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山神眼見這批鬼卒像是羊入虎口般地讓飛蜓等瞬間擊潰,卻也不慌不忙,且戰且走,往山林深處緩緩撤退。
飛蜓和青蜂兒領着城隍和家將團沿路追擊,只見那白毛山神仍躲在鬼卒陣後大聲叫囂,百來只鬼卒打起了游擊,家將們殺上前鬼怪就退,家將們往後鬼怪們就進。
飛蜓和青蜂兒對看一眼,笑了笑。
前頭又有間陰廟,幾聲風聲,又一隻紅毛山神現身,樹林裏一群群的鬼怪四處擁出。紅毛山神跳了老遠,指揮着鬼怪作戰,鬼怪哪裏是家將們的對手,打了一陣,又使出打帶跑。
兩隻山神一路往山上退,經過第三間陰廟,這陰廟大了些,竄出兩隻邪神,都做文官打扮,手執羽扇、頭戴方巾,卻和先前一樣,都躲得遠遠的,指揮着鬼怪游擊。
飛蜓等一路殺上山林深處,見到了情報組精怪們說的那洞穴,就在前方一處小坡上。洞穴入口狹小,差不多只有澡盆大小,洞外全是雜草枯木。
那紅白山神、兩名文官模樣的邪神,一溜煙地鑽進了洞裏,鬼卒們也一隻只退進洞裏。
「這誘敵誘得未免太明顯了,我們還要進去嗎?」青蜂兒看着那洞穴,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次給秋草妹子料中了。」飛蜓哼了一聲,以長槍尾端砸地,喊:「土地,出來!」
土地婆紅豆和綠豆立時現身。
「怎樣?是不是有十三個出口?」青蜂兒問。
「不多不少正是十三個出口。」紅豆拍拍身上的沙土。
綠豆彎下腰,挖起一堆土,在手裏揉了揉,往空中一撒,出現一張薄薄的土餅。她舉着拐杖,在那土餅上畫着,畫出一條條痕跡,全是這洞穴的通道。
「從這裏進去是必死無疑!」紅豆指着大伙兒眼前那澡盆大小的洞穴說:「裏頭三條岔路,全是陷阱。」
「很好。」飛蜓揚了揚紅槍,環視眾人。「按照計劃進行。」
紅豆、綠豆應了一聲,揚起拐杖,捲起好多土石,堵在那個大洞上,土石不夠,再卷、再堵。
將洞口整個堵死後,紅豆念了咒,在堵着洞口的土石上寫了個「封」字。飛蜓和青蜂兒各領了一半家將,往不同方向前進。
綠豆領着飛蜓,經過幾處小坡,指了指前頭一處草堆。那草堆不仔細看,不會發覺裏頭竟有隻有臉盆大的洞。
飛蜓搖搖頭:「太小了,不好!」土地婆綠豆於是搖搖拐杖,從一旁地上捲起一堆土石,蓋在那小洞上,跟着念了咒,在那覆着小洞的土石上,又寫了個「封」字。
接連經過幾處地方,封了幾處小洞,這些洞口都是這四通八達洞穴的出入口。此時都讓土地婆作法封住了。
一直到了第六個洞穴入口,乍看之下似乎更小,但撥開四周草木後,卻發現比先前幾個洞大上許多,綠豆說:「這應是地底洞穴的另一條重要出口。」
「好,就這兒!」飛蜓挺滿意,回頭對城隍使了個眼色。
城隍連忙解下身上一個包袱,跟着又對四季神招了招手,四位家將也解下了包袱,紛紛拿到洞口。
飛蜓打開一個包袱,裏頭裝着的全是白焰符,都是阿泰這些日子以來的心血結晶。雖然阿泰道行不夠,寫出來的符威力小了許多,但青蜂兒還是從其中挑出了寫得較好的給阿關用,剩下來的符便全都一次帶來,來個物盡其用。
那頭,青蜂兒和紅豆也封了五處出入口,最後守在一個稍大的出入口外頭。同樣地,跟隨青蜂兒的范、謝、甘、柳四位家將也紛紛解下包袱,打開一看,都是紙人。
青蜂兒取出一迭迭的紙人,照着六婆傳授的法咒,讓紙人動了起來。一張張紙人手舞足蹈地站起,在紅豆的指揮下,列隊殺進洞中。
很快地,從洞裏傳來了鬼怪的騷動殺聲。
這頭,飛蜓將五大包白焰符在洞穴入口聚成一堆,伸手指了指,低喊:「風來!」
一陣小巧旋風從他指尖旋起,漸漸擴大,捲起那符紙堆。五大包上萬張的白焰符,霎時讓這旋風捲成了一條白龍,緩緩飛入洞穴。
不一會兒,洞穴隱約可見微微閃耀光芒,和聲聲嘶吼。飛蜓閉上眼睛,不時張開眼看看綠豆在土餅上畫的簡易地圖,一邊仔細操縱着風,將白焰符吹送到洞穴各處。
嚎叫聲越來越大,四周山林坡地都微微震動着,想必是裏頭的邪神鬼怪讓湧進的上萬張白焰符給炸得瘋了。
「土地!開路——」飛蜓挺起紅色長槍,在土地婆綠豆開路下,領着城隍和四季神殺進洞裏。
這狹長的甬道里,一路上都是鬼怪焦黑殘骸。飛蜓仍不時閉上眼睛,仔細操縱着風,而那上萬張的白焰符,此時仍有四分之一在洞裏亂竄。
飛蜓一行穿出了這狹長,進入一間大室,一堆焦黑的鬼怪迭在裏頭,都是讓白焰符給炸死的。大室另一端有幾條通道,有些鬼怪還嚎叫着,和幾隻紙人扭打成一團。
飛蜓哼了一聲,挺起長槍就要上前殺敵,但只見那兒幾道綠影閃耀,鬼怪都變成了兩段,原來是青蜂兒從另一出口也殺了進來。
兩路兵馬會合,士氣大振。紅豆、綠豆一左一右開路,前頭紙人衝鋒,後頭有城隍家將團壓陣,一行兵馬在這構造如同蟻窩般的洞穴中橫行無阻。
飛蜓本跟在紙人和紅豆、綠豆後頭,沖了幾條通道,覺得極不過癮,吆喝一聲又竄到了最前頭,挺着長槍率先殺敵,不論大鬼、小鬼,全讓飛蜓挺槍刺倒。
一行人殺進了一處巨大地底穴室里,穴室里守着三隻邪神。那三隻邪神一個拿着大斧、一個拿着大刀,另一個什麼也沒拿,卻有四隻手和滿口嚇人利牙。
「終於碰上頭頭了。」飛蜓二話不說,挺起長槍就竄了過去。
一道道紅光將暗穴映得殷紅閃耀,飛蜓手裏的紅色長槍流星似地刺擊兩隻邪神,那兩個持着武器的邪神奮戰一會兒,漸漸不敵飛蜓武勇,不住地往後退。
四手邪神則與城隍在另一頭大戰。城隍揮動大刀,一刀劈落了四手邪神一條胳臂。四手邪神怪叫一聲,回敬城隍一拳,將城隍打得飛撞在壁上。四手邪神怪叫一聲,追趕上去,讓青蜂兒截住砍了幾刀,又讓一擁而上的家將們一陣痛打,被砍成碎塊。
「好傢夥!還不弱!」飛蜓與那兩名邪神一陣大戰,雖佔了上風,但一時也難以取勝,又不願讓別人插手,漸漸不耐煩。
「風來——」他左手一張,掌心狂風大作,旋起一股旋風,卷上邪神那大斧,旋風順着大斧,卷上邪神手臂。
「哇!」邪神怪叫一聲,右手讓旋風劃出數十條割傷,一時之間卻又無法甩散手上旋風,只好棄了大斧,向後躍開,要拔腰間短刀。
另一個持刀邪神因而落單,飛蜓搶上,一槍格開邪神手中大刀,放出一記旋風罩住那邪神整顆腦袋。
「呀——」持刀邪神怪叫連連,臉上讓旋風撕出一道道血痕,胡亂揮了幾刀,讓飛蜓一槍刺穿了心窩。
飛蜓拔出長槍,正要去殺那棄了大斧的邪神,忽然頂上綠光一閃,青蜂兒已飛了過去,幾刀斬死那棄斧的邪神。
「誰准你幫忙的!」飛蜓怒斥青蜂兒。
青蜂兒卻聳聳肩說:「飛蜓哥,咱們現在是出任務,你想打架,回去找翩翩姐打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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