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周森震撼無比的是,這把殘缺不全的唐刀,居然承載着一個武將的戎馬一生。
周森忘了煉器,他被這把唐刀所承載的記憶深深吸引了。
唐刀記憶顯示,這武將職位很高,但是,他似乎非常喜歡身先士卒衝鋒陷陣,絕大部分畫面都是他在戰場上浴血征戰,有沙漠,有草原,還有殘酷的攻城戰,而他的武器並不只是這把唐刀,還有陌刀,有橫刀,有弓箭,有長槍等等,而這把唐刀,只是他眾多武器中的一樣。
周森忘了煉器,他完全沉浸在了唐刀承載的記憶之中。
滾滾的黃沙。
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高聳巍峨的城牆。
豪邁蒼茫的詩歌。
遮天蔽日的箭雨。
燃燒的狼煙……
……
這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武將,而且,他最終戰死沙場,甚至於,唐刀把他戰死沙場的景象也承載了下來,他在千千萬萬士兵的圍困之下如同山嶽一般屹立不倒,他一直在都在斬殺,他就像不敗戰神,在他的身邊是堆積如山的屍體。
他,最終敗了。
旌旗被焚燒。
營帳被攻破。
在那遮天蔽日的箭雨之下,他的身體凝固了,但是,他並沒有倒下,他就像一尊雕塑屹立在戰場上,時間靜止,形成了一副令人震撼的畫面。
敵方高級將領親自收斂屍骨,並厚葬,其使用的兵器被陪葬。
刀的主人長眠地下,但是,刀的故事並沒有結束。
墓室被盜墓賊盜掘,豐厚的陪葬品被洗劫一空,曾經在戰場上殺人如砍菜切瓜的唐刀輾轉流離,在無數人手中被鑑賞,在無數次拍賣會上被叫價,最後,落到了高管手中,西裝革履的高管經常會獨自一人抽出唐刀端詳,並仔細的擦拭上油,想必,他也有一個縱橫沙場提刀躍馬的夢想吧……
……
這是一個故事。
一把刀的故事。
刀沒有感情,但人有感情,這刀,經歷了烽火漫天的殺戮,經歷了熱血沸騰,經歷了不見天日的陪葬,也經歷了盛世繁華的安逸與悠閒。
周森手撫長刀,長長的嘆息。
或許,某一天,這把刀的下一任主人也會從這刀身上找到自己的身影。
那武將會是誰?
周森很想知道那武將是誰,但旋即便搖了搖頭,他知道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那已經是幾千年前的故事了,在那浩瀚如煙的歷史長河之中,這樣的武將數不勝數。
刀。
唐刀。
一把能夠承載記憶的唐刀。
周森抬起手中唐刀,刀身已經熔煉如水,散發出刺眼的光芒,但是,它並沒有流淌下來,而是凝結如初,那殘缺的刀鋒都是一模一樣。
好!
好!
你是一把好刀,我必不負你!
周森感覺到了唐刀一陣歡欣鼓舞,就像金屬在熔爐裏面散發出來的那種歡欣。這是一把有生命的刀,它能夠感覺到主人的內心,它能夠感覺到主人的豪邁。
刀,兇器,喜歡殺戮。
世界上沒有一把刀會希望自己成為收藏家整天把玩的玩具,刀,喜歡的是激揚熱血,喜歡的是殺氣滔天,喜歡的是在千軍萬馬之中衝鋒陷陣。
周森,讓這把唐刀煥發了新的生機。
周森雙手托着紅得發亮的唐刀,丹田不停的催動着。
光芒,慢慢暗淡。
原本就鋒芒畢露的刀身越發耀眼,特別是那線條筆直的刀鋒,令人莫名心悸。
完美!
周森看到,刀鋒上的缺口已經消失,代之的是鋒利的筆直線條。刀少之前的歷史滄桑,但卻多了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殺伐之氣。
刀很愉悅,它一直都在散發出一股歡欣愉悅的情緒。
刀,是殺人的工具,並不是供人欣賞的古董……
……
周森收回丹田內的暖流,讓他感到驚訝的是,唐刀立刻變得冰冷如初,那炙熱和亮麗仿佛是一種幻覺,不過,那完美的刀鋒告訴他,剛才不是幻覺,而是真實發生了。
這是周森第一次煉器,然後,他遇上了一把承載着無數記憶的唐刀,他幹了兩件事情,第一,是傾聽唐刀的經歷;第二,修復唐刀那殘缺不全的刀鋒。
這是一次完美的煉器體驗。
周森握住唐刀刀柄,慢慢插入刀鞘之中,歡欣消失,澎湃的生命消失,一切,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好刀!
周森放下手中的刀,開始催動暖流,現在,他要測試《星河煉》。
周森可沒有想過當一輩子的煉器師,他想要把《星河煉》變成殺人的手段,所以,他要不停的測試,把熔煉金屬變成殺人的手段。
能夠熔煉金屬的溫度,可以輕輕鬆鬆殺死任何有機生命。
周森是科學家,他自然是清楚自己修煉的超能力有什麼作用。
這是一個讓人振奮的夜晚,因為,周森第一次真正擁有了屬於自己個人的強大武力,他也真正繼承了星際第一悍匪周森的武力。
星際第一悍匪!
周森最佳泛起一絲獰笑。
你們既然把我置換成悍匪周森,那我就用悍匪周森的身份讓你們墮入無盡的恐懼之中,我會把你們一個一個找出來,一個一個的吊死在絞刑架上。
周森不知道,他內心的殺氣,已經被一把刀完全激活了。一把輾轉數千年的刀,一把承載了記憶的刀,它找到了新的主人,新的主人讓它煥發新的生命,它也讓主人發生蛻變……
……
「咚咚咚咚……」外面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進來。」周森睜開眼睛。
「嗚嗚嗚……」
路芸哭哭啼啼的推開門跪在了地上,而奧琳則是一臉尷尬的站在門口。很顯然,她試圖阻止路芸,但最終路芸還是敲開了周森的門。
「起來說。」周森朝門外的奧琳點了點頭後示意跪在地上的路芸說。
「嗚嗚嗚……」
「不起來就別說。」周森聲音冷冷。
「嗯嗯……嗚嗚……我的……我的同事……她通過我們的私人頻道發來求救信息,說……說……說她們被一個惡少凌辱……嗚嗚……她不想活了……」路芸站起來哭哭啼啼說,但她情緒太激動了,卻是說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