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剛走上樓梯,她便被嚇了一大跳
只見樓梯口,門口,門欄上,木門上,都被潑了紅油漆
門上寫着幾個歪歪斜斜的大紅字鄭大同還錢不還錢就拿命來
鄭小異頓時渾身冰涼
果然出事了
她衝上前,拼命捶門,大喊「媽大哥媽大哥」
一會兒後,對面的門開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只見一個胖乎乎的老大媽沒好氣瞪着她看,粗聲「大中午的,吵什麼吵人家睡午覺都被你吵醒了真是的」
鄭小異歉意鞠躬,低聲「大媽,對不住。我是來找我媽和大哥的突然看到這樣子,嚇了一大跳。我擔心他們出什麼事,所以就忍不住大聲。」
老大媽冷哼「還能有什麼事那母子都是爛賭鬼要錢不要命每天招惹一些高利貸的人來這裏嚷嚷還錢,整棟樓的人都氣死了前幾天房東過來,將他們的東西都扔出去,不讓他們住這兒了。」
爛賭鬼
鄭小異渾身冰涼,愣愣問「那他們去哪兒了」
「我咋知道啊」老大媽沒好氣揮手「你快走吧反正他們不住這兒了,你也早點兒走吧」
鄭小異眼睛紅紅的,快步下了樓。
她在附近找了許久,可惜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帝都這麼大,人海茫茫,除非他們主動聯繫自己,不然她往哪兒去找人。
倏地,她想起了什麼。
她攔下一輛出租車,報了xx中學的地址。
二十分鐘後,她找到了鄭多多的班級。
鄭多多已經是高三學生,每天忙着上課學習。
他疑惑走出教室門,問「姐,你怎麼來了」
最近都是薛桓下班後去接小越回家,鄭小異已經好些天沒遇到鄭多多了。
她拉了弟弟去角落裏,壓低嗓音問「多多,大哥最近找過你沒有」
多多對自家媽很是怨恨,對她不理不睬。但大哥是自小一塊兒長大的,雖然他對大哥有氣,但仍有保持聯繫。
鄭多多眸光微閃,點點頭。
「前個月,這兩個月都有。」
鄭小異忍不住問「他找你做什麼他有沒有說什麼」
鄭多多撇嘴,問「你問這些做什麼他每次都在咱家樓下堵我,沒來學校這邊。」
竟連地點也一模一樣
鄭小異立刻猜到了,只覺得腦袋一陣眩暈,有些受不住。
「姐」鄭多多趕忙將她攙扶住,問「你咋了臉色怎麼那麼差」
他瞥了一眼角落的暖氣管,拉着她湊過去,脫下外套裹住姐姐,讓她靠在暖氣管上。
鄭小異眼神呆滯,眼角的淚水滴答往下掉。
「姐」鄭多多驚訝問「你幹啥這樣子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姐夫不可能吧」
姐夫是一個溫潤謙謙君子,平時接人待物都很溫柔,對自己姐姐更是好得沒話說,怎麼可能會欺負姐姐。
鄭小異哽咽低聲「多多,大哥向你借錢了,對嗎你得告訴我,這事非常重要。他肯定跟你說不能說出去但我們可能都被騙了,所以你得實話實說跟我說實情。」
「對。」鄭多多低喃「他說不能說出去他確實跟我借錢了。」
爸爸去世後,他分了十幾萬塊。他已經成年,能去銀行開賬戶,所以錢都存在他的名下。
「大哥前後跟我借了四次錢,一共十二萬。」鄭多多解釋「現在我只剩兩萬多了。他說他年底要結婚,必須拿錢去裝修大明湖旁的別墅。他說,結婚需要很多錢,讓我得幫幫他。等他以後有錢了,他再還給我。」
鄭小異又氣又恨,咬牙道「他也是跟我這麼說的可大明湖邊的別墅根本就沒有裝修」
「什麼」鄭多多瞪眼問「怎麼可能他明明說要裝修的」
鄭小異擦着淚水,將昨晚跟薛桓的對話還有找大哥和自家媽的經歷一一說了。
「他們可能去賭錢了。而且不止跟咱們借錢,還跟什麼高利貸借錢。他們被房東趕出去,門上門欄上都潑紅油漆,讓他們快些還錢。」
鄭多多目瞪口呆
半晌後,姐弟兩人跑去大明湖旁的別墅查看,發現果然如薛桓所說,到處都長滿野草,裏面黑乎乎,除了水泥牆面和磚面,什麼都沒有。
鄭多多氣得爆粗口「媽的特麼都是騙人的都是爛賭鬼他跟他媽都是一路貨滿嘴都是騙人的話」
鄭小異哽咽「我的錢都被他借光了,只剩兩千來塊。我都不敢跟阿桓說」
「我們去找他們」鄭多多喊。
鄭小異抬眸無措問「上哪兒找他們除了這裏,就那個小區的租房,哪裏還有什麼地方能去」
鄭多多不是小孩子了,很快也冷靜些許。
「他知道我身邊還有錢,等他走投無路的時候,他會繼續來騙我的。到時我會拖住他,然後約你出來,跟他當面對質。」
鄭小異掉着淚水搖頭「聽說他現在都沒怎麼去上班,領導都已經對他很不滿,說他三天兩頭請假。」
「他現在哪還有什麼心思上班」鄭多多冷笑「他已經跟他媽一個樣,每天不是想着大手大腳花錢,就是想要怎麼賭錢」
鄭小異失望至極,低聲「這是絕路,他的腦筋是不是哪兒不對啊以前整個家差點兒被媽賭垮了,他又不是不知道。他怎麼還能學着她去賭」
「這還用得着說嗎肯定是唐虹教唆的。」鄭多多冷哼「當然,他自個也是個沒腦的。」
鄭小異看着荒涼的別墅里外,禁不住想起爸爸以前在飯桌前的憧憬。
爸爸笑道,他要將別墅建得很大,三層高,一層四個房間和一個大廳。
他還會建一個大院子,院子外頭種着桂花樹,裏頭則種瓜果和蔬菜。
他和阿春姨會住在樓下,每天負責三餐並打理菜園。
年輕人可以選擇跟他們住一塊兒,也可以去外頭兩人世界。他們會幫忙帶孩子,每天做好熱乎乎的飯菜等他們下班。
爸爸還說,他和阿春姨就是中心點,以後大家分散開去,卻都要以他們為中心,一家子開開心心過日子。
可沒想到爸爸走了才幾個月,這個家已經分崩離析。
不僅人心散了,錢也要散沒了
鄭小異禁不住嗚嗚痛哭起來。
鄭多多紅着眼眶,長長嘆了一聲,攙扶她往回走。
「姐,別哭了。哭也無濟於事,改變不了什麼。放心,咱還有阿姨。」
姐弟兩人徐徐離開,往外方走去。
寒風陣陣,吹得落葉紛飛,也吹得野草彎了腰。
西邊的夕陽斜掛在天邊,沒了往日燦爛的嫣紅,只有淡淡的紅暈,被冬日的冷意熏得失去了光澤。
天真的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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