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第二更。
邵嫣然信誓旦旦的說她有姜辛的把柄,姜辛也不得不信,畢竟邵嫣然有章老太太的關係,在這府里還是有點兒威信的,只要她不鬧,平時做出點兒出格的事來,章老太太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她沒準真有什麼證據。可這證據到底是什麼呢?
小姑子們不好惹,這八竿子打不着的所謂的「小姑子」就更惹不得了。姜辛不可能直接和邵嫣然起爭執,否則定會有人說她不容邵嫣然,畢竟在某種程度上,邵嫣然確實是章老太太預定的孫子媳婦。
姜辛聽邵嫣然說得隱晦,立時就想到了她當着章哲說的那句話來。天璇子國師曾經說過,邵嫣然雖不是章家人,卻進章家門,難不成,她已經走火入魔到了這種地步,竟寧可委身做妾,也想嫁給章哲?
姜辛輕笑道:「我是個蠢笨的人,聽不懂邵姑娘的言下之意,不如你明說?」
邵嫣然道:「你蠢,那是你的事,我沒必要遷就你,可你要明白,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姜辛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糊弄我?你說有證據,那就拿出來好了。」
邵嫣然點頭,冷笑:「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撞南牆不回頭,你還真是蠢。我這麼說吧,六表哥曾經為你做了兩幅畫像,現下就在三表哥的書房裏。」
姜辛驀地一驚:「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邵嫣然眼裏火花四濺,說不清是嘲還是妒:「旁人哪管來去?只當是你私相授受,親自送給三表哥的。」
「放屁。」姜辛忍不住罵出口。她腦子被門擠了才會跟章賢私相授受!
邵嫣然彎唇一笑:「那誰說得清呢?當初你死活都不肯嫁給三表哥,這其中內情說起來實在蹊蹺,誰知道你是不是欲拒還迎、坐地起價?」
姜辛不想跟她廢話:「你血口噴人不要緊,自然會有人掌你的嘴,我倒要問問邵家伯父、伯母,他們就是這般教養的女兒,時刻盯着外男的私事,來和旁人的正妻講條件,謀求搶佔他人位置的麼?」
邵嫣然一指姜辛:「這話你也敢說?你是料定我沒拿到這兩幅畫麼?我告訴你,不僅畫在我手裏,我還知道這是六爺親口送給三爺的。」
姜辛腦子裏想起當日章賢非要拿走的那兩幅畫。她一直以為是章哲的堪輿圖,現在想想,章賢的神情過於詭異和微妙,原來竟是落在這一處嗎?
姜辛對章賢本就沒什麼好印象,這會兒更是恨得要死。瓜田李下,但凡他是個正人君子,也不該有這樣的舉動和這樣的想法。
何況還是當着章哲的面。
姜辛不相信章哲會送給他。這就相當於是自己的隱秘之物,和兄弟姐妹關係再親密,也沒到共享的地步。
那麼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章賢看過那畫,他自己私下裏偷繪的。他們兄弟從小一起讀書習字,章賢又素有才名,反倒是章哲因為毫無建樹,他所擅長的東西也就不怎麼為人稱道。
可畢竟他們同宗同源,章賢能模仿章哲的筆法一點兒都不奇怪。
誠如邵嫣然所說,一旦這事曝出來,章家為了全章賢的臉面,為了保全他們的兄弟之情,也只會拿自己做替罪羊。
姜辛明知邵嫣然不懷好意,也只能咬着牙道:「我怎麼才能拿回這兩幅畫?」
邵嫣然道:「很簡單,我下回再來,你只需說是去找我,隨便拿兩幅畫充數,我自然會把原畫交還給你。」
「你會這麼好心?」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不過話說回來,我確實不是為了你,只要你肯答應我的條件,這件小事微不足道,畢竟,我也不希望他們兄弟反目。但也說不定,現在六爺對你極為冷淡疏遠,他說不定並不在意這點兒齷齪小事。可我不希望這件事成為他心底的刺,他不該為你這樣的女人承擔這樣的侮辱。」
她倒是一副全然替章哲不值、惋惜、着想的態度。
姜辛在想着和章哲說明這件事的可行性。
不得不說,他非要人前做戲,人後掩飾的舉動,還是有一定的效果的,起碼他們兩個的感情,表現得越糟糕,章老太太似乎就越滿意,他們兩個感情時好是壞,極大程度的滿足了章老太太變態的控制欲。
她樂得做好人,一邊好言安撫姜辛,一邊好語挑撥章哲,又很樂得在他們將將和好時再棒打鴛鴦。
在她看來,章哲小夫妻的情感全在她的掌握之中。
連邵嫣然也這樣覺得,所以她才覺得有機可乘吧?
姜辛想,如果邵嫣然真有委身做妾的意思,依着邵家人對她的寵愛,章老太太對章哲情感、生活的控制欲,依着兩家人的交情,還真有可能在將來的某一合適時間,開口替章哲定下邵嫣然。
不知道邵嫣然是為着什麼這麼沒耐心,竟然想要自己出手,但引君入瓮也還算是先手,起碼比和章老太太對峙起來少了些顧忌。
邵嫣然卻瞧出了姜辛的心思,冷嘲熱諷的道:「我勸你少和六爺開這個口,就算你和三爺清清白白,可你的畫像在他手裏是事實,男人嘴上說得再好聽,心裏卻不可能不介意。現在沒什麼,難保以後不拿此做把柄,你想落好果子吃?天方夜譚。還有,我再警告你一句,這是你和我之間的事,你要是讓第三人知曉,我就豁出去自己的心愿達不到,也要把這事曝出來。」
姜辛很想撕破臉,叫她去曝。
可被人冤枉、有口難辯的滋味她深切體會過,每每想起來還覺得憤懣,是以此刻便不想把事情鬧僵。
再說,她也不太肯定章哲會是個什麼態度。
被他知道自己的兄長覬覦自己的妻子?兄弟血緣關係使然,他又是做弟弟的,除了忍讓還能怎麼樣?
她可以申訴自己是清白的,但這種針刺入骨的滋味還是不好受,除非她真能離開章家,與章賢永不再接觸。這事曝出來,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依章老太太的脾性,真能做出讓自己暴病而斃的事來。
與其大家都尷尬都難做,不如她自己悄無聲息的解決。
姜辛前思後想,堅決的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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