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我認得那東西,」第三位一直沒說話的女老師忽然驚呼出聲,「大姐,二哥,快,我們聯手打破這封印,不然那小子要糟!」
她是三個人中最小的,但卻是見識最淵博的,平日裏與其他兩人聯手作戰時,也是擔任指揮的位置。因此,當她說完之後,另外兩個老師便毫不猶豫地將魔力輸出到她的身上。
「轟!」匯聚了三人之力的攻擊打中了這門上的封印,但後者卻只是微微泛起些許波瀾,根本沒受到什麼損傷。
這並不是說這三個老師是水貨,而是這個秘境之前恐怕經過一位高手改造,因此即使是自動形成的防護罩,也依然十分強大。
「哼,原來是你,」這時候,由於站位的變化,伊流翎暴露在了克拉特的目光之中,後者便露出獰笑,「都是你壞了我的好事,若不是我不知怎麼逃了出來,十年的計劃就全完了。」
十年的計劃?那叫什麼計劃?你不是摸魚了十年嗎?伊流翎剛想吐槽一句,卻悚然一驚,對其他人說:「這攻擊有效,我們能聽到他說話了。」
很顯然,在剛剛那次攻擊之後,這封印已經減弱了。
三位老師點點頭,便繼續開始攻擊封印。
「沒用的,一切都已經晚了,」克拉特繼續嘲諷道,「真是沒想到,這法陣比我想的還要有用,我終於能夠感覺到魔力的存在,而且我愈發地強大了。」
「強大個屁,」那位女老師十分年輕,脾氣顯然也不好,連續轟擊了幾次都沒能破開封印,不由得有些煩躁,聞言便冷笑道,「你馬上就要死了。」
「哈,等我完成契約,我也是修煉者了,還會怕你們嗎?」克拉特顯然把女老師的話當做了對自己的威脅,不過他畢竟之前一直是普通人,對修煉者的等級也沒有什麼概念。在他的眼裏,人只分有魔力和沒有魔力,所以他有魔力之後自然有一戰之力。
畢竟,克拉特哈哈大笑:「我可是命運之子啊。」
「說得誰好像還不是個命運之子了。」伊流翎在心裏嘀咕道,但這時,他腦中靈光一閃,又看向了那擋在門上的封印,「啊,對,是命運,這是命運之力。」
原本他還沒發現,但在三個老師持續不斷地攻擊這封印之門的時候,後者為了自我修復,也逸散出了一些魔力的氣息。而這個氣息,伊流翎是感受過的,甚至還跟它有過深入交流。
這分明就是之前他遇到的那個白玉之弩所在地散發出來的力量,當時塔塔尼說過那個叫做命運之力,與這門上的是一模一樣的。而且,這個一條路通到底的結構和末端這圓形的大廳,分明也與當初那個秘境十分相似。難道說,這地方也封印着一個神器?
說起來,伊流翎一開始還以為自己是被人故意傳送來這個地方的,但仔細一想開門節的門是隨機通向某處的。所以,與其懷疑是老師定向,倒不如認為他們是篤定自己只要出來就能遇到點事情,所以姑且把他踢出去看看。
事實證明,一個小小的丟筍案都能鬧到這一步,他是蠻能遇着事兒的,現在還整出一個命運之力秘境,他不會又要找到一個神器了吧?
倒也不意外呢。伊流翎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嘆氣。
而一旁的三個老師雖然並未親身經歷過命運之力,但既然已經聽到伊流翎的提示,自然也開始轉變應對的辦法。
命運之力是最難被掌握和利用的能量,僅有寥寥幾個職業能夠一窺其中的隱秘,所以強攻是幾乎沒有用的,得滿足它設置的條件才能消除。
但這個秘境的要求是什麼呢?
和陷入沉思的眾人不同,伊流翎腦子想的是這門有沒有偷雞的法子,然後他想起來當初自己——按照昆易的說法是被命運與詛咒之力給腐蝕了——也有過類似的經歷,之後破解的方式好像是
他向前走了一步,略帶遲疑地將手伸向那透明的防護罩。
「別亂摸,」女老師驚呼,「會反哎?」
伊流翎的指尖觸碰到了防護罩,一股玻璃般冰冷的觸感傳來,他腦中出現了當初將自己的靈魂困住的破碎世界。
「咔。」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那剛剛攔住了無數攻擊的命運之力防護罩就這麼被伊流翎一指頭戳碎了。
「你是命運編織者?」凱特也一臉不可思議地問。
命運窺視者能夠通過命運之力測算未來,但只有命運編織者能做到干擾命運之力,但因為難度更大且反噬更強,因此後者是極為罕見的職業。
想到這裏,凱特看伊流翎的目光有些同情了——幹這行的好像都活不了太久啊。
跟兩人不同,三位老師的工作是制止克拉特,所以他們來不及感慨,便直接殺入了大廳之中。
可是這時候,那法陣的運轉也已經到了尾聲,只見原本在空中凝聚的能量光球一個俯衝融入了克拉特的身體,而後者還在叫囂:「等着吧,我馬上就要脫胎換骨了!」
他也的確脫胎換骨了,只不過是字面意思上的。
克拉特的表情忽然變得驚恐起來,他大聲慘叫道:「救我,救救我!」
但沒人救得了他,那詭異的光球並沒有強化他的身體,而是將他直接攪碎,吞噬了他的靈魂。這別說是脫胎了,連骨灰都沒剩下。
「該死,」女老師皺眉,很快做出判斷,「先把那東西摧毀了,不然我們也要卷進去。」
這光球雖然對克拉特來說足以致命,但能量總量有限,在這三位老師眼裏,僅僅只是有些威脅而已。
不過,令人驚訝的是,那光球仿佛有生命一般,避開了三個老師的攻擊,向着大廳最裏面的獎勵高台飛去,然後被一個人收入了囊中。
「是你,」凱特盯住了那從遮擋物後面走出來的人,「嗯?你是誰?」
「凱特小姐說話真是奇怪了,我當然是肖恩啊,這才一天不見,凱特小姐便不認識我了,真是叫人難過呢。」肖恩相比之前顯得憔悴了不少,兩鬢微霜,不知道經歷了些什麼。
同時,他的語氣雖然很熟稔,但是眼神卻十分冰冷,這使得他整個人透出一種奇妙的違和感。
凱特盯着肖恩:「你若是肖恩,我就不會這麼問了。」
「哈,我當然是肖恩啊,」肖恩發出了一聲笑,但臉上並沒有笑意,「至少,身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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