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一顆心沉入了谷底,要知道這些皇宮侍衛都是四品五品,身上的盔甲和武器都是制式的,上面刻有符文陣法,盔甲足以抵擋住六品巔峰全力一擊,也能一定程度削減七品高手的攻擊力度。
另外他們手中的腰刀有不同的元素屬性,幾人配合起來,不管是對上那一種元素修行者,都能夠漸漸破開對方的元素防護罩。
再加上加上他們的合擊陣法,擒下六品不難,甚至對上七品也有一戰之力。
不管如何,被他們纏住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很快其他追兵也會聞訊趕來,那時候就是他們的末路了。
太子妃一咬牙:「你把我放開,我們一起出手!」
她現在甚至顧不得自己沒穿衣服,一旦出手會被這些侍衛看見了。
如果不能最短的時間解決這些人,等會兒她會被更多的人看到,還不如現在放手一搏。
祖安並沒有理他,直接手腕一翻,匕里有毒拿在手裏,然後運起葵花幻影,整個人頓時鬼氣森森,一個照面就化作了無數殘影,那幾個侍衛身上的鎧甲沒有絲毫阻攔,仿佛紙一般的破開。
他並沒有選擇對方裸露在外的手啊或者頸子之類的,那些地方目標太小,他沒有把握一擊必中,而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那些侍衛太過相信身上盔甲的防護力,甚至想着以傷換傷,可哪裏知道匕里有毒削鐵如泥,連修行高手的元氣護罩也能破開,更何況他們這些次一級的盔甲了。
那幾個侍衛感覺到身上只是有點小傷口,有些不以為意,打算繼續圍殺他。
可他們身形忽然一僵,然後很多黑色的晦澀符文自他們傷口四散開來,他們頓時眼前一黑,全都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這種危機時刻祖安不敢有絲毫留手,更何況這些侍衛剛好出現在附近,肯定也是設局一方安排的,他自然不會客氣。
太子妃一雙美目瞪得老大,前一秒她還打算豁出一切一切和他聯手看能不能迅速解決這幾個侍衛,可沒想下一秒對方就已經將人解決了。
「你如何辦到的?」儘管知道此時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問道。
要知道之前情報上說他的修為只有五六品的樣子,雖然之前連八品的齊王世子都栽在他手中,但是所有人分析過後都不認為是他自身實力超過齊王世子,而是有神秘高手暗中出手幫忙,再加上趙治那傢伙素來目中無人驕傲得不得了,多半是輕敵才導致了那個後果。
但如今親眼見到眼前這一幕,太子妃覺得要重新評判他的實力了。
祖安並沒有回答,而是望了那幾個侍衛一眼,然後伸手一吸,將他們的屍體吸到了琉璃寶珠的空間之中。
「儲物法器!」太子妃也是識貨之人,馬上意識到一般的儲物法器空間都不會太大,很難裝得下4個大漢的身體,對方身上竟
然還有這樣的神器。
她反應也快,馬上說道:「你藏他們幹嘛,趕緊將我也藏進去呀!」
她現在只想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如果能藏在儲物空間之中,那樣就不會被發現了。
祖安沒好氣地說道:「儲物空間不能藏活物啊,你如果想變成屍體,倒也可以試一下。」
太子妃緊緊咬住嘴唇,然後接着說道:「如果沒法躲避了,就將我藏進去,我寧願變成屍體,也不願這個樣子被人撞見!」
太子妃當不了了倒是其次,主要是她現在沒穿衣服,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真的可以不做人了,更何況還會連累碧家遭殃,那樣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祖安有些驚訝,他大致也猜到了對方的心思,不禁暗暗感嘆這個世界的女子都有着極強的家族榮譽感啊。
初顏為了家族選擇當時一個廢材當贅婿,鄭旦為了家族選擇嫁入桑家,如今太子妃為了家族,甚至連命也可以犧牲。
他沒有停留,而是繼續抱着太子妃往遠處逃去。
「回東宮!」太子妃馬上說道,她清楚白妃既然要針對她,肯定不會只派這一路人馬,東宮那邊也會有人去,證明她不在裏面,最好的洗清嫌疑的方法就是回到東宮,那樣只要她咬死不認,對方的陷害也就沒了意義。
「好!」祖安足尖一點,身形飛快地掠出。
一路上人影幢幢,但他總能未卜先知地提前躲過去。
剛開始幾次太子妃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但見他都有驚無險地避開,不禁稍稍鬆了一口氣。
這才有機會抬頭望着他,這時才發現這傢伙還是蠻帥的,如大理石雕般俊朗的側臉線條,堅毅沉穩的眼神,讓人莫名有一種安心感。
她心想這傢伙平日裏這樣多好啊,非要弄出一副貪花好色的無恥模樣,實在大大影響了氣質。
她覺得自己一顆心跳得極為厲害,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她自然不明白這是所謂的吊橋效應,只能下意識整個人貼得對方胸膛緊了些。
他的懷抱好像十一大人那樣溫暖……
這個念頭剛一起來,她便急忙掐滅,怎麼可能,他怎麼比得上十一大人……
不過他的確有幾分本事!
祖安根本無暇分心注意她的表情,此時他打起來十二分精神,用玉琮控制着附近的各種動物,借他們的眼來提前偵察一路上的侍衛圍堵方向。
他腦中就如同有一個雷達地圖,這才能每次險之又險地避開了。
可這邊動靜鬧得越來越大,皇宮裏聞訊趕來的侍衛越來越多,留下的空隙也越來越少。
好幾次他都只差半秒鐘就被發現了。
可命運之神不會總是眷顧他,一次躲
避終於還是被突然出現侍衛發現,他雖然沒花多少時間就解決掉了他們,可還是錯過了離開包圍圈的機會——其實以皇宮防守之嚴密,這個所謂的機會本來就不存在,只是早一點還是遲一點被發現的區別。
祖安抱着太子妃閃身進入一個假山陰影處,大口喘着粗氣,顯然剛剛一路逃命奔波,讓他消耗頗大,不管是元氣還是精神,都是前所未有的消耗。
「是不是逃不出去了?」太子妃也是極聰明之人,立馬反應了過來。
「嗯!」祖安神色凝重,越來越多的侍衛往這邊聚集,再也沒有一絲空隙,他只能暫時等待,看會不會出現轉機。
太子妃臉色蒼白,忽然像下定了決心一般:「你殺了我吧,將我藏到你那儲物空間裏去,你一個人說不定可以想辦法混過去。」
倒也並非她捨己為人,而是她清楚自己此時的狀況,不着片縷根本沒法見人。
祖安也在沉思,他尋思着看能不能用鍵來說太子妃此時正在東宮之中將她瞬移回去,但他不確定這樣要消耗的神魂是多少。
要知道前面幾次說人家褲子掉了都頭疼欲裂幾欲昏迷,他沒到宗師境界,沒有凝練神魂,用鍵來還是太勉強了。
他擔心如果直接用鍵來將太子妃送回東宮,他說不定會直接魂飛魄散,這個險他不敢冒。
他還尋思着給對方變一套太子妃的衣服出來,這樣兩人說不定還能矇混過關。
可他並不清楚太子妃的衣服具體細節,好幾次想用鍵來腦中都模糊一片。
他漸漸明白鍵來的言出法隨某種程度應該是將他的思維具象化,之前他能將金牌十一的制服憑空造出來,是因為他天天穿,自然了解各種細節。
但太子妃的衣服……
宮中的規矩,臣子平日裏多看妃嬪一眼都是不敬之罪,祖安雖然膽子大些多瞧了她幾眼,但又不是親自穿過,哪裏注意得到她衣服上的各種細節啊,自然沒法將其具現出來。
剛剛他一直有些疑惑陷害他們的人為什麼要拿掉他們的衣服,原本覺得這樣會顯得太刻意了些,很容易被人懷疑是陷害。
可這一瞬間他終於明白過來,是否陷害又有什麼意義,關鍵在於太子妃和別的男人不着片縷摟在一起就夠了,只要錘死這一點,他們就達到目的了,所以他們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寧願惹人懷疑也要拿掉兩人的衣服。
正思索着,祖安忽然臉色一變,因為他通過小動物的視野看到朱邪赤心往這邊趕來了。
他可以對付普通侍衛,但對上大宗師的朱邪赤心……沒有絲毫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