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之靈透過淡金色光罩,一頭撞進竹子中,而隨着竹身泛起一道波紋,精神之靈便消失不見。
淡綠色的光芒再次閃過,場景又一次變換,再次睜開眼,周圍卻是一片虛無。
對此北官未步也並沒有慌張,當初白若若的經驗告訴他,這裏,就是北官淨的血脈之處了。
在這片虛無之地的盡頭,一點點微光閃爍,飛掠過去,卻發現竟然又是一根竹子,只不過和剛剛看到的竹子不同,這根竹子,是扎紮實實的立根於此,只不過看樣子已經快枯死了。
熟悉的感覺襲來,這和當初修復白若若的龍璽不是一樣的麼?
唯一不同的是,上一次自己還很弱小,而這一次,自己已經真正的強大起來了。
血脈枯竭,唯有血脈之力方能修復,北官未步盤膝而坐,精神之靈散發着恐怖的波動,雙手掐訣,嘴唇一扇一合之間,仿佛是在引動着什麼。
過了半晌,只見身邊的虛空微微抖動,兩條同樣虛幻的小龍便銜着兩株藥草破開虛空,盤旋在竹子的旁邊。
精血戲籠花,枯荒龜火草。
這也算是北官未步從靈武帝國遊歷至風魂帝國途中,難得的仙草了,都是用來補充精血的,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隨後手掌一攤,一捧虛幻的火焰湧出,而這團火焰一出現,北官未步的精神之靈瞬間一黯。
以精神之靈燃起精靈之焱,如果不是他的精神力有了質變,光是火焰出現的那一剎那,他的精神之靈就要崩潰。
兩條小龍銜着藥草盤旋在火焱之上,隨後嘴巴一松,藥草便被火焱吞噬,任務完成之後,小龍也是無聲的咆哮,最後崩散成一白一黑的能量粒子,朝着竹子的根部融進,隨後淡淡地太極圖案便在根部出現。
伴隨着時間的流逝,精神之靈也是越來越暗淡,本來就是透明的他,此時仿佛快要看不見了,而手掌上的精靈之焱,也是越來越微弱,但其中的藥草,卻是化為一綠一藍兩個能量彼此交融。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此時的北官未步,已經完全看不見了,能看到的,只有一隻隱隱約約的手掌浮在那裏,而在掌心,一株小火苗還在那裏燃燒,而在火苗的中心,一團藍綠色的液體靜靜地灘在那裏,其中散發出極為精純的能量波動。
「凝。」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聲音,低沉的嗓音仿佛有着莫名的魔力,那隻手掌也是徹底消失,精靈之焱散去,藍綠色的液體似是被一股力量引導着,朝着竹子的根部浸入。
而隨着最後一滴液體消失,也預示着兩株仙草在此刻也盡數融入竹子當中。
「轉。」
低沉的嗓音再次響起,那太極圖案在此刻居然緩緩旋轉起來,而隨着太極的旋轉,周圍的虛空居然泛起一陣陣波動,仿佛有着什麼東西要破空而出。
「破!」
隨着一道冷喝,虛空泛起無數道漣漪,仿佛是平靜的水面被雨滴打破,無數的血滴開始朝着竹子的根部涌去。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最後一滴血滴融進根部,整根竹子微微一顫,下一秒,淡淡地華光從竹子內閃耀,一股強烈的生命氣息開始瀰漫整片空間。
竹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生長、變粗,然後生出枝丫和竹葉,在其根部,太極旋轉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竹子出現,從發芽,到變成竹筍,最後長成一根粗壯的竹子,看着這一幕,北官未步淡淡地呢喃聲透過虛無響起:「淨姐,該醒過來了。」
隨着最後一個字落下,在這片虛無的空間,一座由二十幾根竹子形成的小型的竹林,便泛着淡淡的輝光和極為濃郁的生機出現在這片漆黑的空間,甚至在一些竹子的枝頭,有着幾隻小鳥駐足。
這是一片生機盎然的小世界,也是血脈之力的具象化,同時也意味着,經過諸般努力,北官淨的血脈之力,以一種更強悍的姿態,徹底喚醒!
外界。
那如老僧坐定一般的身影忽然輕輕一顫,北官未步的雙掌從鑽石內部抽出,臉色微微蒼白,抬頭望去,裏面的血水已經完全消失,而北官淨,卻是身無寸縷的立在那裏。
「額......」
北官未步想要將目光挪開,但身為男人的本能卻是第一時間無法做到,因為那幅景象,實在是太驚艷了......
飽滿的堅挺,平坦光滑的小腹,盈盈一握的小腰,一雙完美無瑕的大長腿,一對如玉一般的玉足,如翡翠一般晶瑩透亮的肌膚,最後再配上冷艷又柔美的盛世嬌顏,那種視覺衝擊,北官未步只感覺自己的小腹一陣邪火即將湧出。
北官未步如果沒算錯的話,北官淨今年應該是剛滿二十歲,這個年紀的女孩兒,正是處於成熟和青澀的分界線,那種矛盾的美感,帶給異性的,絕對是最為震撼的衝擊!
北官未步趕緊在心中默念心經,剛準備強行挪開自己的視線,可在下一秒,他覺得自己應該是要完蛋了。
因為,北官淨醒了。
兩道目光相對,後者的目光一開始還比較混沌朦朧,應該是長時間沉睡導致,可很快便也清澈起來,那種刻進骨子裏的冷漠和疏離,也出於本能的浮現。
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當她意識到自己正身無寸縷的暴露在一個男人面前時,和她面對面的北官未步清晰的感覺到,一股極端恐怖的殺意從那具嬌軀中散發。
「轟!」
一股極端恐怖的波動直衝雲霄,而北官未步首當其衝,關鍵時刻他也不得不收起心中的尷尬,武之力湧現,武式二技冰之障發動,可一面冰牆剛剛浮現,還沒堅持到半秒,便被強橫的氣勢轟碎。
不得已,武式四技陽光下的自然之裙發動,堪堪躲下那股氣勢轟擊,可還沒等他緩過氣來,只感覺自己全身汗毛倒豎,一股極端鋒銳的殺意朝自己襲來,情急之下,北官未步只能大喊:「姐!是我!」
「噌!」
一柄長劍堪堪的停留在北官未步的咽喉一寸的地方,後者只感覺自己現在的雙腿在止不住的顫抖,要不是自己意志力過人,恐怕都得當場嚇尿了。
那可是真正的殺意啊!那如同實質一般的殺意直接是擊潰了北官未步所有的防禦,他引以為傲的超強韌性在這股殺意面前簡直就是個笑話。
「未、未步?」
煙塵散去,清冷靈動的聲音響起,突兀有致的玲瓏身材即將呈現在眼前,北官未步覺得自己的鼻頭有些溫熱,也不管那流出來的鼻血,趕緊偏過頭去,甚至為表誠意,還用手把自己的眼睛捂住。
「姐!姐姐姐,別、別動手,是我,我未步啊!」
北官未步一時間竟然連說話都結巴起來,生怕那道美麗的身影一劍之下把自己給劈死了,那自己真的是哭都沒地方哭。
「哼!」
一聲帶着羞惱之意的冷哼響起,北官未步只感覺自己的手腕一輕,那從來都沒有人能夠摘下來的魄魂鐲竟然輕輕掙脫,然後朝着遠處飛去。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了一會兒,然後聽到:「轉過來。」
北官未步緊張的放下手,慢悠悠的重新扭過頭來,當他看到眼前不再是一副讓人血脈噴張的畫面時,頓時鬆了一口氣。
此時的北官淨,已是一套玄色衣袍,盈盈一握的小蠻腰處,一根綠色的腰帶輕輕的束着,往上,即便衣袍寬大,但仍然是能夠感覺到那裏的豐滿,三千青絲如瀑布一般順流而下直過腰間,絕美的容顏仿若孤寒仙子,仿若遺世孤立的雪山傲梅,清冷的氣息鋪面而來,但明明如此冰山美人,卻在這之下又能感受到一抹濃濃地柔情。
冰雪仙子般的絕美容顏,卻又有着如火焰熾熱的柔美,兩種矛盾的美感集中在一張臉,一個人上,卻是如此的協調。
這種人兒對異性的殺傷力,堪稱暴擊!
「回神。」
清冷的聲音如山泉叮咚,北官未步趕緊手忙腳亂的擦着自己的鼻血,然後乾笑道:「額......那個,學姐,你感覺怎麼樣?」
北官淨淡淡地看了他一樣,臉上同樣是飛過一縷嫣紅,說道:「看夠了?」
「沒......」北官未步下意識的剛想說沒有,結果只感覺兩道殺意凌然的目光襲來,瞬間改口:「學姐說什麼呢?!我什麼也沒看到,什麼都不知道!」
回想起剛剛的對視,即便是以北官淨的性子也不由得有些羞惱,剛想罵上兩句,可當看到北官未步蒼白的臉色和血紅的手掌,臉上的冰寒便是瞬間溶解。
「過來。」北官淨的聲音柔和下來,竟有一絲嫵媚之意。
「啊?」北官未步一愣,趕緊擺手道:「學姐,不是吧!我發誓我能把剛剛的事情忘掉,你若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做!」
「你這登徒子......」臉上的嫣紅更盛,北官淨款款而來,在北官未步絕望的表情中,柔若無骨的小手牽起後者血跡斑斑的大手。
旖旎的念想瞬間在腦海中浮現,又瞬間被北官未步掐滅,還不等他說話,後者的聲音響起:「這一次,多虧有你。」
看着聲音極端溫柔的北官淨,北官未步也是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但旋即整理好心緒,笑道:「自己的族姐有難,我這個當弟弟的,責無旁貸!」
「再說了,你是我姐,是我至親,在你的身邊,只有我了。我若棄置於你不顧,那便是天理難容。」
「所以,我來了。」
聽着北官未步淡淡地話語,北官淨的神色也是更加的柔美,她如何能不知道面前這個少年,為了找到她,經歷了多少險阻和坎坷。
但他什麼都沒有說,只說這是應該的,只說——
因為她在這,所以他在這。
他找到她,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需要考慮前方有何種困難,因為沒有任何一個理由,沒有任何一種困難,能將他們分開。
玉手摩擦着大手掌心猙獰的傷痕,
她很心疼。
明明只是一個快十六歲的少年;
明明應該在大宗門裏享受着鋪天蓋地的優待和數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資源;
明明可以成為所有人的掌上明珠,享受着這世間最豪華的少爺生活......
但這雙手,滿是大繭。
那張臉,道盡滄桑。
「未步,星姨總叫你什麼?」捧起那張英俊的臉,北官淨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注視着後者。
北官未步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說道:「額......我娘嗎?我想想哈,額,不是,學姐,你真的要聽嗎?」
「回答我的話。」明明仍是柔美之色,但北官淨的話語中卻有着不可置疑的味道。
就仿佛源於血脈中,姐姐天生就壓制弟弟一般。
「額......好吧。」北官未步此時有些羞恥於口,但在北官淨毫不放過的眼神壓迫下,只好說道:「小星。」
「小星?」北官淨一愣,旋即噗嗤一笑,絕美的笑容如冰雪山巔盛開的雪梅,驚艷一切。
北官未步不由得一臉黑線,這是他的乳名,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星玥從小就這麼叫他,直到他長大了,才慢慢改口叫小未步。
捧着血跡斑斑的大臉,北官淨收斂了笑容,但仍掛着一絲溫柔的笑意,柔聲道:「小星,姐姐以後就這麼叫你了,記住,全天下,除了你娘,只有我能這麼叫,明白麼?」
感受着北官淨言語中極濃的佔有欲和霸道,不知為何,北官未步卻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
「姐,你......」
北官未步剛想說什麼,但忽然之間,唇間傳來一絲輕輕的柔軟,那股柔軟帶着淡淡香風,也帶着濃濃的情意。
那一瞬間,北官未步的腦子轟然炸開。
那種感覺只是一瞬,下一秒,清冷溫柔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小星,姐姐的命,是你救的,從此以後,我的命,便是你的命。」
從此以後,如果有人欺你、辱你、負你,那便是——
與我為敵!
欺你若是天,我便開天!負你若是地,我便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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