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天台,我們兩方相視而立,劍拔弩張。
馬舒靈帶來的都是一些她的朋友,想來也都是東北地區的紈絝。
在聽說她要施展本事,那些紈絝都十分的激動,一直在不停地起鬨。
看着這些人,我是由衷的無奈。
馬舒靈看着姬澤蘭,冷笑道:「不知道你姬家現在都是些什么小把戲,能拿出來斗嗎?」
確實,按照馬舒靈說的,姬家的厭勝術確實都是些小把戲。
通常而言,都是以長期奏效,比如將一些術下在人的身邊,長此以往那人便會出現相對應的問題。
亦或者是大一點的法術就是築宅,倒是與風水之法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一般來說,厭勝術修煉不到一定境界,是難以用其來鬥法的。
更別說馬家這種融匯百家所長以法為主的勢力了。
姬澤蘭冷哼一聲:「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溜,別在這打嘴炮。」
馬舒靈面色一變,也不再說話了。
眾人急忙退散兩邊,只留二人站在當中。
不過相較於姬澤蘭,我倒是更想看看馬舒靈有什麼樣的手段。
據我所知,馬家的堂口現在還沒有傳給她。
沒有仙家護法,她一個小姑娘能掀起什麼風浪。
二人的眼中似乎都要噴出火了。
馬舒靈拿出了一張靈符,隨後輕輕一晃便將符點燃。
這一幕落在普通人眼中,可是精彩萬分,皆是發出了一聲聲驚嘆。
可卻連我身旁的寧羽都忍不住了,小聲說了一句:「雕蟲小技。」
馬舒靈雙指夾符,在自己的左臂上似乎是畫了些什麼,隨後符消散。
她驟然出手,一爪便朝着姬澤蘭而去。
我眯起了眼睛,不清楚馬舒靈這是什麼法。
但姬澤蘭也不是善茬,只是一個閃身躲開,隨即抬腿便朝着馬舒靈面門而去。
我不由得心驚。
這麼長時間,我從來不知道姬澤蘭竟然會武。
馬舒靈不敢猶豫,當即抬起左臂抵擋,可這種情況之下,竟然發生了撞擊,隨後倆人皆是後退數米,情況都不太樂觀。
馬舒靈這丫頭明顯更加的狠,只是身形一震便再次沖了上去,直奔姬澤蘭的面門。
我雖不知道她這究竟是什麼門派的技法,但看她的爪子這要是挨一下,絕對能把姬澤蘭抓毀容。
但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我也不能有什麼動作。
好在是姬澤蘭的反應速度也不滿,一歪頭便躲過了這一爪,只是這一爪抓着她的頭髮過去,將她原本盤着的頭髮直接抓開。
姬澤蘭披散着頭髮,整個人看起來英氣十足。
她後退數步,站定了身形:「馬舒靈,你是下狠手對嗎?」
馬舒靈再次衝上,咬牙發狠:「廢話少說。」
二者當即便再戰到了一起,一瞬將場面變得十分混亂。
倆人此時應該都算不上鬥法,反而更像是在街頭纏鬥。
我緊盯着二人,倆人雖然下手都挺黑,但都不是善茬,短時間內也出不了什麼事。
不過馬舒靈用的技法卻令我有些奇怪。
在我眼中,這姬澤蘭的武力不說多強,但也絕對不是普通女孩可以扛得住的。
而在這混戰期間,馬舒靈最起碼挨了十幾下,但似乎並沒有什麼影響。
在一次衝擊之後,二人分開。
姬澤蘭的皮膚上也有了細微的血道,顯然是被馬舒靈抓的。
而馬舒靈似乎也沒討到好,挨了這麼多下,雖然她沒表現出什麼,但身體已經發紅,甚至是發青。
姬澤蘭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血痕,啐了一口,看向馬舒靈。
「廢物一個,你就只有這點本事嗎?」
隨後她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木偶。
我微眯起了眼睛,終於要施展厭勝術了嗎?
她將朝着那木偶做了一個纏繞東西的姿勢,旁人可能看不清,但我卻看到那是一根青絲,如果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馬舒靈的頭髮。
她將馬舒靈的頭髮纏在木偶上之後,又掏出了一道符貼在了上面。
馬舒靈看着這一切,還不明所以。
但姬澤蘭卻是詭異的一笑,隨即取下了髮簪,看向馬舒靈。
「跪下。」
沒等馬舒靈說話,只見姬澤蘭將髮簪一把扎在了手中木偶的腿部。
馬舒靈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她猛然瞪大了眼睛,隨後顫抖的發出了一聲悶哼。
緊接着一條腿頓時失去了力量,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她抬頭看向姬澤蘭,恨得眼眸發抖。
姬澤蘭居高臨下,十分不屑:「別用你這種眼神看我。」
隨即又將髮簪扎在了木偶的另一條腿上。
馬舒靈來不及反應,另一條腿也跪了下來。
這屈辱的姿勢她絕對接受不了,隨後雙手一撐,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
可姬澤蘭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過她,繼續高舉髮簪,打算繼續戳在木偶身上。
馬舒靈當即拿出一道靈符,將其爆燃,隨後在自己的面前比劃了幾道。
緊接着她直接彈跳起身,後退數米。
此時我看到她的雙腿已經身體上都出現了一抹奇怪的炁,將她整個人都護了起來。
我頓時驚訝,緊緊蹙起了眉頭:「這是梅山法!」
此時我才真正看懂了馬舒靈用的是哪門的技法。
梅山法教,是西南地區一支特殊的法教,祖師爺是張五郎。
梅山法脈龐大,體系也比較完整。
其特點就是抗打,攻擊,以及對於兵馬特殊的掌控。
相傳以前湘西地區虎害嚴重,厲害的梅山法師甚至能驅役五猖兵馬入山圍剿獵物,甚至能直接屠虎。
還有的甚至可以直接請神上身,肉搏猛虎。
只是我想不通的是馬舒靈一個馬家後裔,到底是從什麼途徑學來的梅山法。
馬舒靈看着姬澤蘭,此刻倆人的恩怨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以這丫頭的性子,我絲毫不懷疑她接下來能將姬澤蘭置於死地。
然而事實也不出我所料,她直接走到那幾個圍觀的紈絝面前搶過了一個包,打開背包,裏面正是一個罈子。
如果我猜得不錯,這應該正是養兵馬的罈子。
她一把拉開了罈子的蓋子,隨後拿出一道符在壇口畫着,口中念念有詞。
驟然,她身上出現了十幾道靈體,各個鬼面青臉,骨瘦如柴。
天台之上,頓時陰風陣陣,驚得眾人連連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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