清楚申屠先生在擔心什麼,畢竟,一個小丫頭而已,飛鷹的人根本沒有必要去對付她。
但,申屠先生這麼謹慎,他也就不敢大意了,或許申屠先生是擔心飛鷹的人為了對付自己,先向南宮雪兒下手。
申屠烈沒說話,只是安靜閉上眼休息。
東方國際的飛鷹,璃海的飛鷹門,其實同氣連枝,本來是同一個組織。
後來飛鷹一位骨幹人物因為某些私仇,和飛鷹的老闆鬧出分支,那一伙人才會在璃海建立自己的勢力。
東方國際的飛鷹垮了後,逃脫出去的殺手餘黨無處可去,便都來這裏投奔飛鷹門了。
至於璃海的飛鷹們,被展爺整頓過之後,現在也是支離破碎的,但不管怎麼樣,只要有東方國際的飛鷹餘黨在這裏,申屠烈就不能放心。
逃出去的殺手,有多少人因為飛鷹自釀的病毒在嘗着苦果,如果知道當初救治特政潛伏在飛鷹的兄弟的事情中,有丫丫一份功勞,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來找她。
這幾年,找戒的人多得數也數不清,但戒有北冥夜和龍楚寒的人在保護,人生安全基本上沒什麼問題。
南宮雪兒也是一樣,只要她別離開東西陵,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可現在,她卻非要跟着來璃海……
雖然直到現在,基本上所有人都認定病毒的事情是鬼醫另一個徒弟戒解決的,但,誰能保證沒個萬一?
雖然,明知道申屠烈去見展爺,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可是,等南宮雪兒上車之後,依然有幾分怨念。
「祈默,你說烈哥哥他怎麼這麼固執,不就是多帶我一個人去嗎?我都說了我只是站在那裏,不說話,也不會打攪他的,他怎麼就是不肯帶我去?」
側頭看了眼一直嘟噥起小嘴的南宮雪兒,祈默淺淺笑了笑,抽空伸手在她頭髮上揉了揉,眼底全是寵溺:「聽話,你烈哥哥這次不是去玩的,帶上你不方便。」
「可是……哇!祈默,快點停車,快點停車!」原本還一直嘟噥着小嘴的南宮雪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竟驚呼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祈默還是順着她的意思,將車速放慢了下來,緩緩往路邊靠去。
還不等祈默開口去問,南宮雪兒已經回頭看着他,伸手往車窗外某處地方指了指,驚喜道:「祈默,你看你看,是我最愛吃的冰糖草莓。」
隨着南宮雪兒所指的方向望去,祈默果然看到了一個大大的廣告牌子,上頭印着冰糖草莓的圖片。
目光落回到南宮雪兒那張寫滿愉悅的小臉上,祈默被她那模樣給徹底逗樂了。
那丫頭已經興奮得差點在車上跳了起來,現在就差沒流下口水了。
再次揉了揉她的頭髮,祈默微笑道:「你乖乖待在這裏,我去給你買回來。」
「嗯嗯。」一聽到他說要去給自己買,南宮雪兒笑得甜滋滋的,猛地點了點頭,還不忘提醒道:「祈默,我要兩串,一串可不夠我吃哦。」
祈默笑着搖了搖頭,真拿這丫頭沒辦法,再次叮囑她別亂跑,他才打開車門,跨了下去。
看着遠離自己的那道高大身影,南宮雪兒心裏暗喜着,想着等會就能吃到冰糖草莓,現在的心情已經興奮得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
平時爺爺管得太嚴,說什麼這些東西不僅沒營養,搞不好對身體還會有傷害。
所以,哪怕自己再想吃,也沒多少機會能吃得到,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裏見到,心裏就不用提有多高興了。
可是,他們沒想到的是,此時此刻危險正向着她一步步逼近……
當祈默拿着兩串冰糖草莓轉身,打算返回走的時候,遠遠竟看到有兩人把他的車門打開,一人直接把南宮雪兒扛在肩頭上。
察覺自己的行蹤被發現,兩人急匆匆往某輛麵包車跑去。
「唔唔……」南宮雪兒不斷在掙扎,卻完全掙不開半分。
眼底映着祈默越來越靠近的身影,可再一轉眼,再看不到他了。
看到南宮雪兒被人帶走,祈默心頭一緊,想都不用想的,直接把手上的東西扔掉,迅速往那輛麵包車奔去。
可等他來到麵包車原來的位置時,那麵包車已經離他很遠了。
他沒有半點遲疑,匆匆返回到自己車上,啟動車子,一腳踩在油門上,車子迅速在道上疾馳了起來。
一邊快速追趕上前面的麵包車,祈默一邊拿起手機,想要給申屠烈打過去,可是,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居然連不上信號。
「該死!」祈默低咒了一聲,看着離他越來越遠的麵包車,也不及多想,把手機扔到一旁,再次用力踩在油門上,迅速往前頭的麵包車追去。
璃海的交通還真不是那麼好,尤其他們現在走的還是高架之下的路。
那些人明顯對這裏特別熟悉,拐了幾個路口之後,很快就將祈默甩下去了。
反倒是祈默好幾回差點撞到人,但,南宮雪兒被人帶走,就算真撞上了,他大概也顧不上那麼多。
大概追了半個小時,也幾次三番被丟下,最後一次被甩了下來之後,找了好一會才在一座廢棄小區里,看到了那輛麵包車。
祈默眼底頓時浮起了一抹深幽的神色,從手套箱裏將一把黑亮的手槍取出,拿在手裏,立即將車門打開,大步跨了下去。
這裏一個規劃內的小區,很快就會拆遷改造,小區裏頭已經是人去樓空,就連保安的身影也沒見到,到處死一般的寂靜。
現在,哪怕是一點風吹草動也會引起他的注意。
快步跨到麵包車外,如他所料,裏頭一個人都沒有,他們早就帶着雪兒離開了。
讓他萬分慶幸的是,車上沒有任何血跡。
祈默狠狠鬆了一口氣,過來那短短几秒鐘,心裏真的很怕很怕,真怕等會看到的,是他無法接受的一切。
看來,這些人將雪兒帶來,並不是為了傷害她,他們……另有目的。
丫頭,你一定不能有事,等着我,我會找到你的,別害怕。
沒有時間想太多,他仔細搜尋着周圍有人走過的足跡,很快便找到那些人離開的方向。
將手機掏出來,正要給申屠烈電話,不料,前頭一抹身影飛快地晃過。
不是不知道對方不過在引誘自己,但,事關南宮雪兒,他根本沒辦法冷靜下來去思索。
長指一划將電話撥通,沒時間去和對方說什麼,隨手將手機扔在一旁的草地上,他立即追了過去。
希望申屠烈能將電話接通,只要聽不到他說話,以申屠烈的聰明,他一定知道他和丫丫出了事。
怕的就是申屠烈的電話依舊打不通,這麼一來,等他們出事的消息傳到他那裏,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可他現在,沒時間去想這個問題了。
追着前頭那道身影,一路追過了兩間空蕩蕩的房子,才在第三間荒廢的小別墅屋裏找到那抹他期待的身影。
可是,他的丫頭不僅被人把雙手捆綁了起來,甚至還有人正拿着手槍指着她的小腦袋。
「把槍放下。」站在南宮雪兒左邊的男人,把手上的槍用力往她頭上頂了頂,看着剛從大門跨進來的祈默,聲音陰沉而沙啞。
不理會那些人,祈默只是看着已經被嚇得蒼白了一張小臉的南宮雪兒,一邊彎身放槍,一邊柔聲安慰道:「丫丫,別怕,我在這裏,他們不會傷到你。」
「祈默,不要管我,快走!快離開這裏!」看到祈默正要彎身把槍放下,南宮雪兒心裏哪怕害怕得很,可卻依然提醒着:「不要聽他們的,他們手上都有槍,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
她的話讓祈默彎身的動作微微頓了頓,下意識抬頭望四周看了眼。
對方大概有五六人在這屋子裏,就如南宮雪兒所說的,他們確實每個人手上都拿着明晃晃的手槍。
「你們不要為難她,她只是個小姑娘,什麼都不懂,有什麼沖我來就。」
換了過去,他一定會和那些人拼個你死我活,可這次不一樣。
丫頭在這裏,不管怎麼說,最重要的是先保證了她的安全。
只是緩了那麼一下,祈默便沒再多想,彎身將手槍放在地上。
看到祈默把手槍放下,在他四周不遠處的兩個男人便迅速跑到他跟前,伸手就要去抓他的手臂。
祈默卻淡淡道:「我自己會走。」
他的聲音很淡,可卻不知道為什麼,聽在那兩人耳里,卻讓他們心頭猛地緊了緊,伸出去的手也不自覺收了回來。
那話語裏,淡漠中,分明有一份幾不可見的嗜血氣息。
這男人看着無害,但,骨子裏暴戾的分子,絕不比他們少半分。
兩人互視了一眼,其中一人在祈默身上搜了一遍,發現沒什麼可疑武器後,在他背上粗魯地推了一把,催促道:「走!」
見他們往門外走去,原本用槍指着南宮雪兒的那男人也推了推她,示意她跟上。
南宮雪兒不敢多說什麼,自己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哪怕祈默在這裏,但,一顆心還是無法徹底放鬆下去。
尤其,現在就連祈默的槍也被逼着放下來了,這個時候,不能完全靠着祈默救她,她已經連累他了。
怕的是,自己還要連累他更多。
倒是祈默忽然聽了下來,回頭看着劫持住南宮雪兒的男人:「她的手很重要,如果你們真要讓她做點什麼,最好別傷了她。」
對方到底想做什麼,他基本上已經能猜出幾分,如果猜錯,那也無妨。
但在看到自己說話時,那個男人眼底淌過的一瞬遲疑之後,他更確定自己心裏的猜想了。
無視指着自己的兩把槍,他直接走到南宮雪兒跟前,將她一把摟在懷裏,順便將綁着她手腕的繩子給解開了來。
站在南宮雪兒身邊的男人竟因為遲疑,忘了去阻止,等他回過神,南宮雪兒手上的粗繩已經被鬆開。
他想罵人,至少也要虛張一點聲勢的,但在看到南宮雪兒揉着自己手腕的之後,忽然就認同了祈默的說法。
這個丫頭在,這雙手,暫時還傷不得,一切,等將人帶回去再說。
到時候是傷了還是殺了,和他無關。
當然,這麼美的小丫頭,殺了可惜,留着玩還能玩好幾年。
其他的人也只是再次推了推祈默的背,催促他們走快點,並沒有阻止他的舉動。
雖然那男人看起來很不簡單,但,畢竟剛才搜過他身上已經沒有武器,對他們也造成不了什麼威脅。
「別怕,我在這裏,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不要怕。」祈默一邊扶着南宮雪兒跟着他們走,一邊伸手在她背後拍了拍,柔聲安慰。
「嗯。」南宮雪兒茫然點了點頭,更往祈默懷裏縮去,現在也已經想不起來該說什麼了。
這些人,他們把她帶到這裏來,到底想要做什麼?
不知道走了多久,那些人才在一間破舊的小黑屋前停了下來。
一人把鎖打開,想要伸手去推南宮雪兒,卻在接收到祈默投來那記冰冷的目光後,將手收了回來,狠狠颳了祈默一眼:「識相的自己快進去。」
祈默不多說,扶着依舊害怕得身體一直發抖的南宮雪兒,舉步往小屋的裏頭走去。
等他們進去之後,那些人直接把門給關上,屋子裏頭瞬間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啊!」南宮雪兒尖叫了聲,下意識往祈默懷裏鑽去幾分,聲音也顫抖了起來:「祈默,我……我好害怕,你不要離開我,我……我好怕。」
「不怕,我在這裏,沒事了,乖,別怕。」祈默忽然彎身將南宮雪兒抱了起來,雖然裏頭已經黑得幾乎看不到任何東西,但,他還是憑藉着自己的感覺,舉步慢慢往牆邊走去。
靠着牆邊滑坐了下去,祈默將南宮雪兒放在自己的腿上,把她小小的腦袋往自己胸膛上壓了壓。
沉默了幾秒,才低聲道:「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丟下你去買東西,我沒有保護好你,我明知道……」
明知道,她極有可能真的會被人盯上!
他只是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這麼快就下手,行動這麼迅速,分明就是早計劃好的。
可這些,他沒辦法跟丫丫說,跟她說了,只會嚇壞她。
「對不起,丫丫。」更用力將她抱在懷裏,他的話語充滿愧疚。
早知道該讓她跟在申屠烈身邊,也許,跟着她的烈哥哥,她就不會遇到這種危險。
「不!不是你的錯,祈默,你聽我說,這都不能怪你,是我讓你去的。而且,那些人一定早就計劃好的。」
南宮雪兒雖然知道的不多,但,不是真的完全看不懂。
計劃好的一切,做起來利索神速,她只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可現在聽到祈默充滿愧疚的聲音,她就知道,他一定在深深自責,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巴掌。
「你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在我身邊,就算這次不能得逞,下一次也不會放過我。」
雖然,南宮雪兒心裏還是很害怕,但,她不要祈默自責。
祈默不再說話,只是更將她往自己懷裏帶去,不管怎麼說,今天也是因為自己大意,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祈默,你說烈哥哥他會不會來救我們?可是……這裏不是西陵,烈哥哥他……」
伸手揪上祈默的衣襟,南宮雪兒的聲音也開始變得有幾分沙啞了起來。
她怕,其實真的很怕,她怕不僅會連累祈默,還會害了烈哥哥。
他們將她帶來,是不是和申屠烈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