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風liu心下不知是何滋味。風liu想看的是絕望,是血銀手絕望的眼神。風liu壓下心頭的情緒,冷靜的下達着命令。仍舊看的到,憑這種數量的兵,便以為能沖的過去麼?
關城上箭如飛蝗,密密麻麻的飛朝血銀手部隊落下,城牆下同時射出密集的箭雨,回敬着城牆上的弓箭手。三輪箭雨後,血銀手為首的一批長矛騎兵已然沖至關門處,血銀手如往常般從馬背飛躍而出。
風liu嘴角掛起一抹肆虐的微笑,我風liu豈會不做最後準備,既然要你死,就不會給你機會。風liu當然高興,因為血銀手會大吃一驚,戰局中一步錯,往往就再難挽回敗勢。
血銀手確實大吃驚,血銀手險些忍不住痛哼出聲,雙手劇痛無比,那城門外層雖是硬木,但裏面竟是鋼板。諾大的城門,內層竟然鑲以鋼板,那得耗費多少金錢?
倘若風liu不是算準自己最初的動向,後來臨時所鑄,那真不知道背後累死了多少人,才能在這麼短時間裏趕工完成了。
原本以為會如同往常般直接衝擊城門的騎兵,卻都紛紛停下勢子,那城門沒破。馬背上的士兵們紛紛舉起手中盾牌,後方見形勢有變的士兵們紛紛取出弓箭,朝城牆上方回敬箭支,試圖儘量打擊對方的箭雨攻勢,減輕城門下方戰友們承受的壓力。
風liu心下十分痛快。接着風liu看到下方的血銀手朝後退卻幾步。風liu心下暗笑,垂死掙扎,我就不信你功力高到連鋼鐵都能轟穿,而且硬撕出一片能容納騎兵輕易通過的缺口來。
風liu的笑容很快凝住,因為風liu看見血銀手手上多了一柄兵刃,兵刃十分短,兩頭均有刃,似是劍,但形態卻是彎曲的。風liu的笑容凝固不是因為這兵器奇特,而是看見那兵器上覆蓋着的一層寒霜。
那寒霜的色澤風liu太熟悉了,赤宵劍身永遠覆蓋着的。風liu想到一柄極有名氣的兵刃,也只能想到那柄兵刃。往昔正義傳說自創的奇異武功,以氣御劍,那柄劍形態就是這般,靈活,快速,兇狠無比。
而且,無堅不摧。據說正義傳說當年,憑那柄劍,可遠在百里輕易奪人性命,只是,那套武功需要的根基條件非常苛刻,而且能真正學出水準也極難,自從正義傳說之後,罕有能將之練出成效的。
那是紫宵劍派輕易不傳的秘功之一,但是那套武功,靈鷲宮竟然也有。據說是殺戮傳說的妹妹宵雲樂留下的,想必是殺戮傳說得自正義傳說贈送,後傳給了自己妹妹。
風liu沒見識過這套武功,原本見識過這套武功的人,恐怕就沒有。但是風liu相信,那兵小小的兵刃,絕對能切開城門鋼鐵甲板。「哼!本王豈會容你逃脫?本王要親自出戰!」
風liu說着便欲下了城牆去,一側數名將領面露憂色,這幾人本就歸屬此地統帥,卻是沒見過風liu出手的。心下自然擔心風liu有個三長兩短,那罪責誰又擔的起?畢竟秦王爺再如何賢明,終究只有風liu一個獨子,更是逝世愛妻所留,必會遷怒。
一名將領高聲道「小王爺金貴之軀,豈能輕易涉險?便交給末將等料理便是,必不負小王爺期望!」風liu哪能聽不出來話中的意思,沉聲道「你們當本王是中看不中用的窩囊廢麼!」說罷徑自下了城牆,一眾將領再不敢多言,只得硬着頭皮緊隨而去。
城牆下方關門前,原本欲衝鋒的南風國騎兵,此刻被迫陷入被動防守局面,縱使頭舉盾牌,卻仍舊難免被流箭射中,馬匹傷亡的更是嚴重。血銀手一言不發的運功楊手射出紫宵幻刃,幻刃高速旋轉着激飛而出,夾帶着燦爛的亮光。
這套御使決,根基在於內功,以及巧妙的速度應用。若想隨意施展,本身不具備強大的內力,那絕不可能。血銀手的內力根本不到夠格施展的地步。幻刃幾乎不受任何阻隔的在鋼鐵城門留下幾十道勉強能透光的縫隙。
血銀手收回幻刃,體內氣血翻騰的緊。心下卻不由佩服起創造此功法的正義傳說,傳聞中正義傳說卻能以此功法如同揮劍般輕鬆,那需要何等高深的內力啊?
血銀手雙手硬生插入鐵門縫隙,原本極窄的縫隙竟然被那對遠比縫隙大的手擠入。血銀手全身被氣勁覆蓋,冷喝一聲,那鐵門原本被幻刃切出的幾米類圓面積內的縫隙竟然出現裂痕,片刻後隨着狂暴的內力催動,竟暴成段段鐵屑,朝關城內激射了去。
南風國騎兵發出一聲喝彩聲,士氣高漲的駕馬朝城門發起衝鋒,喪失馬匹的士兵則舉盾變做步兵,隨着人群高喝湧入城門口。血銀手臉色冷漠,靜立着不動,卻非如往常般等待合適的出手時機。
體內卻已是受了不輕內傷,鋼鐵之門,攻出的內力有多強勁,自身幾乎受到同等反震,怎能不傷?尤其難過的是那對手,雖然戴着血銀手的關係不致受外傷,但鋼鐵對骨頭和皮肉造成的擠痛,卻是難免的。
手,似乎整個粉碎了般。
一名貼身護衛將血銀手的馬匹在人群中牽至血銀手身側,對於進攻關城,已經有極佳的默契,血銀手周遭適度距離內向來不會被自己部隊擠迫。血銀手強忍雙手劇痛,翻身上馬,接過兩柄士兵遞上的長矛,駕馬朝前沖。
戰馬在城門內一躍而起,落入敵軍長槍兵陣內,馬未落地,兩柄長矛已然連連刺出,頓時原本密集的敵群,竟被血銀手硬生刺出一小片空地。南風國步兵此時已然形成衝鋒陣,殺入長槍兵面前。
長槍兵,是騎兵的克星,比尋常槍長度更長,柄的木質更堅硬,可在極遠距離便攻擊馬背騎兵,或是攻擊戰馬,但是面對短兵器的步兵時,卻又反被克,過長的兵器,亂軍中喪失有效距離的控制後,根本無法對短兵器步兵造成多少威脅。
風liu從城牆下來時,正看見血銀手孤身單騎,手持兩柄長矛,駕着馬在己方部隊中如入無人之境般發起衝鋒,戰馬奔馳的速度不慢,但血銀手兩柄矛殺人的速度更快。
如果落如湖泊中的石頭,縱使水滴再多,卻也無法阻止石頭的繼續下落,可是石頭也無法回頭,血銀手也不能回頭。倘若南風國軍隊進攻的士兵無法突破中秦軍的防守跟上血銀手的步伐,那麼血銀手等若喪失後援的孤將。
南風國軍隊沒有讓血銀手失望,至少此刻還沒有,越來越多的騎兵從馬上躍下,執刀舉盾朝城門口的長槍柄發起瘋狂進攻,關城城門口不片刻便被徹底突破。
城門口外,等待南風國軍隊的則是同樣的清一色刀步兵,此時殘餘的長槍兵小隊後撤,刀步兵喊殺着迎上。這種戰鬥下,對於士兵而言是不存在閃躲敵人攻擊的,後方是密集的自己人,不斷前進,前方是敵軍,不斷逼近。
活命,只有不斷往前沖,用最快最狠的手段砍殺面前的所有敵人,用手中的盾儘量減少自己會遭遇攻擊的部位。
血銀手的一柄長矛已刃口竟已刺卷,卷刃的長矛,被隨手朝一側敵兵投出。長矛卷刃,並非質量太次,而是血銀手殺敵速度實在太快,這麼會工夫,那柄矛已經穿透上百士兵的堅硬盔甲,穿透上百士兵的要害。
風liu心下讚嘆,實在是一名不可多得的猛將,更難得的是竟是個如此有膽識和謀略統帥。「殘韌,你確實娶了個了不起的妻子!」風liu抬手張弓,十二支長箭籠罩一小片空域,細聽起來卻僅有三聲破空聲響發出,其它的箭,卻都是咬着前面箭尾在激飛,自然是沒有多出的破空聲響的。
大多將領都是騎馬的,戰場上有太多將領是死在暗箭下,激戰中難免無法分神它顧,一支暗箭,往往就能結果一名猛將性命。不過血銀手從未被暗箭傷過,因為血銀手超人的感應能力任何時候都能完全把握周遭的動靜。
若非如此,總是沖在前面的血銀手,身旁許多時候連護衛都無法跟隨保護,早已經死了許多次了。血銀手更不會被破空聲響迷惑,風liu並不認為能取得了血銀手性命,只是,比不攻擊好。
風liu非常意外,因為風liu看見有趣的事。血銀手在風liu箭剛射出不久後,猛然在馬背伏身,同時馬側的一張弓疾速跳出,跳到血銀手右手掌中,一支箭同時已上弦,弓弦被拉滿。
是用嘴咬着拉開的,執矛的手此刻穿透一名士兵胸口,那箭同時朝風liu激速射出。一支箭,穿過風liu的箭網縫隙,風liu的六支箭同時落空,另六支朝着馬射至的箭,卻被血銀手以手中長弓盡數格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