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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綠水間,幾間竹屋掩映其間。燃字閣 www.ranzige.com
一襲月白長衫的男子坐在湖邊的青石上,手裏一柄釣杆,另只手還捧一卷詩冊,正念得興起時,就聽旁邊竹屋裏傳來女子嬌俏的聲音。
「凌越,過來殺魚。」
男子微微皺眉,放下釣杆和詩集,撩袍過去笑道:「該叫夫君才是。哪有像你這樣,直呼夫君姓名的。」
知薇白他一眼:「快過來把魚殺了,養了兩天泥都吐乾淨了,今兒咱們蒸來吃。」
皇帝看一眼那條肥美的魚,想想自己那空空的木桶,不由皺眉:「這又是買的?我不是我待我釣到了」
「等你釣到魚得哪輩子啊。趕緊殺吧,你殺過人,殺魚肯定沒問題,來吧來吧。」
皇帝越來越覺得,自打出宮後,知薇是越發隨意了。她果然不是個能長在皇宮裏的人。
說起來她也當了十幾年的皇后,在宮裏的時候架子擺得挺像那麼回事兒,可一出宮就跟撒丫子飛的鳥似的,一點端莊大氣全無,整個人鄉野小丫頭的感覺。
難怪她心心念念要出宮,皇宮實在與她格格不入。
皇帝一手捏刀一手摁住魚身,三兩下就開膛破肚去鱗挖腮。知薇在旁邊看得直咂嘴,不時讚嘆:「到底是殺過人的,這手法真是不一樣。瞧這刀功瞧這身手,下回咱們弄只雞回來,您也給殺了吧。」
皇帝瞪她一眼,顯然對她這誇讚不以為然。
魚殺完後還得洗,皇帝看看自己那一身剛穿上的乾淨衣裳,不由搖搖頭。知薇在旁邊狗腿地拍馬屁:「您放心大膽地干吧,回頭我給您洗衣服。」
「干條魚有什麼意思,要干也得干點別的。」
「幹什麼?」
皇帝斜眼看她,從上到下打量個遍,眼神里透着赤/裸裸的*。
知薇趕緊掩緊胸口:「老流氓。」
這麼些年夫妻生活過下來,知薇罵他的話也就那麼幾句。不過皇帝已經順利從臭流氓晉升成了老流氓。沒辦法,到底也有點年紀了。只是四十多歲的皇帝在常人看來,還如三十歲一般,依舊有着掩不去的光華與風流。
剛出宮的時候,他倆也不住這種偏僻的地方。用知薇的話說,好歹得找些熱鬧地方玩玩啊。可時間一長,這弊端就出來了。
皇帝長得太扎眼,這年頭的大姑娘小媳婦在她十幾年的「女權運動」下,變得開放許多。於是乎兩人走在路上,就總人有放肆地盯着皇帝瞧,有些膽子大的還會來搭訕,要不就趁機占點便宜什麼的。
搞得知薇相當鬱悶,有種自己的男人叫人欺侮了的錯覺。
皇帝呢也不高興。知薇長得也不賴啊,雖說生過兩個孩子,可這身段兒依舊跟妙齡少女似的。三十幾歲的女人身上有股子成熟風韻,是那種青澀小姑娘比不上的。
要知道這時代男人還是比女人開放的,所以知薇的危險也就比他大得多。
一來二去的,兩人是越走越偏僻,越走人越少,最後就走到這山清水秀的地方來了。
這地兒景色是真好,人也是真小。像知薇他們住的這小竹屋,方圓兩里地都沒人。離得最近的一家樵夫也在兩里地外的村子裏。平日裏只聽得到鳥叫水流聲,除此之外就是兩人肆無忌憚地說話聲。
剛開始知薇可喜歡這地方,在宮裏憋了這麼多年,說話都不能大聲說,可把她憋壞了。到了這兒,想說就說,想喊也成,到了夜間被子一裹,兩人在裏頭辦那事兒,喊多大聲也沒事兒,斷不會有人在那兒聽壁角。
知薇可算是過了幾天暢快日子了。
可好日子沒過幾天,她又覺出不妙來了。
怪來怪去,還是這地兒人太少。夜裏辦事的時候她是能痛快叫了,皇帝也就尋着樂趣了。反正沒人聽,想怎麼使勁兒都行,不把個皇后娘娘幹得第二天起不來床絕不罷休。
都說男人到了中年那能力會下降,知薇覺得這純屬胡說八道。皇帝就跟成仙了似的,整日裏吸收山裏的精華與靈氣,到了夜裏就全發泄在她身上,弄得她神魂顛倒欲/仙/欲/死,每每都要忍着屈辱求饒才是。
若光是夜裏也就罷了,偏偏皇帝是個性情中人,反正他們大白天也沒事兒干,想起那事兒的時候就拉她進房,甚至就地脫衣,簡直荒/淫無度。
比如那天她自己嘴賤,好死不死提起傅玉和來了,說這麼些年沒見,會不會哪天就在這山林間給碰上了。
按她的想法,神醫嘛,總要進山採藥的。
結果皇帝一聽不幹了,非給她按了個思念故人的頭銜,一把將她摁在書房的書桌上,衣裳一扒就開始「教訓」她。
這可把知薇給整慘了。前一晚的勁兒還沒過去,正全身酸痛呢,他又這般用力,鬧了近一個時辰才歇,害她最後連站着的力氣都沒有,全身酥軟躺在他懷裏,只有喘/息的份兒了。
於是她又想,原來出宮也不怎麼樣啊,反倒叫他有了更放肆的廣闊天地了。
於是那天吃魚的時候,知薇突然跟皇帝提議:「咱們出來也有大半年了,不知元寶他們在宮裏如何,我總有點放心不下。」
「怎麼,想回去瞧瞧?」
「總不能一直在外頭待着吧。」
「也成,那就回去瞧瞧。不過孩子們也都大了,就算是元宵今年都十來歲了,該搬出承乾宮去了。你那屋子的下人都住得太擠,回頭叫他們住寬敞些,離咱們遠一些,也就是了。」
什麼叫也就是了呀。知薇一個頭兩個大。她提議回宮就是有躲他的意思,沒想到回去了還是躲不掉。要真那樣,還不如在外頭呢,好歹夜裏叫起來能無所顧忌。這要宮裏還得忍着,回頭再把枕套被單咬破了,又得叫他笑話好幾年。
總之當他的女人,真的很不容易啊。
到了夜間,依舊是老三樣。這年代沒有電視電腦,連找個藉口娛樂一下打個遊戲都不行。夜深人靜間除了做點運動外,就只剩下睡覺了。
皇帝每天閒得蛋疼,和老婆玩就是最大的樂趣。那天夜裏兩人剛扒了衣服上床,正貼在一起耳鬢廝磨培養情緒呢,事情突然就來了。
皇帝剛摸到關鍵的地方,正準備就着對方的唇好好享受一番,門外突然傳來砰砰的敲門聲。知薇嚇一跳,趕緊拿衣裳掩住關鍵部位,看着皇帝輕聲道:「什麼人,半夜三更?別是壞人吧。」
皇帝也皺眉,好好的興致叫人打斷,自然高興不起來。他換好衣服下床,去給人開門。一開門發現站的是二里地外村裏的樵夫大柱。
「凌大夫,您在家啊,太好了。您快隨我去一趟吧。」
「什麼事兒?」
「我家婆娘要生了,這個時辰請不到產婆,你幫忙看看吧。」
皇帝突然有些後悔,早些時候假冒大夫給村里人看病。這下好了,生孩子都找上他了。
後頭知薇也換了衣裳過來了,聽得這話趕緊催皇帝:「去吧,去看看,萬一有事兒你也給搭把手。」
皇帝瞪她,那眼神分明道:這人什麼身份,敢叫堂堂天子給她接生!
知薇就笑,披了外套拉他一道出門:「去吧去吧,好歹去看看。這可是喜事兒,回頭還能分兩個紅蛋兒吃。」
那邊大柱連連應是,恨不得拿一籃子紅蛋來。
皇帝心裏就想,這得是多有福氣的孩子啊,當今天子皇后將他接來這個世上,搞不好以後是個有大出息的。
知薇想得更簡單些,頭一回看別人生孩子自個兒不用疼,還能迎接新生命的到來,心情是多麼舒暢啊。
這麼一想兒,走路也輕快起來。
看來出宮總也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