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北到家已經十點半,匆忙洗漱了下立刻上床躺下,今天下午跟打仗似的,太累了。章嶺楠上床後一把將她撈進懷裏,貼着她柔軟的臉頰,「今天是不是很累?」
「嗯。」
「親親,給你能量。」兩人的嘴唇剛碰到一起項北電話響了,是媽媽打來的。
「媽。」
「加完班了嗎,現在方便說話嗎?」
「剛到家,方便。」
「你什麼時候開學?」
「八月底。」
「那也沒幾天了,我提前給你準備行禮,到時候我和你爸送你去香都大學。」
「不用,我的行禮基本都在房子,自己收拾就行,之前我已經去過香都大學了,自己可以,不用送。你和我爸和好了?」
「我和你爸之間已經不適用『和好』這個詞,往後能讓我們合體的只有你的事情。」
項北下床去廚房接聽,「你和我爸把手續辦了?」
「沒,他非要等到你研究生畢業。」
「媽,說明我爸捨不得,不想和你離婚。」
「他捨不得的是利益和心中的算計而已。小北,你要切記,任何時候都別相信男人的許諾,尤其是他在最愛你的時候說的話,不愛的時候那些承諾都會隨風而逝,仿佛沒發生過。這個世界只有自己靠得住,你自己賺取的才完完全全屬於你,也不要為了男人犧牲自己的未來。」
「知道了,媽。」項北不愛聽媽媽說這些,因為她的愛情太美好了,以至於她聽不得愛情的負面言論,無法真正去共情母親。
「時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明天還要上班。」
「嗯,您也早點休息,我周末了回去看您。」
「好。」
掛斷電話,項北嘆了口氣才回臥室,章嶺楠已經睡着了,她關掉燈上床。突然,章嶺楠一把抱住她,
「母女倆說悄悄話還不讓我聽哦?」
「那當然。」項北回復的心不在焉,她感覺母親變了,變的哀怨、消極、充滿仇恨,完全是因為父親的背叛嗎?不過母親有一句話說的對,任何時候都得靠自己,不要為了男人放棄自己的前途未來。
章嶺楠捏了捏她肚子,
「想什麼呢?」
黑暗中項北回過頭看向章嶺楠,
「我想辭職。」
章嶺楠打開床頭燈,坐起身,表情嚴肅,
「你可以申請脫產讀研,不用辭職。」
「可我不想身後一直綁着一根線,顧此失彼。也是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能有什麼麻煩。」
「我上香都大學走的是綠色通道,如果脫產學習要備案很多東西,就算有舅舅幫忙也難免會有疏漏,如果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對大家都不利。」
「你太謹慎了,沒那麼嚴重。」
「人心難測,小心使得萬年船嘛。」
「真的只是這個原因嗎?」
「是啊。」項北有個習慣,說慌時會快速給對方一個答案。她決定辭職讀研主要是為了以後的前程,讀研完她不打算繼續在c大工作,她想像李明利教授一樣從事外交行業,其次她不想承章嶺楠家人太多情,受制於人。章嶺楠很愛她,這點毋庸置疑,但母親的話她也同樣認同,她要多給自己賺取更多籌碼和底氣。
「」
章嶺楠的沉默讓項北有些慌,她靠在他懷裏微微抬頭,
「怎麼不說話了?」
「我剛從西市回c市,我們才在一起兩個多月你又要走,還是更遠距離的異地戀,往後見一面都難。」
「見不了面的時候可以視頻嘛,而且現在交通發達,坐飛機的話c市到香都兩個小時,市區內堵個車也兩三個小時呢。距離不是問題,愛才是。」
「十公里的擁堵路段和三千多公里的暢通路段終歸是不一樣的,一個觸手可及,一個遙不可及。」
「那怎麼辦嘛,不讀啦?」
「你會這麼做嗎?」
「不會。」項北望着他,嚴肅又堅定,「章嶺楠,我不想做金絲雀,哪怕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金絲雀。」愛情的時效太短,我賭不起。後面這句話她沒說。
「好,你想做雄鷹一樣的女人展翅高飛,我攔不住,那就全力支持。」
項北笑眼彎彎一把抱住他脖子,
「我就知道自己沒愛錯人。房子到時候退租什麼的就交給你處理啦。」
「嗯,東西我都搬到荔枝園去,以後荔枝園就是我們倆的家,你的名字已經添加好了。」
項北驚訝又感動,他一直都是奔着結婚和她談戀愛,願意傾盡所有,毫無保留。
「我愛你。」
「我也愛你。」章嶺楠的語氣里透着絲絲涼意,他感覺手裏的風箏被大風吹得越來越難控制。
八月底,章嶺楠親自送項北去香都上學,他穿了一身香檳色高定西裝,裏面搭配一件黑色襯衫,口子開了兩顆,腳凳一雙擦得鋥亮的尖頭皮鞋,酷奇最新款男士墨鏡,手裏拉着兩個28寸大皮箱,還有兩個大雙肩包,不像霸總,倒像高配保鏢。項北穿了件黑色修身t恤,凸顯出豐滿的胸部,高腰熱短褲修飾出完美的腰臀比,露出修長、白如牛奶的長腿,戴了一頂焦糖色棒球帽,原本普通的黑色t恤一下子高級了起來,她也佩戴了章嶺楠同款墨鏡,背着一個黑金配色單肩包,走起路來挺拔有勁,好似明星出街。
「我拿一個箱子吧。」項北再次申請分擔。
「不用,箱子看着大,推着不費勁。」
「我怕別人誤以為你是我保鏢。」
「誤會誤會吧,我樂意做你保鏢,他們管不着。」
「辛苦了。」項北踮起腳尖親了親他臉頰,「我是不是拿太多東西了?」
「不多,裏面都是些生活必須品,衣服包沒多少,等安頓好了帶你去買些。」
「房子的衣服和包郵寄過來就好,不用再買啦。」
「你以前的衣服已經配不上香都了。雖然你天生麗質,但人靠衣裝馬靠鞍,出門在外得支棱起來,香都人一直看不上內地,不能真讓他們看低了。」
「我只是來學習的,不在乎他們看不看得起。」
「可是外在的裝飾和內在修養是入場券。」
「你說的對,那你不怕我被別的男人盯上?」
「不怕,我相信你,也相信我。」
「哈哈,就喜歡你這份自信,走啦,去託運行禮。」
飛機落地香港,項北和章嶺楠一出來便看到了小宋。於是兩人加快步伐。
「宋老師,久等了吧,這位是我男朋友章嶺楠。」
「你好。」
「你好。」
「這次又麻煩您了,我想着男朋友一起過來,不麻煩您的。」
「不客氣,你第二次來香都不熟悉,而且入學流程你自己辦的話比較費時間,我帶着你半會快一點,薛老師已經訂好餐廳,為二位接風洗塵。」
「這怎麼好意思。」
「都是熟人,不用客氣。」
小宋帶着項北他們先去宿舍放行禮,是一個朝南彩光極好的單人宿舍。小宋提前給她申請好的。
「我以為香都大學的研究生宿舍是兩人間或者四人間,沒想到還有單人的。」項北對宿舍環境很滿意。
「單人宿舍少,比較難申請,薛老師怕你到香都不適應,所以做主給你申請了單人間,費用和四人間一樣的。」
「太麻煩薛老師了。」
「對薛老師來說舉手之勞,你不用有心理負擔。」
「嗯嗯。」
「那行禮先放着,咱們去半入學手續,吃完飯回來了再收拾行禮可以嗎?」小宋紳士詢問。
「可以。」
小宋就是行走的綠色快速通道,不用排隊,一切從簡,從來不卡。短短一個小時便辦完了所有手續,教材也是一個學長親自給他們送過來的。項北從小生活環境優越,順風順水,享受過一些特權,但高規模的特權還是第一次,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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