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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嘻嘻~三天後再見~
韓氏微微蹙眉, 配上她絕美的容貌,讓人恨不得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給她:「那是我表姐,而且休妻怎麼了?呂將軍如今已經是高官,他的妻子不僅安要能排妥當家中的事物,還要能出門和人打交道, 那女人不僅是村婦還大字不識一個, 總不能呂將軍回家還要自己管理府里的賬務吧?」
陳秋和柳勤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心中有些難堪和不滿。
嚴老夫人氣呼呼說道:「不認字怎麼了?我也不認字。」
嚴舒錦一臉疑惑問道:「大伯,什麼休妻另娶?他為什麼要休妻另娶?」
嚴知理也瞧不起呂將軍,說道:「貶妻為妾, 又另娶世家女。」
「我記得方姑姑說過,婚事講究門當戶對,既然他當初娶得是農家女,那麼他當時也不過是個普通農民。」嚴舒錦的神情平和, 聲音清脆帶着女孩子特有的嬌憨:「他妻子當年都不嫌棄他窮,也不知道他以後會發達,一直跟着他照顧他,怎麼如今他發達了,就不要他的妻子了, 這樣只能同苦不能同甘的人……爹,你不要和他太接近,他人品不好。」
嚴舒錦這話說的樸實, 道理卻是最正確的。
嚴老夫人說道:「對, 寶姐說的就是我想的。」
韓氏臉色大變, 勉強笑道:「寶姐年紀小不懂,我表姐世家出身,琴棋書畫樣樣都會,定能照顧好呂將軍,讓呂將軍可以專心為夫君做事的。」
嚴舒錦看向韓氏:「我覺得你也很奇怪,既然你覺得世家出身很高貴,怎麼還上趕着給人當繼室?這不矛盾嗎?」
沒等韓氏說話,嚴舒錦又問道:「而且你這表姐這麼聰慧,為什麼還要去搶奪一個村婦的丈夫呢?爹,那個呂叔叔認識字嗎?」
「不認識,而且年紀比我都大。」嚴知理絲毫不給韓氏留面子:「他兒子都要娶妻了。」
嚴舒錦撓了撓臉:「所以你表姐看上了呂叔叔什麼?難不成是因為呂叔叔如今發達了,你表姐就去撿現成的?」
這話說的不客氣,說到底也是嚴舒錦聽了韓氏的話心中不舒服故意的。
陳秋看着韓氏難看的神色一下笑了出來,說道:「寶姐年紀小,說話直,韓妹妹別和孩子計較。」
韓氏咬唇,眼睛都紅了看向一直沒說話的嚴超說道:「夫君,我……我表姐只是仰慕呂將軍是英雄,她怎麼能這樣說我表姐?」
嚴老夫人見韓氏說嚴舒錦就不樂意了:「寶姐還是個孩子,你多大人了,和她計較什麼?而且寶姐說的話哪裏不對了?」
嚴超是喜歡韓氏模樣的,對她也多有寵愛,看着她這個模樣雖然有些心疼,只是他心裏的想法和寶姐說的差不多:「行了,你回去吧。」
韓氏像是站不穩一樣晃了晃。
此時劉氏也帶着孩子過來了,嚴超說道:「讓他們都回去。」
韓氏直接帶着孩子離開,出門的時候看到劉氏,劉氏的兩個孩子穿着紅色的衣服,打扮的格外喜氣,韓氏打量了一番眼神帶着不屑:「你想討好老夫人,沒想到人家連見都不願見,白費你一場心機。」
世家講究一個雅字,很少穿這樣艷麗的顏色,就連首飾一般都選玉這類的,金銀這類俗氣的東西很少上身的。
可是這樣的素雅,嚴老夫人並不喜歡,她喜歡孩子們穿的喜氣一些,知道兒子有錢了,特意讓人給幾個孫子孫女打了巴掌那麼大的金鎖,還都是實心的,又難看又俗氣,韓氏收了直接讓宮女給收到庫房去了,倒是劉氏還特意讓兩個孩子戴上去給嚴老夫人看。
嚴老夫人對劉氏明顯更親近一些。
劉氏注意到韓氏發紅的眼睛,心知自己這次怕是被韓氏這個沒腦子的連累了,她把拎着的點心交給了守在門口的宮女,溫言道:「這是老夫人前幾日提的白糖糕,我特意讓人做了些,麻煩替我送進去。」
宮女行禮後,這才接下來。
劉氏根本沒有搭理韓氏,早在幾年前嚴超就不太去劉氏的房中了,不過劉氏的父親是最早投靠嚴超的那一批武將,手上還有兵權,而她自己也為嚴超生下一兒一女,如今她的兒子還是嚴超的長子,沒有嫡子的情況下,她的兒子就是最尊貴的。
說到底劉氏比韓氏要看的清楚,劉氏現在指望的就是自己的兒子。
屋中,嚴舒錦偷看了嚴超一眼兩眼三眼,那機靈的小模樣弄的嚴超心情大好,笑道:「寶姐有什麼話要對大伯說的嗎?」
嚴舒錦乖乖點頭:「大伯,你別難受。」
這話一出,屋中的人都愣了,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寶姐。
嚴超頓了下問道:「寶姐覺得大伯在難受嗎?」
嚴舒錦小大人似得嘆了口氣,說道:「因為換作我是大伯,我也很難受的。」
嚴超看着嚴舒錦的眼神格外的慈愛:「寶姐覺得大伯為什麼難受?」
嚴舒錦掰着手指說道:「當初就是因為前朝的皇帝和那些世家太過貪婪兇殘,我們家還算富裕也只是能吃飽飯而已,後來要交上去的糧食越來越多,家裏過不下去了,大伯和父親才離開的。」
嚴超和嚴知理也想到那時候的日子,那時候家裏除了他們兄弟兩個,嚴老夫人他們都是一天兩頓飯,他們家勉強能吃飽再存下來一些,後來賦稅越來越重,實在過不下去了,他們才想着出去謀生好多賺點錢回家,沒想到卻走上了如今的路。
「像是呂叔叔這樣的人,應該也吃過那時候的苦。」其實嚴舒錦覺得呂家金的日子可能還不如他們家,因為呂家金不識字,而她爹和大伯都認識字的:「不管現在是什麼樣子,當初都是為了讓大家吃飽飯過上好日子大家才去冒險去拼命的,呂叔叔卻忘記了這點,反而為了當初對我們不好的人不要了陪着他一起吃苦的人。」
嚴舒錦鼓了鼓腮幫子:「就好像我的小夥伴背叛了我,去和我的敵人玩了一樣。」
這話說的孩子氣,卻又很形象,屋中的人卻沉默了。
嚴知理伸手捏了一把女兒的臉,聞言道:「那寶姐覺得要怎麼辦好?」
嚴舒錦皺了皺鼻子,雙手一攤說道:「不知道啊,換成我,我就是離那個人遠遠的,可是大伯的情況和我不一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嚴超笑了起來,心中卻覺得呂家金這些人還沒有一個孩子看的明白,也可能不是看不明白,而是沒有良心罷了。
嚴老夫人其實聽的迷迷糊糊的,不過卻看出來,寶姐說的是對的。
柳勤抿唇一笑,眼神里卻有些擔憂,她不知道朝堂上的事情,甚至不知道京城中那些事情,卻懂得一個道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萬一寶姐的話被那些人知道,怕是……她現在既驕傲女兒的優秀,又希望女兒能平平安安過一輩子。
陳秋拿了果子給坐在椅子上的嚴啟瑜,笑道:「貴哥聽懂了?」
嚴啟瑜說道:「他們忘本了,先生教導過,人不能忘本,如果忘本了就枉稱為人。」
陳秋笑了起來,眼神很溫柔:「對,貴哥真聰明。」
柳勤帶着孩子用了午飯又陪着嚴老夫人說了會話,這才離開了皇宮,嚴知理並沒有送他們,因為嚴超還有事情找他商量。
馬車裏,柳勤摟着已經睡着的兒子,忽然問道:「寶姐,你……你明白你在做什麼嗎?」
嚴舒錦笑着往柳勤懷裏蹭了蹭,沒有回答。
柳勤猶豫了一下,這才嘆了口氣說道:「算了,你要不要睡一會?」
嚴舒錦打了個哈欠,說道:「好的。」
柳勤把軟墊遞給女兒,又換了下姿勢說道:「來,靠着娘睡。」
嚴舒錦笑嘻嘻地湊過去,卻只是輕輕靠在母親的身上,小聲說道:「娘,別擔心,在弟弟長大之前都有我呢。」
這話一出,柳勤只覺得心中又酸又澀,她紅着眼睛聲音有些哽咽:「是娘太沒用了。」
「不是的。」嚴舒錦把自己的手塞進母親的手裏:「娘,會好起來的。」
柳勤一直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要不然也不能在丈夫離開後,咬牙一直照顧着兒女和婆婆,可是到京城後,她卻什麼都不能做,甚至連一點怨恨都不能表現出來。
嚴舒錦看着睡得香甜的弟弟,笑了起來:「等弟弟大了就好了。」
柳勤閉着眼睛,卻忍不住落淚。
嚴舒錦趴在柳勤的腿上,感覺到有水滴在自己的脖頸上,卻沒有抬頭,而是小聲說道:「娘,我能護着你們的。」
柳勤輕輕摸着女兒的背:「娘知道。」
永遠不要靠着別人的可憐和良心來生活,因為這些東西都是靠不住的,人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哪怕現在父親對他們再好,可是嚴舒錦心中依舊是不信任的,畢竟不管因為什麼原因,父親都放棄過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