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梁歡去前台詢問了一些情況。得知藍汐是來這裏見她父親藍天行的。
藍天行在此會見一個很重要的客戶。此時他們就在酒店三樓的某個房間裏聚會。
於是梁歡出示了工作證和身份證,直接去了酒店三樓。他需要了解一下藍汐的安全狀況。同時了解與藍天行見面的那個客戶是誰。看看是不是自己認識的人。
基於這兩點,她才瞞着徐莎莎偷偷進來了。
春滿園酒店是城南郊最繁華的大酒店。來此消費的客人多如牛毛。幾乎每一間客房住了人。二三樓的十幾個包廂都有客人在吃飯。
行走在三樓走廊上,梁歡的心情既激動又興奮,同時也有點擔心藍汐。
走廊里的地板磚擦得光亮透明,踩上去的感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刺激感和愜意感。
但梁歡已經顧不了這麼多,急需找到並確定藍汐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
每間包廂和客房都觀察過了,沒有發現藍汐和藍天行在。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藍汐和他父親還有劉宇聲就沒酒店三樓。前台服務員為何要騙他呢。
其中只怕有更大的蹊蹺。越想越不覺得不對勁,三樓還有最後一個包廂沒去。
於是梁歡耐住性子走向走廊盡頭的最後一個包廂。
不料剛來到包廂門口,就聽見包廂里傳來一個男人打電話的聲音。
「服務員,我點的飯菜怎麼還沒來。」
聲音聽上去十分熟悉。誰呢。
莫非是王友良在此消費?對,那聲音很像王友良在說話。
梁歡不經意中愣了一下,迅速貼近包廂門往裏看。
果然王友良一個人坐在裏面抽煙。他側面朝着門口抽雪茄。面前的桌子上擺着點心和水果和一瓶高檔白酒。身穿一襲藍色西裝。光禿禿的腦袋在燈光下泛光。面色有點兒蒼白的樣子。血色全無。身體裏應該潛藏着某種大病。只是尚未發作沒感覺到而已。
在部隊行醫多年,一眼就能看出王友良疾病纏身。
竟然還來酒店消費喝高檔白酒,簡直不要命了。
篤篤篤!身後響起一連竄女人的腳步聲。梁歡趕緊閃到一邊回頭觀察。
卻是一個美女服務員端着飯菜過來了。這女子走路的姿勢很美。性感而優雅。
酒店裏就是美女多。他算徹底見識過了。
「老闆,你是這包廂的客人嗎?」
美女服務員來到梁歡面前,忽然停下來問。
包廂里的王友良聽見服務員在外面跟人說話,趕緊掐滅煙頭走了出來。
梁歡不想被王友良看見,說了一聲不是,趕緊抽身離開。
「喂,梁醫生,真巧啊,你也在。」
不料卻被趕巧出來的王友良發現了。自從上次和梁歡見面後,王友良就牢牢記住梁歡的樣子,包括他的背影和身高長相。因此就能一眼從他的背影上把他認出來。
梁歡躲避不及,只好轉身走了回來。
美女服務員道:「王老闆,這是你訂的飯菜。還需要什麼服務嗎?」
邊說邊走進包廂把盤子放桌子上,然後再把飯菜一一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一共四個菜。雞魚肉齊全。還有一碗可口的青菜。
魚是本地河魚。肉是羊肉。還有半隻本地土雞。色香味俱全,看着就令人嘴饞。
「要不梁醫生隨便進去喝一杯吧。反正那麼菜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王友良倒是不記前仇,心地豁達,十分友好地和梁歡說話。
這傢伙太奇怪了,怎麼幾日不見突然換了一副熱心腸。難道他另有目的?
思量之下,梁歡也沒多說什麼,反正被他發現了,何不進去找他打探一下藍汐父女來酒店的情況,找機會了解一下他來酒店的目的是什麼。相信憑藉他的能力,一定會有所斬獲。
「好吧,既然這麼巧遇上了。就進去陪王兄喝一杯。不過說好了,完後各付一半的費用。否則就不奉陪了。」
梁歡說到這裏,裝作轉身要走的樣子。
美女服務員盯一眼梁歡,微笑一下,提着菜盤子走了。
優雅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充斥着酒店三樓的每一個角落。
王友良趕緊拉住梁歡,硬把他拽了進去。
梁歡基於他是房東老闆娘秋若水的丈夫,也沒對他怎麼樣,將計就計隨着他。
「梁醫生,沒想到你也來這家酒店消費。太巧了。不瞞你說,我來這家酒店住三天了。每天兩頓飯。早餐就去街上吃碗麵或者買幾個包子油條。到這個時候就吃一頓豐盛的大餐。噫,都怪我以前沒有善待好老婆。不然她也不會跟我鬧離婚。」
王友良似乎已經良心發現,說這話的時候,眼眸里竟然滾出了淚珠。
梁歡不信他能改變自己。更不信他能痛改前非求得秋若水的原諒。
「王老闆,不是我說你。你身體這麼差還抽煙喝酒,打算不要命了啊。」
出於醫生的本能,梁歡思索之後對王友良提出了忠告。
王友良打開瓶蓋往杯子裏倒酒,道:「梁醫生,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很不好。實不相瞞,我去醫院檢查過了。醫生說我患了絕症。最多半年活頭了。人之一生若得了重病多不值。能快活且快活吧。不然死到臨頭更加後悔。」
說完也不管梁歡,端起杯子喝了起來。
這麼一來,梁歡就成了看客。於是就坐在那兒看王友良喝酒。
王友良一口酒下肚,不由得撇了一下嘴唇,這時才發現梁歡的杯子裏沒有倒酒。於是放下杯子給梁歡倒酒。卻被梁歡伸手摁住。
「梁醫生,就不陪我喝一杯嗎?」
王友良一臉的詫異。
梁歡微笑,把手拿開,道:「抱歉王老闆,我來時已經吃過了,就不陪你喝酒了。哦,你剛才說來這住三天了,那麼請問今天有沒有看見我老闆和她的父親。他們好像也來春滿園了。」
王友良這才知道梁歡來春滿園找人的,不禁神秘一笑,道:「看見了,我可以告訴你藍汐在哪裏。但有一個條件。你必須答應幫我。否則我就一個字也不說。」
「行,那你說說條件是什麼?前提是看看我能不能接受。」
梁歡也沒把話說死。對付王友良這種人,必須留一手。
「條件是你幫我說服秋若水別跟我離婚。只要你做到這一點,以後聽你差遣。」
王友良倒是慷概,在梁歡面前說話不再遮遮掩掩。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抱歉,這個忙我幫不上。告辭。」
梁歡不再猶豫,起身出門而去。
你有種,給老子等着。王友良也沒追出去,繼續喝酒,腦子裏卻在琢磨怎麼報復梁歡。
出了包廂大門,梁歡原路返回的時候,再次仔細觀察了三樓的每一個包廂和客房。結果還是沒有發現藍汐和藍天行。那麼他們是不是在四樓呢?
想到這裏,梁歡立馬奔向四樓。
「梁醫生,你怎麼來了。」
剛到四樓樓梯口,就迎面碰上出來散心的劉宇聲。
果然他們在四樓會見重要的客戶。
意外地看到劉宇聲,梁歡有些緊張的心才算慢慢穩定下來。
「藍總呢,她在嗎?」
梁歡來到劉宇聲面前,毫不客氣地盯着他問。
「藍總在和董事長會見客戶。別去打攪。」
劉宇聲邊說邊看手錶。一副很急的樣子。
看他的表情肯定有事,於是梁歡立馬想到了王友良,試探性地問了劉宇聲一個問題。
「劉先生,秋總的丈夫王友良在酒店住三天了,你不知道嗎?」
劉宇聲大驚:「啊,還有這種事,真的假的。那,你告訴秋總了沒有。」
梁歡:「秋總正在跟王友良鬧離婚,這事跟她沒關係吧。」
「對對對,你看我瞎琢磨什麼呢。呵,我去一下洗手間。梁醫生請便。」
說到這裏,劉宇聲目光異樣地瞅一眼梁歡,着急慌忙地去了四樓外面的洗手間。
梁歡察覺到劉宇聲有事兒,於是藏着暗處盯着。
果然不出所料,一會兒劉宇聲從洗手間出來了,他站在洗手間門口瞅了瞅這邊的情況,然後轉身去了三樓。梁歡立馬悄悄跟了過去。在跟蹤劉宇聲的過程中,他給藍汐發了一則短訊。告知他這邊看到的情況。
藍汐正在四樓的總統套房會見一個重要的客戶。
藍天行在抽煙。坐她對面沙發上的客戶大概五十來歲,年紀跟她父親不相上下。紅光滿面的精神十足。氣質不凡。分明就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成功人士。
「常先生,這次會面對我們今後的合作很重要。常先生願意入股瑪雅的服裝批發。將來瑪雅在這個行業一定打敗秋浩。相信不久後的將來,瑪雅一定會坐上服裝批發行業的頭把交椅。那麼常先生就是頭號大功臣。」
藍天行掐滅煙頭,十分委婉地跟常老闆說話。
常老闆名叫常嶸,南臨市有名的企業家。曾經還是鴻運批發城的古董。只因後來在銷售環節上跟秋浩意見不一致,還跟鴻運的銷售總監劉宇聲發生了矛盾,被迫選擇撤資離開了鴻運。自己開了一家服裝零售店。
藍汐沒有在意他們的談話,神情專注地在看梁歡給她發來的短訊,一會兒站起來道:「爸,常先生,我出去一下。梁醫生來酒店找我了。」
藍天行早就注意到了,也沒說什麼。
藍汐於是迅速走吹總統套房,趕去三樓和梁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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