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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晚飯之後,趙頤吩咐江暮去取一些冰塊放在內室,等到睡覺的時候,內室里會涼快一些。
沈青檀憂心趙頤會受涼,吩咐流月換上稍厚一點的錦衾。
熄燈後,夫妻倆躺在床上,一個在想着關州案件,一個在想着明日顧宗辭的目的。
而深宮之中,靖安帝秘密召見都御史、刑部尚書、大理寺卿以及林振興,未免夜長夢多,儘快將關州貪腐一案落實,讓他們連夜三堂會審。
而此次去關州督查的官員,除了林振興之外,還有大理寺左右少卿,暗中走訪調查,收集證據。
幾位大人領了聖諭,便開堂審理關州案件。
關州糧倉由布政使參議管理,這次賑災也是布政使參議曹大人負責,而按察使司的僉事與戶部郎中則是負責監管曹大人。
他們全都牽扯進這一樁案件中。
勇毅伯被抓之後,在地牢裏畏罪自盡。
林振興安排監管勇毅伯的人,滲透了曹大人的眼線,借着換班的時機將人給謀害。
他查到曹大人頭上,趕過去時,曹大人留下一封認罪書自盡。
他們懷疑曹大人背後有人,他殺人滅口後,再自盡,只是為了保護背後的人。
至於曹大人背後之人,他們懷疑是被勇毅伯利用的承恩侯,可惜沒有證據。
一夜審理下來,幾場大刑逼供,所有人的口供全都指向曹參議。
幾位大人將最終判決書與卷宗在早朝之前,入宮上報給靖安帝。
靖安帝看了卷宗,臉色沉鬱下來。
當初他接到林振興從關州傳來的密報,說是管糧道的官員供出貪墨糧食的人是勇毅伯,己經將勇毅伯抓入大牢,只等着追回貪墨的糧食,再深挖出與勇毅伯勾結的官員。
他當時便下令讓人把守勇毅伯府,可派去的人卻回來稟報,勇毅伯夫人畏罪自盡了。
而勇毅伯夫人在自盡之前,曾經得到勇毅伯被抓的消息,然後去了一趟承恩侯府。
靖安帝猜測勇毅伯夫人去承恩侯府的目的,要麼是去向承恩侯求救,要麼則是關州一案的主謀是承恩侯。
而勇毅伯成為了替罪羊,她此番是去為勇毅伯討公道,之後慘遭滅口了。
至於為何會懷疑到承恩侯頭上,全因這些年承恩侯明里暗裏多有提拔勇毅伯,兩家關係走得很近。
勇毅伯與勇毅伯夫人死的太蹊蹺了。
「關州一案的主謀是曹參議與勇毅伯也就罷了,若是另有其人……」靖安帝沉聲說道:「曹參議犯的罪,足以滿門抄斬。若是另有其人,還能說服曹參議畏罪自盡,可見他的心機與手段。朕的眼皮子底下有這樣的官員,着實是讓朕寢食難安。」
幾位大人不敢接話,畢竟以他們的身份,即便心裏有所懷疑,也得靠事實證據說話。
靖安帝擺一擺手:「行了,你們退下。」
幾位大人告退。
靖安帝去上早朝之前,着人擬定一張聖旨,並一張任職文書。
之後,他便去了金鑾殿上早朝。
靖安帝坐在寶座之上,看向磕拜的百官:「眾愛卿平身。」
曹公公拿着拂塵說道:「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刑部尚書出列道:「啟稟皇上,關州管糧道的官員貪腐一案,該如何判決,請您定奪。」
靖安帝目光一沉,冷聲說道:「他們膽敢貪污賑災的官糧,勾結奸商,置黎民百姓於不顧,一律滿門抄斬!」
百官們噤若寒蟬。
尤其是承恩侯頭低得更低了,他貪污關州糧食一事,只與曹大人、糧長有來往。
在譽王看上關州糧倉的時候,他便給這兩個人分別送了幾個外室,各自為他們生下兒女,秘密養在外面。
這次關州官糧一案被揭發,曹大人知道難逃滿門抄斬的結局,為了養在外面的兒子,願意冒險謀害了勇毅伯,隨即認罪自盡。
因為曹大人會權衡利弊,如果揭露他的話,那麼他一定不會讓他留下那一息血脈。
而糧長也是如此,所以扛下大刑,不曾將他供出來。
至於其他人,全都是曹大人與糧長周旋,並不知道背後的人是他。
只是他就怕機關算盡,還有疏漏的地方,難免心裏有些緊張。
「爾等身為朝廷命官,便要對得起一身官服,對得起黎民百姓,望你們以此為戒。」靖安帝厲聲說道:「貪贓枉法之人,朕見一個殺一個!」
百官們齊齊跪下。
靖安帝看向承恩侯,詢問道:「沈愛卿,勇毅伯假冒你的名義在外中飽私囊,你有何話要說?」
承恩侯臉色一變,撲通跪在地上:「皇上,此事是微臣失察,沒有及時覺察到勇毅伯假借微臣的名義謀取私利,實在是難辭其咎,願聽從皇上發落。」
靖安帝看着跪伏在地上的承恩侯,眸子裏閃過一道暗芒,一時沒有發落他。
承恩侯渾身抑制不住地顫抖,冷汗大滴大滴往下落。
生怕靖安帝憋了一個大招,會順勢處置他。
就在承恩侯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靖安帝卻是換了一個話題:「沈愛卿,關州的流民可有安置好?」
承恩侯神經緊緊的繃着,驟然聽到靖安帝的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來,手腳都是綿軟的:「回稟皇上,全都安置妥當。」
靖安帝又說:「關州一案,全由小人作祟,你無辜受到牽連,卻也難辭其咎。你如今治理流民有功,便功過相抵。」
承恩侯一愣,完全沒想到靖安帝重重拿起,輕輕放下。
「此外,承恩侯府上的世子變賣了亡母的嫁妝,買了糧食捐給關州救濟災民,實屬大功一件。按照當朝律法捐糧八百石以上,便可以成為貢生去國子監進學。」
靖安帝表了沈少恆的功績,對承恩侯說道:「世子捐糧十萬石,只給他一個貢生屬實是委屈他了。沈愛卿與世子一脈相承,朕今日便擢你為漕運總兵官。」
一下子從正三品兵部侍郎升到正二品漕運總兵官,足足跨越了兩個品級!
可承恩侯卻沒有半點歡喜,反而心驚膽寒。
因為靖安帝懷疑他了,可惜沒有證據動不了他。所以給他升個官,專門負責漕運調運糧食的。
這裏頭的貪腐問題極為普遍,而且很嚴重,他一上任,即便自己不去貪污,下邊的人一旦被揪出來,他同樣會被扣上失察的罪名。
而皇上擺明了要動他,即便是一個失察,也不會輕饒他,到時候一併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