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也讓燕飛秀給怔了下。撫養成人?搞沒搞錯,他還真把她當後媽啊?燕飛秀藐着那鈺飛龍假惺惺地笑了兩下,「五十兩銀子而已,就要求這麼多?你可真是佔盡了便宜了,那錢呢,我一個子都還沒看見。」
鈺飛龍很快從懷裏的錢袋裏掏出一錠金子遞給了對方,「這些應該夠了吧?」
「哇,鈺公子,你可真是有錢啊!」燕飛秀說罷,拿過那金子快速朝着龍逸軒走了過去,將金子拋給了他,「拿好了,龍公子,不是我不做丫環,實在是我很不喜歡做丫環。」
豈料,龍逸軒拿着手中的金子,這會也很鬱悶地回了句,「那你喜歡做什麼?」
「我喜歡做人後媽!」燕飛秀答得更乾脆,直接將旁邊的一小男孩攬在了懷裏,「小七,我們走了!」
「嗯嗯。娘親,叔叔,我們走吧!小七好想吃糖葫蘆。」小七甜甜地答道。
「那讓你叔叔買,你叔叔好有錢的!是個大財主,大土豪呢!」燕飛秀狡黠地答道,抬起頭來,看着那龍逸軒,眼兮了下,使了個眼色,似乎讓他不要再跟着,隨即很快轉過了身去,和鈺飛龍帶着小七一起朝着另一邊而去,不一會,三人便消逝在視線里。
直到看不到他們三人的身影后,龍逸軒才有些惱火地皺緊了眉頭,忍不住地低嘀了句,「燕飛秀,你到底在做什麼啊!」咽喉里好像被扎進來一根什麼刺,拔也拔不出來,要死不活,卡得難受。
龍逸軒不自覺得拿着手中的金子翻來覆去地捏造着,很快便看到了那金子上刻着一個壽字,頓時讓他愣住了。
再仔細地細看,上面確是用椽書刻着這麼一個字,這種字可不是一般的雕刻工匠能刻得出來的,金子質地較軟,若沒有好手藝整個金子都會被廢掉,這枚顯得是屬於一等一的品種。可是,這種刻着「壽」字的金子好似乎在哪裏見過。
「對了,是在皇后娘娘壽辰上見過。」龍逸軒這會是越發肯定了這金子的來歷,這是他們北熙國皇宮的東西,這種壽金一般也不會從宮中外流。為什麼會落入到了這樣一個奇怪的男人身上?難道是他偷的?或者……他也和那連環殺妃案有關?
龍逸軒手捏着這枚金子也陷入了一股沉思中。
……
夜幕更深,燕飛秀及鈺飛龍帶着小七在一家客棧里投宿。小七堅持要和燕飛秀一間房,而鈺飛龍則是在另一間房。
入夜深寂時。
「叔叔……快跑,快跑啊!不要讓那些人追上了……」小七在夢中囈語着。
睡在旁邊的燕飛秀被一陣聲音給吵醒了,睜開眼來便看見小七那滿臉發紅,還不停着說着胡話。
「小七?」燕飛秀一手放在了那孩子臉上,剛一觸上去,就燙得一縮,「呃,這是在發燒啊!」
燕飛秀皺起了眉頭,「這會怎麼會突然發起燒來呢?」隨即正準備拿出雞血玉墜里的手術箱進行降燒治療時。
驀然。砰地!門未敲就被重重地給撞開了。
燕飛秀抬起頭來就準備大罵一通時,可是卻看到一張東倒西歪的藏袍人影,那人就像是喝醉了酒,但是,她看得清清醒醒,他的手緊緊地捂住了胸口,一股艷紅的血腥從他的手指縫間逸了出來。那腥血味兒也飄浮在這片空氣中,讓人霎時間有些燥動不安。
「你們快走!有人追來了!」鈺飛龍撫着胸口言道,話語極其低沉。
「你受傷了?」燕飛秀看着他,眼眸子也冷了冷,這會還真是要命啊,大的受重傷了,小的也發燒了,這要不來事,要來都一起來?丫地,還真是夠倒霉的了。
他們又關她什麼事,幹嘛要幫他們,但是轉念一想,多救人多開刀多動手術便可以將自己的惡靈載體轉化成為善靈載體,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啊!
「你別管我了,快點從後面走。」鈺飛龍忍着疼痛說道,神情上極是難受。
「走什麼走,小七正在發燒,根本走不了,那後面的人是要殺你?」燕飛秀看着對方,眼眸子兮了下來。
「是!我是走不了了。」鈺飛龍說罷迅速地從懷裏掏出一個精緻的包裹抻着腳步顫晃晃地走到燕飛秀身前,交給了她,「我若死了,就麻煩你把這個交給西楚國的月華公主,告訴她,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
鈺飛龍說完,胸口劇痛地幾欲暈厥過去。燕飛秀一把接過那包裹塞在自己的空間玉墜里,一面將他扶到了床榻處,左右想了想。
「鈺飛龍,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就在床下呆一會兒,該怎麼做你很清楚,閉嘴閉氣只用耳朵聽着就行。」燕飛秀交待道。接着很快將他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榻下。
燕飛秀關上了門,看着那地上的血漬還未乾,燕飛秀靈機一動,立即雙手朝着地上的血漬上一抹,然後走到床旁,朝着那小七的頭上塗去,亂七八糟地搞弄了一番。
果不然,一陣腳步聲朝着這邊過來。
很快,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誰啊!」燕飛秀喝了聲。
只見對方不答話,繼續敲着門。
燕飛秀沉下了臉龐,朝着那門處走去,很快打了開來,門口站着兩名一紅一青兩裙裳的女子,看到燕飛秀,目光不是朝着她的人看去,反而是從她的頭兩側朝着裏面藐去。
只見一紅裳的女人的鼻子靈敏地吸了吸,「果然不出師叔所料,這裏血腥味兒好重。」
「師叔一向是料事如神,那鈺飛龍肯定在這裏面跑不了!」那綠裳的女人答道。
看着這兩人完全沒禮貌地將她無禮了,燕飛秀也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對不起,本公子不管你什麼師叔師嫂的,我這裏沒有什麼鈺飛龍,我的孩子病了,我得趕緊給他看大夫去,你們好走好散!別擋着我的路!」
燕飛秀說罷快速地抱起那床榻上的小七就準備往外面走時,一道清清如泉的聲音像那叮咚流水般淌了過來,「既然有病人,那本人就不得不理了。」
很快地,從樓梯口處走上來一名修長如玉的倩影,當燕飛秀看到他時,整個人微微地怔了下,第一感覺這男人可真美啊!
一張臉美若明月,一雙清眸像那天上的星辰,熠熠生輝,適度薄中的唇角透着微銀的霞光讓人迷惑,鬢髮順華地瀉落在兩肩猶如行雲流水,一份超凡脫俗的謫仙俊美寫在了那一笑一顰,一抬手一踏足間。
好一個風韻翩躚的大帥哥啊!美,簡直美呆了!看得燕飛秀好一會回不過神來,不過下意識地還是緊了緊唇,「什麼意思?你會醫不成?」
「臭小子,對我們師叔說話,休得無禮!」那紅衣女人喝道。
「我們師叔可是我們北醫世家……」那綠衣女人的話還沒有說完。
「綠葉,你的話可真多!」那美公子公孫墨喝斷道,那溫若淡風的顏有了絲痕跡。
北醫世家?燕飛秀眼眸子沉了沉,看來還真是遇到行家了啊!不禁想到那鈺飛龍是南毒世家的人,而這會又來了位北醫世家的人,看來這是兩世家的恩怨,她一個外人來插手還真有點多管閒事。但馬上又想到手術那事還是忍了下來。
「算了,不勞煩你了,我還是自己帶着我的孩子去外面看病。」燕飛秀言道。
「不勞煩,舉手之勞而已。」公孫墨回答道,接着很快走近她,正準備接過她手中的孩子時。
「那就麻煩公子了。」燕飛秀眼眸子閃過狡邪的華光,很快將走進隔壁的一間房,「那一間沒有燈不方便施救,就這一間房吧。」
「也好。」公孫墨答道。很快帶着紅花綠葉兩婢女去到了那另一間房間。
燕飛秀交小七放在了床榻上,公孫墨走上前,這才看清楚那孩子的面龐,只見額際上滿是血漬。瞬間便聯想到了剛才那兩女說有血腥味兒,莫不是從這裏來的?
公孫墨仔細瞅了下那「傷口」,又一手搭上那孩子的手脈,「他正在發燒。紅花,取手帕過來。」
「是,公子!」紅花很快遞過來一帕子。
公孫墨用帕子拭了下,很快欲要擦下來一些血漬。
「喂,別擦!」燕飛秀快語在前面,看着對方,惺惺笑了兩下,「他額頭上沒有傷口,我用這種方法在給降溫。」
公孫墨瞅了她一眼,其實早就看出這孩子的傷口有問題,「哦?這是什麼方法還可以降體溫?倒很是奇怪,還有,這是什麼血,聞起來味道這麼怪?」
笨蛋,人血都不知道嗎?還是說這個美麗的公子壓根兒就沒有見過人血?
「是雞血!」燕飛秀答道,隨即看向對方,「剛才孩子燒得厲害,我只好下去逮了一隻雞殺了,把雞血抹在他頭上,希望能好點,這是個土方子,你不知道也不為過哦。」
「我倒真沒聽說過,不過,血是不能降溫降燒的。」公孫墨言道,接着很快擦乾淨了小七額上的血漬,另一手放在了小七的胸口處,緩緩推了兩下,然後從懷裏取出一枚瓷瓶,倒出一枚小冰片樣的藥物,餵進了他的嘴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